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五行 第36章 金乌西坠

滨海湾金沙酒店顶层总统套房，云端宫殿。

门外的保洁一直在按门铃询问是否需要客房服务，经理过来捡起掉在地上的“免打扰”牌子挂回门把手，将人赶到角落，很严厉的说，里面是很重要的客人，特意交代了如果不是地震这种危及生命的自然灾害都不要打扰。

保洁忙说着自己又忘了，见领导黑着脸，推着布草车歪歪扭扭走远了。

房间里传来浓郁的植物气味，好闻的让人沉醉，经理使劲忍不住站在门口闻了一会，如果不是今天临时换班，他是本来计划今天去查图岛浮潜，他早在Ins上刷到查图岛有富家子一掷千金办婚礼，广宴各路宾客，感慨这世界上果然还是有钱人多。

甘木十号下到十八层，在门口喊图南，他将蛋糕递给来人，打了个哈欠问土肥圆去哪了，汪檀心走出来说一直墙边等监控修好。

哈欠打到一半，甘木十号看着汪檀心嘴唇苍白，整个人比上次见瘦了不少，他收起懒散的样子关心他:“你怎么了，怎么瘦了那么多，图南没给你吃饭吗？”

汪檀心的声音听起来也没有中气十足:“哦，可能最近锻炼少了，我挺好的！”

他去看图南，图南抿着嘴没说话，只不停的看汪檀心。甘木十号把汪檀心当弟弟看，抓过他的手臂在手里掂着重量，关切的问他:“你是不是心脏不舒服！阿香怎么说！”

汪檀心赶忙摆手:“没有，没有不舒服，挺好的，真的十哥，我就是太累了。”

甘木十号不解:“吃了睡，睡了吃的，你干嘛了那么累。”

汪檀心望天，图南装哑巴，甘木十号重重的啧了一声:“赶紧把监控插上吧，我就说最近一下断一下断的！”

等甘木十号返回三十七楼时，已经是晚上9点，蛋糕吃的一点不剩，还开了两瓶Musigny，众人都在强撑着清醒，今天甘木十一不在，他得一个人来，背后延伸的枝蔓都有些东倒西歪，打开控制面板和聊天窗口，四相在各自的位点布防，汪浩渺和秦锋镝已经做完手头上的事，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到集团，五位组长和组员各自坚守岗位，他突然想跳槽到月桂的组别去，守总部还是太过无聊。

甘木突然冲进办公室:“我要去一趟查图岛。”

甘木十号正在操作防御数据:“你去呗。”

甘木嗯了一声正要转身走。

“哎！”甘木十号发现了一点数据异常，叫住了甘木，“老爹你看下这里怎么回事。”

甘木走过去俯身拿过鼠标，正要开口。

“轰！”

剧烈的爆炸像一场灿烂夺目的烟花自梅氏集团的顶部炸开，沾着火焰的建筑碎块像下雨一般掉落，街上的行人惊声尖叫，一些刚准备来换班的技术工人躲闪不及，被掉落的玻璃正中了头部和咽喉。

“哗啦啦。”

金色的碎石块落了一地，有一些焦黑的断肢从建筑内喷出来狠狠的砸在行人身上。

滚滚的黑烟中，无数的藤蔓从炸毁的办公室里爬出来。

汪浩渺正驾车往回赶，抬头看见远处的爆炸，她直接解了安全带推门下车，翻进了新河，高速行驶的汽车一头撞在护栏上燃起了一场熊熊大火。

轰隆声传到地下的一秒前，土行孙身上的毛瞬间炸开，化作一道黄色的闪电朝三人扑来，图南化指成爪，甘木十号将手中的结界石捏的粉碎，土行孙撞在结界上朝对方凶狠的哈了口气，往天花板上遁地一钻。

伏羲琴弦“噌”的一声闪出攻击甘木十号，只被堪堪躲过，又瞬间没入对方的心脏。

甘木十号扯着汪檀心进了电梯，一拳击碎了所有的按键，在图南冲出结界打破电梯门的瞬间，混沌浓雾包裹着两人消失了。

汪檀心飞快的化出檀心弓，尖端对着甘木十号的心口一插，白色的衬衣上迅速晕出鲜绿色的汁液，可对方像不觉得痛一般，擒着他的手臂在整个地基的泥土中穿梭，耳边还能听到土行孙喵喵叫的声音。

爆炸声随处可闻，人们惊叫着四处逃窜，个妇女丢失了她的布卡，正拼命捂着脸和头发哭泣。一辆辆汽车被点成一簇簇火苗，行车道上掉着很多鞋，热闹的街区成了修罗场，梅氏的前坪地面塌陷，树木损毁，一烂成了一锅粥。

梅氏集团的楼下突然出现了很多个甘木十号，汪檀心被一股大力带着冲出地面，手脚被枯萎的树枝绑住塞进了一辆LC79，拖着汪檀心的“甘木十号”将心口的弓一拔踯出，油门踩死的引擎声震天响。

整个发动机被灌注了混沌气息，堪比磁悬浮行驶的速度在新加坡狭窄的街道上飞驰，轮胎拖出一地血泥，喷出的尾气散作团团黑雾笼住来时路。汪檀心被后座力压制着，胸腔被不断收紧的树枝挤压。

“噗啦！”

鼻尖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树叶香，整辆汽车也开始蛇形走位，前车窗喀的碎裂，“甘木十号”被一根树枝扯出扔在地上，那一瞬间汪檀心看到了“甘木十号”胸前墨绿色的洞口，不过两秒，车外翻进来另一个“甘木十号”，掌控着方向盘，紧张的盯着车后。

连嘴也被封住，汪檀心手边没有任何趁手的工具，他缓缓挪到角落，站起来起开门，发现所有车门全部被锁死，外面什么也看不清，500公里每小时的时速将所有的一切变成了虚影。

土行孙轻盈的落在路边的棕榈树上，一个摆尾，土灵聚集成两个十数米高的巴掌，“甘木十号”来不及刹车转向，被两块大巴掌正中目标，握在掌心。

“唰！唰！”

坚硬的甘木枝破土而出，层层叠叠的枝网中，LC79从破口中冲出，天空中传来鹏鸟尖利的啸叫，就在爪子快要勾到后车窗，一根降魔大杵横向飞来。

就快要碰到了！

汪檀心，我就快抓到你了！

鹏鸟躲也不躲，迎着大杵撞击上去，正击中柔软的腹部，白袍如是来一卷衣袍向鹏鸟坠落的方向追去。

缠绕着汪檀心的树枝生长出尖刺往血肉里扎，汪檀心小指的若木戒指触发，将他整个人包裹成一个木甬，“甘木十号”看了眼后视镜，骂了句脏话，下了桥，直接往水里开。

混沌气息逐渐覆盖了LC79的全身，像一岛黑色的闪电在水面上疾驰，土行孙的攻击被混沌吞噬，不远处是入海口，两边低矮的山坡在土相力量的召唤下合拢，连带着整个水面像沸腾一般震颤。

一座削薄的高山拔地而起，LC79沿着峭壁化出一个弧又像城市中开去，峭壁翻卷着如同拧麻花一般在后方围追堵截，整个地面如波浪一翻，却忽然被土行孙生生按住，这样打，汪檀心一定会死。犹豫间，LC79又提高了车速沿着主道向闹市区冲去。

汪檀心在车里被撞的七荤八素，后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碎掉了，他努力从缝隙中感受着周围的环境，闻到了水腥味，听见了尖叫声，他用尽全力的挣，也挣不开身上的甘木枝。他抵抗着摩擦力，用尽全力抽出双手，断臂处传来的酸麻感让他冷汗直流，来不及细想，他扑向前座，左手卡喉，右手紧紧锁住，木甬意随心动生长出尖刺，噗的一声刺穿了咽喉，但树灵的死门不在咽喉，“甘木十号”只是楞了一秒，便朝着汪檀心的太阳穴挥出拳头，虽然有若木保护，但汪檀心还是觉得天灵盖像被砸了一锤子。

藤条从破损的后车窗爬进来，一把卷住汪檀心向水底一扔，“甘木十号”跳出车窗，跟着潜入水底。LC79呼啸着穿进一座CBD，钢铁巨兽将里面躲避的人群撞成一地血肉。

两人在水底缠作一团，汪檀心不敢松手，“甘木十号”也打不破若木，远处打斗产生的大量水灵异动将两人搅动着往远处漂走，“甘木十号”生发出来的枝条被汪檀心紧紧的攥住，两条腿抱着对方。

汪檀心忽然很想要一把刀，能把人的脑子狠狠搅碎的利刃。他被抵在河床上，浑浊的河水让他睁不开眼，“甘木十号”一直在捶打他的左臂和脑部，心里的脏话都要堆成了山，忽然手里摸到一块东西，来不及细想是什么，狠狠往对方的心窝子里一捣，对方的动作马上凝滞了片刻。汪檀心校准对面的心口，又锤又砸，最后伸开五指狠狠一抓，抓到了什么滑腻的东西，用力一扯，他感觉左臂一轻，双脚用力一踢，一股刚猛的水流袭来，汪檀心的后脑磕到石壁，痛的他没法思考，双手无力的在河道上抠着，却什么也没抓住。

滨海湾公园的擎天树上爬满了许多苍白的尸腹生，漆黑的眼睛四处张望，喉咙里唱着古怪的歌谣，像铁铲子在刮锅底，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人类和尸腹生的尸体，肠穿肚烂，脑浆横流，金翅鹏鸟一把甩落羽毛上的血珠，脚爪不耐烦的在地上抓挠。

他振翅一飞，尸腹生加大了“吟唱”的声音，音波如同闷雷在头顶响起，无形的力量将他重重砸回地面。

金翅鹏鸟的身形在暴涨，比擎天树还要高，树上的尸腹生纷纷怪叫着四散奔逃，拖拽的脐带中渗出液体，将地面浸的又湿又滑，如是来将尸腹生护在莲花座下，嘴中念念有词，诵出的经文化成团团黑气，打在图南的周身。

金色的瞳孔慢慢变成了鲜红，随着翅膀的扇动四周刮起了旋风，嘶鸣声扰的汪浩渺心神大乱，也掩住了尸腹生奇异的吟诵。

与降魔杵打在一团的紫皇梭被迅速召回，滨海湾的水灵被吸引召唤，水汽凝结成尖利的冰锥刺向莲座，如是来一撩眉毛，掠至半空将降魔杵舞的飞起，杵上的符文化作星星点点的光斑，变作一张细密的大网挡在莲花座前，尸腹生又开始了吟诵，声音越来越大，数十只尸腹生越过包围圈啃咬鹏鸟的指爪，羽毛被扯落，皮肤血肉模糊，鹏鸟发了狠，胸口处的绒毛全数金属化，瞳孔里流出赤金色的血液，紫皇梭震颤嗡鸣，顶着符文密网往前刺。

鹏鸟的啸叫也一声比一声凄厉，汪浩渺心急如火烧，冰块爬满了全身，伸出尖刺，如同铠甲，两个儿子，一个生死难测，一个搏命发狠，肉金刚站在远处嘲讽的看着她和秦锋镝，海水在她身后筑起一座高墙，“墙”里是密密麻麻的的教众，清光玉轮在“墙”里回旋飞舞，十二金人与眼前是竹脚妇幼医院，孕妇和孩童在无始宗的操控下聚集在她身边，脚下的海里是逡巡的混沌异兽和灵兽在斗狠，整个海面鲜红异常。她找不到汪檀心，也喊不应土行孙和其他人。

孩童声嘶力竭的哭喊，金翅鹏鸟在远处声声泣血，逃窜的人类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漫天盘旋的教众撕咬、掠夺着灵元。

混合了混沌的TNT炸弹，顶上二十层全部炸的粉碎，剩几根承重柱孤单的立着，十九楼破损的墙板被树枝顶开，甘木狼狈的从废墟中爬起来，全身上下的皮肤已经全被烧毁，露出内里虬结的树干，墨绿色的树液从开口中滴落，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焦糊味和植物的香气。

他顺着在吸附在大楼上的藤枝滑到楼下，电梯厢已经也已经被全部炸毁，按键上插着那把硕大的银色“檀心弓”，甘木两下掰开电梯门，顺着电梯井一层层往下找，在十八楼的门口看到了结界石的碎末，地下空无一人，幸而有五行结界的保护，地下控制室才可以保存。

甘木回到负十二楼=层，将心口往上贴，慢慢的踩进了房间中，这里是三十八层的镜像控制室，同样的设备在这里也有一套，他看到属于汪檀心的那个点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妈的！去哪了！

该死！该死！！该死！！！

内线通话被打开，其他五位组长全部接到了消息，马上安排手下的树灵赶往新加坡。

呼叫甘木一号，没有回应...

呼叫甘木二号，没有回应...

甘木三四五号，全都没有回应...

甘木十号和十一号的电脑一直在运行，一行行的代码在自动输入，他走过去查看历史数据，早在爆炸发生前三分钟，整个大楼的灵元探测器、混沌检测仪、眼球识别和自动防御系统被全部关闭，也就是说，整个楼上和所有普通的大楼没有任何区别，无始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妈的，警觉度降低了，阴沟里翻船，外围的基础建设做的再好有他妈屁用！

如果！

如果汪檀心真的死了！

他就是把自己烧成灰，也不够给这个世界赎罪！

头上传来异响，他回头，看见“甘木十号”站在门口，异动不停，又下来了一个“甘木十号”。

一分钟内，三个相同的“甘木十号”挤在门口，脸色木然，背后生发的藤条比起甘木来不遑多让，门外的神树藤条抽打在结界上，一鞭又一鞭，甘木眨眨眼走过去，伸出左手，掐住站在最前的“甘木十号”的脖子，喀的一声掐断，被挡在后面的藤条立马缠绕上甘木的手腕，往手臂的缝隙里钻，痛楚钻心，他右手化刀果断的砍下左手向结界外一丢，血液泼洒了外头二人身上如同硫酸一样侵蚀着身体，皮肤和树干被灼烂，被层层包裹的树心被裸露在外，甘木瞅准机会闪电般伸出右手将两个树心捏的稀碎。

梅氏集团掌控的摄像头曾像天网一般笼罩了新加坡的所有角落，如今十不存四，解决完“甘木十号”，甘木站在巨大的视频墙前，在各个小屏幕上拉动进度条，他越看越烦躁，呼吸沉重。

载着汪檀心的LC79在经过悬索桥后就撞进了一栋建筑，有两道人影栽进了河中，其中一个是“甘木十号”，另一个刚好处在遮光处，实在看不清。

太混乱了！

整个新加坡都太混乱了！

视频正中央的那块小屏幕上突然出现了汪檀心的脸，甘木赶紧放大，是十广场大厦的LED屏。

突然，所有对着各个大厦LED屏的监控画面全部变成了汪檀心。

不光甘木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

汪檀心的白T恤被血染的通红，身上全是伤口，双手被反绑着，呈行刑姿势跪在地上，视野摇晃着贴近他的脸。眉骨开裂，鲜血一直落到唇角，左脸全是青紫，疲惫的跪在黑夜中。

他下意识的低头，后脑勺的头发被人用力的向后拽，头皮像针扎一样疼。

镜头拉远，露出身后的人，高大的的身影罩在灰袍下，脸上紧紧的蒙着黑布，从身后紧紧的贴住汪檀心，左手的利刃轻缓的放在他滚动的喉结处。

汪檀心觉得自己很痛，浑身上下都很痛，刺痛、钝痛、胀痛。

痛完之后是害怕，是对死亡来临的畏惧，他高估了自己，他并不能坦然的接受。

害怕完之后，他内心出奇的平静，对着摄像头笑了一声:“妈妈，再见。”

锋利的刀刃缓慢的割开了皮肤、毛细血管、大动脉、整个喉咙，一寸寸前进，血液呈喷射状溅出，汪檀心喘息着，胸膛一抖一抖，世界静止，声音远去。

血液带走了身体的温度，他的眼睛发红，青白的嘴唇些微泛紫，他听见了滴答滴答的水声，像绍兴的梅雨季，雨水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灰袍俯身从汪檀心的太阳穴里引出一点灵元，“唰”一挥。

灵元尽散，生机，全断。

他被人像垃圾一样甩在脚边，灰袍勾下面罩露出一双眼睛，伸出双手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视频戛然而止。

汪浩渺呆在原地，滔天的巨浪从她身后掀起，水灵汹涌奔腾，太平洋的海水像巨大的围栏将整个新加坡笼罩在其中，她什么也听不见，耳边只剩下那句告别和金翅鹏鸟凄切痛苦的嘶叫。

汪浩渺每踏出一步，围栏边往内收一分，阿修罗脱离了水墙的禁锢，举着巨大的镰刀从身后袭来，清光玉轮刃呼啸着涨大挡在身后，聚拢的海水中不断射出尖刺利针，空中“叮叮”声不绝。

汪浩渺看了一眼四周，脚下水灵聚成一个巨大的坎卦，她深吸一口气，双臂大张，半晌，轻轻开口。

“法，天，象，地。”

空气湿的能拧出水，马来半岛附近的水平面瞬间下降，整个爪哇海海域在水相的召唤下，后浪挤着前浪在新加坡四周堆积成数百米高的水坝，来不及跑走的虎鲸和鱼群在水坝中焦躁的游动，时不时和被从海底卷上的巨大岩石碰撞，炸出一团团血花。

一股水浪从“坝”中伸出，托着汪浩渺，她的衣衫褪落，皮肤破裂，整个身体化为幽蓝色的冰块融进“坝”中，以整个水坝”为圆心向外辐射的十几海里全数封冻，数百米高的坚冰破碎重组成人形，清光玉轮涨大、涨大、再涨大，在冰霜巨物的手中兴奋的旋转，此时的马来，冷得像北方的冬天。

地上人类和部众的残肢断臂纷纷向肉金刚蠕动、汇集、膨大，湿润的风浸了血，又咸又腥，转经筒上的法螺随着高速的转动喷出黑紫色的雾气，雾气盘踞在头顶如顶莲花，三昧真火如火红的赤练在六只手臂见飘摇，肉金刚咆叫，地面跟着轻微的晃动，碎肉血块从他的口中喷出。

“哞，咪，叭，呢，嘛，嗡。”

真言反念，金刚怒目。

清光玉轮和转经筒被同时掷出，法器相接，黑白两色在空中回旋交缠，冰霜巨人从封冻的冰块中拖出一把巨大的冰剑，挥刀便砍，肉金刚以头抢剑轻松的接下这一击，踩着冰剑像汪浩渺的心口处狂奔，残影所过之处，冰皆成水。

“啪！”

从冰霜巨人的背后伸出数只冰柱，绕着肉金刚击打，肉金刚挥舞着真火赤练跳起蹬向巨人心口。

“唰！”

背后寒光闪现，汪浩渺双手持剑戳向肉金刚的后心，肉金刚回身一跃，在空中顿住，刮出一道黑雾，赤练席卷向对方，万年坚冰真身丝毫不惧。

肉金刚哈哈大笑一声：“打得痛快！”，赤练化作六把巨大火刀在混沌黑气中一擦，火焰暴涨成六条巨蛇，口中喷出黑紫烟气，

肉金刚一声暴喝，六把火蛇刀舞成一面巨大的□□朝汪浩渺砸去。

汪浩渺凌空站住，同冰霜巨人一同剑指对方，清冷的声音响起。

“来啊。”

鹏鸟无心恋战，攻击失了章法，符文密网将它死死压制在此，愤怒悲切的嘶鸣盖过了尸腹生的吟诵，溺水一般疯狂的扑扇着翅膀，赤瞳中滚出金红色的血液，四根指爪血肉模糊，降魔杵砸在他的脊背上，重重地一下又一下。

莫逐流绕到如是来的后心，六丁神火聚在指尖一戳，被一只眼尖的尸腹生挡下。

火相一来，谁还有空管一只发疯的鹏鸟，莲花座光芒大盛，更多的尸腹生从莲花座下钻出，体型如成人，叫莫逐流真的好恶心。

符网松动，鹏鸟用尽全力挣开，刮下一层羽毛，赤金色的血液点点滴滴洒下。

莫逐流见鹏鸟要走急得要死：“喂喂喂！你等等！那不是...”

“...汪檀心！”降魔杵趁他分心，当头给了重重一击，莫逐流在地上砸出一个坑，鹏鸟已经飞远，“他妈的，他听见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