不想当祸水的上弦不是好咒术师[综咒术回战 第1章 第一章

原本装潢华丽的房间一大半都化为废墟，在房间正中间墙壁上的信徒献上来的圣女画像也被殃及成了两半，上面作为点缀的黄金与珍珠也散落一地，半点看不出昔日华光来。

到处都是血红色，原本常年累积才会形成的香火气味掺进了浓重的血腥味，令人隐隐作呕。

时透有一郎已经单眼失明，伤口时刻向大脑传来剧痛与晕眩来，但即便如此他的下意识依旧是站在已经断臂的时透无一郎的前面。

“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呢。”绝美少女盈盈而立，她由银白过渡至浅金的长发直至腰际。手中的五弦琵琶似日光铸成，声音柔软清澈，金色的眸子仿佛透着神性，让人想起河流在夕阳下的粼粼波光。

可二人却知道她恍若神女的外表下掩盖不住的罪恶与杀孽。

镜的指尖轻轻划过琵琶弦，染着红色蔻丹的指甲衬得手指越发白皙，“我记得那时候你也是站在他身前。”

他说他愿意代替弟弟死去。

明明是从母亲的肚子里就互相争抢营养的不是吗？为什么要拼死护住另一个呢？

如果如他所愿的话，弟弟一定终生都会记住哥哥的吧。

多么感人呐，直到生命尽头依旧铭记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吧？

如果不是血鬼术让她看到这对兄弟杀了她，她也许会先杀了哥哥再杀了弟弟。

她异常反态的不仅替他们杀了那只鬼，还治好了他们的伤，甚至让他们等到了鬼杀队剑士的施救。

她想看看，在预言里杀了她的人，究竟会成长为什么样子呢？

时透有一郎握住刀柄的手紧了紧，他不清楚恶鬼说这番话的目的，但不妨碍他的目标——将她斩杀。

他和时透无一郎对视一眼，二人飞速转移自己的位置，而后从不同角度挥刀。

“霞之呼吸·陆之型·月之霞消！”

“霞之呼吸·叁之型·霞散的飞沫！”

两道霞光瞬息之间逼近，对方所带来的侵略气息席卷她的周身，面对如此锋芒毕露的杀意，镜的神色不变，只轻轻拨弦，“应钟·幻。”

原本两道势如破竹的凛冽刀光偏移，大范围的攻击仅仅只有几道余波从她身上刮过。

幻觉并不会扰乱他们太久，他们也不会恐惧或气馁，只会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直至死亡。

即使那些攻击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她在乎的是时间。无边无际，无影无形又无处不在，它足以让一切都消失殆尽。

哪怕是她以鬼之身存在，也会有一天面临终局，她隐隐感觉的到那是无声无息的消亡，比起这种结局，她更愿意让预言中的人走到她面前，也好让她看看她为什么会选择死亡。

她的笑终于带了一丝非人的冰冷，他们失败了。

那就用最刻骨铭心的恨意记住她吧。

“无射·炽。”

砍在房间墙壁地面上的刀痕瞬间不见，甚至包括很久以前留下的刀痕，呼吸法所调动的力量从它们消失的位置朝着二人而去，角度刁钻，一道接着一道，令人防不胜防。

噗嗤——

腿上血肉被割开的声音让人忍不住边后退边起鸡皮疙瘩。

时透有一郎忍不住半跪下来，时透无一郎忙将他搀扶住。

他们应该，会死吧。时透有一郎想到。

可是，他想让无一郎活下去。

仿佛是看透他所想，镜没有再去拨动琵琶弦。

“啊啊，亲密的兄弟从此阴阳相隔，多么可怜呐。”她黛眉轻蹙，仿佛是贵族珍藏的宝石一样璀璨的金眸盈满泪水，一举一动都符合着世人对神明的想象，“只要你们放下刀，我可以向大人请示，将你们赐给我哦。”

她美丽的面容上充斥着哀戚，心里却是充满恶意的惋惜。

她刚刚突然改变了主意，好歹是预言里杀了她的人，即使打不过她也应该有过人之处才对...直接杀了未免太可惜了。

她对无数鬼杀队的人都说过这些话，有的人宁愿战死，有的人假意投靠，最多的还是因为恐惧和侥幸从而屈服的人。

反正也打不过杀不死她不是吗？他们只是想活着。

这些人的结局毫无例外，都死在了她的手里，他们死前那浓烈的后悔不甘恐惧的情绪才是她最嗜之成瘾的啊。

看来这对兄弟的结局也会跟他们一样，等下...怎么杀掉他们好呢？当着另一人面杀掉其中一个人怎么样？

至亲惨死，自己却无法拯救。

“有什么可迟疑呢？”想到这里，她唇角微翘，继续劝他们，“再拖下去，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时透无一郎沉默，并不接话。

诶...这幅温柔的假面可是她试出来最让人容易接受的性格啊，他们不喜欢温柔式的吗？

“我可以向大人求情的，我发誓哦。”

假的。

在他们答应的一瞬间她不仅会杀了他们，还会鄙视他们背弃信仰，让他们继续记着她恨着她，而后绝望又无声的死去，而她的裙角依旧洁白。

这才是她的极乐啊。

时透无一郎没有立即拒绝，就代表他一直坚持的「斩尽恶鬼」的心迟疑了，哥哥是他最后的亲人，可他是鬼杀队的霞柱...如若他答应了鬼的条件，那他与哥哥小时候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候算是什么？他们的伙伴的牺牲又算什么？他与哥哥拼死训练又算什么？他们曾经救下来的人又算什么？

时透有一郎抓着时透无一郎的手更紧了一些，作为双生兄弟，他很清楚无一郎有些慌乱了。

这样的慌乱在恶鬼的不断劝诱下已经岌岌可危。

他们是柱，守护一方的柱，如果惧怕分别，惧怕死亡，还做什么鬼杀队！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无一郎因为他，余生直至死前都是质疑自己做的对不对的无限痛苦里。

“我不需要。”沙哑的嗓子仿佛浸了血，透出一股歇斯底里来，他死死盯住镜，“无一郎，你给我听清楚，恶鬼施舍的苟延残喘，我即使战死也不会接受！”

“我也不允许你接受！”

我们可是，鬼杀队的霞柱啊！

时透无一郎喉中一哽，他搀扶起自己的手足，“鬼杀队的柱怎么可能答应鬼的条件。”

时透有一郎无声扯了扯嘴角，站起来一瞬间的晕眩与肌肉传来的痛楚让他没力气去说话，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很快就会像镜所说的失血过多而死。

身上皮开肉绽，因失血过多产生的晕眩，让人分外不适。

他一定会死在这里，可无一郎不一样，他的伤势虽然重但是还可以挽救。

他现在仅能做的就是，拖着这幅身体尽最大可能的击中恶鬼。

那就，物尽其用吧。

心中的话音刚落，有一郎眼中的世界瞬息之间变了模样。

无论是无一郎还是镜的身体，他都可以一览无余的看清肌理，甚至血液加快，流动，沸腾也能清晰的感知到。

连细微的动作也能一清二楚的看到，比如现在的无一郎看似还在馋着他，但他肌肉紧绷，随时都可以跟他配合，这并不是出于他对无一郎的了解，而是通过如今这双眼睛去观察。

他手中的刀身开始逐渐变得火红，他紧紧捏着刀柄，仿佛随时最好了给她最强一击的准备。

而他的变化自然逃不开镜的目光，有一郎没有去注意他的周边，可她却看的清楚。

时透有一郎的右额头与左边脸颊上出现了青色的浮云纹理。

如果镜再早成为鬼百年，就会知道这是「斑纹」，斑纹开启后，能大幅度提高身体素质。凡出现斑纹者，将会如同共鸣般让周围的人也得到斑纹。（注①）

此时体温会达到39度，并且心跳频率在200次以上，会给身体造成极大负担。（注①）

人类之躯比起鬼之躯体差了很多，他们的□□没有鬼的无限再生，也没有五花八门的血鬼术，但他们愿意用自己换取更大的力量去杀掉以人为食物的恶鬼。

“霞之呼吸·捌之型...余霞成绮！”（注②）

绚丽的红霞诞生在发红的刀刃上，边缘处萦绕着日落之前最后的余晖，一层层的红与橙，两者彼此交相辉映，合而为一，也幻化成镜眼里最接近「光」的色彩。

恶鬼永生不得活在太阳下，哪怕是落日余晖也足够将他们灼烧殆尽！

余晖晚霞后会是属于鬼的无尽长夜吗？

不，那是真正的黎明！

他就这样携带着身后的黎明而来，外界所有的威胁与期盼都不能停驻在他心里，他眼里倒映着她一人。

而镜看着对方逐渐逼近自己，有一郎的衣服猎猎作响，红色的刀凛冽着寒芒，以及耀眼如霞明玉映的少年。

真是绚丽...如果可以让这种人恨着她却又无能为力的死去...该有多么幸福？

只是太可惜了，他与他的兄弟都没有答应她。

只能杀了他们吗...等等！也许...

锵！

时透有一郎的刀砍中了镜的脖子，几缕银白的发丝无声落地，用尽力气却只浅浅砍进几分，如若是常人此刻已虎口发麻，有一郎却置若无物，他不敢放松下来，一旦放松他可能连刀柄也握不住了。

“霞之呼吸·柒之型·陇！”

时透无一郎趁着兄长即将其斩首之际不顾伤势强行加入战斗。

同样隐隐发红的日轮刀插/入她的胸口，像被太阳灼烧，这对鬼来说是不可触碰的剧毒，触之即死。

镜的手指重新抚上琵琶，他们很强，但最强也就仅限于现在，她并不是行动不得，只要她想，两人就会被他们自己的招式打死。

刀身持续变烫，镜感觉的到她发出声音也开始变得艰难了。

“为什么...呢...”她喃喃道，她的金眸中是她伪装出来的迷茫与哀戚。

她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仿佛都在隐隐颤抖，为她所设想的即将出现的未来。

虽然她没有动作，但时透有一郎还是对此保持警惕，“我不需要跟恶鬼解释。”

非常不留情面的拒绝了。

她眨了眨眼睛，哪怕临死之际，这对金色的眼眸依旧不含任何怨怼不甘。

噗嗤！

镜的视线由高到低，不受控制的下坠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但她依旧平静看着无头的躯体倒在地上，看着两人将视线放在她的头颅上。

镜扬起一个释然的笑来，“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吗？”

“那边的柜子里，有药可以治疗你们。”她融入了血鬼术的药剂也是万世极乐教笼络人心的工具。

时透无一郎想到她刚刚毫无反抗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踉跄着步伐去找，人类的手段已经救不了有一郎了，倒不如试试。

“来生我不再是鬼，那时候你会告诉我吗？”她看着无一郎先给自己试药，见有恢复效果才给有一郎使用。

“你们...要小心。他...不惧怕日轮刀了。”这个他是谁自然不用多说。

人类有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不仅任人宰割，还告诉了他们无惨的事情。他们绝对会认为她是不想再做鬼的吧？

他们那么痛恨鬼就一定会记住她，因为越痛恨着鬼，就越能去共情他们深爱并誓死守护着的人。

放弃抵抗，甚至伸出援手，已经身死。这些足以让他们在心里将她当成「人」。

而她呢？来生告诉他，她一切的一切都是故意的，他的表情应该很有意思吧？

几分钟后，镜即将消失殆尽的时候，时透无一郎还是对她说道，“...谢谢。”

他们拿起日轮刀离开，没有看到她眼里的笑意。

*

日本·东京。

【...综上所述，就是这样了！】

镜从刚刚复生就听见有声音自称「系统」和她说话，细问一番后，她也差不多明白了这东西是什么。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呢？”镜的语气温柔坚定，是她作为圣女的惯用音色，让人下意识就放松下来。

【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啦！】系统振奋极了，它这次绑定了一个真·女神！

【在此之前，我有一个提醒。】

“你说。”

【大人！时代变了！】

①来自百度；②我胡说的。（至于开坑...老传统艺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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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