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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金玉难养 第13章 第 13 章

作者:戏子夺刀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1 12:28:17 来源:文学城

寒云一抬头,正巧和自家主子对上了视线。

楚衡黑眸里情绪翻涌,死死盯着陈敛摸他头的手,语气却如常:“做的不错,寒云。”

寒云心说自己要完,可主子都把他送给陛下了,再怎么生气也管不着他。

他咬了咬唇,不带犹豫的继续邀功:“寒云这次杀的很慢,那赵太师都吓坏了。”

楚衡:“……”

陈敛将手放下来,问寒云:“寒云年纪多大了?”

他个子并不算高,刚到陈敛肩窝,眉目间尽是少年气。

“十三。”

比桃枝还要小一岁。

“那寒云以后就跟着朕,好不好。”陈敛一边道,一边睨了楚衡一眼,“你那马车还未装好吗?”

他得了人就赶客,简直是毫不留情。

不过确实也该走了。

再不走,等大雪封路,恐怕南阳又要如同上世一般,毁则晚矣。

楚衡警告地看了一眼寒云:“寒云,保护好陛下。”

寒云打小聪慧,冰雪聪明,知道该讨好谁,他面上表情不变,说:“放心吧王爷,我会保护好主子的。”

楚衡:。

陈敛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寒云了。”

他目视着摄政王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京城里的别人还好,太后再过分,也不敢明目张胆施压。

他唯一不想面对,不知该如何面对的人,只有摄政王。

寒云站在他身侧望他,冷不丁开口:“主子,你喜欢摄政王吗?”

陈敛犹如被戳中了心事,耳朵泛起一点微妙的红。

他面色不显:“寒云才多大,可知什么是喜欢?”

“寒云不知。”寒云乖巧道,“但寒云知道,寒云的娘亲看爹爹,就是这副表情。”

虽然最后娘亲杀了爹爹。

但是娘亲也随着爹爹去了。

寒云想:陛下也会杀掉摄政王吗?

他的感情单纯,无厘头地想到了这么一句,把自己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呢。

摄政王英明神武,应当是不会死的战神。

至于陛下,看模样就是冷心冷情之人,怎么可能殉情。

寒云这么想着,蹲下身用雪将佩剑擦干净。

陈敛见他把佩剑插回了剑鞘,转身道:“寒云,走吧。”

他带着寒云简单的用了膳。

李德全将一大堆奏折搬了进来。

陈敛脑子一痛,这群废物点心是不是除了写奏折什么都不会!

他寝宫里没笔,走之前把楚衡那根狼毫顺走了。

陈敛叼着笔,苦大仇深地看着面前的奏折,一个一个翻了起来。

他向来听话,楚衡说可以打叉号,陛下就乖乖将不赞同或是不顺眼的奏折皆画上了叉号。

一个字也不肯多写。

“寒云。”他懒怠地往后一靠。

寒云幽灵一样出现在他身侧。

“要不你帮我打叉吧。”他头疼欲裂,随口一道,不料寒云这实诚孩子看了一眼奏折,晕字了,悄无声息地溜出了二里外。

忽然,陈敛捏着奏折的手指发紧,大梁的奏折制度并不完整——先帝在位时只求少做少错,沿用的是历年的政策。

大梁共计四十六郡,四百九十二州府,每州府最高管理人员为知州。

每位知州一月仅一次上呈奏折的机会——以防皇帝批不过来,一般是上呈太守由太守汇总,并不支持直达天颜。

可这位路从文路知州,竟一连呈了三份相同的奏折。

陈敛将先前的奏折皆翻出来,三份一模一样的奏折平铺在桌面上。

皇帝打了三个叉。

奏折上很简单地写了几行字。

“岳河一切安好,岳河一切安好,岳河一切安好。”

三份奏折,写了九遍。

陈敛不觉得路从文有毛病——大梁有规定,一月知州因为无关事项上奏两次,处极刑。

他沉思,叫来了李德全。

“把谢海华叫来。”

谢海华是御林军的副统领,先帝还在时护卫先帝有功,封了他一个武威将军。

外祖父的可用人员名单里,有此人。

谢海华此时就在宫里,很快被李德全领了进来。

他下跪行了一礼:“陛下。”

陈敛将三份奏折扔在谢海华脚边:“免礼,你看看这份奏折有无不对。”

谢海华将奏折捡起来。

他仔细看过,紧接抬起头:“臣下岳河之时,曾听过岳河有一药水,写字不显,加热方显。路从文留了这么大一片空白,恐有不对。”

“李德全,取蜡烛来。”

老太监很快将蜡烛送进来,捧着蜡烛送至谢海华身侧。

武威将军小心翼翼地将奏折放至蜡烛一侧,烛火卷起奏折一侧,谢海华拿远了些。

奏折上很快显出了字迹。

谢海华捧着奏折送到陈敛手边:“陛下,请过目。”

陈敛接过奏折,或许是怕被察觉,每张只写了两行字。

“臣路从文冒死进谏,岳河太守池端亵玩幼童。”

“以进贡龙王之由,逼百姓将儿女沉河。”

“他则偷偷救下,养于行宫。”

荒谬!

陈敛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将奏折往地下一掷:“民间信神,朕从不干涉,但竟愚钝至此!”

“并非愚钝。”苏文寻从殿外踱步而进,对着陈敛行了一礼。

陈敛的语气稍好了几分:“外祖父怎么来了,李德全,快赐座。”

苏文寻摆摆手:“老臣身子硬朗,无须赐座。”

他话音微顿:“金玉。”

李德全与谢海华两眼对视,纷纷懵逼:这是在叫谁。

陈敛:……

大梁男子十四岁起表字,苏文寻大手一挥,给他取了金玉二字。

陈敛抗拒无法,只好每每如此叫他都装作听不见。

楚衡前世连哄带骗,都没能问出他的表字。

苏文寻叫惯了金玉,上次碍于多日不见,怕金玉把陛下叫跑,如今两人已然冰释前嫌,他又恢复了以前那副不讲理的老头样。

“百姓最惧的其实不是天子,而是父母官。他们听之信之畏之,各地官员无人干涉,便如同附骨之蛆,不断吸食百姓的骨血。”苏文寻道,“先帝在世之时,臣曾上奏天听,想设立一新的机构与地方官互相掣肘。”

他哼了一声,也不怕妄议先帝之事传出去,道:“可惜先帝守成,驳了老臣的奏折。”

陈敛本打算派谢海华跑一趟,如今苏文寻进宫,显然外祖父已经听到了风声。

“朕本打算让武威将军替朕跑一趟,既然外祖父来了,可愿亲自去一趟岳河。”

谢海华毕竟是个武将,心思不够细,恐有生变。

苏文寻点头:“臣此次进宫,便是为了此事而来,望陛下准臣先斩后奏。”

陈敛向来信任外祖,当即允了:“李德全,拟旨。”

*

南阳离京并不远,来回只一日脚程。

楚衡日日都会送信过来,陈敛懒得看,都堆在了一起。

一如楚衡所料,奏折大半是来找陈敛打秋风的,他实在烦了,打着楚衡的名号,抄了某个叫的最欢的大臣的家,抄出了三百万两白银。

总算消停了。

一个五品小官,家里富有三百万两白银。

苏文寻大半辈子,不过攒下了十几万两。

先帝在位三十年,必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他却依旧选择视而不见,当真是可笑荒谬。

楚衡许是得知了京中风声,第二日多送了一封信。

陈敛打着他的旗号本就心虚,拆了他的信决定给摄政王一个回音。

“南阳今日大雪。”

废话,他去南阳是做什么的。

“听闻陛下昨日查抄了三百万两白银。”

又是废话。

再说废话就不看了,陈敛心想。

“做的好陛下(此句并非废话)。”

楚衡此人,如同陈敛一般懒怠,信件也都很短,只是不知为何,看着楚衡的信,他忽有一种安心之感。

他并不苛责陈敛狐假虎威,而是夸他做的好。

倘若摄政王要是没有那么浓重的对权势的渴望,他们之间,定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

陈敛一封封拆开楚衡的信。

信上三言两语,不啰嗦,可又啰嗦。

他每日都要写,费了大劲儿找邮差寄过来,却最多只写三行。

陈敛其实知道他要说什么。

南阳大雪,但并未封路。

一晃眼便到了除夕。

这还是他第一回一个人过除夕。

十六岁以前,他的除夕都是同外祖父过的。

十六岁以后,他的除夕都是同楚衡过的。

除夕是他的生辰,他们总准备一桌子好菜,在这日允他喝二两酒。

桌上总摆满了桂花糕,叶儿粑,酥油饼,甜的脆的他爱吃的果子。

而今他却要一人孤单的在这深宫之中,总觉得有几分寂寥。

楚衡下了南阳,外祖父去了岳河。

楚衡昨日没送信来,他又将楚衡的信件翻阅了一遍。

是大雪封路,还是楚衡懒怠了。

这人走之前说什么“年前回来”,这除夕的钟声都敲了九下了,楚衡还未回来。

说话永远不算话。

陈敛叹了口气,叫来寒云:“你去找李德全寻副棋盘来,朕同你下棋。”

寒云讷讷:“寒云只会五子棋。”

陈敛本打算教他,实在也提不起兴趣,摆了摆手:“五子棋也罢。”

说也奇怪,寒云聪慧,陈敛与他一时竟难分高下。

“寒云,你是哪里人。”放人在身边,总不能不明不白,寒云如此年纪便武功过人,定是吃了不少苦。

寒云略一忖度:“平城人。”

还挺巧的,同桃枝是老乡。

“当年平城瘟疫,家中死伤众多,摄政王发现了寒云,便将我带到了京城。”寒云垂眼。

既是摄政王救命之恩,托举之义,如此易主,寒云可会心存不满。

陈敛心说,却没问出来——寒云再如何也只是个孩子,不必给他如此大的压力。

不料寒云似会读心一般:“但摄政王本意不打算救寒云,是当时的四皇子也在平城施粥,摄政王受了寒云纠缠,怕是赶不上同四皇子交好,这才带上了寒云。”

陈敛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四皇子,说得不就是他吗?

平城瘟疫已是六年前的事情,楚衡为何六年前就想同他交好?

“陛下,”寒云道,“其实寒云的救命恩人,是您与摄政王二人,无论跟从您还是摄政王,寒云都不会有二心。”

“那朕问,你须如实回答。”陈敛锁眉,面上蒙了一层犹疑,“摄政王为何要去找朕?”

“他并未告诉寒云,只是说四皇子天人之姿,不睹不快。”寒云回。

寒云执黑棋,此时五子连成一线。

陈敛分神了。

十岁的小男孩,哪有什么天人之姿一说,他料想摄政王早早便认识他,却也没想过这般早。

楚衡这样无利不起早的人,怎么可能跑去平城赈灾——他以前是先帝的心腹和暗卫,先帝生性敏感多疑,不会随便派他去处理这些事。

陈敛的头又开始疼了。

楚衡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

若说六年前便欢喜他,这猜测可笑至极,但若说六年前便想结交他,那为何整整六年,楚衡都未出现在他面前。

寒云在撒谎吗?

但他没必要撒谎,将此事告知他,除了引他生疑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陈敛将桌面的白棋尽数捡回棋篓中,道:“今日之事,勿与摄政王透露半分。”

寒云颔首:“寒云知道。”

此时谢重锦闯入宫中,未得李德全通传,他扑通一声跪地,道:“城南走水,望陛下前往。”

他一个皇帝,如何灭得了火,陈敛心情本就不好,看在谢重锦的面子上并未发飙:“走水一事,与朕何干。”

“大理寺少卿沈向游全家被杀。”

大理寺主管刑狱案件的处理和审查,沈向游更是位光明磊落之人。

他定当是查到了什么,被灭口了。

能无声无息将沈向游全家都杀了的人,会是谁。

陈敛一撩衣摆站起身来:“李德全,备马车!”

除夕之日,齐家团圆,趁着这时候将沈向游灭口,明显是觉得正值春节休沐,用来拖延时间的。

还好陈敛不过孤家寡人一个,自是有空亲自查一查这一案。

他步履匆匆,寒云隐于黑暗之中,踩着房梁砖瓦跟了上去。

不知哪个龟孙上报天颜,竟惹得皇帝亲临!

大理寺卿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鞠躬哈腰地向陈敛行礼:“陛下亲临,老臣有失远迎。”

陈敛并未理会他,火已被扑灭,寒云率先一步蹿进沈向游的府邸,大理寺卿并未动现场,陈敛一进门,一股血腥气混杂着干火的燥意扑面而来。

他垂眸,地上交叠着几十具尸体,上到八十老妪,下至三五岁小儿,无一人幸免。

寒云蹲下身探他们的气息,一个一个探过去,很快,他摇了摇头。

全死了。

寒云的眉毛拧在了一起:“陛下,如果寒云没认错,他们应该死于民间暗器——缠丝绕。”

缠丝绕细如发丝,锋利无匹。

死于缠丝绕者,身上并无明显伤痕,皆为一击毙命。

但世上能灵活使用缠丝绕,并让二十余口人悄无声息毙命之人,不超过一只手。

先是叶无妄行刺,然后是龟兹发难,接着是沈向游全家被灭口。

他重生不过一月,竟已发生了如此多之事。

陈寒之还未有回信,楚衡也尚不在他身边。

这些看似无头无尾的事件,千丝万缕地牵动着他,迫使他他被动又无奈地往前走。

“去搜。”外头有几人要进来,陈敛头也未回,“站住,寒云一人搜即可。”

沈向游被灭口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对方放了把火却没将沈府烧穿,说不定会趁机潜入沈府。

“谢重锦。”陈敛道,“派人把沈府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许飞进来。”

兹事体大,谢重锦拽着大理寺卿的袖子把他拽出去,外头脚步声渐起,陈敛注视着寒云,叮嘱道:“小心。”

寒云点头,飞身入府。

陈敛肩头落了一簇雪,院里除了尸体,便是烟花碎屑。

也只有烟花能将一府人聚在一起了。

他的头嗡嗡地疼,仿佛有什么蚊虫在他耳边飞一样。

寒冬腊月,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着年夜饭,在院里放着烟花——却天降横灾,一朝缠丝绕,一家生死别。

万幸全死了。

他忽而冷漠地想,如若活着一个,该多么痛苦。

寒云动作很快。

不过偌大一个沈府,饶他动作再快,也足足搜上了两个时辰。

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他什么都没搜出来。

“将人厚葬了。”陈敛知此事查不出什么了,他命寒云将谢重锦叫进来。

等等。

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对。

寒云既什么都没搜出来,说明沈向游并未将手里的案子带回沈府过——哪怕带回了,也被凶手处理了。

那为何凶手要多此一举,放火把沈府烧了?

这不是提醒大理寺,沈向游出事了吗?

陈敛心说不好:“谢重锦,去大理寺。”

中计了!

电光石火之间,谢重锦知道了他的意思,他飞身踏瓦:“寒云,保护好陛下,臣先行去往大理寺。”

天边蔓延起火光来,是大理寺的方向。除夕的钟声恰时敲响了十二下。

永熙元年伴着钟声走过,陈敛带着满腹茫然,跌跌撞撞地走向了永熙二年。

真蠢啊,陈金玉。

陈敛面无表情地想,如此简单的声东击西之计,他居然没想明白。

谢重锦纵有日行千里的本事,恐也救不回大理寺的卷宗了。

为何会这样。

前世楚衡将一切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三年来京城一切安稳。

为何到了他,到了他亲自理政之时,却如此漏洞百出,左右碰壁。

难不成,他真不适合做这个皇帝,早早退位让贤,将陈家的江山拱手送人,才对得起黎民百姓?

他不可自抑地想起楚衡来。

耳边倏然传来一道沙哑熟悉的声音。

“陛下,新年快乐。”

“生辰快乐。”

看刀刀的新封面,这章过渡章,明日后日不更哦,一般来说v前应该是周1.3.4.6零点更~点点小心心助力刀刀入v么么哒!

好啦本章扣题,陛下他“金玉”难养——其实金玉是陛下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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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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