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依赖 第33章 第 33 章

她和商余交往的时间突破了三个月，又突破了一年。大家大跌眼镜。甚至毕业季大家都哭啼啼分手时，他们还在一起。竺杨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方向是平面设计。商余也考研了，他和同学合伙开健身房，学习之余还要工作，变得很忙。小兔说：“竹子，你是不是傻啊，商余一直在搞暧昧啊，我上次看到他和别的女生去玩密室逃脱。”

竺杨觉得没关系。小兔恨铁不成钢：“恋爱中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小兔挺喜欢竺杨，初见时觉得这个女生好拽啊，酷酷的不爱说话。后来才发现她压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习惯用酷酷的样子保护自己。熟了之后挺呆萌。

甚至橙子都来告诫她了。她带商余和橙子琼琼吃过饭。橙子认识商余。橙子有天发了张照片过来，“草，你男朋友和别的女生在逛街，我去帮你教训他。”

竺杨回：“不用。”

橙子说：“好吧，打他还脏了老子的手。你和他分了就完了。”

竺杨并没有和商余分手。她这么淡定，并不是不喜欢商余。相反地，她很喜欢商余。她喜欢商余的原因，恰恰是他们的相处方式。她知道商余和各种女生牵扯不清。但别人眼里的人渣行为给了她某种熟悉的感觉。她在这种感觉里很安心。

当然，她所有朋友都觉得她爱惨了商余。连商余自己都这么认为。商余喜欢竺杨，漂亮，酷，还懂事。他上哪儿找这么优秀的女朋友。他的朋友觉得他渣，又羡慕他享尽齐人之福。还真有人来拜师学艺：“商哥，你是不是上了PUA的课？能介绍我去吗？”

商余花心是花心，但对竺杨很好。他总觉得正宫娘娘这么懂事，要多给点鼓励。包包衣服鞋子，不差钱地送给她。竺杨开始不要，后来就收了。她收了，商余就更放心地浪了。当然他不敢浪得过分，每周都会抽固定的时间陪竺杨。这个是要娶回家的，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他觉得竺杨对他的行为并非完全没意见，因为有时候他想亲竺杨，她会说“感情还没好到那种程度”。她说这句话时表情淡淡的，好像在吃醋，他没强迫她，心里美滋滋的。觉得竺杨懂事归懂事，该吃的醋还是一分不少都吃了。要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还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呢。

三年的研究生生涯一晃而过。竺杨和商余还在一起，大家都见怪不怪了。掐指一算，两人在一起五年了，还是甜甜蜜蜜的。有人猜竺杨是不是看中商余的钱，后来扒出来一看，竺杨家也很有钱。那可能是真爱了。有钱人的生活他们不懂。

研三那年，竺杨的压力挺大，来自父母和老师。她24岁了，父母跟她计算年纪的方式不一样，非说她25了。老家那25岁就该订婚了，26岁结婚，刚刚好。她带商余回家过一次，妈妈对他印象很好，明里暗里问什么时候定下来。商余笑着应付。回学校后，商余和她大吵了一架。他是喜欢竺杨，也愿意娶她，但不想这么早。

竺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她吵架，逼婚的又不是她。竺杨很少回家，因为和妈妈意见不合。她们从大学就开始吵架，每年放假必吵架。竺杨爸被吵得不胜其扰，给竺杨买了一套单身公寓。竺杨圆满了，两次春节都没回家。妈妈又骂爸爸，你看看你宝贝女儿，有把你当爸爸吗，你还巴巴地给她买房子，现在好了，她翅膀硬了！

她不懂商余的小心思。商余觉得她妈这么热情，竺杨是非他莫属了，于是自信心又爆了一些，转头搂着别人唱歌去了。

老师那的压力来自于作业。老师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十分耿直。他一直说竺杨的构图不行，重新构。这个作业是画建筑，对构图要求很高。竺杨窝在公寓里画图。画累了休息，想发个朋友圈抱怨一下。但觉得负能量不好，又放下了。她打开邮件，有人找她。

竺杨你好，你发我的第三张图打不开，能不能直接用□□发。

竺杨兼职画插画，本科时给杂志画图，画得很好，编辑请她给小说画图。画出了名堂。她的插画很受读者欢迎。她专门在某论坛上注册了账号，时不时分享没有系列的散画，粉丝很多。

她的工作邮箱就是□□邮箱。

她登上□□，美工编辑在线上。她把图发给她。

编辑：谢谢小竹子～

她正要下线，不经意间看到编辑的签名：工作！工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她看向自己的，囧了一下。她的签名还停留在非主流年代，明媚而忧伤，非常辣眼睛。她删掉，想了想，打上一条：生活真他妈太难了。

她写完上了个厕所。上厕所时觉得不对，她□□上有工作合作的人，会不会觉得她太负能量？

她赶紧换了一个：生活有点难。

她画了会画，又想，谁的生活不难，有点难就往上挂，会不会让人觉得很矫情？

她又换了个：难。

这样就好了，有种生活很难但是我很隐忍的感觉。

她把电脑放到一边，开始画图。一画画到了深夜。小兔经常跟她提科学生活的理论，比如番茄钟。她说：“工作45分钟休息10分钟最好了，注意力最集中，你也试试。”

竺杨说：“这是专为你这种连45分钟都集中不了的人准备的。”

小兔：“……”

竺杨一画起来就是七八个钟。她忍受不了画一半断在那。

敲门声打断她，琼琼说：“杨杨，开门啦。”

琼琼在地上一躺：“啊唷，累死了，好不容易有个周末，我室友叫了好多人来，音乐声超大的。你就好了，不用跟人合租。”

“那你住我这嘛。”

“你这离我上班的地方好远。”

琼琼凑过来看她的画，一脸艳羡：“卧槽，牛皮啊，大画家。”

“自己玩去，我把这边画完。”

“那我玩你电脑了啊？”

竺杨继续勾线：“去吧。”

琼琼问：“你吃饭了没？要不要吃夜宵。”

竺杨说：“厨房里有泡面。”

琼琼找泡面去了。竺杨住的单身公寓，面积挺小，小复式。做了开放式厨房，和客厅并在一起。冰箱挺大的。琼琼打开冰箱，上层空的，下层放了冰激淋和速冻水饺。

她啧啧啧：“暴殄天物啊，干吗买这么大的冰箱。”

竺杨说：“随便买的。”

琼琼在厨房泡面，转头看竺杨。之前竺杨来公司找她，被几个单身的男同事看到了。那几个男同事眼睛都直了，疯狂向她打听竺杨。琼琼说竺杨有男朋友了，他们才落寞地走了。她看着竺杨，觉得自家宝宝确实有勾人的资本。竺杨长得清纯**，穿衣却很大胆。

她现在坐那画画，穿着系脖牛仔短上衣和热裤，背后的绑带轻轻一松就能开。头发披散下来，她往耳朵后一别，继续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