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都市现言 > 病树与烂柯人 > 第13章 手打虾滑

病树与烂柯人 第13章 手打虾滑

作者:舍曼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0-05-21 01:07:41 来源:文学城

陈烟桥上楼的时候,何旭来不知道是不是躲事儿出去了。

何旭来为了房子和钱,显示他自己“孝顺懂事”,不止一次干这种事,只不过这么过分的还是头一回。

何叔他们正在吃饺子,见陈烟桥来了,让他一起吃。

李婶儿又去给他盛饺子汤。

等他回自己屋里时候,发现倪芝已经歪倒在他家硬沙发上睡着了。

脸还红扑扑的。

陈烟桥把药翻过来看了看。

不良反应:嗜睡、轻度头晕、乏力等。

他还是翻墙捣柜找了支温度计出来。

喊了她两声不醒,陈烟桥用指关节重重地敲了敲茶几。

“醒醒。”

倪芝这才双眼迷离地看他,“我是不是该走了?”

陈烟桥把温度计递给她,“你先量个体温。”

她把体温计往衣服里一塞,又歪歪斜斜地倒下去。

过一会儿陈烟桥用同样方法把她叫醒。

看了眼,37.2,顶多有点低烧。

眼见倪芝眼皮子又要合上,他又在茶几上猛敲几下。

陈烟桥皱着眉,“进去睡。”

倪芝勉强撑起来坐着,“哪里?”

陈烟桥给她一指,她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好在走过去时候步子还挺稳。

待她进去,他站门口看了一眼,倒是知道自己把被子裹上。

替她关门之前往桌子底下看了一眼,关门的手就停住了。

倪芝刚躺下,睡得还不沉,眼皮子眯着感觉房间里有光影晃动,还有响动。

撑开眼皮看了一眼,发现陈烟桥正蹲在床前往床下看,他的发顶几乎和床沿一般高,距离倪芝极近,蓬松的发看着又粗糙又扎手。

倪芝迷迷糊糊中,鬼使神差地探了手。

下一秒,陈烟桥就察觉到了,目光犀利地看着她。

他质问,“你干什么?”

倪芝被瞪得清醒了点儿,反问他,“你趴这儿干嘛呢?”

陈烟桥语气里有一丝焦急,“蓬莱不见了,我在找,你睡吧。”

说完了他也不计较她伸手摸他发顶的举动,又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去。

倪芝见他焦急,自己半坐起来,总算清醒了一点儿。

她灵光一闪,“蓬莱是只乌龟吗?”

陈烟桥停了动作,皱着眉看她,“你见过?”

倪芝点头,“我看见它爬出去了。”

陈烟桥急是急,他起来动作还是缓慢地,因为他之前趴在地上,直起来以后跪在地上,才慢慢地扶着右膝,等右腿起来了,左腿才果断站起来。

倪芝也下了床,揉了揉眼睛,“我帮你一起找吧。”

他说,“不用”。

自己转身出去了。

倪芝还是跟出去了,看他再次费劲地缓慢跪趴下去。

她主动去了阳台一起翻找。

最后,在厨房米缸的背后找到了蓬莱。

陈烟桥弯腰把它抱起来,双手捏着壳子两侧,放回了卧室桌子下的盆儿里,这回找了个纸皮板子盖在上面。

倪芝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看见自由活动的乌龟了,原来是自己爬出来的。

陈烟桥还蹲在乌龟盆子旁边,背对着她。

他似乎之前趴着找久了,手抚着后颈轻轻转了转脖子,颈椎骨发出咯嘣的响声。

良久,他问:“你怎么知道它是蓬莱?”

“传说渤海之东有五座神山,我只记得瀛洲和蓬莱,因为神山无底,上下波动,天帝命十五只巨龟负载神山,好像是六万年一轮换。”

“行了别说了。”

倪芝还未说完,陈烟桥就打断了她,语气古怪。

陈烟桥站起来以后,看也没看她,出去以后替她关了门。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传说。

五座神山分别为,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余婉湄给蓬莱取名字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逼着他学西方派的,画了巨龟负仙山的画。

他高中成绩不好,才把小时候学得美术捡了起来,考了美术生,压根儿不会主动去翻这些古典传说传记,只有余婉湄爱看。

她爱看书,他就爱逗弄她。

他喜欢趁着她赶论文时候故意占她时间,看她盛放的黑发散落铺着,身下是乱七八糟的写了字的纸,她又急又嗔。他抓着她两只手绕在头顶,故意板着脸,“就香一口你这么大意见。”

他喜欢骑着摩托车去接她,看她在楼下边看书边等他。绕远从背后突然抱住余婉湄转几圈,吓得她书也掉了,他又一边用胡茬扎她一边逗她说,“老子怎么耍了个这么有文化的女朋友。”

倪芝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出来,看屋里已经没人了。

挂钟指向4点半。

她的包上夹着一张纸条。

“如果非要访谈,不必去何家,我可以配合。走得时候直接带上门。”

正好他不在,倪芝从茶几下翻了两个塑料袋,把自己的湿衣服装起来。

走得时候,翻了翻包,里层有一张试香水的硬纸没被打湿,背后还印着她之前在商场口红试色时候留的唇印。

“有空访谈时联系,156XXXXXXXX”

搁在茶几上拿杯子压着。

陈烟桥回来就看到了这张纸,摸着质感,就随手一反。

因为纸质,那唇印像蜡笔画上去的,但纹理清晰,两唇间微启。

陈烟桥:“……”

过了几日,何家二老给他拿了几个刚蒸好的包子,顺便问他,那个姑娘怎么样,有没有事儿?

陈烟桥又把这张,那天随手扔到茶几下面的纸翻出来。

电话响了半天。

倪芝头昏脑胀,鼻子带着嗡嗡的声音:“我没有叫外卖。”

病了这些天,几乎顿顿靠外卖,今天晓晓看不下去了,说帮她打食堂的粥和面食回来。她只以为是前些天的外卖店家看串了订单。

那边没声音。

想到外卖小哥跑错了,倪芝还是说了句“不好意思”,准备挂电话。

“我是陈烟桥。”

“什么?”倪芝稍有惊讶,结果重重得咳起来。

“开火锅店的。”

她咳了半天没咳完,陈烟桥就在这头等着,听见她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地喝。

“我知道。”

“病了?”隔着电话,倪芝也能想象出来他皱着眉的模样。

“有点儿。”

“要去医院吗?”

“不用。”

沉默了片刻,陈烟桥说:“何叔和李婶说,让你注意身体。小姑娘家出门在外多留神儿,要照顾好自己。”

倪芝低低地笑起来,她嗓音带着病中的沙哑,听起来多了一丝心酸。

她相信这些话,陈烟桥是原封不动转述给她的。

“我快好了,你跟老人说一声,不用担心。”

“嗯。”

倪芝又一头栽倒。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真的这么快进了医院。

2018年5月28日半夜1时50分,吉林松原市宁江区发生5.7级地震,震源深度13千米。

哈尔滨多处地区有震感,平房区震感强烈。

南岗区的人们,许多都未从睡梦中醒来。

倪芝正是如此,她睡前又开始烧起来,吃了退烧药,睡得昏沉,总觉得整个人都不停地下陷摇晃。

原来是晓晓晃她的床,“地震了。”

倪芝起初以为犹在梦中。

晓晓着急,“快起来,真的是地震,你听外面。”

门外的嘈杂声总算入了耳,宿管大妈操着几十年不变的大嗓门儿,一边敲着铁盆儿,“地震了地震了,赶紧下楼。”

看倪芝起来了,她又去叫钱媛。

钱媛睡得更死,倪芝一边套睡衣外套,一边听晓晓把床拍得震天响,最后钱媛倒吸一口冷气,该是被捏了腿。

猛地坐起来。

此时,外面的脚步声已经极其纷乱,宿管大妈的声音已经远了,剩下往外跑的姑娘们,嘴里也在说着“快快快”。

倪芝刚穿好睡衣,又拿了件厚外套,晓晓已经开着门等她们了。

钱媛起得晚又着急,干脆直接从床上跳下来,连梯子都没踩。

跳到地上发出地动山摇的震颤。

听着就生疼。

接着是她自己的一声痛呼。

她同倪芝睡在同一侧,倪芝蹲在地上穿鞋,听得一清二楚。

看钱媛在黑暗中似乎没站稳,又接连碰撞到了,有什么东西从钱媛那边扑过来,倪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砸在她腿上。

她下意识推了推,她听见自己用嘶哑的嗓子勉强喊叫出了一声。

暖水瓶继而倒在旁边地上,砰得一声,又滚了滚。

竟是银瓶乍破水浆迸。

她才知道,那滚过来的,是暖水瓶。

里面的水,是钱媛睡前打的。此时只过去了两个小时。

她因蹲下,右侧大腿被热水烫了个正着。木塞塞得不紧,在她腿上蹭掉了,流了她一大片肌肤,她下意识推开了,这才碎了一地的茬子。

疼痛,火辣辣地疼痛,近乎麻木的疼痛。

除了第一声,她几乎再也喊不出来,只无声地紧咬着牙关,死死地抓着铁床梯子,手上青筋暴起,承受着一波一波的痛楚。

钱媛还在抱着脚跳,晓晓听见动静已经发现不对了。

冲过来摸她的腿,发现她的睡裤仍是滚烫。

“天哪,你怎么样?”

倪芝气若游丝,嗓子喑哑地厉害,“扶我起来。”

钱媛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一瘸一拐地过来,“宝贝儿对不起,都是我,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现在根本不是说话的时候,倪芝痛苦地被撑起来,摇了摇头。

她们宿舍在七楼,冲到楼梯时候,这一层已经几乎没人了,只剩楼上的人还在往下冲。

对地震的恐慌和疼痛的折磨像两座大山一样压在倪芝心头。

不知道有多少级,不知道是否还有余震,不知道烫伤到底如何。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得楼,被半拖半拽之间,还是连滚带爬。

楼下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人,宿舍大爷和大妈,一个提着喇叭,一个敲着铁盆儿。

都在喊地震了,请同学们务必在楼下空旷处躲避。

她们宿舍前本来就空旷,午夜惊醒的人们,大多是未感觉到震感的。一边抱怨,一边拿手机录小视频,给全国各地的亲朋好友传播。

其实从钱媛的拖鞋侧面就能看见,她的脚面已经肿得老高。

倪芝发烧未退,本就是强撑着下来的,此时还被疼痛折磨。

裤子上原本的热水已经发冷,她不由自主地在打冷战。

晓晓撑着她,“你怎么样?”

钱媛顾不上自己的腿,急吼吼地要查探倪芝的伤势。

倪芝按住了她的手。

钱媛急得要命,“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你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倪芝拂开粘在脸上的头发,汗水已经将她脸颊弄得汗涔涔的。

且不说烫伤的地方在大腿,无法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查探,更重要的是,她在下楼梯时候,隐隐察觉到部分皮肉粘连在裤子内侧,如果强行撕开,只怕伤势更难愈合。

一想到可能会留疤,倪芝不是圣母,就算钱媛是不小心的,她也做不到全然不怨钱媛。

她只青着脸,咬着唇,任凭钱媛心急得道歉,她顶多能摇头,却说不出来好话。

她自己犹自担心伤势,哪里能再宽慰钱媛,谁来宽慰她自己呢?

晓晓还在唠唠叨叨说钱媛,“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那可是滚烫的水。小芝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晓晓转过头看她,“我扶你去校医院吧?赶紧去处理一下。”

倪芝点头,晓晓本来就扶着她,这回把倪芝的胳膊绕在她肩上跨过来,替她承了更多力道。

钱媛也在另一侧扶着,倪芝没有推开。

她身上持续发冷,已经酸软无力,连被撑着走都费力,还要费神留意着,不要抻到烫伤之处,免得撕下皮肉。

她们刚走出人群,在校园路上走了没几步,钱媛贪功冒进,急着往前窜。

然而她自己重心就不稳,脚还一片淤肿,在过车子的减速带时被绊到,松开了倪芝,自己瘫坐在地上,查看崴脚伤势。

倪芝被晓晓扶着,还是一同趔趄了,软软地坐在地上,用手撑着地面。

倪芝经不起折腾,这么一下子,又撕扯到烫伤之处,火辣辣的疼痛。

她无力计较钱媛的过失,“让晓晓扶我去吧。”

此时本就因钱媛而起,对她而言,你斥她骂她,都好过隐忍不发,空让她歉疚。

她急急地抓起手机,“你们俩怎么行,要不等一下,我打电话让林致然过来,把你抱过去。”

倪芝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心情冷笑,“留给你自己吧。”

钱媛来了火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嫉妒你,故意报复你?”

“我他妈不是这种人,有什么我都放在明面上。上次我们不就掰扯明白了,这次我错了就错了,你别阴阳怪气,直说不行吗?要不你打我一巴掌,还是撒我一壶热水。”

但很多时候伤害并不因道歉就能消弭无踪,倪芝同她对视,钱媛眼里有憋屈、委屈、狼狈、歉意和关心。

她猜她自己眼里,同样有委屈有狼狈,还有无法爆发的怒意和凄凉。

她无法泼妇一样大骂一顿解气,也无法在伤势未明以前,毫无芥蒂地原谅她的错误。

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把挡住眼睛的头发拢到耳后,示意晓晓扶她起来。

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视线模模糊糊,地上树影摇曳成双。

她左边被晓晓扶着,晓晓力气小,她自己也费劲,右边突然被有力地撑扶起来。

她以为是钱媛又来扶她,下意识甩了右手,“不用你扶。”

然而扶她的那只手,似铁钳一般,根本无法撼动。

她揣着怒意去瞪,还未看清楚人,就听见一把低沉的嗓音,明显是喉结滚动才能发出来的雄浑男声,隐隐还有些耳熟。

“是我。”

倪芝难以置信,她仰高了头,才看清来人的面容。

确实,是陈烟桥。

还是那件她见过的黑色夹克,那揪着她手臂把她托起来的,是他宽厚的手掌,指节漂亮的左手。

倪芝一张脸红得不正常,嘴唇还被咬得几乎不见血色。

她本就泪眼模糊,却不想眼眶因用力视人,费力看清他时候,泪水从眼眶里滑落。两人正在对视,这泪不早不晚,落得正好。

她只能尴尬地半扭了头,不再看他。

他叹了口气,弯低了腰,抓住倪芝的右手也绕过他的肩,将倪芝整个人的重心,都靠在他身上。

她的手烫得厉害。

整个人也在微微发抖。

倪芝如同水中的人见了浮木,整个人都几乎倚靠在他身上,“怎么是你?”

她的嗓音在夜风中,像破败的锣鼓,一敲就散。

陈烟桥看出来她的狼狈,“怎么了,还在发烧?”

“可能是,我浑身冷。”

“能站着吗?”

等晓晓扶住她,陈烟桥脱了自己的夹克,把倪芝罩在他的衣服下。

他的衣服对倪芝来说宽大许多,还带着他的体温,倪芝温暖不少。

然而他出门着急,这么一脱,里面只是一件白色的跨栏背心,明显是从床上下来就直接披了外套,跨栏背心勾勒出精壮的身形,露出两侧手臂结实有力的曲线。

他本就还算高,整个上半身是倒三角,尽是鼓鼓的力量感,腿长腰窄。

他们站得就离人群不远,隐约可以听见后面有女生讨论。

“我天哪,太man了吧,这肌肉简直是荷尔蒙硬汉。”

“是那个女生男朋友吗?感觉很大叔,但是好帅啊。”

倪芝高烧不退,脑袋里嗡嗡的,听得不清楚。

也不知道陈烟桥听见多少。

晓晓看着来人,并没有认出来他是火锅店的老板,问他,“你是小芝的朋友吗?”

见陈烟桥点头,她就倒豆子一样又急又快地说了一通。

陈烟桥听到倪芝被暖水瓶打翻烫到,眉头几乎拧成川字。

钱媛已经自己爬起来了,晓晓还没说完,她就一把抓住陈烟桥的手臂。

“你来的正好,把她抱去校医院吧,她腿疼走路都费劲。”

陈烟桥把手臂往后避了避,松开钱媛的钳制。

他根本没有做尝试抱起来倪芝的动作,只低头看她,“我扶着你,你自己能走吗?”

倪芝正要点头,钱媛心急如焚,怒视着他,“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她又发烧又烫到了,背她抱她过去不行吗?我要是没崴脚分分钟就把倪芝背过去了,还用得着你,真是娘们儿唧唧的。”

倪芝被乱哄哄的声音刺的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她知道陈烟桥的腿跛,似乎右手也不怎么好,只是他就出现了一会儿,钱媛和晓晓哪里看得出来。

其实有他扶着,已经比两个女生搀着她好太多了。

她生怕陈烟桥被戳至痛处,仰头看他,“我自己可以走。”

陈烟桥闻言,却半个字没有辩解,深深地看了她们一眼,松了扶着倪芝的手,转身就走。

他步子迈得大,几步就已经进入人群消失不见。

后面钱媛还在破口大骂,“我操,这是什么人啊。”

倪芝只觉得头痛更甚,无力向钱媛解释,她已临近崩溃边缘。

歇斯底里一声喊,“能不能别说了。”

1.《列子·汤问》“ 渤海 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其中有五山焉:一曰 岱舆 ,二曰 员峤 ,三曰 方壶 ,四曰 瀛洲 ,五曰 蓬莱 。”

2.哈尔滨那次地震,受影响很小,最严重的只是听说被震碎了窗户。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大半夜的大家都被喊下楼了==警察还沿街拿喇叭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手打虾滑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