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美的魔法师 第7章 脚下的泥泞

“大家最后再重复一遍，普通人和魔法师的区别是什么?”

“能看见元素粒子的方位、大小和能量。”

同学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吵醒了缪斯，她揉揉眼睛，看着大家都起身离开，惊觉已经下课了。

她低头读着自己的笔记，前两行还工整地记着：“特殊元素：光暗，发光有意识，在明处或暗处即可充能，只能从空中获取并存储在容器中，比四大元素更通人性。”

后两行就是歪歪扭扭的字迹：“法阵只有法师能看见。构造咒语——“再后面就是一条线了。

缪斯抬头看着空空的黑板，陷入了迷茫：“天哪我错过了什么？赶紧找个人问问吧。“

她在人群里叫住一位女同学，轻拍她的肩膀问：“同学你好，我……可以借我看一下你的笔记吗？一下就好，我有点东西没有记下来。”

“对吧？我也听不进去。这些东西，打着比看着更容易懂。”红发女孩个头很高，长长的红发垂过肩膀，眼里透出几分英气。

“笔记给你，看完了哪天上午就来我斗法社还吧，折叠楼二楼最里头。”说完就把笔记递给缪斯，招了招手走了。

缪斯赶紧说谢谢，她把笔记揣进兜里后，发觉她人已经不见了，追出去也找不到。她又翻开笔记第一页，上面写着：雷伊娜。

……

第二天上午，缪斯揣着笔记本和魔杖，来到门口。

推门进去，她就看见雷伊娜背对着她，站在这偌大的房间中央，挥舞着火红色的长鞭，对空气不断抽打着。

对面站着一个小个子的男生，他在不断跑动挥着绿色宝石的风魔杖，用不同的角度指着雷伊娜，口中不断念着：“释放“。

鞭子发出的呼啸和脆响回荡在这空荡荡的房间。

缪斯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攥紧手中的魔杖：“这……就是用魔法对战吗？”

男生收起魔杖，提醒道：“有人来了。”

雷伊娜回头看去： “你是昨天那位……不好意思昨天走得急忘了问你名字了，我叫雷伊娜，斗法社社长。”

“我我我叫缪斯！一年级新生，火土双属性，请多指教！谢谢你的笔记！”缪斯掏出笔记本，还给了她。

“嚯！双属性啊！”她把缪斯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吧，欢迎加入我们斗法社大家庭。你的属性很适合对战哦！日后没准能成为金袍法师呢！”

缪斯被她这么一夸，喜不自胜：“嘿嘿，没有啦，现在只知道基本的知识点，还不会复杂的构造咒语……”

那位男生见状，边收拾东西边说：“恭喜社长，又招一个双属性。”随即关门离开了。

缪斯突然回过神来，心想：“等一下！我不是来还笔记的吗？”

“你现在会些什么？粒子的三大基本操作咒语？”

“放出-‘Misaya’，收回-‘Miresa’，跟随-‘Follow’。”缪斯回忆着妈妈让背的古精灵语。

“两种处理粒子的方式？”

“循环和判定，循环可以让一个粒子分裂成很多份，重复执行相同操作；判定是让元素粒子根据某些条件做出反应。”

“不赖呀！基础功很扎实啊！”雷伊娜说，“试试构造一个简单的放出又收回十次的咒语，咒语名就叫‘收放’，就用火粒子做展示吧。”

缪斯犹豫地拿出魔杖，她看了眼雷伊娜，舔了舔嘴唇，紧闭双眼小心地念出脑海里的咒语：“Define-‘收放’-for 10 times-Miresa-Misaya-done！”

念完后，她看向雷伊娜，希望得到一些反馈。

“试试呗。”雷伊娜歪了下头笑着对她说。

缪斯忐忑不安地念出：“收放”，可魔法石中的粒子甚至都没有出来。她看向魔法石，噘着嘴疑惑地说：“奇怪了，粒子能量都是满的呀，今天在火边烤了挺久的。”

雷伊娜摸摸她的头，笑着说：“你怎么那么可爱啊？遇到问题我们魔法师得干什么来着？”

“要检查法阵的问题。” 缪斯红着脸急忙说，“Show all spells！”

魔杖中一颗粒子窜出来，在前方分散成无数小粒子，组成了一个圆形魔法阵。

法阵外侧圆写着古精灵语，内侧圆心是一条曲折的带箭头的线，魔法师可以通过箭头连接单词的顺序，拼出整个咒语想表达的意思。

“你看，”雷伊娜指着其中的一个单词，“这个‘Done’拐点只有一个，说明你只用了一次，但Define和for两个单词都需要‘Done’，否则就会不完整。”

缪斯恍然大悟：“那我重来一遍。”

这次她被要求开着魔法阵，看着单词和箭头一点点填满整个圆盘。

念完咒语，她试了试，发现粒子终于按她想要的收放十次了，她长吁了口气。

“还没完呢，粒子读不懂你的构造咒语命名，你得记下它的代号。”雷伊娜提醒道。

缪斯深吸一口气，再次展示出法阵，把这个构造咒语的代号抄在了本子上：“A-收放”，并给这个本子写上封面——《魔导书》。

“这下总行了吧。”她问道。

“不错不错！”雷伊娜鼓掌道，“我感觉你功底很扎实，就是背的太多做的太少，以后多做点构造咒语就行了。”

缪斯忐忑地问：“那我要做多少构造咒语，才有可能得到金色法袍呢？”

“这取决于你的对战方式，没有具体的要求。”

雷伊娜补充道：“不过现在，大家都尽力把古精灵语转换成现代语言，方便对战时念出。除非你的构造函数需要定义一些参数，才会用到Misaya和Miresa。”

“比如我这个，”雷伊娜掏出魔杖念道，“短鞭-1米-释放能量10%-Misaya！”

一根短鞭从她魔杖尖快速伸出，冒出红色的火焰。她挥舞着短鞭，在空中画出亮眼的轨迹。

“这个咒语，是让单个粒子分裂成很多份，从不同距离、不同延时跟随魔杖的光束造出来的。”她解释道，“说得简单，但摸索具体的参数设置可花了我不少时间。”

从斗法社出来后，缪斯一直在回想着刚才的事。

参数、构造咒语、循环、判定……还有无数可能犯的错误，需要她一点点地跟着法阵找。

感觉未来每走一步路，都得往泥坑里陷进去一分。不仅如此，她还得花十倍于走路的力气，把脚从泥坑里拔出来。

光是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胸口堵得慌。

……

一天夜里，露娜正在睡梦里撒着包谷喂小麻雀。

突然，麻雀口中的叽叽喳喳，变成了冗长的古精灵语。她立刻惊醒，从床上弹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毛毛汗。

“还好是个梦。”她顺了顺气，往床下听去，发现是缪斯在支支吾吾说着梦话。

“define-done-咕噜咕噜……呜呜……又错了……别慌缪斯，你可以的……”

露娜蹑手蹑脚地爬下床，蹲在缪斯床边，借着月光看到她脸上还挂着泪痕。

“不哭不哭，咒语都是对的！”她摸着缪斯的头轻轻安慰着，“缪斯真厉害，我们都给你鼓掌呢！”

见缪斯恢复了均匀的呼吸，脸上还多了一抹笑意，露娜这才放心地上床。

她闭上眼睛，轻声祝愿着：“相信你也能迈出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