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妲己爱对人 第324章 暗流涌动

沈公公先前在护送萧琮玉回宫的路上偷溜出去了，来到自己的住所。看见里面灯火通明，他便不耐烦的把拂尘一晃荡，抱怀里，随即还是摆出那么一个焉兮兮的模样来推门进去。

他刚一推门，里面就有个疑似肥头大耳、脑袋不灵光的人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沈公公，事办得怎么样了？”

沈公公不动声色的回应着他：“你未免也太心急了点，女帝圣明，温良恭俭。最近又有功绩，实在不好下手……”

“我看公公对我还是不够忠心啊，这么好的机会，你说放就放……”

里面藏在阴影里不露脸的男人语调渐渐开始嘲讽了。沈公公只是紧攥着拳头，躬着腰默不作声。

胖男人数落着沈公公，他的肥手里好像玩弄着一个东西，嘴里还撸着一根糖葫芦。男人把手里的东西往灯光下一照，照得亮亮的，看清楚了，这明显是小女孩子戴在身上的玩意——一把金锁。金锁有点没保存好的样子，整洁闪亮的表面好像被人故意弄坏了一样。上面其他复杂的图文倒是没有，只有一个原来应该很明显的名字还依稀看得出一个痕迹来。

“萧七，做哥哥的我来看你了……”

胖男人自顾自的说着什么，回头给沈公公撂下一句“好自为之”之后便遁入阴影之中，不知去向了。

沈公公见那人走了，小心，小心再小心这才抬起了身子，把拂尘往地上这么一摔。掐着小腰，跺脚生着气。

“义父！”

长歌本是沈公公安排在林曦那里的卧底，本来新到也不怎么受待见。就算自己这官职够大的，手下管人，可是没得到林曦皇后的亲近。外加上后半夜实在无事，这才来拜访一下沈公公。谁知道刚一进门就遇上这么一个事情……

长歌回头把门闩上，几步挪过去翘着兰花指把沈公公的拂尘从地上轻巧地拾了起来。只见他眉目含情，两手托着拂尘，拽着小步子往沈公公身边去。

“奴家知道义父大义，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沈公公大怒，立马转身甩过去一巴掌，这一下直接打飞了长歌一颗门牙。

“滚！”

打得太重，长歌滚到了地上脸立马就开始肿了，捧着脸有点享受，但又是泪眼婆娑的开始大哭大闹了起来：“义父！奴家知道义父心疼奴家，也知道现在这时候只是生气。没办法的事，拂尘还不能扔。现在拂尘扔了都还有新的，所以还不是时候……”

“当年我捡到你的时候正是女帝治理之下的大旱灾，你家十口通通饿死了。我给你现在的地位，现在的待遇。你不知道感恩，反而过来要求起我来了！你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自己的工作不好好做，反跑到我这里来招嫌？！义父今天就多给你打掉几颗牙齿，义父给你换成纯金的！”

沈公公明显泄了私愤，他边踢边打，边打边骂，把长歌堵在了墙角。

长歌被打得一个污眼青，眼泪汪汪的，鲜血横飞。两手无助的挡着什么。

“手放下去！”

“义父，再打你就把孩儿打死了……”

这是长歌生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挨这种毒打，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还是给沈公公出气是自己这个义子的责任。不过确实有点过头了，长歌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和脸上都是火辣辣的感觉。麻麻的都不觉得疼，只是黏黏糊糊的。刚开始还疼，还挺光荣的，知道捂哪里，揉哪里，哪里疼，现在就完全不知道疼了。

长歌像被墙角一个不存在的钉子给钉在了墙上似的，他在被打得头昏眼花在墙边直抽抽，直拧。喘着大气似乎下一个无足轻重的时间就是这个无足轻重的自己的忌日。长歌呕出一口血来……他气都理不顺了，脑子里的感觉是不是害怕他也说不上来。

沈公公可不管那些，手里没个什么家伙事儿还不怎么顺手，于是把门闩扯下来，一手握，一手托端手里。正打算给长歌来个狠的的时候，他这才想起了什么。于是长叹口气把门闩往一边一扔。

长歌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他为自己能给沈公公省下一条命而感到高兴：“谢谢义父大恩……”

沈公公往上送了送衣袖，蹲下身去照看长歌，他竟然直接哭了出来：“你长歌是我的义子，对自己人我这么下得去手。看来我也是糊涂了……怪只怪你来得不是什么时候，那个家伙跟女帝一起骑我头上。我这老脖子呀……”

长歌半条命都快被打没了，想站起来呢，两腿直登，但是身体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半身麻痹了一样。但短暂的双眼失明是一定有的，他现在就是一个看不见的状态。

长歌用着几乎是交代后事的状态继续跟他敬爱的义父交流，尽管这个义父刚刚差点就把自己给打死了：

“长歌不能给义父分忧，长歌……”

“不用了，不多说什么。我俩父子不必说那些东西。等我荣登大宝，你就是我的当朝大臣。你我权倾朝野也不是不太可能，我们统治的国家将会更加繁荣。至于仇人和政敌什么的，通通杀干净就好了。这是所有人都开心的国家。”

沈公公把长歌搂在怀里，他真的是下手太狠了点。

沈公公把长歌送去了太医署，守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大碍才回去的。

时间很快啊，一转眼又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他把拂尘放桌上，使人来给自己沏茶。这时候又有个人来跟自己商议大事，沈公公一夜未眠，愁得是直皱眉，困得是直点头。

来人说：“公公为何不着急在庆功宴上做文章呢？”

“你是哪边的？”沈公公懒得跟他废话，他呷了一口茶。

“当然是公公这边的，我当然是正义一边的。不过公公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带话的人，我这里的那位大人还不能直接来。”

沈公公揉着眉头，他也表示理解：“你带话回去，就说庆功宴的事情是联络失败。没把负责给搞到手里，门路不开。而且另外那个操持宴会的长孙家和我们势如水火，宴会的具体事宜是女帝直接过问的。你把这话给你那个沉醉享乐的主带回去。就告诉他‘嫌命长就直接来明的’。懂？”

“小的知道了。”

沈公公送走了那位宾客，直接跑女帝身边认罪去了。

“陛下……”

萧琮玉才在太和门前弄完了御门听政，这沈公公没来他倒是有点意外的。今天仍然是宴会，当然是到了具体表彰战功的时候了。

“你有事？”

“昨晚老奴犯了嗔怒，莫名打伤了前来探望的同仁。或是老奴年岁有加，头脑昏聩，不胜大任，还望陛下……”

沈公公确实想休息了。

“直说无妨。”

“放老奴归乡一月后，是轻是重，还望陛下再作定夺。”

“朕允了。”

萧琮玉思索片刻，便爽快答应了下来。她倒要看看这个先帝都让她提防着点的家伙能耍出个什么花招来。

沈公公抬脚刚想走，就被萧琮玉给叫住。

“哎！朕多问你一句，你打的这位同仁是谁啊？”

“哦，那是老奴当年在灾荒年捡的那个苦命儿，沈长歌。都怪老奴头脑昏聩，意识模糊犯了大错。现在我只想长歌能好好的活着。他要是能活着就是万幸的事情了。”

说着说着，沈公公便又哭了出来。

“气性这么大？”

“嗯呢。”沈公公才发现自己失言，接着又发现自己失态。

失言又失态，他立马跪下来请求女帝降罪，道：“老奴并非不尊重陛下，只是老奴真的头脑发昏了。请求散心的事情陛下不允也就作罢，还望陛下可以原谅老奴的失态。”

“平身吧，朕没有怪你。你什么时候出宫门，是么时候开始算一个月的休假好吧？别乱来，也别赖这不走了，然后一直放假。”

萧琮玉都没发现自己的语言习惯变了，这估计只有外人知道。她和妲己都是不知道的。因为她俩都在这场以她俩感情为核心的漩涡中心之中。

沈公公起身一拜：“谢主隆恩！”

沈公公刚想走就又被叫住。他有点心虚，不过他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暴露的理由。

“别急着走，也不是我赶你。看你精神很差，歇一日再走吧。这两天庆功宴公公操劳了，也没让你分享到这份大战得胜的喜悦。回头我差人把饭菜送你屋里去？”

“谢陛下！不过陛下应该称‘朕’。”

“我乐意叫什么就叫什么。”

林曦一方林曦正在琢磨自己的皇后妆呢。

“长歌！长歌！”

林曦大喊大叫的，这长歌虽是一个男的，但对胭脂水粉什么的，还是有点造诣的。

小福回答他：“皇后殿下，长歌让人给打了。”

林曦一个激灵，急忙扭脸去问：“谁？”

小福继续答他：“沈公公，今早说是去认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