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五行 第19章 足球风云

开学第一天，老胡看着底下学生们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就来气，新年快乐刚说完就开始扔重磅炸弹，从新的学期开始，半月要小考，月月要大考，考完排座次，有能力的往一班冲，没能力的往后面掉。

众人叫苦不迭，却抵挡不住高考的洪流还差一年多就要翻滚到眼前，老胡为振奋他们，说着你们看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周周都要考试，月月都要联考，每天晚自习要拉长到晚上十一点，你们九点半就结束了，还有什么不满足。

饭桌上汪浩渺一听，当天晚上就买了三个月的名师网课，每天十点钟开课，课时一小时，下了晚自习刚好能赶上，汪檀心叫着虐待青少年，汪浩渺丝毫不理，并表示再叽叽歪歪，课时再加一倍，图南在一旁听的直乐。

白天学，晚上学，除了吃饭和睡觉，就是学。要不说一件事物其存在必然有其意义，题海战术能制服百分之九十九质疑他的人，两个月后向一班迈进了一大步的汪檀心，给汪浩渺狠狠涨了脸，上一次的寒暄还是“檀心妈妈你还是这么年轻呀”，这次就就变成了“檀心妈妈，檀心这次考的这么好呀，你教导有方哦！”。

一个下午给汪浩渺兴奋的不行，从一班被夸到二班，脸红的像喝了二两。

汪檀心已经开始幻想自己考上了一班，稳住了一本分数线，最后一飞冲天考了个895 211，汪浩渺兴奋的在本城有名的“大夫第”连开了三天流水席。

晚饭沈姨做了一大堆菜，汪檀心吃的不亦乐乎，到了晚上两点仍无法入睡，不知道是被光明的前途闪了眼还是吃多了撑的。

江南一秒入冬，一秒入夏，过完劳动节气温高达二十九度，晒的人头皮滚烫。

强烈的高温持续了一周，各个任课老师差点死在教室里，十几岁的少年爱出汗，教室空气又不流通，汗气蒸腾，一开口呼吸像吸了口汗，女老师恨不得戴口罩，男老师们逮着点机会就躲在厕所后面狂抽烟。

老师下了课还能回办公室吹空调，学生只能靠冰水冰奶茶续命，高中生零花钱多，五块一杯的柠檬水，买！六块一瓶的冰牛奶，买！十五块一杯的水果冰，买！汪檀心吃坏了肚子，被汪浩渺一气之下缴了零花钱，结果就是每个大课间，都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一班的窗户边，乖巧的喊哥。

图南的同桌宋青是个开朗的姑娘，第一次见，笑话汪檀心：“男的上厕所也要找个伴啊。”

汪檀心非常认真的回她：“不，我是来找你们班草打秋风的！”

图南的眉头皱的快夹死苍蝇了。

天气预报骗了人，明明显示隔周会降温十度，结果直逼三十三，汪檀心戳前面的宋梅梅问，你说学校会放高温假吗，宋梅梅问他现在几点，然后翻白眼装模做样掐算了下，回她：“卦象空亡，没戏。”

宋梅梅的同桌成了李桃，俩女生在一起就是比男女搭配放得开，从早到晚叽叽喳喳，李桃笑：“你会算卦啊！”

宋梅梅说：“刚学的，小六壬，来来来，你问我下午体育课能不能上，我给你卜一卦。”

“那下午体育课能不能上。”

“施主，现在几点？”

“八点四十五。”

“好，四月十八日辰时。”

“空亡，乖乖待教室吧。”

围着他看热闹的三人齐齐：“啊......”

图南去厕所经过，正赶上这场热闹，靠窗看了一会，插话道：“算卦啊。”

宋梅梅看见男神就兴奋，狂点头，仿佛遇见知音：“是啊，图图你也会吗？”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图南笑盈盈的，阳光打在他脸上，好看的不行，宋梅梅呆住了，立马倒戈：“图图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对。”

汪檀心十分以及特别的嫌弃：“擦下口水行吗？”

宋梅梅一把握住汪檀心的手，真诚的开口：“把图图上交给国家吧，我不允许任何一个女孩子染指他。”

想了想又接一句：“男孩子也不行。”

谢天一也在一旁点头：“我附议，图南完全可以去考国防生，那体格子。”

下午的气温更高，没有任何一个任课老师愿意走进蒸笼般的课堂，空闲的老师们全部以写教案为由拒绝了老胡的盛情邀请，体育课只得照常进行，宋梅梅忙给自己找补说可能顺序掐的不对，又说自己这几天算的太多过了新手保护期下次一定行。

众人：“呵，呵。”

二班开开心心的去上体育课，给一班看得口水直流，自从进入新学期，他们基本和体育课就绝了缘。老胡滔滔不绝的在讲台上讲解楞次定律，黑板上画满了感应电流图，不同于二班一上物理课就满脸茫然，一班学生求知若渴的目光感染了他，激昂的口水喷了一讲台。

刚进入最后十分钟的自由讨论，只看见宋梅梅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撑着膝盖疯狂的哈呼哈呼。

“胡老师！！！打架啦！！！”

班级秒安静下来，五十一双眼睛盯着谢天一。

“什么！！！谁打架了！！”

“谢天一和汪檀心！！汪檀心好像心脏病犯了！！李老师叫我马上来喊你，他拉不住！！！打出血了！”

“啊！！！”

老胡瞬间觉得自己寿命短了十年，撂下一句自习，拉着宋梅梅是一阵狂奔。

宋青看完热闹，一侧头，满头问号：“哎，图南呢？”

后排男生倒抽气：“妈呀，太矫健了，一扭就翻出去了。”

足球场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宋梅梅大喊着胡老师来了，众人让开一条道，老胡一看见躺在体育老师怀里捂着心口脸色发白鼻孔流血的汪檀心，差点自己也犯了心脏病。

教导处的老师们全跑来了，将看热闹的全部轰走，众人散开，两边人全挂了彩，不是拳头印就是脚印，对着汪檀心对面躺下了五个人，图南一身戾气的站在正当中，正被另一个体育老师厉声呵斥。

来不及关别的，老胡忙蹲下去抱汪檀心。

“你有心脏病？”

汪檀心难受的要死，疯狂摇头，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要跳出肋骨和嗓子眼，整个人完全说不出话。

校医领着两个扛担架的医生急急忙忙赶来，把汪檀心抬上担架，图南收回脾气急忙跟上去，汪檀心抓着他，用力到抠进肉里。

呵斥图南的老师赶忙上来拦。

“哎！那个男生！”

“那是我学生哥哥！”

老胡一瞪眼，说着也追着担架跑去。

那老师是高三带特长班的，从业十几年第一次碰到，也是被骇住了：“两个班踢着球呢，突然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谢天一捂着被打肿的脸，朝老胡大声述说委屈：“他们踢球下黑脚，搞了几次，我们气不过，和他们理论，他们倒好，嘴里不干不净。”

政教处主任气死了，骂骂咧咧的把所有涉事人员全部提溜到监控室。

上了救护车，医护人员忙着绑仪器、测心率、量血压。

“心率120每分钟！”

“血氧95！”

“血压143,90！”

老胡眼前一黑，血压比他还高，怎么得了。

汪檀心陷入轻度的昏厥，吵闹声在耳朵里变成了“嗡嗡嗡”，脑袋很重，身子像躺在云里起伏，他侧过头看到图南，也是模模糊糊的样子，整个世界唯一清晰，就是胸腔内强烈的跳动。

图南的手指一直放在汪檀心的脉搏上，细细的听，又催动灵元走了一遍他的筋脉，长舒一口气，除了心率过快，其他没有任何异常，小指几乎没有波动，安静的封存在心脏里，整场反应就像是一场平常的心脏病发。

老胡那边正给汪浩渺打着电话。

“是，是，我们在救护车上，去省附一。”

“现在还不知道，得去医院检查了才知道。”

“学生和我说是打架，具体情况我得问下学生们。”

“汪檀心有没有心脏病史啊？”

“没有吗？”

图南朝老胡勾勾手，老胡会意把电话给他。

“是我。”

“没事。”

“很平静。”

“没发现。”

救护车呜哩呜哩一路畅通无阻，图南看向车窗外，一道残影藏在不远处的绿化带里平行追逐着。

汪檀心被时不时滴一声的仪器声惊醒，睁开眼一片白以为是医务室，老胡和汪檀心分坐左右两侧，老胡见汪檀心醒来，忙跑出去喊医生。汪檀心想动，浑身酸痛像被踩了几十脚，心脏仍旧在扑通扑通跳，却缓和了很多，刚想开口，发现自己戴着氧气罩。他去抓图南的手指，图南反握住他，凑到他耳边。

“你在医院，没事，就打了架有点激动，汪浩渺去看片子去了。”

汪檀心手指一直没放松，想问问是不是无始宗搞鬼，图南见状又加了一句。

“打你的，我揍过了。”

汪檀心望天，谁他妈问这个了。

医生走进来，医生查看了一下指标，告诉护士再观察没问题就可以撤仪器了，汪浩渺提着一袋片子走进来，坐在床边，手盖上他的心口，一股温暖的水流抚过他的四肢百骸，人瞬间舒服了不少，胸骨疼痛也减轻了很多。

他一把扯掉氧气罩，挣扎着坐起来，不停的摸着自己胸口，这段时间对排名和知识的渴求压过了一切恐惧和怪力乱神，他都几乎快把无始宗忘了，现在复盘一下整个过程，处处透着怪异，那几个体育生，突然就跟野狗似的朝人扑。

“老妈！我...我心脏跳的疼死了，是不是那个东西？”

汪浩渺给他放了个枕头垫着：“什么东西？”

汪檀心覷汪浩渺一眼，小声说：“啧，那根指头啊！我有没有心脏病我还不知道？”

“没有，好的很，我看了，人安安静静躺着呢。我让你班主任先回去了，给你请了几天假。”

汪檀心仔细观察他妈表情，云淡风轻的，语速普普通通，不像骗人，图南也是。

“那我真是心脏病啊？”

“太激动了，是容易撅过去。”

汪檀心懒得猜，爱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是吗，别说，这次可把我气死了，他们特长生脚又狠又黑，说不过还动手，一下就把我搞燃了，我从来没这么生气过，感觉脑门心都在冒烟。”

图南问他：“我到的时候，你们一帮人被别人按在地上踩，老师都拉不住。”

“是啊，跟疯了似的，联考考疯了吧！”

图南轻飘飘嗯了一句：“是像疯了。”

今天必须留院，汪浩渺提了一大袋子麦当劳后人就没影了，汪檀心胸腹被踹了好几脚，痛的他只能半躺着，一杯可乐喝的他又快乐又苦苦闷，一堆东西解决完了，还没见到汪浩渺。

汪檀心问：“我妈呢？”

图南回他：“和梅叔出去了。”

汪檀心气的抚心口：“她不管儿子啦？”

图南把手机递给他：“你玩会儿手机，信息都要炸了。”

汪檀心还在气：“我不玩！”

图南又给他戳了一杯可乐：“虽然这次有惊无险，但是不排除有无始宗的手笔，他俩去做痕检了。”

汪檀心应激：“你们没事瞒着我吧。”

图南啧了一声，汪檀心识趣的哦了一声，反正只要是他们不想说的那就屁都问不出来，遂边狂吸可乐边看消息。

各路人马都发来了消息，班级大群里大家不好发挥，被老胡一句公事公办的人没事，等学校处理结果一笔带过，小群里都热闹疯了，明明是晚自习时间，大家却在疯狂盖楼，打群架的事情没人喊，图南英武的身姿被来回提及。

宋梅梅：“好烦，我去喊老胡了，没看见图图的英武身姿。”

谢天一：“我草，体育生个个壮像斗牛，打起架和癫公一样，体育老师都拉不住，图南两巴掌就给放倒了。”

李桃：“好响的巴掌，我站的比较远，但真的听得很清。”

“我草，只有我看到图南是直接从三十级台阶上直接跳下去的吗？”

“陈宇不是做图南后边吗，说他一个鹞子翻身就出去了，就看见一个影。”

“他是因为1200度高度近视所以没看清吗？”

“宋青说，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他哥是不是练过？”

“真解气，那帮体育生太嚣张了。”

“你是没看见那一脚，目测那人一百五六十斤吧吧，直接被踹飞了几米。”

汪檀心在群里冒了个泡：“没人关心一下我吗？”

当事人来了，大家开始炸锅。

“老胡不是说你没事吗？”

“你他妈吓死我们了，有心脏病还冲那么前面！”

“刚才老胡来学校了，和办公室老师吐槽自己今天差点也犯了心脏病。”

汪檀心快速打字：“我没有心脏病啊，医生说只是太激动了。”

“快别犟了。”

“要不是图南快，咱们高低得再被踹十几脚。”

“谁有视频？”

“老师在谁敢掏手机啊？”

“我妈教高三的，说那几个人，锁骨被踢裂了，现在还在医院折腾。”

“啊，脚踢断的啊。”

“三个字，快准狠。”

“@汪檀心，你哥是不是学过咏春？”

“......”

“老师过来了。”

盖了几百层的楼彻底安静了，汪檀心看图南正靠着墙闭目养神，内心有点感动。

“谢谢啊。”

图南睁开一只眼睛。

“谢什么。”

汪檀心想到什么，忧心道。

“我同学说你把别人骨头踢裂了，家长会不会来找麻烦，我被打是一码事，你打人有事一码事。”

图南满不在意。

“情急之下没收住力，我会和他们道歉的。”

“他们也打了我，我就说你是为了保护我正当防卫。”

“会解决的。”

“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明早吧，差点进重症的这会要是回去了，不符常理。”

“今天你陪我吗？”

“你可以一个人吗？”

“你放心我一个人我完全可以一个人。”

“好，我回去了。”

“你不怕无始宗来啊。”

“不怕啊，上次打完都得歇一阵。”

“哥，你来。”

汪檀心对图南招手，图南附耳过去。

“千万别立flag，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