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古典架空 > 别样江湖 > 第22章 苏醒

别样江湖 第22章 苏醒

作者:波波白流苏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11-19 12:00:28 来源:文学城

“主子,您已经七天七夜没合眼了,楚公子脉象渐稳,定会醒的。您去歇片刻,这里有乐儿守着。”离乐望着冷鹤晞眼下浓得化不开的乌青,声音里满是担忧——这七日来,冷鹤晞一直守在楚瑜霏的床边,连水都只是匆匆抿了两口,原本清瘦的人更显单薄,连眼底的清冷都蒙上了一层倦意。

冷鹤晞没应声,指尖轻轻拂过楚瑜霏心口的伤口。那里仍渗着淡紫色的血痕,像极了寒冬里冻裂的冰纹——武林人士的兵器淬了毒,霸道无比,唯有他自幼带毒的血能以毒攻毒中和毒性。这七日来,他每日寅时准时割腕取血,混着珍贵药材喂给楚瑜霏,内力源源不断渡过去时,连指尖都泛着挥之不去的苍白。

白悯烟刚为楚瑜霏把完脉,收起银针时轻叹道:“楚公子毒素已清,断裂的筋脉也接稳了,他这鬼门关总算是闯过去了。”他瞥了眼冷鹤晞紧抿的唇,那唇瓣有些干裂,忍不住补充道,“晞,你再这么熬下去,等他醒了,在下怕是要先替你施针疗伤了——你这身子,可经不起再耗了。”

冷鹤晞这才抬眼,眸色依旧如寒潭般清冷,却比往日柔和了些,像覆了层薄雪的湖面化开细纹:“我去外间守着,若阿瑜醒了,你便立刻叫我。”说罢,他轻轻掖了掖楚瑜霏的被角,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易碎的瓷娃娃,转身时脚步却有些虚浮。

楚瑜霏觉得自己像浮在温汤里,浑身酸软却又暖洋洋的,连骨头缝里都透着舒服。他想睁眼,眼皮却重得像坠了铅,直到听见那道熟悉的冷声——不是在外间的低语,是近在耳边的轻唤,像冰棱砸在玉盘上,清冽又清晰,瞬间激得他一个激灵。

“嗷!我靠!疼死老子了!”

楚瑜霏猛地坐起身,胸口的伤口被牵扯,撕裂般的疼让他倒抽冷气,冷汗唰地冒出来,瞬间浸湿了里衣。他龇牙咧嘴地捂着胸口,眼前阵阵发黑。

“楚公子!你醒啦!”离乐惊呼着上前,手里的药碗都差点晃洒,白悯烟反应更快,已扬声朝门外喊道:“晞!楚公子醒了!”

话音未落,冷鹤晞已踏进门,几步走到床边时带起一阵风。他没说话,只是抬手覆上楚瑜霏的额头,指尖微凉的触感让楚瑜霏瑟缩了一下——那指尖比平时更凉,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没发烧。”冷鹤晞收回手,声音听不出情绪,却悄悄松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蜷了蜷,连紧绷的肩线都柔和了几分。

楚瑜霏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笑了,哪怕扯得伤口疼也忍不住,眼角都弯成了月牙:“阿晞,你这模样,倒像我阿娘守着生病的我似的,眼眶红得跟兔子似的——哇!你这是让我感受到了温暖的母爱啊!”

“去你的罢!疼死你算了!就知道信口胡说!”冷鹤晞没接话,耳尖却悄悄泛红,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个玉瓶:“这是穆容冲留下的‘国色天香露’,能祛疤,你胸口的伤若是留了疤,怕是又要嚷嚷无数遍。”

“啊?小冲子?”楚瑜霏挑眉,接过瓶子拧开,一股清冽的药香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花香,“他这人倒是搞笑,之前对我喊打喊杀,现在却又留了好药,不想让我死,怪好玩的。”

“我替你涂药。”冷鹤晞伸手要拿瓶子,指尖刚碰到瓶身,就被楚瑜霏往后躲了躲。

楚瑜霏往后缩了缩,笑道:“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我又不是没长手——涂个药而已,还能难倒我?”

“你够得到后背?”冷鹤晞反问,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目光扫过楚瑜霏背后的绷带,那是昨日他亲手缠的,位置偏上,凭楚瑜霏现在的力气,根本够不着。

楚瑜霏一噎。他这才发现自己换了身白色里衣,料子是上好的云锦,柔软得很,想来是冷鹤晞替他换的——毕竟离乐是女子,不方便近身。他挠了挠头,爽朗地笑道:“哈哈,行罢,是我逞能了,那就劳烦阿晞了。”

冷鹤晞倒了些药露在掌心,覆上楚瑜霏的肩膀。指尖触到伤口周围的肌肤时,楚瑜霏明显僵了一下,不是疼,是痒,像羽毛轻轻扫过,痒得他想躲,连脊背都绷紧了。

“别动。”冷鹤晞按住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带着药露的清冽,“你的伤口才长好,别挣裂了,到时候再疼可没人替你揉。”

楚瑜霏乖乖不动,却忍不住转头看他。冷鹤晞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神情专注得很,连呼吸都放轻了。他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微妙,咳嗽了一声打破沉默:“咳咳…我说,阿晞啊,你那柄软鞭,到底叫什么名字啊?之前见你用的时候,又快又柔,跟有灵性似的。”

冷鹤晞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吹过竹叶:“叫拂羽。”

“拂羽?”楚瑜霏咂摸了两下,“这名字倒衬它,挥起来跟羽毛似的轻,打人的时候却跟刀子似的狠,反差感绝了!”他又转头看向刚端着粥进来的白悯烟,笑着问道:“白公子,那你的软剑呢?总不能没名字吧?”

白悯烟刚把粥放在床头,闻言挑了挑眉,促狭地看了楚瑜霏一眼:“我的软剑自然有名字,不过若是说了,楚公子怕是要不高兴。”

楚瑜霏一愣,随即笑了:“我能不高兴什么?你尽管说,我保证不生气。难不成,你给你的软剑取了我的名字?”

白悯烟端着碗的手顿了顿,忍着笑点头:“楚公子还真说对了,我的软剑,叫‘阿瑜’。”

“白悯烟,你有病啊!”楚瑜霏瞬间炸了,差点从床上弹起来,胸口的伤口一扯又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为何要给你的软剑取我的名字啊?你这不是咒我吗?以后你挥剑,不就跟挥着我似的?”

白悯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摆了摆手解释:“楚公子莫恼,我的软剑在认识你之前就叫这个名字了。只因我自幼喜欢三国时期的周瑜,觉得他‘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模样极为潇洒,便给软剑取了‘阿瑜’这个名字,并不是指你。”

楚瑜霏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哼了一声:“算你运气好,要是早知道你的剑叫这个名字,我上去就给你一拳!”

白悯烟笑道:“好了,在下不跟楚兄贫嘴了,这就先告辞了。”说完,白悯烟笑着退了出去。

冷鹤晞没掺和这两人的拌嘴,只是涂药的力道又轻了些,等把后背涂完,才转到楚瑜霏身前,目光落在他胸口的伤处。那道伤口虽已结痂,却仍狰狞,楚瑜霏下意识想拢衣襟,却被他按住手腕。

“躲什么?”冷鹤晞抬眼,眸色沉沉,耳尖却泛红,故作漫不经心地道:“反正给你疗伤时该看的都看了,你身上哪块地方我没见过?你我都是男子,你有的我都有,你有什么意见么?”

楚瑜霏的脸“腾”地红了。他这人向来大大咧咧,刀光剑影里滚过,可被冷鹤晞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竟觉得有些害臊,连耳根都热了。他梗着脖子笑道:“行罢行罢,看就看了,反正我也入不了冷公子的法眼。”

冷鹤晞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只是沾了药露的指尖划过结痂处时,轻得像怕碰碎了琉璃似的。

楚瑜霏看着冷鹤晞低垂的眉眼,忽然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认识的冷鹤晞,向来是清冷疏离的,像雪山之巅的冰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可这几日,他却瞧见了冰山下的火焰——冷鹤晞为他疗伤时眼底的焦急,守在床边时指尖的颤抖,还有此刻涂药时不自觉的温柔。

“阿晞,”楚瑜霏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像怕惊扰了什么,“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冷鹤晞的手猛地停住。他抬眼,眸色里翻涌着什么,有慌乱,有无措,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快得让人抓不住。过了片刻,他才移开目光,继续涂药,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僵硬:“不喜欢!尽会胡言乱语!伤口不疼了?”

楚瑜霏却笑了,笑得眉眼弯弯,连伤口的疼都忘了:“我可没胡说。你要是不喜欢我,犯得着用自己的血救我?犯得着守着我七天七夜?这都是乐儿偷偷告诉我的,她还说,你割腕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却在我发烧时急得差点拆了药铺。”

冷鹤晞没应声,耳根却悄悄泛了红,连涂药的手都有些不稳。

这时,白悯烟又走了进来,见两人气氛旖旎,立刻笑道:“哟,看来在下来得不巧了?早知道等你们聊完再进来了。”

楚瑜霏立刻嚷嚷道:“白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冷鹤晞的手一抖,药瓶差点掉在地上。他抬眼瞪了楚瑜霏一眼,那眼神里却没什么怒意,反倒像含着点无奈,仿佛在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心没肺”。

白悯烟瞥了一眼冷鹤晞,促狭地笑了:“晞,楚公子刚醒,精神头却足得很,你几日没阖眼了,眼下的乌青都快赶上熊猫了,不如去休息一会儿罢,这里有我和乐儿看着。”

“也好。”冷鹤晞收拾好药瓶,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却停下脚步,淡淡地对楚瑜霏道:“阿瑜,粥要趁热喝。若粥凉了,对肠胃不好。”

楚瑜霏看着他的背影,那背影依旧挺拔,却透着几分疲惫,忍不住笑着应声道:“遵命!我的好阿晞!你快去休息,别到时候我好了,你却倒下了!”

冷鹤晞没回头,只是脚步顿了顿,才继续往前走,耳尖却红得更厉害了。

白悯烟在楚瑜霏身边坐下,碰了碰他的肩膀,压低声音笑道:“楚兄可真是了不得,竟把那座万年冰山都给融化了——我认识晞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见他对谁这么上心呢。”

楚瑜霏喝着粥,含糊道:“啊?什么融化了,我们是兄弟情嘛,他救我也是应该的。”嘴上这么说,他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住,连喝粥的速度都慢了几分。

“嗯?兄弟情能让晞为你割腕喂血?兄弟情能让晞守了你七天七夜?连他的软鞭都顾不上打理了?”白悯烟挑眉,指了指墙角——那里放着冷鹤晞的“拂羽”软鞭,鞭身上还沾着些尘土,显然这几日没被打理过,“楚公子,你当白某人眼瞎?”

楚瑜霏没反驳,只是嘴角的笑意更甚,连眼睛都亮了几分:“老白,你这家伙也太八卦了罢~”

等冷鹤晞休息了两个时辰再进来时,白悯烟和离乐退了出去。楚瑜霏正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一支白玉簪——那是冷鹤晞之前在若水楼当花魁时,跳惊鸿舞戴的头饰,簪头雕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白梅。

“你怎么还留着这个?”冷鹤晞走过去,目光落在楚瑜霏手里的簪子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当初离开若水楼时,他本想把这些饰物都扔了,却不知何时被楚瑜霏收了起来。

“当个念想呗。”楚瑜霏笑着把簪子往冷鹤晞头上一插,仔细端详了片刻,点头道:“你看,多漂亮啊,比当初在若水楼时还要好看!”

冷鹤晞把玉簪摘下来,指尖摩挲着簪头的梅花,声音很轻:“以后不会戴了。”

“为何?”楚瑜霏问道,心里竟有些失落——他还挺想看冷鹤晞戴这支玉簪,然后再跳一遍惊鸿舞呢。

冷鹤晞抬眼,眸色清明,像洗过的月光,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楚瑜霏的心:“因为,我以后不会再做花魁了,也不会再为人献舞了。”

楚瑜霏愣住了。他看着冷鹤晞清冷的眉眼,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知道冷鹤晞创建若水楼,成为花魁是为了找机会接近皇帝赵旭,也是为了与各大新兴门派建立友谊,但从来都不是自愿要成为花魁的,不过是被那些好色之徒给他安了这样的头衔。

如今楚瑜霏听冷鹤晞这么说,他终于欣慰地发现冷鹤晞是真的想为自己活一次了。

“怎么了?”冷鹤晞见楚瑜霏不说话,有些着急,伸手想碰楚瑜霏的脸,又硬生生收回,只好看向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悯烟和乐儿过来。”

“没有。”楚瑜霏忽然笑了,笑得潇洒又坦荡,“我就是觉得,阿晞你终于不再为他人而活了,我由衷为你高兴。”

楚瑜霏倾身向前,在冷鹤晞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像吃了糖的孩子,立刻又退了回来,挑眉道:“冷公子,这是我们现代人表达喜欢的方式,你可别多想哦。”

冷鹤晞僵在原地,脸颊上仿佛还残留着对方温热的气息,连呼吸都乱了。他看着楚瑜霏促狭的笑眼,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转身,背对着他,声音有些发紧:“你伤口还没好,别乱动,再扯裂了,有你好受的!”

楚瑜霏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耳根,朗声一笑。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离乐和白悯烟守在外间,听着里面偶尔传来的笑声和冷斥,相视一笑,眼底满是欣慰。

看来,这冰山与烈火,终究是要融在一起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