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杀把子 第1章 序章

火之国边境，群山环抱之中，有一座被称作"恶鬼巢穴"的山寨。

这里是赤盏一族的聚居地。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几个暗部的身影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山寨外围的密林中。他们身着标准的暗部制服，脸上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将自己的身份隐藏在那些冰冷的图案之下。雾气在他们周围流动，像是从地狱升起的白色烟雾，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杀戮。

为首的暗部戴着鸟形面具，他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其他暗部立刻散开，消失在了树林的阴影中。

这个戴着鸟形面具的暗部，就是宇智波止水。

他站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透过面具的眼孔注视着远处的山寨。木制的栅栏围成一圈，里面是错落有致的房屋，炊烟袅袅升起，看上去与普通的村落并无二致。但止水知道，这个看似平静的地方，实际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强盗窝。

赤盏一族，世代为盗。

他们不种地，不经商，靠的就是在火之国的道路上打家劫舍。商队、旅人、甚至是落单的忍者，都曾成为他们的猎物。这个家族的人从小就被教导如何杀人，如何抢劫，如何在别人的痛苦中获取快乐。火之国大名曾经多次派人招安，希望他们能够改邪归正，但赤盏一族的族长每次都是笑着拒绝，然后转身继续做着他们的强盗生意。

大名忍了很久。

但当赤盏一族洗劫了一支运送赈灾物资的商队，并将护送的武士全部杀死之后，大名终于下定了决心。

灭族。

一个不留。

止水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露水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那是从山寨里传来的，大概是昨晚他们又杀了什么人。

他打了一个手势。

行动开始。

暗部们如同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越过栅栏，潜入山寨之中。

山寨里的人还没有完全苏醒。有些房屋里传出鼾声，有些房屋里则是女人的哭泣声——那些被掳来的女人，她们的命运比死亡更加悲惨。止水压下心中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犹豫。

第一个目标是山寨的哨塔。

止水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出现在哨塔下方。守卫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一刀割断了喉咙。温热的血液喷溅在止水的面具上，在那白色的鸟形图案上留下了一道刺目的红色。

止水松开手，守卫的尸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接下来是快速而高效的屠杀。

赤盏一族的人虽然凶残，但他们终究不是训练有素的忍者。面对木叶暗部的突袭，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有些人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就被一刀捅穿了心脏;有些人试图反抗，却发现自己的手脚早已被幻术控制;还有些人想要逃跑，但暗部早已封锁了所有的出口。

止水穿梭在房屋之间，手中的短刀不断收割着生命。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每一刀都精准地命中要害。鲜血溅在他的衣服上，在他的面具上，在他的手上，但他的表情始终隐藏在面具之后，没有人能看到他此刻的神情。

火光开始在山寨中升起。

有暗部点燃了房屋，火焰迅速蔓延开来，将整个山寨笼罩在橘红色的光芒之中。浓烟滚滚，夹杂着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和人们临死前的惨叫声，交织成一曲地狱的交响乐。

止水站在山寨的中心，看着周围燃烧的房屋，看着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他的手紧紧握着短刀，刀刃上的血液顺着刀尖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小小的血泊。

这就是暗部的工作。

肮脏，血腥，却又必不可少。

「队长，清理完毕。」一个戴着猫形面具的暗部出现在止水身边，声音平静得就像在报告今天的天气。

止水点了点头，「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遗漏。」

「是。」

暗部们开始在山寨中搜索，确认每一个房屋都已经被清理干净。止水则站在原地，看着那些燃烧的火焰，心中却没有任何波澜。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习惯了杀戮，习惯了死亡，习惯了将自己的情感深深埋藏起来。

这就是暗部。

这就是忍者。

「队长！」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止水的思绪。

止水转过头，看到一个戴着犬形面具的暗部正站在一座即将倒塌的房屋前。那个暗部的手里，正拖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止水快步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小女孩。

她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身上穿着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脸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有些地方已经焦黑。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这是山寨里唯一的小孩，」犬形面具的暗部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要……处理掉吗?」

他的手已经按在了短刀上。

止水看着地上的小女孩，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那些泪水和血迹混合在一起，在她稚嫩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她的手指微微蜷曲着，像是在睡梦中抓着什么东西。

止水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画面。

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想起了那些在战争中失去父母的孩子，想起了那些无辜的生命。

赤盏一族确实罪大恶极，但这个孩子……她只是一个孩子。

「别杀她。」止水突然开口道。

犬形面具的暗部愣了一下，「队长?」

「她只是个孩子，」止水说道，声音平静而坚定，「赤盏一族的罪孽，不应该由她来承担。」

「但是命令是……」

「我会向火影大人汇报的，」止水打断了他的话，「先把她带回去。」

犬形面具的暗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弯下腰，将那个小女孩抱了起来。小女孩的身体软软的，像是一个破碎的布娃娃，她的头无力地垂在暗部的肩膀上，呼吸依然微弱。

止水看着那个小女孩，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至少在这一刻，他选择了给这个孩子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火焰还在燃烧，浓烟还在升腾。

赤盏一族，就此灭绝。

而那个唯一幸存的小女孩，将会被带回木叶。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