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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奇怪的他说话 第12章 第 12 章

作者:冷拆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7 16:06:01 来源:文学城

应祈越低头,金灿灿的日光照在她手背,尾指有颗很小的褐色痣。

冷不丁地,从嘴里蹦出一段晦涩难懂的科普。

“蚊子包痒的主要原因之一是组胺的分泌。蚊子的唾液中有超过一百种蛋白质,会让免疫系统出兵围剿的同时分泌组胺,导致皮肤局部水肿,形成蚊子包...”

“另外,人体对蚊子的唾液会产生过敏反应,引起皮肤组织炎症,进而出现被叮咬的部位以及周围皮肤组织发红、水肿,或伴瘙痒、硬结。显然,我这种情况不属于过敏症状,使用生理盐水或硼酸溶液湿敷就能有效消肿。”

他语速并不快,字眼咬得清晰,说得还是中文,但组合一起像另个次元的知识。

冯书韫表情懵逼,绞尽脑汁地思索:...组胺是人体的什么部位?只能肯定,不是罗高飞打游戏提到的梗。

至于什么酸溶液,更是完全没听过。

冯书韫平时第一次了解到,原来一个蚊子包的背后还能牵扯出这么多麻烦事儿。

小时候家里连止痒软膏都没有,夏天被咬了要么硬抗硬忍,要么用指甲掐或大蒜抹。

依靠这些原始方法,她照样安然无恙地活下来了。

不过,显而易见,如此简陋粗糙的措施并不适合应祈越。

冯书韫止不住的发愁,旋即想起什么,突然变得振奋:“山下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或许有你说得那种溶液,要不要现在去一趟?”

“不。”应祈越一口回绝,看向她的眼神怪异。

跟两人偶然在别墅负一层撞见那晚,他暗戳戳嫌弃她听不懂人话的表现如出一辙。

他分明说过自己的身体非常强壮,各项数值甚至远超同龄男性,被咬个蚊子包当然不会有事——之所以分析,是他试图用足够客观理智的话术安抚躁动不已的心跳——距离昨晚的对话过去不到八个小时,她却忘得一干二净。

应祈越心头涌入一阵烦躁,甚至不想再跟冯书韫待在同个空间。

他看得出她的不诚恳,继续深入交流纯粹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所以整个人立即疏远起来,态度变得不太客气:“约得七点半,为什么迟到?”

“没有呀。我不到七点就下楼吃早饭了,后来见你一个人站在露台上听歌,时间又还早,所以没过去打扰你。”

冯书韫将软膏涂在棉签上,重新递给他,脾气稳定的像只卡皮巴拉:“设备放在杂物间了,我得去找负责管理的人帮忙开门,应该是离开没一会儿你就来了,正巧错过。”

为了验证真实性,她示意他向后看。

果然有个男服务生走近,腰间别着丁零当啷响的钥匙串,手里拎着沉甸甸的设备包。

知道冯书韫和石倪的关系,他特地解释说,杂物间放着重要的东西,按照规定,非工作人员不能入内,石倪今早又不在民宿里,他没办法擅自做主把钥匙给出去,所以只能替她去取。

冯书韫表示理解。

待人离开之后,她瞅着他,很平静地问:“这个理由值得相信吗?”

应祈越:“...嗯。”

“那你可以涂药了。”

应祈越接过棉签棒。

膏体擦在皮肤上凉丝丝的,祛痒效果很明显。

管状包装侧面写着'劲爽薄荷',但却似有若无地散发着类似奶片的气味。

差一点,他就要问她是不是也用过。

幸亏大脑及时刹车。

应祈越努力调整呼吸,让血液流速和心跳频率通通回归正轨,同时克制着自己别深入思考,最好令一切止步于此。

短暂几秒的沉默之后,他转移话题道:“今天拍摄的地方远不远。”

“不远。”

冯书韫帮忙分担一部分东西,腾出的那只手推开栅栏门。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一直向下走。

途中遇见熟人,她都会一一礼貌地颔首问候,一张嘴倒也没闲着:“抄近路爬上去只要十几分钟...你往衣服上喷点花露水吧,以防又被咬。”

话音未落,设备包被夺走。

冯书韫错愕抬眼,只能看见应祈越棱角分明的轮廓。

他侧身让出位置,微抬下颚,示意她走前面带路。

至于第二句...

很明显,又被当作耳旁风了。

昨晚之后,冯书韫自认为琢磨出一些跟应祈越相处的技巧,于是灵活地换了个说法,重新问:“林子里蚊虫太多,你要喷花露水吗?这款含有植物提取物,味道不刺鼻。”

应祈越目视前方,很冷酷地作答:“不。”

...不就不吧。

虽然两人共事的时间很短,但冯书韫已经习惯他这种我行我素的作风,也能平常心的接受经常被忽视的事实。

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花露水,对着裤腿和衣袖喷两下,一股清香味儿逐渐蔓延开。

她挥开眼前清晰可见的水雾,绕过他,走去前面。

这座山头不高,占地面积也不广,放眼望去除了大树便是杂草,皆是毫无新意的绿色,显然不是个赏景的好地方,所以游客们都去爬隔壁的昌怀山,这儿反倒冷清下来。

跟城市绿化不同,山头栽种的树落叶月份更晚一些。光线从郁郁葱葱的树叶缝隙钻出来,像洒落一地的拼图,而小溪、枯枝、碎石则是天然的障碍物。

大概因为来得外人太少,当地人又轻车熟路的,所以一路上都没见指示牌之类的东西。就算在可视度最高的白天,误闯进来的生人一不留神也很可能找不到返回的方向。

冯书韫不一样。

自从懂事起,她就混迹在比这环境更加复杂的大山里,早已经适应了,况且手里还有一份格外详细的地图,理论上讲不该有丝毫担忧,但她清楚自己没办法在这种地方待太久。

偏偏这一路上,他们不得不偶尔停下脚步收集素材,兜兜转转三个多小时也没能离开。

前阵子因为下雨,一连冷了很多天,直到昨日仍然寒风刺骨,这会却毫无征兆的升温。太阳高挂天空,散发的光芒炙烤着大地,无风无浪。

周遭只能听见固定的几种声音,在这之中,来自于她胸腔的粗重呼吸最为清晰。

趁着应祈越正在聚精会神地收录小溪流淌的声音,冯书韫就近找到个石头落座,合上眼,绯红双唇翕张,不断重复呼气吐气的步骤,努力平复焦躁不安的情绪。

可惜收效甚微。

过去这么多年,冯书韫仍然没有获得彻底离开那片森林的能力。

她害怕看不透的事或人,讨厌变动或无计划。

创伤就算愈合也会留下深刻的疤痕,一旦到特殊的场合便会重现痛苦。

惊恐如影随形。

这或许是她永远无法祛除的后遗症。

冯书韫睫毛颤抖的厉害,一股来势汹汹且无法遏制的泪意突然涌入眼眶。

她不愿在外人面前露怯,于是攥紧拳头,指甲狠狠掐着掌心肉,用刺痛唤醒所剩无几的理智。

默数十个数之后,冯书韫勒令自己,哪怕依旧很害怕也得睁开眼睛面对现实。

金黄光芒一闪而过,被更加高挑的身躯挡住。

大自然织就的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应祈越一张严肃到近乎冷酷的脸。

冯书韫茫然地眨眨眼。

“你很该提前说明你有森林恐惧症。”

应祈越的语气听起来不爽到极点。

撂下这句,他飞快将设备收好,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冯书韫还没从刚才恍惚的状态肿脱离出来,猛然站起来的时候腿脚都在发软,缓了缓,她跌跌撞撞地跟上去。

四周的树木仿佛迎面倒来,冯书韫努力克服眩晕感,想装得从容一些,循着他的话问:“什么恐惧症?”

“森林恐惧症。”

生气归生气,应祈越还是接了话茬。

冯书韫稍稍松口气,硬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我没有。”

因为急于否认,她没留心看脚下。

经年累月被溪水打磨光滑的石头格外危险,在这种地方猛地摔一下,很难保证后果严重到什么程度。

冯书韫永远忘不掉去学校必经的那条小溪淹死过多少孩子,直到她离开家乡的第二年才有爱心人士出资建起桥梁。

从前都是她提醒伙伴注意安全,现在自己反倒成了那个不小心的人。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冯书韫根本反应不及。

可就算来得及反应又怎样,周遭没有任何可以成为救命稻草的东西,当下唯一的措施便是护住脑袋。

胳膊还没抬起来,原本往后仰倒的身体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气牵制住,随后又被向前拽去。

冯书韫的脖子被衣领卡住,从喉咙里压出低低的一声惊呼,而比声音更快落下的是更为结实的臂弯。

应祈越果然没在身体素质这方面吹牛,看似消瘦的人,竟然仅靠一条手臂的力量便轻而易举的将她拎起来。

他转身的同时,她双脚稳稳落地,腰间桎梏随之消失。

冯书韫甚至没回过味儿去想两人的举动算不算变相的拥抱,因为受到巨大的惊吓,大脑处于宕机状态,双眼瞪得比同龄更圆,桃红的小嘴微张,只有脸被吓得苍白。

除她之外,这座山头的其余事物完全不受这场小插曲的影响,仿若危险从未降临。

日光炙热,风不断吹,溪水仍旧哗哗作响。

应祈越的淡定一如往常,还有心情继续方才未完的话题。

“森林恐惧症是一种对森林或密集树林产生强烈恐惧的心理障碍。患者在进入森林或面对密集的树木时,会出现焦虑、恶心、口干、出汗、颤抖等症状,严重者甚至会恐慌发作。这种恐惧并非源于森林本身,而是对未知的、不可控环境的本能反应。”

冯书韫面部肌肉因为惊恐变得僵硬,想做表情,却不自然地抽动一下。

她有所察觉,两只手捂着脸颊揉了揉,干巴巴地反驳:“...我不是精神病。”

“我也没说你是。”

应祈越又露出那种无法跟庸才正常沟通的嫌弃表情。

他拉了一把从肩头滑落的背包带,不知有意或无意,总之脚步放慢许多,渐渐演变成跟她并肩而行。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森林恐惧症的成因包括很多方面。比如城市生活影响、自我保护机制下的本能反应、媒体与故事渲染,显然这三点与你不相符,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

他素来灵活的思维顿了一拍,不自觉扫她一眼:“以前在森林中发生的负面事件给你留下了深刻印象,形成恐惧记忆。”

有那么一瞬间,冯书韫的表情发生轻微的扭曲。

她又一次领教到他作为'天才'的聪慧,相较被戳穿秘密的恼怒,被一个不相干的人精准剖析内心,比针扎入指尖更痛。

深呼吸再呼吸,冯书韫按捺住汹涌的酸涩,故作轻松地问:“你说得很有道理,那我应该怎么办?”

也许是他觉得自己没有给她出谋划策的义务,干脆避而不答。

沉默着走完最后一段路,离开郁郁葱葱的森林,清新空气迎面而来,冯书韫贪恋的小口小口吸入,心悸感逐渐褪去,顿觉神清气爽。

应祈越旁观她逐渐恢复红润的面色,猝地开口:“你跟民宿老板不是朋友。”

冯书韫:“...嗯?”

“否则她应该知道你有很严重的森林恐惧症,而不是劝说我们有空可以去附近的山头取景。”应祈越站定,直直盯着冯书韫,目光如炬,“在那种环境里,你根本撑不了太久。”

“……”

冯书韫先前还在感叹应祈越脑袋聪明、眼光毒辣,对人对事一针见血,那么此时此刻,她真就认为他的心思已经锐利到恐怖的地步了。

诚然,冯书韫过早独立,成长过程中受到的善意极少、欺辱却很多,导致她很多时候不得不压抑情绪,几乎从不向人敞开心扉。

但应祈越比较特殊。

应家资助她六年,自然做过充足的背调,有关以前的某些事,对于他,她没有必要冒着早晚被戳穿的风险故意隐瞒。

尽管冯书韫知道,应祈越并非是对她有探究欲。

这位一直被外界尊重的少年格外看重信誉和公平,他不喜欢被人莫名其妙带到陌生的地方,完成作业的同时,还得花费多余的精力处理她的事。

很明显,他疲于应对这些无所谓的人际关系,现在愿意跟她聊这些,已经是他可以释放出的最大耐心和善意了。

出于送他吃了会过敏的番茄三明治的愧疚,以及不久前他一次又一次帮她的恩情,冯书韫决定卸下防备,在心里斟酌一番措辞,诚恳解答他的疑惑。

“石倪喜欢用友情定义这段关系,但我一直将她视为恩人。”

应祈越锐利的眼神慢慢软化,同时又表现出对这个简短的答案不太满意。

冯书韫只能继续说:“她是现代舞专业出身,本科期间报名了学校组织的支教活动,跟另外四个同窗组成一个团队,被分派到我的家乡授课。”

“最初没人对音体美课程感兴趣,大家更愿意省下时间帮大人们挑着扁担到乡镇集市上卖草药或其他农作物,赚来的钱可以改善一阵子生活质量。”

“相比之下,高雅的艺术在大山里显得一无是处。”

“支教活动进行到中途,石倪牵头开了一场盛大的歌舞会。结尾的时候,她跟我们分享了很多视频和图片,描绘存在于大山之外的世界有多么的美轮美奂...”

“那天她讲了很久很久,大概有四五个小时,其他孩子要回家干农活,仅剩我一个人坚持听到最后。我很羡慕她拥有自主决定的权力,有生之年可以见识广阔的天地,所以我成了她第一个学生,也想尽全力试试看舞蹈能带自己走多远。”

冯书韫低着头,鼻尖和眼眶红红,却没有掉泪水。

她慢慢走在他旁边,语速也缓缓:“再之后,应家设立的基金会公开'帮助山村孩子圆梦'计划,石倪动用所有人脉关系,帮她的学生们争取机会,最后是我被选中了。”

“至于我的那个...那个什么恐惧症,跟石倪无关,我不想说给她听,徒增烦恼。”

她双手一摊:“原因就这么简单。”

冯书韫不知道,素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少爷能不能理解她寥寥几句背后藏着多少人的辛酸,以及她跟石倪这一段堪称天赐的缘分。

大概他也会跟别人一样感觉震惊或荒谬,二十一世纪竟然还有贫瘠到这种地步的乡村,甚至可能怀疑这其中有她故意卖惨的成分。

反正她做到了坦诚相告,对于对方的想法,并不怎么在乎。

偏偏应祈越的反应总是超出预料。

他拧紧眉,作沉思状。

良久之后,认真地说:“那你很厉害。”

冯书韫讶然,有那么一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很厉害。”

应祈越难得愿意做重复的事,表情波澜不惊,哪怕面对异性,也丝毫不认为讲实话是个羞耻的行为。

口吻则严谨的像在做学术分析。

“几乎没有人在十几岁就能搞清楚自己真正要什么,坚定的将想法付诸于行动,并且在擅长的领域取得一定的成绩。摆脱'宿命'说起来容易,实践起来却异常艰难。仅从这方面来看,你确实值得钦佩。”

冯书韫听得一愣一愣的。

第一次见人把夸赞弄得如此正式,反倒冲淡了她可能萌生出的羞涩。

感动之余,她又被他表现出的过分严谨逗得想笑。

其实从昨晚开始,她便没那么害怕他了。

毕竟,真正空心的人可能擅长演戏或者干脆疏离人群,却从来不会注意到别人的需求,更别提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帮助。

尽管他应对社交的方式非常生疏,但她可以感受得到,他在尽最大努力缓解她刚才在森林里的不适感。包括这一番对话。

冯书韫走心地笑笑,眼睛弯成月牙,瞳仁发着亮,脸上没有之前因为顾忌他的身份而展现出的虚伪。

更像那晚站在篝火前起舞的她,面具裂开一条缝隙,隐约可以窥见被隐藏起来的灵魂,富有生机和韧劲。

应祈越表情不太自然:“笑什么。”

“可能是因为,这些本来应该由亲人讲得话,竟然从你这儿听到了。这种跟生人推心置腹的感觉...非常神奇。”

冯书韫遵守应祈越的社交准则,用诚恳回应他并不明显的关怀:“父母得知我要学习舞蹈的决定,一度以为我疯了,是在白日做梦,就连我的朋友们一开始也是不支持的。”

“为什么?”

应祈越拧眉,无法理解。

不管对谁,受到教育都无比重要。

知识也很公平,它不会因为外表、出身等任何外在因素排斥一个人,只要认字,肯付出精力和时间,总能从它这儿获得些什么。

对于世界上大部分人来讲,读书可能是唯一向上走的途径,怎么会有人傻到主动放弃。

随即,冯书韫解答了他的疑惑。

一个过分简单,又因为太现实而无力的原因:穷。

应祈越怔愣住。

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冯书韫懂得他,跟从未真正体会过生存困境的人说穷,本来就很荒谬。

斟酌片刻,她尽可能委婉地解说:“继续读书意味着家里缺少一个劳动力,付出相应费用的同时还得做好准备,将来的工作不一定能赚回本。所以在我的家乡,父母更倾向于让孩子读完义务教育,不至于做个愚昧无知的蠢货,然后归家效力。”

“试想一下,连教育都无法确保的地方,突然蹦出一个年轻后生嚷嚷着要学习毫无用处的艺术,怎么不算惊世骇俗呢。”

冯书韫耸肩,自嘲地笑笑。

走过最后一段山路,凭借良好视力,她望见一辆熟悉的豪车停在民宿院子里。

哑光灰,纤长车身,处处彰显着典雅高贵的格调。

跟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强烈的对比一下将冯书韫从追忆往事的状态中拉回现实。

意识到自己交浅言深,她心头条件反射般涌起一股懊悔,于是习惯性用理智压抑情绪,就让话题止步于此。

但应祈越显然不这么打算。

他仔细咂摸着她说得每个字,淡淡发问:“既然你只把舞蹈当成一个脱离困境的工具,那么达成目的之后,为什么没有寻找真正热爱的事情?”

冯书韫回头,看见应祈越一本正经的表情,仿佛真的很渴望从她这儿得到一个靠谱的答案,原本要含糊过去的想法便因此打消。

“因为已经找到了。”

她说:“我无比珍视自己的生命,为了好好活着所做的一切,最终都会变成我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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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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