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婚不育在七十年代 第2章 上学

到了九月一号这天，陈海霞送六岁的林双去学校报道。她实在是不放心，带着林双去办公室找了她的班主任老师说明了林双的情况，在老师表示会照顾林双之后，林母就上班去了。

班主任老师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知道了她的遭遇后。就领着她去教室，安排她和一个女孩儿坐了同桌。

林双依然觉得很无聊。她的同桌，正在换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说：“你长的真好看。我的牙掉了，还在长新牙，好难看的。”林双难得的说了句：“长出来就不难看了。”

林双打量着教室。这是一间平房，前后各有一块黑板，水泥地，白墙。墙上有铅笔画的东西，有的能看出来是什么但大部分都乱七八糟的。林双想，铅笔不用花钱吗，还乱画。

屋顶上是两个灯管一排，一共有三排。两个同学共用一张课桌，林双这张桌子中间画了一条笔直的深线。应该是以前的同学画的，林双觉得这条线画的可真直，一点儿都没歪。同学们现在坐的都是板凳，和幼儿园有靠背的小椅子不一样，板凳没有靠背。林双看完之后觉得学校和幼儿园差不多一样无聊。

过了一会儿，班主任老师进来了，她拿着花名册，先点了一遍名字。然后叫了几个男同学，去帮老师搬新书。

留在教室里的同学等了没一会儿，新书就搬来了，一个同学抱着书，一个同学给大家发。发到林双的时候，发书的男生示意抱书的男生，让他看林双。这时候班主任说到：“赶紧发，后面还有呢！”

到了放学的时候，林双还没收拾好东西呢，她三哥就来找她了。林帅帮她把东西收拾好，一手拎着他们俩的书包一手领着她回家去了。其他小男生看到都老实了，一年级的小学鸡怕三年级的林三哥也是很正常的。

林双回家之后，林红旗就给她把新书都包上了书皮，还把铅笔都给削好了。给林双装书包的时候林红旗问她上学习不习惯？有没有认识新同学？喜不喜欢新老师？如果有人欺负她要给家里人说。林双都一一回答了。

第二天上学，学校开始正式讲课。老师说：“同学们，把书打开，翻到第一课。”别的同学都在翻书，林双的同桌也在翻，林双不想翻，她大学本科学历，哪里用的着学。

老师热情的开始讲课，林双呆呆的看着老师，老师让看书的时候，她不看，让看黑板的时候，她也不看。老师让大家跟着老师念，她也不出声。她的同桌小声问她：“林双，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林双摇摇头。看了会儿老师之后，就又去看窗外的树，最后看着前面同学的后脑勺，直到放学。老师还留了作业，林双是不会写的，她只会写连笔字，她看到过她同桌写的字，这种的她实在写不出来。

在开学的第三天，晚上家里吃饭的时候。林红旗说，他们厂有个刚刚退休的老职工，会武术。他家的孩子现在都不在身边，他又喜欢小孩子，要是有想跟他学的小孩儿，就去他家学习，他都会教。他转头问孩子们愿意去吗？林双还没回答。陈海霞想了想说：“让老三和小妹去吧，学校放学早，到处瞎跑再磕着碰着了，老师傅也在宿舍住，等咋们下了班他们再回家来。”

第四天放学后，俩人去了老师傅家。不只他们俩，还有其他的孩子。林双依旧呆呆的，她前世上过两节武术课，感觉就跟学校教的广播体操差不多。

这些孩子们零零散散的站在院子里，院子不大。老师傅让小朋友们站的远了点儿，然后举起地上的石锁，扔高了在接住，两个手换着扔了几下。把石锁放下后，又从墙边拿起一块木板，一掌给劈断了。扔下木板之后，几下就上到了院子里的树上，下来后问，大家愿意学吗？小孩子们都看直了眼睛，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一个清脆小女孩的声音喊到，愿意愿意，我愿意学。林双现在是真心疼前世他爸给她交的学费，骗了他家钱啊。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林双兴高采烈的给家里人讲老师傅怎么怎么厉害，她有多么多么佩服。林父问：“你真愿意学？没准儿过两天你就不去了呢！”林双说：“不会不会。”还建议她妈去给学费。

临睡前，林母对林父说：“双双总算好一些了，这一年多快把我愁死了。”林父说：“今天是好点儿了，在多看看吧。”

从此之后林双每天都盼着去学武，她终于不觉得无聊了。这件事情让她非常有兴趣，这是她前世没有机会学到的，老师傅是有真功夫啊！

林双总是不交作业，老师专门找她谈话，问她为什么不写作业。林双说：“我不想写。”老师知道她情况特殊就没再勉强她。

考试的时候，林双只写选择题和判断题，别的题她全都不写。关键是她选择题和判断题没错过，老师不明白她是怎么回事儿也就随她了。毕竟现在还不像后世那么卷，打着吊瓶还要写作业。

时间长了林双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像前世。她和现在的人完全不一样，现在的人讲努力，讲上进，讲勤俭节约。但是她不想努力，不想吃苦，喜欢美食，喜欢随心所欲，喜欢享受。最最重要的是，她想像前世一样，不婚不育。

林双非常清楚，别的还好说，不婚不育在她现在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但前世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她不想改。所以如果所有人都不支持她，那她需要什么呢？答案是需要钱。林双想明白以后，就变成了个财迷。

“三哥，快跑，妈追来啦”林双一边跑一边喊。林帅已经跑的气喘吁吁了，“你们两个别跑了”陈海霞在后面骑着自行车追着他俩，前面的两个人跑的更快了。

林双和林帅一口气跑回了家，林红旗端着一盆鸡蛋汤从厨房出来，桌上放着炒好的菜。“跑慢点儿，别摔着了，怎么又惹你妈生气了”林红旗说道。陈海霞已经骑车进了院子，她拿着手提袋进了屋。

“你看看你们两个，和泥猴一样。林双你还有个女孩子样嘛，男孩子都没你这么不省心，你就不能少打点架啊！你说你刚才像什么样子，你看看你的衣服，你看看你的头发，整个家属院还能找出你这样的吗？”陈海霞数落道。

林双根本不理她，拿起陈海霞的手提袋翻出馒头，就要吃饭。“你给我洗手去。”陈海霞喊到。林双和林帅去洗手间洗手回来，陈海霞还要数落他俩。

“吃饭吧。”林红旗说“今天又是为什么打架？”

林帅说：“他们几个说我像个女孩子，还笑话我，我就和他们打起来了，小妹是帮我打架的。”

“你打架就算了，林双为什也打架？”陈海霞问。

“因为我打不过。”林帅说道。

“还有昨天下午下了班，我刚进家属院大门口，就被人堵着告状，说林双打了他们家俩儿子。”陈海霞气愤的说道。

“还有这事儿。怎么解决的？”林红旗问道。

“没解决，你女儿给人家说了，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打的过他们家的两个男孩子呢？”陈海霞说着瞪了林双一眼。

“你一天到晚看我不顺眼，二婶就特别喜欢我，上回我让你们把我过继给二叔家，你们还不愿意。”林双说道。

“别胡说，你二婶要是知道你这么能闯祸，她才不要你。”陈海霞说道。

“我上回都和二婶说好了，是你们不同意的。”林双说道。

“你是我生的，别一天到晚想歪门邪道。”陈海霞又瞪了林双一眼。

“我上次住在康平姐家，他们家人可喜欢我了，康平姐的妈妈给我做衣裳，康平姐的爸爸还给我炖肘子呢！康平姐都舍不得我走，要不是你非让我回来，我都想一直住在她家了。”林双可不怕她妈。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康平，多好的姑娘，又文静脾气又好，还心灵手巧，现在康平考试通过了，已经能自己坐诊了。你在看看你，除了会打架还会干嘛，我每天被人堵着都是给你告状的。你看看就这么点儿肉还都让你吃了。”陈海霞指着盘子说道。

“你别光数落我，肉吃完了在买去呗，康平姐的妈妈给咋们买的瑕疵布，你给人家钱了吗？”林双问道。

“你说的到是轻巧，肉票都已经用完了，拿什么买。布钱昨天就给了，你对别人挺上心，你就不替你妈我想想。”陈海霞说道。

“替你想什么？”林双面目表情的问。

“人家养女儿，我也养女儿，不说让你像陈康平一样，你也不能太出格吧。一天到晚打架的地方就少不了你，老远就能看见你。”陈海霞说道。

“那么多人怎么就认出我一个人来了？”林双好奇的问。

“就你是长头发。”林帅说。

“林双，吃完饭你洗碗。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陈海霞放下了筷子。

“洗一次碗一毛钱。”林双说道。

“今天下午还上课吗？”林红旗问。

“不上，今天下午学农学工。”林双说道。“我下午去找师傅练功。”

林双一边跟她妈斗嘴，一边也没耽误吃饭。吃完饭，林红旗和陈海霞去上班了。

傍晚家里人都回来了，只有林帅和林双还没回来。

“怎么老三和小妹还没回来，平时这个点儿早回来了，我去找找？”二哥林安不放心的说。

“不用去找，到了饭点儿准回来。你刚上班还没多长时间，学的怎么样了？”陈海霞一边做晚饭一边问。

“师傅教我很用心，我快学的差不多了。学完机修，我想再学学电工”林安对陈海霞说。

这时候进来两个人，林安指着其中一个都结巴了。

“小妹，你，你……”

“二哥，看，今天又有肉吃了。”林双说完，把手里的肉在林安眼前一晃，拿着肉去了厨房。林红旗和陈海霞还在做饭。

“妈，给把肉炒了。爸给我买肉的钱，两块。”林双把肉放到案板上。

“你哪儿来的肉？” 林红旗转过身从裤兜里给林双拿钱。给钱的时候他看了看林双，又回头看了看还在低头炒菜的陈海霞。

“康平姐的爸爸给的，他不要钱，我把钱塞给他就跑了。爸在肉联厂上班可真不错，二哥要不你调去肉联厂吧。”林双接过钱，掉头就跑上楼去，她要把钱放进了存钱的铁盒里。

“老三，你怎么不拦着小妹。”林安对林帅说道。

“二哥，你也别说我，你能拦得住啊！”林帅说道，林安不说话了。

“林双呢。”陈海霞端着最后一个菜出来。话音还没落，林双就从楼上跑下来了。

“林双，你要翻了天是吗？你竟然把头发剪成这样，你别吃饭了。”陈海霞看着林双的寸头，简直都要气死了。

“孩子剪都剪了，你要是不愿意就让她再把头发留长了不就行了，都赶紧坐下吃饭。”林红旗看着气的不行的陈海霞赶紧说道。

林双可不管这个那个的，拉着她二哥三哥就坐下吃饭。几人不敢说话，拿起筷子开始吃饭，陈海霞瞪着林双，也不吃饭。

“怎么把头发剪了？”林红旗看陈海霞不动筷子扭头问林双道。

“打架不方便，老是有人认出我找我妈告状。”林双实话实说。

“你看孩子也是为你着想怕你麻烦，赶紧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林红旗劝陈海霞。

“你不打架不就没人跟我告状了。”陈海霞还是瞪着林双，但是已经拿起了筷子。

“肉呢？”林双看着菜嘟囔道。

“明天炖红烧肉，今天来不及了。”林红旗说道。

“那可早点儿吃，可别放坏了。”林双不放心的说，现在竟然连个冰箱都没有。

“咋们家买个冰箱吧。省的东西放坏了。”林双提议道。

“你怎么不上月亮上去呢！吃完饭你刷碗。”陈海霞没好气儿的说。

“一毛钱，你可别忘了给我。”林双说道。

第二天一早，陈海霞拿着一条裙子，把林双堵在院子里。

“你把这条裙子换上，要不你就别想出去。”陈海霞强硬的说道。林红旗和林二哥看到都磨磨蹭蹭的还没走。

“我不穿，不方便。”林双抗议。

“我也不跟你废话，你不穿就给我在家待着，一会儿我就把你锁屋里去。”陈海霞说完就看到林双一个助跑，上到了他们家的院墙，然后顺着院墙跑了。林帅看到林双跑了，背着书包就跑出去找她汇合了。

“哎呦，快迟到了，我得赶紧走了，爸妈你们也快迟到了，赶紧走吧，省的迟到了扣钱。”林安说完就匆匆忙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