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膝盖从最初的刺痛逐渐变得麻木,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过往的宫人内侍皆低眉顺眼,快步绕行,不敢多看一眼这位权倾朝野却跪在御书房门外的摄政王。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谢珩觉得双腿几乎失去知觉时,殿内终于再次传来声音:“滚进来!”
谢珩如蒙大赦,下意识便想撑着地面起身。
然而,下一秒,萧岚冷言传来:“本宫叫你起来了吗?”
萧岚的声音如同冰锥,瞬间将他钉在原地。
他愣了一瞬,脸上血色尽褪,一种巨大的耻辱感席卷全身。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依循着她的命令,用膝盖一点点挪动,极其缓慢而艰难地,以一种无比屈辱的姿势,“跪”进了御书房内。
御书房内,萧岚端坐在书案之后,并未看他,依旧垂眸批阅着奏章,仿佛刚才那羞辱性的命令并非出自她口。
谢珩跪在下方,头垂得极低,恨不得将整个人都缩进阴影里,避开她那如有实质的目光。
他越是不敢看她,萧岚心底那股无名火就烧得越旺。
她本以为这几日他刻意躲着自己,是自己敲打有效了,但是今日朝廷之事,更是叫萧岚气不打一处来!
而眼前谢珩如今闯了祸,惹来满朝非议,竟还想在她面前装鹌鹑?
“滚过来点!”萧岚头也不抬,冷声道。
谢珩身体一僵,膝盖只是微微向前蹭了寸许。
萧岚终于抬起眼眸,那目光锐利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谢相是听不懂人话?本宫说的滚过来,是让你跪到本宫面前来!”
谢珩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冲上了头顶,烧得他耳根通红。
他袖中的手紧紧攥着那封早已写好的辞官奏疏,纸张几乎要被捏碎。
交出去吧,交出去就能离开这令人窒息的一切,离开这个总能轻易将他尊严踩碎的女人……
可是,心底那份深入骨髓的不舍与贪恋,最终还是战胜了屈辱。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如同奔赴刑场一般,用膝盖一点点挪动,直至跪行到她的书案前,近到能清晰闻到她身上那缕熟悉的冷香。
被那气息包裹的瞬间,谢珩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泛起一阵战栗,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向下月复涌去。
好在,上一次那刻骨铭心的教训和阴影尚在,他强行压制着,st的反应倒没有上次那般明显和不堪。
然而,萧岚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瞬间如坠冰窟。“今日在朝堂上,你不许本宫去和亲,”
萧岚说着放下朱笔,目光平静地落在他低垂的头顶,语气平淡无波,但是谢珩还是听出她话语下强忍的怒火。
“是为何?!”
谢珩心头狂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开口就是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臣…臣以为,国之大义,岂能系于一女子之身?此乃…”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断了他的话!
谢珩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痕。
他彻底懵了,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看向萧岚,他长这么大,从未被人如此掌掴过!
萧岚却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一粒尘埃:“本宫再问一次,是为何?”
谢珩看着她冰冷的眼眸,心底的倔强和那点可怜的自尊冒了出来。
他抿了抿唇,继续胡诌:“北狄狼子野心,和亲无异于抱薪救火,唯有强兵强国…”
“啪!”
又是一记更重的耳光,扇在他另一边脸上!力道之大,让他嘴角瞬间破裂,渗出血丝。
“为何?”萧岚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谢珩脸颊火辣辣地疼,脑子嗡嗡作响,却依旧咬着牙,不肯承认那最真实,也是最不堪的缘由:“臣…臣是为社稷安稳,为陛下…”
“啪!”
第三记耳光落下,毫不留情。
就在这反复的质问与掌掴中,在极致的屈辱和疼痛的刺激下,谢珩惊恐地发现,自己那不争气的st,竟然…竟然又有了反应!
官袍的下摆处,隐约支
起了一个尴尬的轮
廓。
萧岚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那里,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荒谬又肮脏的东西,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竟是被气笑了。
“呵…”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目光如同看待蝼蚁:“谢珩啊谢珩,本宫倒是真没想到,你竟能下贱到此等地步。”
她的话语如同淬毒的鞭子,狠狠抽在谢珩的心上。
然而,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随着她那充满羞辱的言语,他st的反应竟愈发明显,一股混杂着痛苦和莫名兴奋的战栗窜遍全身。
萧岚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细微的变化和瞬间潮红的面色,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厌恶与不可思议。
她突然话语一转,声音低沉而危险:“谢珩,你还记得本宫上次的警告吗?”
谢珩愣了一下,心底隐隐知道那意味着更痛苦的惩戒,可一想到那惩戒是来自于她,那股隐秘的,下贱的兴奋感竟再次涌动。
他…他好像真的无可救药了。
见他不答,萧岚冷笑一声,俯身靠近他,红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气息冰冷:“还是说,对本宫而言是惩戒,对你这种下贱东西而言…反而是奖励?”
谢珩浑身剧颤,如同被彻底剥光了所有伪装,羞耻得无地自容。
他口是心非地想要否认:“臣…臣没有…”
“没有?”萧岚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语气充满了嘲弄,“被打巴掌都能起来,这不是贱,是什么?”
谢珩再也无法反驳,只能紧紧闭上眼,承受着这诛心的凌迟,等待着想象中更严厉的惩罚降临。
他感觉到萧岚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与鄙夷。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预想中的踩踏或其他责罚并未到来。
他心中忐忑,忍不住偷偷掀开一丝眼帘,欲盖弥彰地看向她。
却正好对上她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
萧岚看着他这副既恐惧又隐隐期待的模样,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褪去了。
她冷冷地开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自己掐了。”
谢珩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地看着她。
萧岚眼神不容置疑,重复道,语气冰寒刺骨:“既然是你自己管不住这肮脏东西,不该由你自己亲手掐灭吗?”
谢珩没回答萧岚询问,倒是低下头,看着自己膝盖,手并没有动。
萧岚见他不动,眼中的鄙夷更甚,语气如同淬了冰:“怎么?敢有这般下作反应,却不敢自己动手?莫非还要本宫亲自来?”
她顿了顿,红唇勾起一抹极尽羞辱的弧度,毫不留情开口:“本宫嫌脏。”
一个“脏”字,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精准无比地刺穿了谢珩心底最深处,连他自己都不愿直视的自卑。
他一直觉得自己那点心思是对她的玷污,平日里只是自己想想便已羞愧难当,如今被她这般直白地摊开在阳光下,用如此轻蔑的语气说出来,更是心如刀割,鲜血淋漓。
一股混合着绝望,自厌和破罐破摔的狠厉骤然涌上心头。
他猛地闭上眼,右手毫不犹豫地,极其狠戾地朝着自己身
下那不
堪的
隆
起狠狠掐去!
“呃一一!”剧烈的,难以言喻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让他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整个人蜷缩起来,几乎要晕厥过去。
萧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狠绝动作惊得瞳孔微缩,她没想到他真下得去这般狠手。
但她的失态也只是一瞬,很快便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低头看着他因极致痛苦而扭曲抽搐的身体,心底竟悄然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掌控一切的愉悦。
她喜欢看他这般忍耐,这般因她而痛苦挣扎的模样。
“记住这痛。”她声音冷冽,“若再让本宫发现你有任何不切实际的肖想,下次,便不是你自己动手这么简单了。”
谢珩蜷缩在地上,痛得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但萧岚的警告却一字不落地钻入他耳中。
他知道,他不能保证。
只要看到她,靠近她,他那卑劣的身体和心思就永远无法彻底掌控。
与其日后因此触怒她,被她亲手毁掉,不如......
他挣扎着,用颤抖的手伸进袖袋,摸索着掏出了那封早已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的辞官声疏,艰难地举过头顶。
“臣...请辞...”他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未散尽的痛楚。
萧岚的目光落在那封奏疏上,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竟真的低低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寒意。
她伸出手,没有去接那奏疏,而是用冰凉的指尖捏住了谢珩的下巴,强迫他抬起那张因痛苦而苍白的脸。
“谢珩,”她逼近他,气息喷在他的脸上,眼神危险,“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谢珩痛得视线都有些模糊,却依旧矢口否认:“臣...不敢...臣只是觉得...如此对殿下,对大家都好...”
他喘了口气,忍着身,,下阵阵抽搐的剧痛,“况且...殿下如今...已得偿所愿...朝局在握...臣.…臣留与否...并无差别...”
“并无差别?”萧岚指尖用力,掐得他下颌生疼,“你是不是觉得,如今你这摄政之位,无人可以替代,才敢拿出这东西来跟本宫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