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美的魔法师 第2章 魔法测试

月光如银，倾泻在果园的葡萄藤上。两个孩子正藏匿在葡萄藤架子下，点着灯笼观察着什么，厚厚的葡萄叶做遮挡，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人。

“还是没有看到吗？”缪斯蹲在地上急切地问，手里拿着一根短杖，棕色的魔法石镶嵌在法杖上，映着跳动的烛光。

缪斯的面前，蹲着一个瘦小的男孩，他摇摇自己的小脑袋，像一个银色小猫甩着毛，天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魔法石，手轻轻地搭在半空中。

他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球体停在魔杖前，有鸡蛋大小，但是在他视线里什么都看不见。

“Miresa！”缪斯念咒，她看着棕色的发光小球从艾肯手中抽离，钻进魔法石中。

“水和土都试过了，试试火吧。”缪斯把短杖放在地上，从后背抽出来一根比她还高的长杖，法杖前端有一颗大大的红色魔法石。

“这是你妈妈给你准备的入学礼物吧？”他问，“你提前拿出来不怕被发现吗？”

“没事的，艾肯，偷偷再放回去就好啦。”缪斯眨了眨眼，“来，看好，Follow-Front staff 10 cm-Misaya！”一粒火红的元素粒子从魔法石里冒出来。

“现在呢？”缪斯期待地问。

艾肯皱着眉紧紧盯着前方，说：“还是看不见。”

烛火随着两人的心情一同黯淡了下来。

沉默过后，缪斯安慰道：“没关系，万一你能看见风元素呢？万一你明天就觉醒天赋了呢？这些都有可能的，对吧？”

艾肯轻轻地抱着她，说：“没关系的，哪怕我去不了中央魔法学校，我也一定想办法，去中央城区找你玩的。”

缪斯紧咬嘴唇忍住眼泪，双手搭在艾肯肩上，看着他说：“不要放弃！明天你也要来测试！测试是轮流的，你排最后一个，我先进去，然后把答案传给你！”

艾肯看着她执着的样子，嘴角挤出一丝微笑，点点头说：“我尽量。”

……

第二天一早，缪斯早早地来到教堂前排队，等候考试。这里是她学习人类语和精灵语的地方——每个小孩在12岁前都得来教堂学习这两门语言。她就是在这交到了她唯一的朋友。

缪斯蹲在门口，用树枝戳着泥土，回忆着第一次他们遇见的时候。

她被同学们排挤，休息时间，总是一个人在角落边堆着泥土。一帮男生来找茬，说她挡住他们玩了，一个男生二话不说就用脚踢开她堆的土坡。缪斯气不过，推了他一把，结果引来了其他人的推搡和拳头。

缪斯护着头倒在地上，突然看见一个小铁片飞过来，砸倒了一个男孩，他痛苦地捂着脸叫着。缪斯朝铁片飞来的方向看去，一个瘦小的银发男孩正喘着气，强撑着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离开她！”他手里攥着铁片，做出投掷的姿势，吓跑了剩下的男生。

他拽着她跑到教堂外的无人处，用手抹掉了她脸上的脚印，问：“你没事吧？我叫艾肯，你叫什么呀？”

缪斯忍不住流下眼泪，趴在他身上大哭起来。

这两个孤独的孩子从此有了依靠。

想着想着，缪斯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回过神来，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排起了长龙，用手抹掉眼泪站了起来，往后看去，找寻艾肯的身影。

此时，门开了一条缝，教母在里面，用眼神示意她进来。

缪斯无奈只能先进去考试，她深吸一口气，钻进了教堂。

缪斯从教堂最后排的座位一直走到前排，精灵盖娅诺拉的神像伫立着，她身下是六个色彩不一的小球。

她看见一个穿着紫色法袍的女考官坐在第一排，她的座位旁，摆放着四个玻璃瓶和四根魔杖。

考官核对了她的姓名后，看着她的眼睛问：“四个瓶子中哪个是装了东西的。”

缪斯瞧了一眼，说：“从左到右第一个和第三个有。”

考官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异样，她又问：“那它们都装了什么？”

“左边这个有一个火粒子，右边有三个土粒子。”缪斯直接答道，默默记住了位置和数量。

考官翻出一张纸条反复确认，又皱着眉看了一眼她，在名单上画了条线。她递给缪斯两根短杖，继续说：“现在请你分别用它们，站在白线外，触碰装着相同粒子的瓶子。”

缪斯看着魔杖前跟随着移动的土元素和火元素，心想：“这怎么办，只有看得见粒子的人才能掌控好距离。”她默默估算着魔法石到粒子的距离。

考官见她迟迟不动，轻咳一声。

她赶忙用魔杖分别碰了一下对应的瓶子，将魔杖还给了考官。

出了教堂，她立刻跑到队伍后面，在队伍最后看见了等着的艾肯。

“怎么样？”艾肯问道。

“很简单，左边第一个瓶子装着一个火粒子，第三个是三个土粒子。”缪斯悄悄告诉他，“然后拿着对应的魔杖敲一下瓶子，魔杖和粒子的距离大概是1米。”

艾肯默念了一遍，点了点头：“没问题，记下来了。”

缪斯看着队伍越来越短，直到他走进去，她默默向女神祈祷，也让艾肯过吧，这样他们就能一起去中央魔法学校了！

不一会儿，艾肯出来了，脸上的失望溢于言表。

“怎么样？成功了吗？”缪斯急切地问。

“没有。”艾肯摇摇头说，“我把关于火元素的答案念出来的时候，考官问我是不是听了你的话，我说没有，但我还是被她赶出来了。”

缪斯叹了口气，思索道： “她可能换了瓶子的位置或者粒子的数量。”她眨巴着眼睛看着艾肯，又撇过头去，抹掉了眼泪。

“没事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艾肯掏出一根短杖，“这是我给你的礼物，祝贺你顺利通过测试。”

缪斯愣愣地看着魔杖，又看着他，泪水止不住地涌出，她艰难地挤出一句：“谢谢！”颤抖地握着的魔杖一端。

两人的手都紧握着魔杖一端不肯放手，仿佛二人命运被这根魔杖牵着，又被这根魔杖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