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当第一这么容易？ 第4章 司白

众人来到炼灵场，炼灵场入口与皇城宫门一般高大巍峨，众人进去，这炼灵场呈圆形，在入口对面便是高台坐席，用于教习者监督众人。

炼灵场四面环墙，地砖墙面都呈白色，似是白玉建成，规模宏大，几乎可容纳几千人，而且墙面上都雕刻这花纹，在远处看去栩栩如生，精巧却不显奢靡，反而格调清雅，众人无一不赞叹其精美。

单文几人步入高台，施术设下幻界，黑暗将众人吞噬，似掉进深渊。

苏念眼前忽然一片漆黑，过了片刻，周围一切才变得明朗。

此刻周围的景象已不是东山炼灵场，而是一片沙漠，并且只有苏念一人，剩下的人都不见踪影。

烈日炎炎，似是要把一切事物晒化，沙海一眼望不到头，却不见单文所说的高山。

苏念看着截然不同的景象，看来初试已经开始了。

苏念向前走了两步，头顶烈日，额头已经流下细汗，苏念擦去汗，顿时觉得口渴，双腿发虚，热得不行，浑身没有力气，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消极。

好厉害的幻界。

一般幻界只会出现虚物，没想到这单文设的幻界里的人居然能实实在在受到幻界里环境的变化影响，还会影响人的情绪，苏念逐渐有些神思涣散。

苏念拍拍自己的脸，她绝不能输给一个幻界。

苏念拔出剑。

这里是幻界，再怎么高深莫测，一切也都是虚构的。

苏念闭上眼，集中精神，关闭五感，运转灵络，汇聚灵气，自己现在还是在东山，这里灵气清洁充沛，皆可化为已用。

周围的灵气不断被苏念化用，缠绕在苏念四周，苏念拔剑，汇聚的灵气形成一股附着在剑上，苏念向空中劈去，直接斩开天空大地，一切分成两半，苏念又陷入黑暗，不过立马便迎来光明。

苏念回到炼灵场，苏念环顾四周，在高台底下已经有一人出了幻界，那人正是顾尘。

他也来参加修灵讲习？

“顾尘！”

苏念朝那边喊了声。

只见顾尘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反应。

这是没听见？

苏念正准备走过去，高台上的灵人叫住苏念。

“等等。”

单文面露喜色，十分欣赏地说道：“姑娘小小年纪能将炼灵术修习如此，直接破了我的幻界，不知姑娘师从四方何山门下，我竟从未见过。”

如今天下划分为四方，按方位分为东、西、南、北方，各方的方主全都听命于位于四方心中都的王上，而在四方中各有一灵气充沛的灵山，是修灵之人的向往之地，在四山门下教导灵人皆炼灵术极佳，炼灵术若是无人教导很难修习，所以单文才会这样问苏念。

苏念上前几步，这次将师父说过的话牢牢记住，行礼道：“在下苏念，并未在四山中任意门下修习炼灵术。”

单文听了一顿，有些难以置信，身后的四人也面面相觑。

单文继续问道：“那可有人教导？”

“嗯……没有。”

“真的？”单文神情飞扬，语气略显激动，“你好好修习，东山可将你纳入！”

苏念不卑不亢地答道：“我只是想参加修灵大会，不想拜入东山门下。”

单文轻哼一声，没再说话只是示意苏念坐下。

苏念才不管单文这会不是滋味，特地坐向顾尘旁边，热情地打招呼。

“顾尘！我是苏念啊！你那天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可顾尘全然将苏念当空气，丝毫不理会。

“顾尘！”

“……”

“顾尘？"

“……”

“顾…尘？”

“……”

任凭苏念怎么叫顾尘，顾尘都直视前方，不予理会。

苏念见顾尘实在不理自己，便放弃抱着手，别过头，看向炼灵场。

在这时又醒来一位，也是位和顾尘差不多大的少年，穿着藏蓝束扣衣，腰间别着个小黑袋，浓眉大眼，五官英气，看起来十分硬朗。

单文简单问他几句话，他也便坐过来，坐在苏念旁边，露出一排大白牙，笑莹莹着说道：“我叫萧子禾，你叫什么啊？”

苏念也笑着回答：“我叫苏念！”

萧子禾又笑着越过苏念，问顾尘：“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啊？”

顾尘没有理会。

萧子禾不觉尴尬，依旧笑道：“兄台好生高冷啊！”

“……”

萧子禾见顾尘不跟他搭话，便识趣的和苏念聊起天，他算一个自来熟，与苏念有时候聊的过于火热，台上的灵人，还会示意他们小声些。

苏念他们聊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醒来。

二刻之后，单文起身，撤去幻界，剩下的人全都醒来，通过初试的人都在台下一边站着，那些个没有通过初试的人，刚醒来的时候还没有从幻界中缓过神，都面容惊恐，回过神后又个个极其失落。

单文见人都醒来，在台上对那些人讲道：“你们并未在规定的时间内破除幻界，很遗憾没有通过初试，还希望你们回去能潜心修习炼灵术。”

台下的人个个蔫头耷脑，纷纷下山。

通过初试的灵人通过站回场中，上来时乌泱泱一大推人，现在就只剩下二十多人。

单文看着剩下的人，认可点头讲道：“留下的各位炼灵术皆修习得不错，还希望各位能在接下来的一年中认真修习，取得更大的进步，好守护一方，惩恶扬善，这一年的修习中大家也算东山的弟子，我单某会用最严格的要求来对待大家，若是有人还没有做好觉悟，现在还可以离开。”

台下没有人动。

单文继续讲道：“哪好，接下来我的弟子会给大家详细讲述修灵讲习的规矩，之后会带去往大家的住处。”

单文说完便先行离开，留下身后四人。

其中一人向前一步，也就是先前站在单文右边的灵人，行礼道：“在下是东山大弟子韩瑜，字云山。”

身后的灵人也都行礼

众人皆回礼。

韩瑜继续说道：“因为各位是在这里修习一年，所以不能告诉大家东山的通行灵咒，但我们会给各位发一条编绳，请大家务必随身带着，有了这条编绳大家就可以在东山中四处活动，不会受灵障的阻碍。”

韩瑜身后三人为众人分发着编绳。

苏念接过编绳，编绳也是白色，是三股辫，苏念将编绳季在手腕上，新奇的打量着。

她真想也给师父看看。

韩瑜见大家将编绳收好，接着讲道：“接下来会为大家发一张灵纸，大家拿到手之后，请将右手掌按在上面片刻，这灵纸会将每个人的灵脉记录下来，方便我们了解大家。”

灵人的灵络皆不同，灵脉是代表每个人的特殊符号。

苏念拿到灵纸，将右手按上去。

霎时，灵纸泛起刺眼的蓝光。

苏念想把手从灵纸上挪开，可发现自己的手紧紧与灵纸连在一起，蓝光愈加耀眼，苏念此刻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灵气控制不住地往外泄出，逐渐形成灵气柱直通天上。

灵气将苏念包裹，脚突然腾空，苏念浮在空中，产生巨大的灵气波动，将苏念身边的人弹开四米开外，其他人抵挡着苏念的灵气波动，在场的各位看到这景象个个瞠目结舌，始料不及。

苏念在空中不知为何感觉全身轻飘飘，没有了任何情绪，心里很平静，苏念渐渐闭上眼，能感受到周围一切生物的情绪，身体里灵气涌动，身体是从来没有过的舒服。

顾尘化出灵障抵苏念强大的灵气波动，顾尘看着腾在空中的苏念以及周围涌动的灵气，神情复杂。

东山山顶，一座白玉别院，亭台楼阁，水榭池园，清新别雅。

一男子背手立于园中，白衣黑发，一身白袍不然分尘，男子注视山腰的蓝光，想起往事，轻笑一声。

“归舟啊归舟，躲了百年，终究是要见面的。”

炼灵场中。

苏念外泄的灵气渐渐消失，慢慢落回地上。

苏念睁眼，刚才身体似乎不属于自己，现在稍稍回过神，终于可以将手从灵纸上挪开。

苏念刚挪开，浑身顿时没有了力气，双腿发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仿佛身体被挖空。

周围的人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全都愣在原地。

顾尘见苏念倒在地上，有些担心，她现在还控制不住这么强烈的灵气波动，更承受不住。

顾尘想上去扶起苏念，可旁边的萧子禾抢先一步，将苏念缓缓扶起。

萧子禾扶起苏念，托着苏念的胳膊，防止苏念再次倒下，萧子禾见苏念煞白的脸，皱着眉，关切道:“喂！苏念！你没事吧！你可不要死掉啊！”

苏念用剑支撑着，勉强站直，胳膊从萧子禾手上挪开，喘着气笑道：“我没事，死不了。”

萧子禾听了，摸着后脑勺，憨笑道：“没事就好。”

周围的人回神，连忙围上苏念关心的问候，韩瑜也急忙上前，“还好吗？”

说着就为苏念输送灵气。

输了些灵气，苏念脸色明显红润许多，身上也有了力气。

相继一位女子上前，女子身着青衣，腰间挂着长鞭，斜挎着布包，眉目含情，长相温婉大气却十分具有灵韵。

女子莞尔一笑，说道：“我叫江月，会些医术，这么强的灵气波动，身体吃不消，还是让我看看姑娘有没有受内伤。”

江月缓缓说着，声音温柔至极。

韩瑜在一旁说道：“让江姑娘看看吧！”

众人也都纷纷附和。

苏念被众人这么盯着，极其不自在，怪紧张的，有些结巴地说道：“哦！嗯，知道了，好，谢谢哈！”

江月伸食指和中指并拢搭在苏念脖子的脉搏上，身上一股灵气从手上进入苏念体内，片刻之后退回江月体内，退回那一刹，江月神情惊讶，不过转瞬便恢复正常，依旧笑着说道:“只是灵气虚薄，缓一缓就好了。”

“谢谢哈！”

苏念听了挠挠头，再一次道谢。

韩瑜也向江月行礼道谢后，还是有些担心，转头问道：“要提前去休息吗？”

苏念连忙摇手，拒绝道：“不用！不用！我没事！我没事！”

她不想搞什么特殊。

韩瑜见苏念坚决拒绝，只好作罢。

炼灵场中恢复安静，众人在自己的灵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上交给韩瑜，并且一并交上参加东山修行的费用十五两。

苏念交过费用，身上的银两已所剩不多，所以苏念一定要在这一年里多吃吃多喝喝多学学。

收完费用之后，韩瑜又讲了一大推在东山修习的规矩，浓缩在一起，无非就是什么不可以迟到不可以早退，说什么你干什么就行，讲完天色都了暗下来。

天全黑了之后各自才到自己该住的地方，男子女子住宿隔开，男子相对人多，所以三人一间，而女子则是两人一间。

而苏念正好和江月一屋，苏念还挺高兴，又立马拉着江月闲聊，两人兴趣相投，一直聊到夜深，最后江月实在是抵不住困意，先睡着了。

虽说苏念也有点累，可苏念睡不着，有点想师父，苏念出了住宿处，想出去散散步。

苏念将灯熄灭，小心翼翼出了房门，别的房间也都熄了灯，月光下白玉房屋晶莹剔透，泛着微微柔光，如同仙境。

“苏念。”

苏念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有人在背后叫她。

苏念一惊，转身闻声看去，是个他从未见过的男子。

男子一身白袍，墨发散着，却不显邋遢，那人逆着光，也给人清冷疏离之感，却不似顾尘一般拒人千里之外，让人觉得亲和，却又觉得自己不配触碰。

苏念问道：“你是？”

那人不语，明明是他先叫住苏念，现在他反而愣在原地，眼神空洞，满脸的错愕。

“你是?”

苏念再一次问道，苏念见那人的样子很奇怪，警惕起来。

那人嘴唇微微抖动，“苏奕....”

声音极轻，轻到虚无缥缈。

怎么会?！

她已经死了。

苏奕早在一百前就死了。

那人神色渐渐恢复正常，“抱歉，失礼了，在下司白，字黎深。”

司白又上前几步，苏念退后几步。

苏念防备道：“我从未见过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司白笑道：“白天我恰好在炼灵场附近，看见你灵气外泄，如此强大的灵气波动真让人羡慕。”

苏念警心不减，他能感受到那人身上附着的灵气，灵气浑厚有力，只是透出一丝，便引人注意，还说什么自己让他羡慕，可是东山有方始设的灵障，若是有外人入侵，肯定会察觉，不过看他穿的衣服，到挺像东山弟子，可气质不太像，到像什么大人物。

苏念说着就从身旁离开：“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走了。”

司白在原地转身看着苏念匆匆离开的背影，浅笑着，只不过笑得有些僵硬。

“苏、念？”

“呵...”

归舟，这么多年，你就耗在一个替代品身上，真是可笑。

苏念一路小跑到住宿处，缓缓躺在床上，思绪还在刚才那人身上，从转身见到那人起，胸口便很闷，莫名的生气，不知道在床上翻来覆去几回才浅浅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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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