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败犬后被套路了 第17章 吃瓜好像有了小代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围绕房间的流水潺潺怕是已经绕了几圈，停歇的功夫，一条红鲤鱼窜出水面，扑通一声，随着顶灯的光亮一起消失。

黑暗里，陆妍拉着姚衍桦不慌不忙往玻璃墙边靠，给应贝贝充分的发展空间。

小狗前面插着一根蜡烛，一点火苗聚焦了房间里所有的视线，应贝贝轻轻哼着生日快乐的曲子，在陆妍的节拍声里，一步步举着蛋糕走向田川。

田川盯着花蛋糕最上面的小狗裱花，差点忘记呼吸。他是怎么知道的？

喉头酸胀像塞进整颗柠檬，她整个人僵在原地，连指间都不敢动一动。

“田川，别愣着呀，赶紧许愿，不然蜡烛都要烧完了。”应贝贝把蛋糕往前举了举，催促田川赶紧进行下一步，却透过摇曳的烛光，看见了她的泪珠从脸颊滑落。

怎么好好的生日还哭了呢，田川意料之外的反应让应贝贝慌张得差点手抖，想喊叫着让陆妍帮忙，但往右一看，刚刚站着的两个大活人已经消失不见，这都什么事啊……

“啊啊，那啥，你你别哭啊，是我挑的蛋糕不好看吗？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的喜好。哎呀，不然我再给你买一个。”

能说的都说了，应贝贝是真的没辙了，他那不靠谱的老姐到底在想什么，不是说好一起给人过生日的吗？

觉察到自己不礼貌的行为，田川从最巨大的惊喜里缓过神来，别过脸去，用手背擦拭掉泪水，深呼吸，调整好状态，尽量把哭腔隐藏：“我很喜欢，谢谢你。”

“那就好，那赶紧吹蜡烛吧。”这回是真的快要烧完了。

双手合十，田川闭上眼，第一次对着生日蛋糕许愿。

“希望对我好的人万事顺遂。”这世界对她很糟，但依旧留有善意，所以她希望这些好人都能一切顺利。

赶在最后一秒，田川吹灭了蜡烛，包厢里重新亮起了灯，就剩了他们两个人。

翻看手机信息，陆妍只说十万火急要先行离开，祝田川生日快乐，之后给她补生日礼物。

好害怕一激动泪水和鼻涕一起跑出来影响形象，田川到现在都不敢做大幅度动作，无论应贝贝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做出统一反应：点头。

“刚刚看到了你身份证，本来打算今天请你吃饭的，结果一起沾光了，所以给你过个生日。”来龙去脉全部解释清楚，田川仍然不敢相信居然真的会有人给她过生日，毕竟在老家，这样的待遇只有弟弟拥有，她甚至只配洗碗。

那是她挥之不去的阴霾，是逃不掉的家庭束缚，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最盛大的庆祝，是有人把你零碎的叹息变成祝福。

“谢谢你，应贝贝。”

“你都谢了好多次了，多大点的事，白天你不也安慰我了嘛。我知道，你是好心，看我失落夸我来着。”

平时嘴贱自夸可以，但应贝贝又不是真的自恋，不会被几句夸赞蒙蔽住双眼，沾沾自喜。

白天的夸赞全是发自田川的内心，见应贝贝理解成了恭维的话，她想出言辩解，又怕暴露感情以后在办公室尴尬，便低着头小声否认：“没有，你人真的挺好的。”

“那是，那我人确实很好，来吧，吃蛋糕。”拿着碟子和叉子，应贝贝笑得灿烂，一颗真心触手可得，但仅仅是对友谊。

“哦，对了，大家都这么熟了，以后你就别老联名带姓地叫我了，不然我总觉得是班主任点名似的。”他的名字是ABB式，一般人都只叫后两个字，偏田川个死心眼的，每次都叫的一板一眼，老不习惯了。

“好。”嘴里的蛋糕化开了甜，是田川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味道。

就让这段暗恋再肆虐张狂些吧，或许再努努力，她有天也可以靠近他。

扒拉着门缝，陆妍姨母笑得嘴角与月亮肩并肩，果然暧昧拉扯阶段是最好嗑的，就是她这个弟弟，榆木脑袋。

偷看不是好习惯，但这八卦，她实在是不想错过，老天奶就放过她这一次吧。

靠在墙边，姚衍桦对着路过的查看情况的经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瞄了眼时间，上手拉住了陆妍的胳膊，拖着人离开。

“听够了吧，给你弟点私人空间吧，偷听可不是好事。”

对哦，她怎么敢当着姚衍桦听情感八卦……忘记他们之前见面的尴尬场面。

“哈哈哈哈哈……”一阵尬笑，她伸着爪子发誓，“下不为例。”

姚衍桦不求她做个正直的人，也不想哪天她因为听墙角被人打一顿。

“不过学长，你很厉害啊，一眼就看出来他俩有情况。”

陆妍能看出田川心里的小秘密，一方面是二人相处时间比较久，另一方面得益于她上辈子练就的察言观色能力……好歹活了两辈子，总得老道点。

感觉陆妍说了废话，姚衍桦瞄了她一眼，摇头苦笑，难道在她眼里，自己是个傻子吗？

“不过我弟呆呆的，没人提醒估计下辈子才能发现。”

“毕竟你们一家人。”走出餐馆，外面的汽车声盖过了姚衍桦的轻声吐槽。

寒风灌来，陆妍缩了下脖子，这气温降得有点太快了。

“还有时间要逛逛吗？”

难得姚衍桦发出邀请，陆妍欣然答应，便沿着店面漫无目的地走去来。

路上的水渍在车轮下被溅起，姚衍桦今晚第二次拉起陆妍的胳膊和她悄无声息地换了个位置。

路过杂物摆件店，姚衍桦又罕见地询问陆妍要不要进店逛逛，看她满脸疑惑，哭笑不得地解释：“不是要给你同事买生日礼物吗？”

原来如此，没想到他还记得。

挑挑拣拣，陆妍选了个最靠谱的植物摆件，田川可以放在工位，或者家里都可以，刚想找姚衍桦做个意见参考，就发现他站在耳饰区出神。

循着视线，她也好奇地看起货架上的耳饰，那一对星星耳环便毫无征兆地冲进视野，占据了她大脑所有的记忆。

飞溅的血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星星耳环垂在地上，模糊不清的声音好像是一个男生在呼唤。

如同被浸入深海，陆妍压抑得喘不过气。

刚刚那段记忆是什么？是她缺失的死亡记忆吗？所以躺在地上的人，是她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给喜欢开玩笑，觉醒上辈子记忆的陆妍偏偏缺失了极为重要的一段：死亡原因。

今天是她第一次闪过死亡前后的记忆，难道是眼前的同款星星耳环刺激到她了吗？

捂着胸口，陆妍五官拧成一团，只有一个想法，逃。

“陆妍？陆妍！”

耳边尖锐的刺鸣被姚衍桦的呼唤打断，陆妍控制不住眼泪，滴落在了姚衍桦的手背，惊得人差点六神无主。

“学长……”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周边的人注意到了他们奇怪的行为，但一男一女，基本都是推测情侣吵架，缓下脚步想看看热闹。

顾不上周围人的反应，陆妍用尽全身的力气吐出几个字：“我，想回家。”

“好好，我送你回家。”

扶着人上车，姚衍桦再三询问是否要去医院，全被陆妍否定。她的身体很健康，刚刚纯属一个意外，上辈子的她，有一副和刚刚店里一模一样的星星耳环，并且在她出意外去世的时候，正好佩戴着。

对于死亡这个话题，任何人都是避而不谈，不愿提及。还以为死过一次就算想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没想到却影响到了生理状态，差点在店里晕过去。

坐在副驾驶上，陆妍吹着夜风，慢慢缓过神来，熟悉的风景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除了现在仍旧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指，她看不出异样。

把人一路护送到单元楼下，姚衍桦仍旧不太放心。

“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没事啦，刚刚就是……”她无法解释，“总之我现在好得很。”

“好，那你上去吧。哦，对了，你给田川的礼物。”

被死亡的隐隐笼罩，导致陆妍一路上处在恍惚的状态，适才发现姚衍桦手里一直拿着刚刚她给田川挑选的礼物，甚至账都不是她结的。

“礼物，多少钱？我转给你。”

礼物是陆妍要送的，姚衍桦这次没有推脱：“先休息，不着急，小票在里面。”

“嗯嗯，谢谢学长，还辛苦你送我回来。”

姚衍桦帮人摁了电梯：“客气。”

“拜拜。”

电梯门缓慢闭合，姚衍桦目送她到了最后一刻，陆妍的心率再次上升，但不似刚刚店里的不适，这回更像动人的节拍。

把要送给田川的礼物拿出来确认，陆妍发现礼品袋下面还有一个盒子。拍了照给姚衍桦问什么情况，对方就回答了一句：给你的。

什么？她也有礼物吗？屏住呼吸，陆妍把包装的盒子拆开，一尊可爱的卡皮巴拉的摆件看得人心都要融化了。

尽管是个小礼物，但姚衍桦挑的与陆妍的喜好大差不差，不得不感慨真的是心细如发的男人，强得可怕，他会被傅晗拒绝简直是人类未解之谜。

连发了三个惊喜和谢谢的表情包，陆妍问道：这算是我的生日礼物吗？

翘着二郎腿，姚衍桦大概能想象得出现在陆妍是什么模样，估摸着五分惊喜，三分耍宝，两分犯贱，有点动漫小人的韵味。

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他否定了陆妍的猜测。

姚衍桦：[不是。]

“不算生日礼物吗？”

那好端端的，干嘛送她礼物。不对，这不合理。这边陆妍还在自言自语，那边姚衍桦的下一条信息已经发送。

姚衍桦：[生日礼物要在生日的时候送。]

刚刚在店里，姚衍桦清楚地看见陆妍把它举起又放下，一个小玩意，对他来说顺手买了就好。

陆妍：[这个摆件和我的书桌特别配（配图）。]

看着暖色调的台灯下面，卡皮巴拉眯着眼睛，暖洋洋的。

姚衍桦：[果然长得和你很像。]

陆妍：[？？？所以你是觉得它长得和我很像。]

姚衍桦：[那倒也没有，你比它活泼。]

陆妍：[你就是嫌我话多。]

陆妍嘟囔，但还是很高兴可以收到礼物。

陆妍：[对了，学长，你什么时候生日？]

生日，一个在姚衍桦身上可有可无的词语。

姚衍桦：[以后告诉你。]

不想此刻坦白的他选择了回避陆妍的问题，搪塞了过去。

或许是两个人还没有要好到知晓生日信息的地步吧，陆妍也不细究。再接一通感恩戴德，就此退下。

就算不是生日，也可以送礼物，但姚衍桦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似什么都不缺，迷迷糊糊间，陆妍的脑子便发出了瞌睡信号。

血肉模糊里，她看见自己慢慢脱离了原本的□□，在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里，望见了距离她最近的男生，那双眼睛在诉说着恐惧与绝望，美丽但缺乏灵魂，好似在无数个瞬间里，他都被人抛弃。

睡醒的时候，陆妍觉得身上好像被人追着打了一顿，哪哪都疼，早餐没吃几口便前往公司，把包一扔，趴在工位上死气沉沉，结果一抬眼才发现桌子上多了几包雪花酥。

是谁？一大早上投喂她？

坐在旁侧的应贝贝已经把雪花酥放在嘴里嚼得跟个土拨鼠一样，好了，她大概知道是谁了。下一秒，田川便柔声地开口：“雪花酥，我自己做的，谢谢你们昨天帮我过生日。”

“对哦，生日！”陆妍赶紧把包里塞着的礼物掏出来呈上，“给你，生日礼物，昨天有事没能当面庆祝，今天给你补上。”

她现在撒谎真的是草稿都不用打了，站在门口听八卦都不心虚了。

“谢谢，你生日的时候……”

“啧啧啧，陆妍啊陆妍，你不下象棋太可惜了，马后炮太会了。”一大早上应贝贝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对着陆妍阴阳怪气的劲头又回来了。

“平时还说最喜欢田川了，她生日都不陪着。”

应贝贝战斗力爆棚，完全没注意到田川还有话没说完。

“你少来挑拨离间，你就是嫉妒我们做项目不带你，被排挤了吧，呜呜，好可怜，过来姐姐抱抱你。”

“少恶心我，去去去。”

二人一通互怼，恢复了办公室里往日的明媚，田川也不着急插话，反正迟早有一天她会报答大家给予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