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划破空气,细长的火焰点燃,将房间中央的一小块地方照亮,,持蜡烛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浅浅晃动。
林束礼跟着长发男人后面露出半个脑袋,不,好像不是蜡烛,他睁大眼睛仔细观察,烧了半天高度都没有变化,算了不认识,反正和蜡烛一样能照亮别人但不燃烧自我。
“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我们伟大的***。”
说到名字的时候持烛人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似耳边细细碎碎的隐语。
原本一些微弱的呼吸声逐渐淡去,林束礼仿佛进入了玄而又玄的境界。
“***喜欢美丽**,祂赐与****,**我们**色彩,**回报*****。”手持烛台的老人站在房间中央声音忽远忽近。
话语从耳朵与兜帽间的缝隙里钻了进来,林束礼的脑袋好像被倒进面粉和水不停搅拌,面多加水,水多加面,眼睛晕成圈圈。
有什么东西擦过露在外面的脚踝,软软的、轻飘飘的,似有似无有点痒,力道加重舒服了。
他低下突然变得很重的脑袋,脖子也好像变成面团做的,软塔塔。
嗅嗅,嗅嗅。
相互之间有感应的影子分身在前面带路,走过长长的走廊爬完楼梯,进入最下面的房间,彩弥拉着竹逢紧随其后,白白顶着长毛煌果果像火车的尾巴狗狗祟祟。
嗅嗅,嗅嗅!
找到了,白白惊喜地抬起头,恰好与林束礼对视。
太阳狗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钻出来抱住它的长毛公主。
林束礼清醒了,他看向手中即将划破血肉的刀,吓得将刀脱手,又猛然想起这是什么场合在他落地发出声响前好好收起。
什么情况?他左右张望不由打了个寒噤,发现自己好像误入了什么召唤邪神现场。
在场所有人,除了刚刚清醒过来的他和几个中途混进来的玩家,所有人,都将刀抹向自己手心。
如蜜的血液流淌下来在脚下汇聚成小溪,点亮地板上绘制的纹路,最后流向房间中央。
地面上的纹路一点一点被填满,像异形拼图,站在中央发觉有一角流速缓慢的持烛老人猛然抬头望去,直直看向林束礼。
看得林束礼又想扔刀了,老人的上半张脸被遮掩,只露出被烛火照亮照亮的下巴,但正因为未知才更让他觉得悚得慌,谁知道袍子底下的目光长什么样子,万一下一刻老人就要撕破伪装张开血盆大口呢。
不过这里世界观好像没有这种伪装人的怪物的设定。
都什么时候了,快想办法!
林束礼思维很活跃,林束礼心中无声呐喊!
既然已经清醒了肯定是不会继续割手心的,他瞧这阳煌人的血液和蜜挺像的,代替一下行不。
场面僵持,其他线路的血液已经到中央,亮晶晶的,忽略场合还挺好看。
问题是忽略不了了,林束礼心中欲哭无泪。
用蜜代替,他还只是用脑子想想,彩弥就直接上手试了。
装满蜜的蜜罐,她衣柜里多的是,想到就做。
只要不一击毙命,玩家这种生物,难杀得很,叉腰得意。
竹逢也没有闲着,看到几条纹路渐渐填满,但血还在流,多浪费啊,那她取点研究研究很合理吧。
正常的血液可没有这么好的流动性,当然正常人的血也不是金黄色的,不收集一点都白费了她进来的机会,发扬勤俭节约良好美德,人人有责,不用谢~
最后一点缝隙被彩弥的蜜水填满。
林束礼本以为会出现点什么,这种要血的仪式按照一般规律都是要召唤点什么,比如说太阳。
但是没有,他躲在后面观察老人看着玩家将蜜水倒进去,也没有反应。
拜托,召唤太阳,这么严肃的场合公然掺假,老人、周围人就好像没看见一样。
等了一会儿又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
金色的纹路亮了一会儿就好像信号不良闪烁了几下灭了。
老人手中的蜡烛跳动了几下,也灭了,整个房间又陷入之前的黑暗。
林束礼心一跳,抱起白白小碎步蹬蹬蹬连退几步,将背后的墙壁紧紧贴着。
无事发生,过了一会儿,依旧无事发生。
沉寂的时间开始流动
他设想的最坏的情况,二进宫,也没有发生。
房间里不知道谁叹了口气。
“太阳一定是出了问题才无法回应我们的。”林束礼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怎么会这样?”
房间里的声音越来越嘈杂,房间里的灯亮起。
林束礼被突然亮起的灯光晃了下眼,顺手将白白的眼睛遮住。
原来房间里不是没有灯只是没开,可能黑暗中视觉的缺失会令信念更加纯粹吧。
地面上的血液已经干涸,只留下暗金色的痕迹,在明亮的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
一开始持烛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一个稍高的台面上。
这个房间比林束礼想象的大。
“肃静,各位,请肃静。”老人低头闭眼,双手在胸前交叠,又在手指处反向合拢,“这次仪式的失败让我们明白,太阳已经无力回应我们。”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做出同款姿势,林束礼还没来得及将白白放下,动作就结束了。
他索性不做,反正他站在墙边上,所有人除了老人都背对着他,他借着身前的长发男人将自己掩藏。
“煌果熄灭的时候祂曾给予我们指引,为未来指明方向,但现在祂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突然消失,太阳的无私不是我们无所作为的借口,轮到我们为祂做些什么了。”老人声音不大但在耳边格外清晰。
“轮到我们为祂贡献!”“贡献!”“贡献!”……
人群里的声音越喊越齐,在林束礼被背对的角落神情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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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相信……说的吗?”彩弥低头靠近竹逢悄悄指向身后的房间。
仪式失败,老人没有说很久的话,里面的人陆续离开,他们混在其中。
竹逢没有说话,收集来的血液已经在衣柜中放好,她拉住她快速超过前面的人。
直到重新站到夕阳洒满的大路上,薄薄的暖意照在她们身上她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
“我感觉也有点说不上。”彩弥抿住嘴,六个影子分身在她的影子里转圈圈,像信号不良的加载符号。她把影子打散,让它们合成两个三维煌果果,“又一个煌果果,是从里空间得来煌果果的黯淡版本,就像影子。”联想到里空间那棵煌树,影子,仿佛翻转了过来。
竹逢斗篷上现在别着一个葫芦状的煌果果,仔细看就能发现是两个煌果果叠在一起,同为深色看不出什么差别。
林束礼和长发男人前后脚出来,长发男人出来后没有说一句话径直离开。
林束礼也没有在意,他还在回忆老人说的让煌果果重新亮起的方法。
煌树于刺伤太阳的血中诞生,结出的果子一开始不亮,后来他们游历大陆收集足够信息后才变亮。
现在他们要仿照过去让煌果恢复亮度。
好的,这已经是第三个版本,林束礼也懒得去分辨几分真几分假。
第一个版本背刺后追太阳定居阳煌,行,他没看懂字看图说话理解错误,没问题。
第二个版本和太阳协议刺伤,同样追太阳来这里自主(划重点)发现煌果的妙用,也没问题,和壁画也不冲突。
第三个版本,早发现了,是用煌果记录了很多颜料信息,最后来到阳煌才变亮能用。
三个版本怎么说,能连上,但就和进入一座漂亮城后的感受一样,总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刺挠。
什么?不是背刺?是已经商量好了。
什么?煌果的妙用不是在阳煌发现的?树长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了。
煌果果这么重要的事情,壁画单独给一幅画的版面不过分吧,给不了版面在画里加个果子的事情,搞得现在不清不楚,壁画也没画,传来传去没个确切版本。
虽然说历史因为记录的原因有点偏差很正常,但壁画这么俭省,中间要出点什么变故翻了个个儿恐怕都没人知道。
林束礼:……
林束礼:…………
林束礼:………………
算了,就近原则,目前先听老人的。
以前让煌果变亮要全大陆跑拍照采集植物,现在也差不多,虽然DD物流很好用,但给煌果拍照的条件也苛刻,需要拍到植物生长的周围环境。
煌果亮度减弱的时候,阳煌国还能感应太阳,日子也不像以前那么难过,对煌果依赖也不多,毕竟煌萝照常开颜料照样有,所以植物的拍照工作进展缓慢。
不过现在,连太阳都无法感应,事情到了一种比较严重的地步,阳煌国自然不能像前一样慢吞吞的。
再就是有玩家加入,划重点,玩家加入,要论满世界到处跑,谁能比得过玩家啊,地图上的传送锚点随便用,嗖一下就到了。
羡慕玩家的传送锚点,像他从中青到卜籽,再到亚林,路上的时间那是一大把一大把地流失。
而且这个合影任务不是按数量算,是按材质皮肤算,玩家的煌果果皮肤是可以换的,如果勤快,一个玩家一天能干几十个煌果的拍照任务。
挺好,又要靠玩家了。
三个版本,怎么选都有面[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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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公测第3年又某天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