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输出管计划吗?利用病毒捣毁思维,用混入能量液的微型机器做保障——需要时甚至可以直接摧毁机体,就能够达到控制一个人的效果。
我是否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控制威震天?我思索着,让震荡波打开二号实验室大门。他的研究成果和资料都存放在此
想要借用他的实验成果,纯粹是我的灵机一动。因此震荡波没有时间准备、或是收拾实验室,各式实验仪器摆放在外,另有机械零件散乱在旁。
记录近期的研究计划和实验数据的数据板整齐堆叠在金属桌上,而更加机密、复杂的实验成果和资料被存放入计算机的数据库内。
要达到目的。首先,我需要找到一只可以释放病毒的输出管。震荡波应当会做有试验型,我可以把它拿来直接用。其次,病毒程序的最高权限在震荡波那,我需要拿过最高权限。最后,震荡波正在阻止我,我需要突破他的阻碍。
紫色调的塞伯坦人挡在我与实验桌之间,他的大红色光学镜正对着我,亮度一如既往,声音低沉平稳,但语气急促,微微张开的双臂护住身后桌子。
他说:“研究并不完善,我不建议你应用此计划。”
“那你就可以把它用在我身上?”直直看进那圆形红色,我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很遗憾,连亮度都不曾有一丝变化的光学镜让我失败了。
很快,震荡波挪开了视线,他不再与我对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不喜欢我也不愿意承认?为什么要在计划被戳破后继续装作关系很好的样子?那些能量块的味道也都是假的吗?
我几乎要问出来了。
将脑模块里冗余的数据清除掉,深深置换一次气体,我站直,我还是忍住了。直觉告诉我,大概率,我不会从他那里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你有作为试验品的输出管吧?快交出来。”异能感知到他身后的桌柜里就有一个,我问道。
“不……”他说,“所有的实验品都已销毁。”
他在说谎。
“那这是什么?”一根输出管突破柜门飞出,展示在我们的面前。
“这是用作机体替换零件的普通输出管。”
又在说谎。
怒极反笑,我高高扬起机翼,视线落在他的挡板上,说:“那就用你的输出管!”
“什么?”他呆滞了,光学镜明显亮起好几度,头雕两侧的天线和背翼也都大幅度竖起。
像蓬松的一只地球兔子,我想,霸天虎的这群家伙,也只有姿色能看了。
“我再重复一遍,我是说,用你的输出管释放病毒。”抑制不住嘴角的抬起,我继续说,“不管控制权在不在你手上,我只要控制住你,就够了。”
说罢,我拉住连着他手炮的链子,他被拉扯着向前倾斜,而塞伯坦重坦一只手紧紧抓住桌子的固执手指,也被我一根一根地掰开。
在我拖拉硬拽着震荡波去关押威震天的囚室前,我悄悄顺走了一根输出管放在子空间。
……
回到报应号后,威震天被我丢在囚室,击倒给他做了些紧急处理。等我和震荡波进入囚室,看到的就是一个机体干净、闪闪发亮的银色塞伯坦人靠着墙壁躺在桌子上。只不过四个柱状体外装甲的圆形切面、其内草草焊上的输液管和断裂散乱的电线表示,四肢还没来得及被接回。
红色跑车仍兴致勃勃地拿着抛光器对着银色漆面抛光。
击倒看到我,就收拾好器具悻悻离开了。威
震天则紧紧盯着我。
我迎上目光,双手叉腰,宣布:
“我要让震荡波的输出管进入你的接口,释放病毒和混入微型机器的次级能量液,然后控制你。”
“哈?”他呆滞,露出愚蠢的鲨鱼齿,目光在我与震荡波之间徘徊,最后说:“你的脑模块……真的没有问题?”
我不爽:“有问题的是你才对。”
我把震荡波推近威震天,他扭头看我,手炮抵住桌子,很抗拒的样子。
他说:“使徒大人,我与威震天,我们在世俗意义上的关系,还没有达到能够对接的程度。”
“对接,要什么样的世俗关系?”我疑惑。
“你不知道?”威震天挑眉。
“我该知道什么?”
“一般而言,对接是发生在相互确认了亲密关系的塞伯坦人之间的行为。必须要获得双方的许可。”震荡波解释道。
“你说的这些话,资料里都没有啊!”我震声道。
“一般的世俗共识确实很少被写入书面资料,你有这样的认识,也符合逻辑。”震荡波离威震天站远一步,对我说,“使徒大人,我与威震天并没有能够对接的亲密关系,也没有双方对互相的许可。”
“对,我不同意。”威震天插嘴。
“所以你不愿意把你的输出管放进威震天的接口里?”我反问震荡波。
“事实上,我不同意。”他说。
他上次发送的对接请求才过去多长时间?趁我下线陷害我的他和我居然可以是亲密关系吗?我问:
“那我呢?”
我想起他承认自己为我的伴侣,伴侣不是应该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吗?人类的电影里总这么演,为什么现实中的、眼前的“伴侣”却不是这样?
“震荡波,”我再一次重复道,“我呢?我们足够亲密了吗?”
“世俗意义上,是的,使徒大人。”
获得许可,足够亲密,就可以进行对接。
“那为什么对接是一种亲密行为?”
威震天的神情变得从容,他挪动躯干,给自己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说:“对他人机体的渴望也是一个人**组成的一部分。女士,你再没有常识,让另一个人用机体满足你的**,还不够亲密吗?”
是这样的吗?他的道理有点把我绕晕了,但我知道,盘踞在机体上的冲动没有消失,我最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对接是娱乐行为,作为对接的一部分,那为什么把输出管放进接口却是对他人的伤害?”
“这个问题嘛……你就要自己去问震荡波了,他就在旁边。”威震天说着,看着我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报应号内的囚室一向不会装照明灯,没有光亮的黑暗能让他的身影模糊,空无一物的黑暗更是给他蒙上遮挡的浓雾——我看不清他,也看不清他的内芯。可塞伯坦人拥有夜视的能力,没有光线的黑暗不会让我看不到事情。
正相反,我看的清清楚楚,一次又一次背叛,一次又一次容忍。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他的冒犯已然超过了这个限度。
这一次,我不想再忍了。
我一把从子空间掏出顺来的输出管,愤怒地说:“威震天,我要把这根输出管塞进你的接口里!”
“哦不!”紧贴着头盔的两片流线型金属眉外撇,两只睁大的光学镜盯着我手中的道具,瞳仁向两边外翻,威震天的神情说不上呆滞、还是害怕更多。
“你为什么还没有放弃?!”
震荡波的天线摆动两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我的逻辑。他转过头雕,站得更远了。我听见他对威震天说:“我已尽力。或许接受,也会是一次不错的体验。”
“震荡波!你们两个的事不要迁怒我!”
“我才没有!”我下意识的反驳道。
说着,我摸上他的后挡板,手指探进挡板装甲与紫色原生质体之间,一边是坚硬温热,一边是更温热和柔韧触感。我心无旁骛,找暗藏的卡扣。但却一不小心摸到了腹甲,顺着金属面流畅的装甲曲线,探进胸甲与腹甲的接缝里,然后更一不小心摸到了胸甲上去。
都怪威震天的胸甲太大、腹甲太瘦,挡板太滑,让我的手碰到就滑来滑去。都怪他!
威震天拱起腰挪动躯干,躲避着我的触摸。
“你愚蠢、卑鄙!这宇宙里竟然还有你这样的——呃。”为了不发出本能性地气音,他不得不咽下话语。
摸完整块的装甲,我又开始狭窄些的缝隙,从上到下,我仔仔细细的摸过去,却一直没找到挡板暗扣。
当我摸到装甲缝,手指尖端松松卡进缝隙滑动,手下的机体一直不停的颤抖,触感也从冰凉一路向温热进发。换气扇转动的声音也随着触摸越来越响。
正面没摸到,就摸反面。我靠在桌子边缘,将威震天翻面,让他的挡板抵住我的腰甲,后腰悬空。我低伏上半身更仔细的摸他的机体,面甲几乎贴着富有弧度的背部,试图找到挡板卡扣。
手指再一次落到大腿根,抵住缝隙底部,缓
慢地沿着原生质体的圆形弧度滑动,他用力反抗,我更加用力制止他。富有弹性和韧性的紫色软金属随着手指压力呈现细微凹陷,肉感从指间满溢。
顺畅的滑动转了一圈,我终于能够确认,可打开后挡板的卡扣不在腿根。往上一些,我将注意力放在胯甲附近,他细微的颤抖让机体与桌面金属磕碰。在中间的部分,有一块大体椭圆装甲覆盖着接口——原来我一直找错了方向。
我顺着那块金属摸,很快找到了暗藏的卡扣。在我即将打开后挡板时——他弓起背,在桌子上剧烈的跳动一下,悬空的下半跌落。
“你只敢在我身上发泄你的挫败感吗?”
他压抑着稀碎气音的话语声量足够高,高到盖过一切响动,包括金属的碰撞、换气扇划过空气的转动。
不,不是这样的。
我的机体僵住了,指尖残留的触感变得滚烫无比。视线从面前的机子转向震荡波。
紫色机体后退一步,就像我真的会对他做什么似的。他为什么要害怕,他怎么能害怕,我对他的宽容还不够多么?病毒的最高控制权还在他的手里,就算病毒侵入机体,作为创作者的他也不会遭遇任何伤害。他甚至还是建造太空桥的总设计师,我又能怎么办他?
就像一股酸蚀溶液如潮水般涌上来,迅速侵蚀掉机体。我感到浑身难受。
我跑出囚室。门外通道的冷光泛白,却那么像他的暗红光学镜的颜色。
“使徒大人?”一个谄媚的声音响起。
是红蜘蛛。他不知何时守在外面,脸上带着那副惯有的、精心计算过的笑容,磁场像粘腻的浸漫过来。
恶心!
我推开他。
震荡波静静地站在囚室里,关闭的门板隔绝我与他,我庆幸他给了我一些距离。
威震天的目光、红蜘蛛的目光、震荡波的目光,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用他们的方式催促我离开。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谎言与背叛的毒素,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骗我!没有一个人在说实话!
我离开了报应号。
想要评论……(x_x;)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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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挡板保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