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别睡……”沙利叶晃着乌利叶的肩膀,后者因为法力耗尽晕了过去。
沙利叶脑子里闪过两个想法:第一个,扇他一巴掌强行让他醒来;第二个,背着他跑。
他选前者,反正扇他只会有罪恶感,不用负责任——一巴掌还不至于给天使扇出毛病来。
于是他扇了乌利叶一巴掌,后者眯着眼睛,弱弱地道:“好歹借点法力给我呢……”
“好的,我明白了。”沙利叶捧起乌利叶的头,狠狠地亲了他的嘴唇。
“不是让你这么给!”乌利叶只剩无声的呐喊,看着这家伙认真的样子,他还是把抱怨咽进了肚子。沙利叶毫无边界感,当然了,你压根不能要求一个社畜太多,沙利叶还能记得怎么打架就不错了。
一段时间后,沙利叶让乌利叶躺回自己的膝盖上,乌利叶望着他眼底的月牙,问:“我晕倒后过去了多久……魔王军怎么样了……”
“大概十五分钟……我把他们,一个不剩地,全干掉了。”沙利叶眼睛里的月牙散发出锐利的光。
以前从没仔细观察过沙利叶的脸,可能是那两个黑眼圈的关系,如果把黑眼圈去掉,能看出沙利叶颜值其实绝佳。
“月亮是多么美啊……”乌利叶感叹道。
“……你……你居然夸我了?”沙利叶脸红了,“就……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开心的你这家伙……”
“笨蛋……”乌利叶说,“扶我起来,我要去找米迦勒。”
格里高利静静地盯着手里的羽毛,女人的声音回响在他耳边:“你们永远都是……妈妈的孩子……”
“即便是我……”格里高利手中羽毛烧毁,“也能拥有母爱吗?”
有关君影的回忆不多,格里高利的印象中,她永远微笑,有时站在窗台旁发呆,有时在花园里拉小提琴。那悠扬的琴音,没有第二个人能奏出那样的音乐,即使是她的儿子。
“啊,格雷!”他听见君影叫他,“要听歌吗?”
那段旋律终究会被时间遗忘,格里高利已经想不起那首曲子了。但是君影的微笑,那是他忘不掉的事情。
“当时我们都还小。”他想,“我,君士坦丁,梅菲……”
“我们还能记得什么?”
“我们遗忘了什么?”
“如果一个人活在众人的记忆里,他永远不会灭亡。”悖论说。
乌利叶找到了米迦勒,后者站在伊甸的树下,金发随风微微飘动。乌利叶抬头:“你在想什么?”
米迦勒没有回头:“司教大人,对你而言,你为了什么战斗?”
“我为了自己的正义而战。”乌利叶说,“这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米迦勒点点头,说:“我不一样……我不一样,司教大人,我的心中失去了任何理想与信念,我只是一具空壳了……”
沙利叶扶着乌利叶:“说什么呢……天使长怎么会……对了,拉斐尔呢?!拉斐尔去哪了……一开始不是说所有人都要出动吗?!”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闭嘴。”乌利叶捂住沙利叶的嘴,“拉斐尔大人有自己的考量,你觉得呢?”
“你们就像月亮和太阳一样相互扶持。”米迦勒轻轻笑了一声,“去找拉斐尔吧,他应该在议院。”
议院。
理之长老阿克西亚站在倒塌的神像前,拉斐尔则站在议众的座位旁:“如何呢?真相总有一天会被揭开,也许就是现在。”
“说的对啊。”阿克西亚说,“也许就在你我面前……你是来干嘛的?”
拉斐尔提起披风的一角行了个礼:“我是来劝说您的,我希望……”
“您能出手。”拉斐尔说,“只有您能解体魔王现在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