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 第94章 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我能和你一起演奏吗？”白发少年询问。

这就是在涉谷相遇时，梅菲开口问柯伦的第一句话。柯伦抱着贝斯，说：“好啊，你会弹吗？”

梅菲拿起了一旁的吉他，将它背在身上，说：“……我可以试着弹一下吗？”柯伦点头：“行。”

这里是个地下演奏厅，柯伦和几个朋友因为爱好聚在一起玩乐队，不过硬伤的是，除了柯伦没人会弹吉他。因此，他们在店门口贴上了招吉他手的告示。对于想加入的梅菲，柯伦觉得不妨让他试试，既然他都说了——而且看起来也需要钱，像是会吃草皮度日的。

梅菲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柯伦听出，这首歌是斯卡布罗集市。

用电吉他弹古典乐……但是弹得不错。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柯伦轻轻跟着琴声唱。梅菲看起来很投入，甚至闭上了眼睛演奏——似乎他对这首歌了若指掌。

“为我演奏吧，梅菲斯特。”老学者对梅菲说。

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梅菲站在从图书馆的天窗洒下来的月光里，身着白色的夜礼服，伴随哼唱声奏起乐章。

音乐能够让人放松，唯有面对死亡和自己的乐声时，梅菲会流下眼泪。

“为什么你只喜欢斯卡布罗集市呢？”老学者问。

“因为它让我想起那个人。”梅菲边拉琴边说。

那个人正是梅菲自己，曾经眼前所爱之人，自己没有珍惜，让它如同指间细砂一般流走——

“先生，你喜欢这首歌吗？”一曲终了，梅菲放下琴弓问。

“当然。”老学者说，“既然你是愿望的恶魔，我希望你为我拉一辈子琴，拉这首歌。”

……

“要听我演奏吗？”一身丧服的梅菲站在墓碑前问。

梅菲唱歌走调难听，但是不可否认他的音感其实很好，小提琴也是喜欢才学的。龙主很喜欢他拉琴，他的音乐和菲尼克斯那种火热悠扬不同，你能感觉乐声是温暖的、细腻的，像一条小河流淌，像穿行在云间。

“梅菲本来就很温柔啊，只是表面上装得很坏。”浮士德评价道。

眼下，梅菲明白了，黑色的自己实力不凡。黑梅菲不断用剪刀对他发起攻击，自己只能勉强招架住。

“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我？”梅菲想，“不对……我真的是这样的吗？”

“你还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吗？”黑梅菲问，“那些灵魂的怨恨，比你想的还要强烈。”

而这一切都会化作曾经的自己的力量，每个人都不得不做出选择，而作为恶魔，人们即便在痛苦中，也不会再相信梅菲——尽管人性比梅菲斯特更加黑暗。

“多么痛苦……”

换成该隐就该是：“我什么也不做，一切交由你们选择。”

“……那我问你，我的名字是什么？”黑梅菲又问。

你是否不忍看着别人在痛苦中挣扎？又是否怀疑过自己存在的意义？

“所以……我是死亡的恶魔。”梅菲斯特说。

“你的名字是……Pain。”梅菲忽然唱出来，“欧芹……鼠尾草……迷迭香……百里香……”黑梅菲一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绝对不是因为难听。

“我会带走痛苦，带来死亡。”梅菲居然握住黑梅菲的剪刀刃，刀刃割破了他的手，鲜血洒落在地，“所以，我不忍看你……你们痛苦下去了，请消失吧。”

冰镐刺穿黑梅菲的胸膛，梅菲的眼神变得冰冷。

“你战胜了昨日的痛苦，现在，去迎接吧，迎接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