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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叶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
他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想起身去找水喝,却发现怀里竟然正搂着一个女人。
低头一看,居然是钱小缘。
“啊!!”
叶项大叫一声甩开钱小缘,“怎么回事?!”
他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
“唔?”钱小缘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她看到叶项站在床头,吓了一大跳,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
“啊——!救命啊!”钱小缘惊恐地大叫。
叶项慌里慌张地就往门外逃,刚拉开门就撞上了闻声赶来的维塔斯。
“哎,嗬!”
叶项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抬起头,看到身材高大的维塔斯堵在了门口。
他连忙爬起来解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喝多了,一醒来就在这了!”
钱小缘抱紧被单缩在床角瑟瑟发抖,“哼嗯~哼嗯~哼嗯~他、他、他、我不活了啊!”
维塔斯怒气直冲头顶,一脚把叶项踢倒了。
“这种畜生事你都做得出来?!她可是你干儿媳妇!!”
叶项疼得龇牙咧嘴,“我真不知道啊,我喝醉了!”
维塔斯满脸怒气,“喝醉?喝醉不是你能侵犯她的理由!”
“啪!”
维塔斯的巴掌狠狠扇到了叶项的脸上。
他痛心地质问叶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都打算让你在这别墅里养老送终了,你居然!”
“啪!!”
维塔斯反手又给了叶项一巴掌。
叶项也顾不上脸疼,极力向维塔斯解释:“我是真的喝醉了啊,完全睡死过去了,绝对什么都没干,我发誓!我没有对不起你!”
维塔斯冷笑,“发誓?你发的誓我能信?这些誓你到警察面前去发吧。”
“别别别!别报警!我们还是父子呢?”叶项紧张地说。
“父子?呵呵,我没有你这样的畜生父亲!”
见维塔斯这样绝情,叶项心慌至极,“我发誓,我保证,我绝对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维塔斯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钱小缘对叶项说,“你对不起的是我吗?你对不起的是小缘!!”
钱小缘大声哭着说:“我要报警……我要让你坐牢!我还要把你对我做的畜生事都告诉哲哥让他替我主持公道!”
“别别别,别告诉小哲。”
“那你给我下跪认错!”钱小缘哭着说。
“好,我给你跪下……”叶项不情愿地跪了下去。
“对不起,我,我真是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我没做过。”
维塔斯愤恨地一脚踢在了叶项背上,“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什么都没做过?难道是小缘□□你不成!”
叶项感觉骨头都快被踢断了,他颤抖着声音说:“可是我真的没有做过啊?”
维塔斯冷着脸说:“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份上,你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认真向小缘道个歉,说你对不起她,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我们还可以是一家人,你也可以继续在这里养老。但如果你死不认罪?那我们只能叫上哲哥警察局里见了!”
叶项听了这话,跪在地上半天没说话。
权衡利弊了很久,他才开口对钱小缘说:“对不起。”
钱小缘哭着说:“对不起什么——?!”
叶项抿嘴,“就是……对不起。”
维塔斯冷笑,语气中带着失望,“我要的只是你一个态度而已,重新跟小缘认真道歉。”
叶项觉得无路可退,除了恨酒,他更恨钱小缘。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今天居然给一个他看不起的女人跪下了,真是奇耻大辱,他真恨不得马上站起来把钱小缘活活打死。
但人高马大的干儿子在旁边看着,他又不敢。
况且,干儿子这么有钱,有大别墅,还答应给他养老送终。
想想天天干日结的辛苦,再想想那不争气的叶哲。
叶项咬咬牙,算了,就当是给一条狗下跪道歉好了,等这事过去了以后,找机会整死钱小缘这个贱女人!
叶项低头看着地面,不情愿地说:“对不起小缘姑娘(狗),是我一时喝多了,做了对不起你(狗)的事,我该死,求求你(狗)原谅我吧。”
钱小缘泣不成声:“你,你□□我,难道还想要我原谅你吗?”
叶项:“对不起,我喝多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钱小缘愤怒,“你知不知道你□□我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我以后怎么见人?!”
叶项:“对不起,我真是喝醉了,我向你(狗)道歉。”
维塔斯打断他们:“好,可以了。”
钱小缘立刻从床上跳下来站到了维塔斯身边。
叶项以为这事总算过去了,松了口气,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维塔斯冷声说:“谁让你站起来的?继续跪!”
叶项“噗通”又跪了下去。
维塔斯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叶项,“听说云哲曾经把你打得差点死了,你都舍不得报警?”
叶项虽然对维塔斯把‘叶哲’改成‘云哲’不满,但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他说:“我们是亲父子,他再怎么打我我们也是一家人,我是不会把他抓去坐牢的。”
“哦~是吗?”
维塔斯嘲弄地看着叶项,“我们昨晚也是亲如父子呢,你对我会比对云哲好吗?”
叶项立刻说:“那当然!我们也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那就请您原谅我这个儿子的所作所为吧。”
维塔斯抓住叶项的肩膀轻松地就把叶项提了起来。
维塔斯冰冷地说:“您就为了我和哲哥的友谊和信任,最后一次添砖加瓦吧。”
说完,维塔斯毫不客气地挥出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叶项脸上。
一颗白牙从叶项嘴里飞了出去,他拼命地挣扎,但他绝不可能是身材高大混血儿的对手。
“别打别打,我都已经低三下四地跟她说对不起了你还要怎样?这都是酒惹的祸啊!”
维塔斯冷笑,“酒惹的祸?呵呵,你□□她还有理了?你很委屈吗?”
“砰!!”
维塔斯又挥出一拳,并且精准地接住了从叶项嘴里飞出来的那颗牙。
叶项被打得头昏眼花。
维塔斯阴笑,“你以为这几声爸爸是白叫的吗?”
他扔开叶项,带着钱小缘离开了房间,然后锁上了门。
十多分钟后。
维塔斯和钱小缘来到了岑乐家。
见岑乐正在给白狐打扫屋子,维塔斯欲言又止。
云哲看维塔斯眉头紧锁面色难过,悲伤中还夹杂着愤怒,就主动问:“怎么了,碰上什么事了吗?”
“嗐……”
维塔斯重重地叹了口气,想对云哲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不好开口。
云哲拍拍维塔斯的肩膀说:“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们能帮尽量帮。”
感受到云哲的真诚,维塔斯说:“我,我……唉……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难以启齿……”
云哲笑笑说:“有什么就说什么嘛,大家都这么熟了,真碰到事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维塔斯欲言又止,“我,我……唉……”
云哲转头问钱小缘:“是什么事?”
钱小缘也支支吾吾地,“嗯……是,是……”
云哲:“是什么?”
“啊——!我怎么活啊?!”钱小缘突然捂住脸大哭了起来。
听到钱小缘的哭声,岑乐立刻从木屋里跑了出来。
她焦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谁弄的?”
岑乐怀疑地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两个男人。
云哲摇摇头表示不是他。
维塔斯苦着脸低头不语。
钱小缘扑到岑乐怀里放声大哭:“我被欺负了呜嗯嗯嗯……”
岑乐用手轻轻抚摸着钱小缘的头发,问维塔斯:“谁欺负她了?!你?”
维塔斯咬牙,低头不说话。
钱小缘崩溃,“是,是,是叶项……”
云哲大惊,“什么!?叶……”
他看向维塔斯,想从维塔斯那里得到答案。
维塔斯艰难开口,“是他,是他玷污了小缘。”
岑乐震惊,“什么!!玷污——?他?叶项?!”
岑乐没想到叶项居然做出这种事,强行冷静下来问:“报警了吗?”
钱小缘哭着哀求岑乐,“别报警别报警,别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呜嗯嗯嗯……”
岑乐很严肃地说:“都发生这种事了,肯定得报警!什么时候的事?”
维塔斯说:“昨天晚上。”
岑乐催促道:“那赶紧去警察局!还能提取到证据。”
“不——!不——!不——!我不去!我不要面对警察,我死也不去!!”钱小缘崩溃地撕扯着头发。
“我不去!我不想被别人知道这件事。”
云哲赶紧上前安慰钱小缘,“你不要怕,警察肯定会把他抓起来的,我们跟你一起去。”
“不——!我不去!我死都不会去的——!”钱小缘拼命地摇着头状若癫狂,连声音都嘶哑了。
云哲见状立即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维塔斯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云哲的手机,点掉了还没接通的电话。
他说:“小缘这个状态报警只会更加刺激她,昨晚我要报警她差点自杀,不能报!”
岑乐问:“那怎么办?现在不报警过几天就没证据了。”
维塔斯说:“有的,我家里有监控,全部都拍到了,我已经把证据保存到我手机里了。”
云哲问:“叶项怎么会去你家?”
维塔斯说:“昨天我跟小缘在街上碰到了他,他说他知道我是你的朋友,想通过我们见见你。我们本来不同意,但他一直苦苦哀求,说走投无路连饭都吃不上了,叫我们看在跟你朋友一场的份上请他吃顿饭。
谁知道请他吃完饭后他居然偷偷跟踪我们到了家里,我昨天吃了药睡得太死,没有保护好小缘,我真的对不起她……我该死!!”
维塔斯后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我宁愿病死也不会吃一粒感冒药!”
云哲眉头紧皱,他觉得很对不起钱小缘,毕竟叶项是因为来找他才缠上钱小缘的。
维塔斯说:“证据我会保存好的,但是要等小缘精神状态稳定了才能报警。”
岑乐叹了口气:“唉……只能先这样了。”
维塔斯拿出手机,点开保存好的视频给岑乐云哲看。
画面中,钱小缘害怕地蜷缩在床上,叶项跪地认错道歉。
云哲看到这一幕气得拳头攥得紧紧的。
畜生!他真做了!!一定要让他受到法律的惩罚!
视频播放完毕后,维塔斯手机后面又不小心连续播了一段他暴力殴打叶项的视频。
云哲看了以后,对叶项没有半点心疼,只觉得打得不够狠。
维塔斯确保岑乐云哲都认真看完视频后 ,才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机。
他懊恼地说:“我真恨自己无能!要不是小缘怕我把叶项打死坐牢,我真的!”
钱小缘哭着紧紧抱住维塔斯,“别说了别说了……都已经过去了,幸好你没打死他,不然我连你都要失去了……”
维塔斯愧疚地说:“对不起小缘。”
看着他们劫后余生地相拥在一起,岑乐云哲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云哲只觉得心里堵得发慌,要不是因为他,朋友也不会受到这种伤害。
过了一会儿,等钱小缘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后,维塔斯对岑乐云哲说:“答应我,千万不要报警好吗?就算要报警,也要小缘自己去报才行,不然我真害怕她会自杀。”
岑乐说:“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私自报警的。”
云哲:“我也是,一切等小缘好了再说。”
维塔斯感激地说:“谢谢,谢谢你们,本来不想把这事说出来的,但小缘实在是太痛苦了一直想自杀,所以……”
“没事。”云哲拍拍维塔斯的肩膀说:“进去吃点东西吧,心情会好点。”
维塔斯看着怀里满脸泪痕的钱小缘问:“吃点吧?”
“嗯。”钱小缘点点头。
云哲连忙去厨房做东西给他们吃。
岑乐和维塔斯坐在沙发上一左一右地守护在钱小缘身边,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