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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江湖 第9章 武林秘籍

作者:波波白流苏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11-19 12:00:28 来源:文学城

冷鹤晞扶着额角定了定神,指腹抵在太阳穴上轻轻按揉片刻。再抬眼时,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已尽数敛去,只余一片冰封般的平静:“走罢,该你做事了。”

楚瑜霏还惦记着他方才失魂落魄的模样——那瞬间泄露出的脆弱,像琉璃盏上裂开的细缝,让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护。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噎了回去。他腹诽道:靠,你这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方才还魂不守舍的,老子还担心你emo到想不开,真是白操心了!

离乐不知何时已立在冷鹤晞身侧,玄色衣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低声道:“主子,西厢房、书房、库房都搜过了,没找到。”

“知道了。”冷鹤晞转向楚瑜霏,语气干脆得像斩断丝线,“你去把院中的打更人引开。”

“引开打更人?”楚瑜霏心里咯噔一下,汗毛都竖了起来,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这是要…干坏事啊?夜闯民宅还是绑人?这是要被官府抓去打板子的罢?!”

“我来孟府,是为了取一样东西。”冷鹤晞直言不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乐儿没找到,我得亲自去。打更人巡逻的路线正好挡着去路,你想个法子把他引到柴房,乐儿在那儿接应你,绑了他就行。”

“还真要绑人呐?”楚瑜霏面露难色,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这…不太道德罢?人家只是个打更的,挣点辛苦钱不容易…”

“少废话!”离乐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得像要捏碎骨头,“主子让你做,你照做便是!再啰嗦,我便折了你的手脚,扔去喂孟府的狼狗!”

楚瑜霏武力值为零,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认怂:“行行行,我去还不行吗?”他心里默念三遍“善哉善哉”,又补了句“回头一定给打更人烧高香”。唉,总比被乐儿那个小丫头打断手脚喂狗强。

循着“咚——咚——”的梆子声,楚瑜霏很快找到了打更人。那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却佝偻着背,手里提着盏油灯,每走三步便敲一下梆子。原以为对方会边敲边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可没料想,这位打更人竟是个哑巴。

“兄弟,这么晚还忙呢?”楚瑜霏凑上前,尽量让自己笑得和善,“夜里凉,你不冷吗?我看你穿得挺单薄。”

打更人喉咙里发出“呜呜,呃呃”的声音,随即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

楚瑜霏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位不会说话的哥们。这下倒省了编理由的功夫,他松了口气,直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是个路痴,跟着朋友来孟府赴宴,喝醉了走错路,找不到柴房了,你能领个路吗?听说柴房边有个侧门,我想从那儿出去。”

打更人热心地点头,粗糙的手掌在胸前比划着“跟我来”的手语,又把手中的油灯往楚瑜霏这边递了递,想为他照亮前路。那油灯的光晕在夜色里晃悠,映得他脸上深深浅浅的细纹格外清晰,眼角细微的鱼尾纹里像是藏着半生的风霜。

楚瑜霏忽然有些内疚。这位兄弟如此热心,自己却在算计他。他想接过油灯,便对那打更人说道:“兄弟,我来提罢。”

打更人摇摇头,执意自己提着,脚步却放慢了些,显然是在照顾楚瑜霏的速度。楚瑜霏心里叹气:早知道我大学的时候应该辅修个手语网课的,至少现在还能跟他交流几句,跟他说一句“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也不至于现在像个只会说客套话的傻子。

刚走到柴房门口,打更人正转身想比划“就是这里”,后颈就挨了一记利落的掌刀,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离乐从柴房阴影里闪身出来,稳稳接住打更人手里的铜锣和梆子,塞给楚瑜霏:“你去冒充他敲锣巡逻,别露馅。若让人发现异常,仔细你的皮!”

“乐儿,你…下手轻点,”楚瑜霏看着被离乐紧紧捆住的打更人,只见他的眉头还皱着,像是在梦里也在操心巡逻的事。

楚瑜霏小声同离乐商量道,“他是个哑巴,挺可怜的。等咱们得手了,就放了他行不行?”

“我对不会武功的人没兴趣。”离乐推了他一把,随即点头道,“我不会伤他的。你快点去,可别出岔子耽误主子的事!否则,你小姑奶奶我便让你跟他作伴!”

楚瑜霏提着铜锣,揣着梆子,硬着头皮往回走。夜风格外大,吹得他单薄的衣袍猎猎作响,手里的灯笼也摇晃不止,光影在墙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他百无聊赖地踱着步,差点顺嘴喊出“天高勿燥,小心火烛”,又赶紧憋了回去,改成小声嘟囔:“烦死人了!这真不是人干的事,比老子写数学题还累。”

忽然一阵狂风卷过,油灯“噗”地灭了。四周瞬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连月光都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

“靠!真倒霉!”楚瑜霏嘀咕着,想找个有光亮的地方重新点灯,脚下却突然一空——

“啊——!”

身体急速下坠,心脏像是要跳出嗓子眼,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等楚瑜霏“砰”地摔在地上,只觉得臀部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龇牙咧嘴,半天没缓过劲来。

“靠,这坑也太深了罢!摔得我屁股都要开花了!”楚瑜霏扶着腰坐起来,借着头顶偶尔透下的月光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坑竟大得望不到边,像是口被遗弃的枯井,又像是天然形成的陷坑。他彻底傻眼了:谁来救救我?这要是没人发现,我岂不是要饿死在这儿了?

他躺平认命时,后脑勺突然硌到一个硬东西。楚瑜霏吓得一弹,差点喊出声——该不会是前人的骸骨吧?这坑看着就有些年头了。

好奇心压过恐惧,他伸手摸了摸,触感是木头的,方方正正,还带着点潮湿的霉味。拿到眼前一看,竟是个上了锁的木盒子,盒子表面刻着些模糊的花纹,像是被水泡过。

“搞这么神秘?藏得这么深,难道是什么宝贝?”楚瑜霏莫名火大,扬手就把盒子往地上砸。“咚”的一声,没碎。他又抄起一块边缘锋利的石头猛砸,“砰砰”几下,终于把盒盖砸开了一个大洞。

里面竟是一本书,这本书用防水的油布裹着,打开油布,书页边缘有些发黑,却依旧完好。

“《飞浪剑法》?”楚瑜霏念出封面上的字,眼睛一亮,“我这是…捡到武林秘籍了?”

他借着月光翻开,里面画着密密麻麻的小人,有的挥剑劈砍,有的腾空跃起,旁边还配着些看不懂的注解,什么“气沉丹田”、“力贯指尖”。楚瑜霏合上书本揣进怀里:管它有用没用,先当收藏品再说,说不定以后还能卖个好价钱。

另一边,孟阆站在母亲周菁的房门外,手指悬在门板上,犹豫了许久才轻叩两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颤。

“阿娘,孩儿进来了。”

屋内,周菁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喝茶,茶盏是上好的汝窑,衬得她保养得宜的手愈发白皙。见他进来,她脸上的平静瞬间碎裂,脸色骤沉,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谁让你进来的?孟阆,你还有脸踏进门?!滚!你给我滚!”

“阿娘,儿子有事要说。”孟阆低着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周菁猛地拍桌,茶水溅出,在桌面上晕开深色的痕迹,“我儿子叫孟翊,八岁那年就失踪了!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克弟的丧门星,也配叫我阿娘?”

孟阆十四岁那年的上元节,人潮汹涌,他牵着弟弟孟翊的手去看花灯,孟翊指着空中的孔明灯说:“哥哥你看,这孔明灯像星星一样,真好看!”

孟阆只抬头看了一眼,再转回来,身边的孟翊就不见了。他找了很久,却再也没有看到弟弟孟翊的身影。

周菁哭了三天三夜,眼睛肿得像核桃,派人找了半年,从京城找到城郊,仍杳无音讯。从那天起,孟阆成了母亲周菁眼里的罪人,是害死弟弟孟翊的凶手。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孟阆的脸上。力道之大,让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嘴角涌上腥甜,“哇”地吐出一口血,溅在青灰色的地砖上,像一朵绽开的红梅。

“混帐东西!你装可怜给谁看?”周菁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你就是故意把翊儿弄丢的!你嫉妒他,嫉妒我疼他!所以,你便要害死你的弟弟!我早就该看出来了!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鬼!滚!给我滚!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孟阆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阿娘,我只是来取一样东西,拿到便走,以后…再也不会来烦你。”

“我的东西,你也配碰?”周菁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朝他砸去。她的武功早在当年孟翊失踪后就自废了,她觉得自己“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留着一身功夫何用”。

此刻,茶壶飞得又慢又偏,被孟阆轻易接住,小心翼翼地放回桌上。

“母亲,告诉我丹心还魂丹在哪里。”孟阆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决,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与委屈,“我保证,从此再也不踏足孟家,哪怕是死,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丹心还魂单能解百毒,是孟阆的师父卫爻点名要的。当年他被母亲赶出家门,流落街头差点饿死,是师父救了他,教他武功,给了他活下去的理由。师父对他有再造之恩,他不能违命。

“你做梦!”周菁摘下头上的金簪,那是孟翊失踪前送给她的,当时,年幼的孟翊笑得眉眼弯弯:“阿娘戴这个最好看!”

此刻,这金簪却成了周菁手中的武器。她尖啸着朝他刺来,状若疯癫:“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要我的东西!那是我留给翊儿的!就算他不在了,也轮不到你这个凶手碰!”

孟阆本能地伸手去挡,只使出半分力气想把簪子弹飞,却没料到周菁自己往前一冲——像是命运开的一场玩笑,又像是被多年的怨恨冲昏了头脑,非要撞上这尖锐的簪子。

只听“噗嗤”一声。

金簪没入了周菁的颅内,从眉心间穿过,留下一个细小的血洞。

周菁的动作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滚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鲜血顺着额头流下,划过眼角,像一行血泪。她的嘴角溢出两道血痕,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最终无力地倒了下去,那双曾充满有神的眼睛,此刻只剩下黯淡的死寂。

孟阆彻底僵住了。

他从没想过要伤害自己的母亲。哪怕她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哪怕她把所有的爱都分给了弟弟孟翊,哪怕她一次次将他赶出家门,骂他是“丧门星”,他也从未有过半点怨言。他总想着,只要自己再听话一点,再懂事一点…也许,总能换来母亲一丝一毫的暖意的…然而,然而…

天边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周菁死后狰狞可怖的脸,也照亮了孟阆脸上的血和泪。紧接着,惊雷炸响,震得窗棂嗡嗡作响,却没落下半滴雨,只有沉闷的雷声在云层里翻滚,像是谁在无声地哭泣。

孟阆“咚”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他伏在母亲膝头,肩膀剧烈地颤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想喊“阿娘”,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发出低声的呜咽,像是受伤的野兽在悲鸣。

小时候,奶娘偷偷告诉他,母亲生他时难产了五天,差点丢了性命。所以,周菁打从心底里厌恶他,觉得他是来索命的。他那时候不懂,只知道要乖,要让着弟弟,要事事听母亲的差遣。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听话,总能换来一丝母爱。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有些厌恶,是刻在骨子里的,无论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都讨不得母亲半点欢心。

他想起孟翊失踪那天,母亲周菁抱头痛哭,冲他吼道:“你把翊儿还给我!你为何不用你的命把翊儿换回来?!”

他又想起那年冬天他冻得发高烧,母亲却把他扔在柴房,说“冻死了才好,省得我看见心烦”;还想起他学着《孝经》里的教诲想伺候母亲洗脚,却被母亲用扫帚打出家门,说“别在我面前耍这些花样!你怎么不去死啊?你给我替翊儿偿命!”

孟阆双膝发软,伏在周菁膝边无声地哽咽,泪水混着嘴角的血,在地上晕开一片深红色的污渍:“阿娘,为何我也是你的儿子,你却如此恨我?哪怕…哪怕只分一点点喜欢给我,也好啊…”

孟阆觉得此时的自己狼狈得像厉鬼无常,被全世界抛弃,连最后一丝念想,都被自己亲手掐断了。

他双手拜伏在地,头用力磕在地上,与母亲周菁做最后的道别:“不孝子孟阆…送母亲大人!母亲大人,请受孩儿最后一拜…”

冷鹤晞几乎把孟府翻了个底朝天:西跨院的假山石缝、东厢房的床板底下、书房的暗格,都没找到丹心还魂丹的影子。

那丹药是他的希望。他体内的千年冰针和彼岸花毒日夜折磨着他,发作时如坠冰火两重天,寒的时候浑身血液都像要冻结,热的时候五脏六腑都像被火烧,痛得他好几次想了结自己。若能用丹心还魂丹解了他体内的彼岸花毒,至少能少受一半的痛苦,也能多撑些时日。

他本想用燕山雪莲作为交换——那雪莲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从雪山之巅采来的,能治百病,延年益寿,想来周菁会动心。谁知却连丹心还魂丹的影子都没见着!

孟老夫人的房间,倒是最后一处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了。

冷鹤晞正准备过去,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歌声,断断续续的,带着点撕心裂肺:“玫瑰花的葬礼,埋葬关于你的回忆,感觉双手麻痹,不能自已,没人会注意…”

“楚瑜霏?”他四处张望,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你在何处?”

“啊!是阿晞!太好了!得救了得救了!阿晞!我掉进坑里啦!能拉我上来吗?”楚瑜霏听到冷鹤晞的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惊又喜,声音都带着哭腔了:“阿晞!你低头看看,有没有看到地上有个很大很深的坑?我就在坑底呢!”

冷鹤晞顺着声音的方向低头,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个黑黢黢的大圆坑,边缘还散落着些新土,像是刚被人踩过。

“你怎么会掉到坑里去?”冷鹤晞灵魂发问,语气里满是“你总能惹出点事”的吐槽。

“这个嘛,说来话长——”楚瑜霏揉着还在疼的屁股,苦着脸道,“你能先救我上来吗?这坑底下太黑了,我怕待会儿爬出个什么歹东西来。”

冷鹤晞无奈地摇摇头,足尖一点,施轻功轻巧地跳进坑内。见楚瑜霏正揉着臀部在坑里踱来踱去,身上还沾了不少泥土,忍不住冷笑道:“你倒悠闲,怎么不坐下歇一歇?顺便在坑底挖个洞,直接住下算了。”

“我也想啊!”楚瑜霏无奈地龇牙咧嘴,“这不是摔得有点严重,屁股都开花了!再说了,谁知道这坑是不是个陷阱,我可不敢乱动。”

冷鹤晞听罢竟放声笑开来,清朗的笑声在坑底回荡,让楚瑜霏觉得有点尴尬,又有点莫名的安心。“那个…阿晞你笑够了,不如先带我上去?”

“拉住我。”冷鹤晞向他伸来右手衣袖,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清冷,“拉紧了,别松手。”

“啊,好。”楚瑜霏信任地拉住了他的袖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手腕处的肌肤,入手冰凉。

冷鹤晞足尖在坑壁上借力一点,施展轻功带他向上飞去,稳稳当当落在平地。

就在两人重见天日的瞬间,突然“咔嚓”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格外清晰。

冷鹤晞低头,看着自己被扯下一块布料的衣袖,抬头瞪住楚瑜霏,眼神能杀人。

楚瑜霏望着自己手中那块还带着凉意的布料,顿时惊慌失措,连连摆手:“不…不好意思!阿晞你听我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你这衣服这么不结实…还有啊,我可不是断袖啊!我是直男!钢铁直男!”

冷鹤晞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把他重新踹回坑底的冲动,怒道:“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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