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小县令 第9章 一桶茶水也不行

“传案人王婆子！”

一声宣喊过后，王婆子才从一处拐角出现。。

王婆子面带红润，迈着小步走到公堂中央，还不等她开口，单汀便一拍惊堂木，吓得王婆子扑腾一下跪了下去。

“案人王婆子，你昨日报案说你家中丢失了种猪，是否属实？”

单汀的话语里带了些威压，语气摄人，让底下跪着的王婆一抖。

“回……回禀大人，属……属实。”

王婆子吓得话都说不全了，哪里还有昨日那副号冤撒泼打滚的样子。

“好，来人，将知情者带上！”

单汀话落，底下便带了一青衣布衫的男子入了堂前来，那男子蒙头垢面的，脸上还带着些擦伤，一见单汀便吓得立马跪下告饶。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都是她！都是她这个贱妇鬼迷了心窍，欺瞒大人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知啊！”

一旁的王婆子一见这男子，脸色瞬间灰白一片，整个人也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那县衙门口的百姓们中有人惊讶道:“这不是王二狗吗？他不是去临安城学书去了？怎么在这儿？”

“王婆子，你可还有话说？”

单汀坐在公堂椅上，凝眼看着底下的王婆子，樱唇微启，问道。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是我，都是我/干的，是我那日晨起发现栅栏没关稳，心生了贪念，想要趁机会讹诈一笔，这才出此下策，假装猪被偷了来击鼓鸣冤。”

王婆子仿佛一下被人抽走了所有精气一般，颓然的说着话。

看着底下的王婆子，单汀无奈的叹口气，看着那跪的一身瑟瑟发抖的男子，开口道:“王婆子作假报案，极其恶劣，但是念及其是初犯，故而从轻发落，鞭五。来人，带下去行刑！”

话落，吴悲吴喜便上了前来，将软瘫在地的王婆子拉入后堂行刑去了。

在王婆子被拉下去之前，那跪在地上的男子头也不抬的跪着，看也不曾看一眼。

听着后堂传来的皮鞭打在□□上所传来的闷声，门口百姓也众说纷纭，单汀一直看着底下的男子，可男子虽然身体颤抖，却依旧紧闭嘴唇。

“王二，你是与王婆子是何关系？”

听到单汀问话，那男子猛然的抬头，急切道:“她……她虽说是小人母亲，可是犯下如此错误，该当此罪，一切都与小人无关啊！小人……”

“当真与你无关吗？”

“嘭”的一声，惊堂木猛然拍下，那王二吓得哑然无语。

“大人，刑已行完。”

吴悲从后堂走来禀报。

单汀朝着王二冷然一眼看过去，说道:“王二，人在做天在看，若不是你口中的贱/人，你今日岂能全须全尾的走出这九尺厅堂！若是日后……我定然让你自食恶果，来人，派人将王婆子送回去，退堂！”

退堂鼓一响，其余几个捕快收仗退下，围观的人群也纷纷随着散去，而此时那不远处的高阁酒楼上一个人将一切望入了眼底……

…………

“你说，这东西有点儿意思啊？还真是看的清楚的很呐。”

程无独手持着前几日金银带来的稀罕物，据说是西方传教士的筒镜，往那公堂中看去，果然看的清清楚楚，都能看清那人脸上分明的隐忍不发的怒气，呐呐，看来真是很生气了。

百宝看了看那青岩古衙，罕见的没有接口，引得程无独惊讶的回头，“你哑巴了？”

听闻这话，百宝眼眶蓦然一红，还不待他张口，程无独便凌笑一声，“瞧我这记性，回头多喝点雪梨汤，让小翠给你做。”

百宝一听，瞬间便乐了起来，可还不待他笑达眼底，身旁便传来幽幽的一声，“你觉得你好意思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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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要不喝喝茶，败败火气。”

单汀回到内院，怒气还未消散，但是她一向擅隐忍不发，也只有元春因为常年亲近她，故而能够看得出来。

“你就是拿一桶茶水来都败不了！”

单汀头也不回的说着，虽是如此的话，语气却依旧与平时无异。

元春无奈的扶额，自家小姐这几日来攒压的怒火估计也快压不住了。

“大人既然如此生气，何不把那王二打一顿板子，反正左右这事儿是他所为，那王婆子只是替罪羔羊，而且我看那王二简直是畜生不如，平日里估计没少折腾家里，这样一个人，不打他一顿，便宜他了。”

元春愤然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

单汀停步于门槛前，望着头顶的青色屋檐，轻声道，“王婆子宁愿自己受罚也要护着王二，因为她是一个母亲。若是刑杖王二，王婆子更是伤心，再说，你不是也收拾了王二一顿了吗？”

元春听后愣了愣，刚要张口，单汀已经进了房间了，他看着房门挠了挠头，喃喃自语道:“我什么时候收拾了？”

想了想，想不通，摇了摇头，离开了。

……前一天夜半里……

“早该收拾他了，爷，下次再有这种舒心事儿，就让我一个人来，看我不好好伺候他一顿。”

“行了，回去洗洗睡吧，今个儿累一天了。明儿个还得去看好戏呢！”

“好嘞爷！”

百宝一听高兴的直点头，赶紧搂紧了身上木棒，跟着前面身形瘦长的人走进了浓密的雾气之中。

余下那地上一团不断在地上翻转，一旁还有两个酒罐子在熹微的月光下微微闪烁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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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汀用完午膳后，刚准备休憩一下，陈衾就来了。

“大人，这是您要的关于玠村当年的资料，这些是从旧师爷余民生家中搜查出来的，但是当时县衙无主，便放于我家中了，若不是大人想起，我已快要忘记了。”

单汀点点头，“陈捕头辛苦了，你下去休息吧。”

陈衾点点头，退了下去。

待陈衾将门带上后，单汀这才将那已经泛黄的纸卷慢慢打开，这么久过去了，纸书泛黄，字迹尚可看出，可见陈衾将它保存的很好，而且……这纸张她一摸便知这绝非普通的纸，只有松宣有着青灰蝶印的特色以及触如蜡脂的柔滑感。

而这松宣制作不易，切取材艰难，平常普通人家连草纸都难以用上，更何况这价值不菲的松宣呢！

单汀看着手中的纸卷，眼底的冷意渐渐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