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晨光刚漫过炎霜学院的朱红院墙,萧星辰、萧星晚便挎着书袋往教室走,刚拐过栽满银桂的回廊,就见周清抱着一摞典籍追上来:“我也报了这学院的名啦!刚查了分班,和你们一样在三班呢!”
这炎霜学院的规矩很是特别——不分灵系、不修专精,五十个灵修凑成一个大班,无论御灵、炼药还是阵法课,全要全员共修。于是往后的日子里,三人总挤在教室靠窗的位置:萧星辰惯常支着下巴看窗外的云,萧星晚在笔记上画满灵宠的羽毛纹路,周清则偷偷往书里夹灵植的干花,银桂的香气裹着书页的墨香,漫过了好几个季节。
日子像指间的灵雾,一晃便飘到了六年级。这年的秋招刚过,学院公告栏便贴出了“全大陆灵融高阶师大赛”的报名告示:赛事以三人成组,每个学院最多选派三组参赛,举办地定在龙首帝国西部的百合城,赛场就设在城外连绵的东山峡谷里。
恰好那时,萧星辰、萧星晚与周清的修为都稳稳卡在了灵融高阶——灵海翻腾的灵力撞得经脉微微发烫,正是需要实战打磨的阶段。三人对视一眼,没多犹豫便填了报名表。
接下来的选拔堪称“过五关斩六将”:先是学院内的灵压测试,三人靠着灵宠的加持,把测试石烧得泛红、冻得覆霜;再是组队实战,她们借着冰与火的相克相济,把对手的灵阵搅得七零八落;最后一轮是秘境探宝,周清让她的幻梦狐幻羽施展出幻术引开了守关的岩兽,萧星辰一剑劈开山壁,萧星晚则精准摘到了秘境核心的灵植。几轮下来,她们竟真捧着学院的参赛令牌,站在了出征的队伍里。
这时候再看灵宠们,早已不是当年的小模样了:萧星辰的炎舞(火焰凤凰)羽翼铺展开时,火纹裹着金芒,连风都被烤得发烫;萧星晚的霜凌(冰蓝凤凰)尾羽扫过地面,能凝出半尺厚的冰棱;周清的幻羽(幻梦狐)也长成了体型舒展的模样,银白的皮毛上缀着淡紫色的星点纹路,尾尖一摆便能漾开大片淡紫色的幻术雾霭——而先前那三只小凤凰,如今也长开了羽翼,簇拥在幻羽身侧,灵气裹着羽屑,落在衣摆上都是细碎的光。
离出发只剩一晚时,宿舍的窗棂浸着浅月的光,三人正围着书桌收拾参赛行装。萧星晚坐在软垫上,指尖沾着温软的灵宠养护液,顺着霜凌与凝羽(冰凤凰)的羽毛慢慢梳拢——冰蓝色的羽屑混着蓝紫色的绒絮落了满膝,像撒了一把碎星;周清蹲在衣柜边,把几瓶淡紫色的灵宠滋养剂仔细塞进自己那只淡紫色行李箱的夹层,箱子表面绣着一只展翅的淡紫色凤凰,羽纹随着光线流转泛着微光,连瓶身的标签都对齐了箱沿,末了还伸手揉了揉身旁幻羽的头顶,狐耳抖了抖,落下几根带着微光的绒毛;萧星辰则盘腿坐在床沿,把先前亲手炼的各类丹药一股脑往火红色行李箱里塞——箱子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火凤凰,尾羽的纹路里嵌着细碎的红晶,看着精致却异常能装,瓶瓶罐罐的丹药撞出细碎的声响,她随手将箱子扣好,又把装丹药的伸缩香袋往腰间一系,墨色外衫的褶皱便把袋子遮得严严实实,只漏出一点清苦的药香;萧星晚的冰蓝色行李箱则靠在书桌旁,箱面上的冰凤凰绣纹缀着银线,像覆了一层薄霜,透着清冽的光。
第二日天刚泛白,晨雾还裹着银桂的香气,三人已收拾妥当站在学院门口。每人手里都拎着专属的行李箱:萧星辰的火红色箱子上,火凤凰绣纹在晨光里泛着暖芒;萧星晚的冰蓝色箱子上,冰凤凰绣纹凝着淡淡的寒气;周清的淡紫色箱子上,淡紫色凤凰绣纹裹着柔雾——可全身上下却缀满了趁手的武器:萧星辰头上插着火凤灵簪,簪尖的火纹随着呼吸轻轻跳动;臂间环着的火凤凰法环,每片凤羽都裹着炽烈的灵力;颈间坠的灵火凤凰项链,晶石贴着锁骨发烫;腰上束的灵火幻晶腰带,扣环一触便泛出红芒;连指尖戴着的灵火印戒,都缠着淡淡的火焰——一身炽烈的红芒裹着她,像团行走的火焰,连周遭的晨雾都被烤得微微晃动。
萧星晚则是一身清寒的冰色:头上别着缩小的极地冰晶剑,剑鞘的冰纹泛着冷光;臂间的冰凤凰法环,羽翼展开时能凝出细碎的冰花;颈间挂的冰凤凰项链,晶石凉得像刚从雪堆里捡出来;腰间束的冰雪幻晶腰带,扣环一碰便漫开白雾;每一件器物都裹着淡淡的冷光,与她脚边的霜凌气息缠在一起,连她指尖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周清的装备则裹着幻梦的柔雾:手中握着的幻梦晶笔,笔杆缠着淡紫色的灵纹,笔端偶尔漾开细碎的光纹,像揉碎的星子;颈间的幻月灵凰项链,吊坠一摇便漏出轻细的鸟鸣;臂间缠着的幻月灵凰法环,纹路与她身旁幻羽的皮毛纹路隐隐呼应——她站在那里,身旁的幻羽甩了甩尾巴,幻术雾霭裹着两人,像从梦里走出来似的。
她们没选学院安排的灵舟,只让灵宠们展开羽翼:炎舞的火翼裹着金芒,霜凌的冰翼泛着冷光,幻羽的狐翼(幻化成的灵翼)缠着雾霭,三对翅膀一同扇动,便裹着灵风往百合城的方向飞去。风从耳畔掠过,晨雾被甩在身后,银桂的香气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的百合香——那是龙首帝国百合城的专属气息。
刚落进百合城的地界,连片的奶白色百合花便撞进眼里:整座城都浸在花海里,屋瓦上、街巷间、城墙上,全是舒展的百合花瓣,风一吹,花瓣便像雪似的落,连空气里都裹着甜软的香,也难怪这城叫“百合城”。三人按着赛事手册寻到金云酒店,推开包间门便把行李箱一股脑塞进伸缩香袋——萧星辰的火红色箱子、萧星晚的冰蓝色箱子、周清的淡紫色箱子,在香袋里都缩成指甲盖大小,妥帖藏在衣摆下,以免外露的行装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幻羽则跳到窗台上,狐狸眼警惕地扫过窗外的街巷,耳尖时不时动一下,感知着周遭的动静。
稍作休整后,三人便带着灵宠展开灵翼低空掠向东山峡谷。峡谷两岸的崖壁裹着青藤,谷底的溪流泛着灵光,赛场的结界已经架起,淡蓝色的光膜裹着峡谷,能隐约看到里面布好的灵阵与陷阱。她们绕着峡谷转了三圈,把崖壁的藤蔓分布、溪流的深浅、灵阵的节点都记在心里,末了萧星晚让霜凌在崖角凝了块冰标记,幻羽则往标记处洒了点幻术粉,让标记隐入了环境中。
等折回酒店门口时,正好撞见另外两组参赛者与两位带队老师刚到。老师穿着学院的藏青制服,手里捧着卷战术图,见她们回来便招招手:“正好,都进包间,讲下明日的攻防策略。”
包间里的长桌铺着素色桌布,老师把战术图摊开,指着峡谷的地形图讲了大半日:哪里设伏、哪里突围、如何配合灵宠的技能……可萧星辰支着下巴看窗外的百合花瓣,萧星晚在指尖转着冰晶剑的挂坠,周清则低头摸着身旁幻羽的背——三人的心思早飘回了东山峡谷的崖壁间,老师讲的战术,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