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美的魔法师 第87章 出发！精灵之森！

斯莱德爷爷的马车车厢里，爱丽丝和妈妈并排坐在一起，艾肯、阿无和露娜与她们对坐着。

“哐当哐当——”

马车压过碎石路，走上泥泞小路。

窗外，树木逐渐茂盛，人烟渐渐稀少，远处的城墙越来越近。

“Come morning light, you and I will be safe and sound——”

爱丽丝哼着古精灵语童谣，幻想着在妈妈眼前快乐地唱着歌、跳着舞的样子。

“缪斯姐姐，你很快就能回来了。”

马车重重颠簸了一下，把她拉回现实。

发现周围人都不说话，她打开了话匣子，拉着露娜的手，聊起了学校的事情。

“真的吗？学校没有任何考核？”

“还可以学唱歌和跳舞！？”

“那个冰雕是另一名金袍法师送的？”

爱丽丝愈发期待半个月后的开学了。

阿无手搭在窗边，撑着脑袋看着外面，但爱丽丝感觉她一直在认真听着。

她一直很好奇阿无什么时候来他们家的，但没找到机会单独问。

她望向妈妈：“阿无做了魔法测试吗？”

妈妈握着爱丽丝的手紧了紧。

“做了，她有水属性的天赋。”妈妈对她淡淡地笑着，“我和你爸爸给她做了个蛛丝手套，她借助这副手套消灭了四个龙王呢！”

“这么厉害！”爱丽丝大叫着，看阿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你今年入学吗？”

“嗯。”阿无看着窗外回道，“我收到了邀请函。”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寂。

爱丽丝隐隐感觉，不能问太多这三年的事情，不然妈妈会难过的。

谁知妈妈竟主动开口：“对了，在你昏迷的时候，艾肯他也被封为金袍法师了。”

她看向艾肯，瞪大了眼睛，但还是装作很懂的样子：“嗯……不意外，他以前就很厉害，那些花做的就很好。”

艾肯对她苦笑着。

她瞥见露娜翻了个白眼，寻思自己是不是装得太假了。

“他的称号是——‘巡天使’。”妈妈说完，便望着爱丽丝，仿佛在等待着回应。

爱丽丝这才发觉，妈妈在试探她到底忘了多少。

她开始后悔昨晚没跟露娜多问几句。

“哦……”她灵光一闪，便用头蹭着妈妈的手臂，“妈妈，能不能再摸一下我的头发呀？”

感觉到妈妈的肩膀立刻松弛了下来。

“哈哈，你就喜欢这样。”

果然，她猜的没错，缪斯也喜欢摸摸头。

妈妈的手指探入她的发根，在她头皮上浅浅挠着。

从额头一路顺到后脑勺，挠了一圈又一圈。

抓着妈妈衣袖的手无力垂下，爱丽丝闭眼享受着这酥酥麻麻、昏昏涨涨的感觉。

每刮一遍，她的耳朵都不自主地摆动一下。

她心想：“太丢脸了……艾肯还在看……不行，我得起来……”

“舒服吧？”

“嗯……”她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回应。

“算了，看就看吧……能让妈妈安心就好。”她的意识逐渐消散，温暖的霞光洒下，从头到脚浸润着她的身体。

“呼噜呼噜——”

恍惚中，她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

头顶传来异样的感觉，爱丽丝微微皱了皱眉，睁开了眼。

露娜正一手托着她，另一手捋着她的头发。

“醒来啦？”

爱丽丝揉了揉眼睛：“妈妈呢？”

“她下去预约什么午餐去了。”露娜说，“我们到精灵之森啦！”

“真哒？”她向外看去，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树下一个个形态各异的帐篷散乱分布其间。

“终于到了。”艾肯咕哝着，“刚才可憋死我了，提到我时大气都不敢喘。”

露娜哼了一声：“我最后都不敢说话了。”

“芙洛拉老师今天太紧张了。”阿无说。

“有吗？”爱丽丝说，“感觉和平时没区别啊？”

大家异口同声道：“只有你感觉不到好吧！”

“嘘！别说话！”阿无对他们招了招手，“她回来了！”

车门打开，芙洛拉风尘仆仆地走进来：“呼——终于约到了，等会我们和精灵之森的长老一块吃饭，先带你们逛一逛，下车吧！”

“哇！我们是贵宾吗？”爱丽丝跳下车，踩着小碎步转着圈。

“当然啦！”

斯莱德爷爷停好马车后便先回城了，一行人走在精灵之森曲折的小巷里。

周围是凌乱不堪的帐篷，来来往往的精灵都穿着奇装异服，好像都有各自的事情。

其中一个精灵吸引了爱丽丝的注意，她邋里邋遢的、头发打结，摇着沙锤，走在街上唱着歌、跳着舞。

还有的精灵在空地上，围着转着圈，喊着她听不懂的口号，中间围着一个小精灵在拨着某种弦乐器。

远处，一个身穿燕尾服头戴礼帽、胖乎乎的矮精灵朝他们走来，他拖着一个小板车，挨家挨户地问好，看到爱丽丝他们，他礼貌地摘帽致意。

“你们是城里人？”他用精灵语问着。

“是的。”芙洛拉笑着点头回应。

“厚厚！欢迎来到精灵之森。”

“你好呀！”爱丽丝对他问好，“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问他们有没有不要的东西，我捡回去做小船。”他指了指板车，上面装满了瓶瓶罐罐。

“是要去旅行吗？”她好奇地凑上前问，妈妈扯了扯她的衣袖，她又退了回去。

“我要做我的家。”他笑了笑，“上一个在昨天沉了，差点没把我淹死。”

爱丽丝给了他一个空的牛奶瓶，他连声道谢，靠近爱丽丝，在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善良的小精灵，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小心无家可归的野孩子，他们最讨厌城里人，会攻击你，然后偷你的东西！”

爱丽丝笑着说：“谢谢您的提醒，我们可是很厉害的！”

与他道别后，阿无问她都说了什么，爱丽丝这才想起来阿无不怎么懂精灵语。

为她翻译了一遍后，阿无陷入了沉思：“没有家，也不像有家人的样子……为什么能过得这么开心呢？”

他们又来到一条小河边，走在河堤上。

河上有一座小桥，桥的护栏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卡纸，上面写着各种祝福语，让来来往往的船只都能看见。

爱丽丝眯着眼，为阿无读着祝福语。

“我叫佐拉！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今年5岁啦！”

她皱了皱眉：“佐拉是谁？精灵长老的女儿吗？”

“不是的。”妈妈为她解释道，“这是这里的传统，谁有喜事了，就可以把它贴在这里，行人看见了，会一同高兴的。”

“哇哦……”爱丽丝由衷地为佐拉而高兴，尽管从未见过她。

河面上，一根小蜡烛被一朵洁白的花盛着，从上游飘来。

“妈妈，看！花灯！”爱丽丝指着它大叫着。

妈妈拉着她的手又一紧：“那是……有人去世了。”

桥上路过的行人看见花灯，纷纷驻足，闭上眼，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

爱丽丝立刻收声，跟着妈妈一起，为逝世之人的亲人祈祷，愿他们能从哀伤中走出来。

此时她才想起来，爸爸跟她说过，妈妈小时候住在精灵之森，从学校毕业后就搬进城里住了。

怪不得她会对这的传统习俗这么熟。

爱丽丝拉着妈妈，继续往桥的方向走，回头一瞧，大家都跟上了，只有露娜停在原地，看着桥上。

桥上，一只精灵小孩在父母的陪同下，蹒跚地走到护栏边，她的爸爸帮扶着卡纸，她和妈妈一块把卡纸贴在护栏上。

偌大的卡纸上，是女儿用蜡笔写下的歪歪扭扭的字：“我叫伊莎，今年4岁！我有爱我的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

露娜的眼眶湿润了。

“露娜……”爱丽丝跑过去牵着她的手，陪着她。

“没事……走吧。”露娜低着头，拽着爱丽丝跟上了大家。

爱丽丝很想宽慰她，但不知说什么好，毕竟她不知道露娜家里发生了什么。

逛了一圈，妈妈带着大家走到一棵大树的树根处休息，一朵巨大的棕色蘑菇藏在根系中间。

“大蘑菇~”爱丽丝跑向蘑菇，抱着它白色的伞柄，爱不释手，恨不得把它摘回家去。

“妈妈，我可以带走它吗？”

“不能。”妈妈掏出了怀表，看了看时间。

“为什么？”

“它从我记事起就长在那了，你要的话，回头用魔法弄一个给你。”妈妈补充道，“但你要答应我，待会儿见长老的时候要乖哦！”

“好！”

爱丽丝借着树根，爬上伞盖，对下面的妈妈说：“这里这么好玩，大家都好有爱，为什么会想着去城里呢？”

妈妈收起了怀表，叹了口气，目光闪烁：“会魔法的精灵大多都会去城里，只有不会魔法的才留在这里。”

爱丽丝听出妈妈在搪塞，便不再发问。

“有这么多精灵都不会魔法？”艾肯不禁惊讶道，“我还以为精灵比人类更亲和元素呢。”

“并没有。”妈妈说，“人类和精灵觉醒天赋的概率是相同的。”

爱丽丝想着，盖娅诺拉女神在和元素签订契约时，居然一点也没有偏袒自己的种族，真是个伟大的神明。

“原来都是小概率事件啊。”爱丽丝听见艾肯也在咕哝着，还往她这瞟了一眼。

她翘着腿，双手托着后脑勺，躺在蘑菇伞上，看着透着光的绿叶随风摆动，不禁好奇起来：“管理无魔之地的长老，会是个怎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