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深不想让天山众人担心,主要是人多了七嘴八舌的听着烦,隐瞒了自己受伤一事。
于是回到洞府后楚择就一路跟着他回来了。
他上次走时在洞府口设了暖阵,进入后暖意便充斥着身体,“玄朝佑我看看你伤口。”
楚择把人摁在墙上就开始脱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做些不可描述的事,不过显然,两个当事人丝毫不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
要不是玄深觉得两人呼吸挨得太近了楚择们恐怕能就着这个姿势把人衣服脱光。
楚择有些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间,玄深不舒服的将人推开,“我自己有手。”
被推开的人笑了声,“你有手你不好包扎啊。”
“咣当”一个流红色的剑穗掉在地上,玄深一愣,这才想起当时为了方便自己将东西塞进了胸前。
他捡起剑穗,放到一旁,将自己身上衣物褪下。
楚择不自在的从剑穗上移开目光,见人已经坐在凳子上这才上前拆去昨日包扎的布条。
过了一个晚上,伤口没有丝毫要愈合的迹象,两人已经大乘,这种伤最多半个月就可以痊愈,少的比如他,一个星期就好全了,大乘的体质怎么到了这人身上一点用都没有?
楚择难得沉下脸,“你的伤怎么会愈合的这么慢?”
玄深不想多谈这个话题,简略回答:“体质原因。”
体质?
楚择想起自己以往和人打架,这人伤了从来不肯多说,顿时再次升起了回去捶死自己的心。
玄深倒不知他在想什么,这次不用再消毒他就比较好受了,一只手拿起剑穗,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这剑穗的玉比给他妖形的小铃铛还要多些,玉像红宝石一般透明,其中有金色光华流转,看模样像一颗珠子,上面纹路遍布,玄深不认得。
“这是什么?”
楚择以为他问的是材料,“凤凰火晶”
见没明白他的意思,玄深重新问了遍,“这个放哪?”
楚择:“……等下”
他将伤口处理好,用最为好的疗伤药给人上好药后,“手给我”
玄深照做,楚择捉住他的手,将他手臂上的一圈纱布拆下。
玄深身上没什么味道,如果硬是要找出些,那可能就是凛雪的冰雪混合着雪松的味道。
也只有靠的近了才闻得到,就比如现在,明明有暖阵在洞府内,他却依然能闻到凛冽的雪松香。
楚择有些怀疑的抬起臂膀嗅了嗅,“为什么你身上有雪松的味道?”
而我什么味道都没有?
同样是去了凛雪,也在那坐了会,这家伙的气息就可以停留这么久的?
玄深猜不到他的跨度为什么这么大,但这件事他还真知道原因,只是不好解释罢了。
他是月影一族,生来便可吸收月华,而在此范围下,一个雪松的味道并不算什么。
只要他想,身上可以沾染上各种气息。
他咳了声,“或许……你呆的时间不够。”
知道他在瞎扯,楚择不回答,给人包扎好后还包含穿衣服务,只是……
“你衣服在哪?”楚择在洞府转了半天,硬是没见到可以放衣物的地方。
这洞府是真的穷的发慌,是那种贼看了都要摇头的地步。
除了上次楚择好心送的东西外恐怕也就桌上那两本剑谱最为值钱了。
玄深没有丝毫不好意思,从桌上储物袋掏出一件白色衣物递给人,“最后一件了。”
楚择接过,不敢置信,“没衣服穿了?”
不知道玄深什么情绪,他嗯了声。
楚择再一次知晓了自己未来道侣的贫困,不敢置信的后一个想法是:
幸好我有钱。
他当年见过玄朝佑穿白衣,一时惊为天人控制不住手将人画了下来。
而如今玄深扔给他的衣物不同于当年那件,这件衣物是以金线勾勒,袖口是织纱,飘飘洒洒的零落了几段,上面绘了些奇怪的图案,楚择阵法不错,当然能看懂上面绘制的是什么,是无数的清洁咒加上防护阵法。
楚择:“……”
他一时间起的心思玄深不知,玄深将衣物丢给人这才想起来是自己要穿,他对于楚择的话都形成了条件反射了。
将衣服从人手上拿过,堪称嫌弃的扫了眼,最后还是慢吞吞的穿上了。
这件衣物可以说是千舍给他的储物袋中最为复杂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嫌弃的原因之一,其二就是袖子太大不适合他练剑。
其三就不用说了,太白了。
不过或许是玄深周身气质的原因,穿上白色当真好看。
不过他穿什么不好看?楚择不由自主的想。
这件衣物不似一般,长袖飘摇,其内是将手腕包裹的样式,下身作裙装,腰带收拢,就算束冠也不会影响美感。
玄深将腰带束好,抬眸便见楚择一双眼紧紧的盯着自己,他不由得出声怼人,“看什么,想看不如回去照镜子。”
楚择的身材可比他好得多了。
楚择以手作拳抵唇咳了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头,“那什么,你的剑给我。”他耳尖红得像血。
玄深将月弧唤出,问都没问一句就这样将剑递了过去。
或许是太熟悉,亦或许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信任。
月弧到了人手里也没有挣扎的迹象,像它那不靠谱的主人一般。
楚择将凤凰火晶从桌上拿起,随意捣鼓的一下便栓在剑柄后,给他的东西还真的是剑穗。
一边递给人一边给他解释,“凤凰火晶可蕴体,同时也可保暖,往后一人在凛雪练剑便不会冷了。”
他没有说的是这是他想了三日才刻下的,更没有说里面封存了一道大乘期的魂印。
“多谢”玄深暂时还不明白这东西的重要性,但这般闻所未闻的晶体他也喜欢。
玄深接过月弧,以往银白的剑身后跟着一小团火红,那火晶像是会发光一般,但也算漂亮。
得了新东西,玄深就想着去试试,拿起剑就要往外走,楚择拉住他,“你去做什么?”
刚才上药时没发现,现在两人接触玄深这才感觉身旁那人的不对劲,他单手握住人的手。
楚择的手就像是烙铁一般,在这本就设有暖阵的洞府里热得发慌,楚择额上都有了些汗。
玄深一手探脉,“日灼剑意复发了?”
楚择将手抽回来,有些慌乱的往洞府深处走,“没事,你别管我,我冷静一下!”
放任楚择一个人玄深当然不放心,连练剑都抛之脑后了,他跟着人而去。
“雪潭处有容恒留下的冰寒剑意,不如趁此机会将日灼剑意解决了。”
楚择当然想解决这什么日灼剑意啊,但他现在复发的可不只是剑意。
深处洞府尚未有灯,楚择站在黑暗中,趁着人看不见自己,他忙道,“你不用管我,我出了些特殊情况。”
手中月弧一动,金色的雷弧照亮了这有些宽大的洞府。
面前的楚择红着张脸,见洞府被照亮惊得连忙转过身,速度虽快,但玄深还是看见了。
他意味不明,“你当真是因为日灼剑意复发?”
楚择咬牙,面红耳赤,“我想泡冷水澡行了吧!”
玄深嗯了声,没说行还是不行,只是淡然告诉他洞府尽头有冷泉。
楚择愤愤离去,当然,是因为在人面前丢了脸。
而此时楚择被□□折磨得浑身难耐,将衣物褪下直接往冷泉里跳。
有些刺骨的冷意终于是让他冷静了些,这处洞穴很是幽静,洞中青发着微蓝的光,让楚择看清了这处地方。
他体内异火躁动,其中也有那日灼剑意的功劳,不过说来不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也不会引得异火躁动。
楚择叹了口气,这处洞府虽说在深处,却不潮湿,除了冷泉寒冷外,其他的地方都还不错。
楚择闭眸,不知想了些什么,一手将衣物里的玉佩抓了过来,仔细打量。
不一会,一道脚步声从外传来,来人步伐很稳,楚择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只是他现在……有些不适合见到人罢了。
玄深在人面前蹲下,他手中持着把长剑,长剑外貌有些普通,但上面冰寒的剑气煞是逼人。
玄深面不改色的将长剑横在人面前,抓住人的右手往长剑上放,刺骨的冰寒重新割裂了楚择虎口,冰凉的气息往伤口处钻去。
玄深放下剑,抬手覆上流血的伤口,以雷鸣作引让两种剑气在楚择体内互相消磨。
楚择由于无事,呆呆的看着玄深握住自己的那只手,虎口处有些茧,一双手骨节分明,但不知为何,楚择眼中就是觉得他合该是软的。
将心头大患解决,玄深睁开眼,默不作声的收起长剑离开,作为剑峰主人,他还算有良心的安排人的住所,“今晚住这里就好。”
楚择挑眉,体内日灼剑意除了,整个人却还在水中泡着,脸皮厚如他,刚才的事已经抛之脑后,“一张床够睡吗?”
而且还是石床
玄深背影一顿,“你睡地铺”
“不是吧玄朝佑?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楚择其实很满意,毕竟还未曾在玄深洞府住过。
衣服堆里的玉简闪烁,无法,只得将玉简隔空递了过来。
“何事?”
对面的人是幕颜,他单膝跪地,“魔尊,魔族的布置已经快瞒不住了。”
楚择走时便已经将魔族事务安排好,但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是决定出去玩几日便回去将魔尊之位夺回,却在妖族浪费了些许时日。
“明日”说完两个字他便挂断。
他从冷泉中起身,一个法决将水除去,从储物空间里拿出玄黑织金衣物披上。
忽然,他想到什么,重新摸出玉简给人传讯。
“准备一些衣物,款式越多越好,颜色以红白蓝为主,纺织清洁咒。”
随之,他报了人的身高腰围。
对面幕颜:“……是”
魔尊终于在继偷剑尊物品过后,把人家正主也偷了过来。
挂断传讯,他满脸恍惚,问身旁的好友,“我们魔族是不是要有魔后了?”
好友没有回答,给了他一拳,“你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