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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良为伥 第10章 金弦

作者:涸烟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2 10:52:49 来源:文学城

“没啊?”

莫秋宝困惑挠头,“不过章太医今日来的时候倒是提过一嘴,说圣上最近浅眠多梦,用了药也不见好。”

“摄政王被迫天天陪着圣上弈棋,已经快到忍耐的极限了。最近日日去太医院监工不说,还亲自花重金找高人求了佛珠,准备寻个黄道吉日开光呢。”

“开光?谁知道是怎么开的什么光呢。”

裴汜唇边闪过一抹冷笑,瞧得莫秋宝不觉打了个寒颤,不知哪里又触到他的逆鳞,只得拢紧衣领快步跟上,不敢再打趣。

次日的送行宴果如预想中繁冗无趣。姬芜仗着身上还没有一官半职,叫人早早撤了文昌帝身边的桌案,在下头与裴汜厮混在一处,借着饮酒百无聊赖地频频打着哈欠。

“好没意思。他们是怎么做到把恭维的车轱辘话说得比流水席还又臭又长的?”她将手中的葡萄丢给离得最近的歌女,边冲人抛媚眼,边凑近裴汜小声咬耳朵。

“要不我找人在外面撒出去几头鹿,弄出点儿动静,咱俩上外头打猎,活动活动筋骨?”

“省省吧。”

裴汜昨晚被那串佛珠吊得在床上烙了一夜的饼,晨起果然风寒反复,草草灌了口汤药就来了。空着肚子陪了几轮酒,呼出口气能给嗓子烫个窟窿,眼尾都烧得打了卷,神色恹恹。

“南疆北境的人都是象兵马背上练出来的。你我骑射平平,小心玩儿脱了,反倒成了显眼包。”

“我说你怎么回事?落个水跟丢了魂似的,畏首畏尾的。”姬芜狐疑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听说你昨天还紧巴巴上赶着来认错求罚了?”

“可不。”

桌上的银盏空了,裴汜挡住了一旁侍候的宫人添酒的动作,“爹娘都回北境省亲,把夏禾也带走了,家里就剩一个不中用的秋宝。可怜我现在烧都没退呢,还得在这儿吃如此难吃的东西。”

交头接耳间,场中新换了北境的献礼。高挑的羌人盛了烧得通红的炭盆摆在殿中,做篝火之舞。胡调苍凉,竟能也能从中听出几分荒原的开阔。

众人渐渐被引入意境之中,连姬芜都跟着旋律一下一下打着拍子。一时间殿内只有三个完全游离在状况之外的人。

烧得两眼水汪汪的裴汜,趁机偷食案下柿饼的楚榕,和受到裴汜胁迫,正弓背哈腰,鬼鬼祟祟穿过大殿,准备给自家主子问帝师讨块柿饼子的莫秋宝。

胡笳愈发激昂,羌人踩着鼓点换了方位。衣袖翻飞间,早已准备好的纸花簌簌而落,似漫天鹅毛大雪遮蔽了视线,连对坐两边的文武大臣都互相辨不清面容。

姬芜正看得沉浸,身旁裴汜却霍然起身。不知是烧的还是醉的,他身形不稳,揉着泛红的额角,口中嘟囔了句“取个柿饼子也办不利索”,竟就这么摇摇晃晃步入雪中,穿过舞姬变阵的步伐,朝着对面的楚榕走去。

那背影踉跄,活像是厉鬼往纸钱纷飞的深处去,寻人索命似的。

待众人看清时,裴汜已穿过了大半个殿堂,正巧站在离楚榕最近的那名羌人准备落脚之处。对方脚下一转,想要绕行避开,裴汜却比他更灵活,每一步都不偏不倚地把人堵个正着。

几番纠缠下,裴汜非但没有收敛,倒像被激起了兴味,长臂一捞便探到对方耳侧。

那人躲闪不开,被当头掀了蒙面,惊怒交加地瞪着那双快要贴到脸上的眸子。

被他这么一打岔,长调戛然而止,众人皆如大梦初醒。连文昌帝面上都有片刻恍惚,回神后眸色深了几分,但面上却不显,扶额笑骂,“阿汜!你闹人家做什么?”

“方才没看真切,还以为场中是自己的游魂,吓了一跳。”

他笑吟吟地转过身,桃花眼里熏着醉意的艳艳水光,手劲却大得吓人,铁钳般掰着那人下巴,迫使之全然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陛下觉着如何,像吗?”

“便是肖像,也不该如此无礼。”文昌帝哭笑不得,“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拉开?”

“姨夫也太敷衍了。”

裴汜像是真的脑子不清醒,赖着连官称都不用了,“您仔细瞧瞧,我俩哪个更好看?”

他到底是天潢贵胄,真耍起横来小宫人也不敢拉他。坐在文臣首位的楚连城本想冲姬芜使个眼色,让对方帮衬一二。

结果一抬眼发现堂堂皇太女正翘着脚嗑着瓜子,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当即把自己气笑了,索性别过头不去看这出闹剧,眼不见为净。

倒是兵部尚书黄立先前常年驻守北境边塞,是今年才新擢选上来的,对邺都官场还没那么多讲究。见情势僵持不下,笑呵呵打着圆场。

“听闻羌族中对血统样貌极为看重。小裴将军是羌王之子,不论多么相似,单论长相也是远在其他羌人之上的。”

一旁的工部尚书卢江闻言不禁嗤笑一声,就差没直接翻个白眼。

他的宝贝儿子还在家病着,夫人日日向他哭诉,闹着要个说法。始作俑者却在宴席上发癫还有人捧哏,更让他心头添堵,阴阳怪气地摸着蓄得整整齐齐的小胡子。

“羌王地位尊贵,自然无可撼动。但若是连容貌也一概而论,未免马屁拍得太过了吧。”

“那可不是我瞎说。”黄立不甘示弱,“诸位请看,贵客与小裴将军的眼睛,可有什么不同?”

“羌王之子诞生时,应取天山之水沐浴。且往后每年均需前往冰湖深处训练,直至于水下行动自如,可睁眼视物。故而纯粹透亮,旁人无可匹及。”

不等他人答话,楚榕终于从食案上抬起眼,“啪”的把银著搁下了,接过了话头。

他慢条斯理地将指尖的点心屑仔细擦净,帕巾一丢,像是全然没有注意到那名羌人攥得咯咯作响的拳,面露惋惜,语气却轻慢。

“人和人的区别,从出生就注定了。学得越用力,越像东施效颦。”

“你的舞步铿锵有力,但落地时却轻不可闻。若我没看错,方才你躲裴汜用的身法虽已刻意遮掩来路,但仍能看出并非传自羌王一脉。”

“羌王胸襟宽广,北境各部无不臣服。”那人梗着脖子冷笑,“倒是贵朝,先是当众发难,阻我献艺;后又讥讽我出身,是何用意?”

“母亲确实不太在意底下的小动静,但狼吃肉可是很挑的。”

裴汜拍了拍他僵硬的脸,“像你这种,在羌族和北境边线上两头卖情报,四处煽风点火的人,吃着天家俸,发着难民财。屡犯屡败,屡教不改。”

“虽我那时年幼,也记得母亲曾当众宣布,羌族裴家从此没有你这号人。”

“对吧,裴秋容?”

羌王裴在野是坚定不移的主和派,治下极为严苛,尤恨挑唆战事之人。前些年曾放逐过一名牵涉其中的本家族人,使其于严冬孤身被狼群追赶百余里。手腕酷烈,连邺都皆有耳闻。

“裴秋容?那不就是……”

殿内议论声四起,嫌恶警惕的目光如淬毒的银针刺向裴秋容。那张与裴汜有着七八分相似的面容瞬间扭曲起来。他袖中寒光一闪,直取裴汜咽喉。

裴汜仰面躲过,长腿一伸朝他下盘攻去,欲教他就此跪下。

不料裴秋容却在半途收势,手中利器朝楚榕当头罩下。竟是团胡琴上的金弦,又细又韧。若真勒在脖颈上,足以顷刻毙命。

他离楚榕太近,今日雅宴又无人随身携带兵刃。情急之下,楚榕抄起案上银著沾了鲜椒水,翻手一甩,掷向对方双目。

气味辛辣,裴秋容下意识闭目偏头,手上动作因而慢了一瞬。下一刻只觉攻势如入泥沼,阻力之大,任他拼尽全力也无法下陷分毫。

滴答。

他睁眼再看时,只见在距楚榕鼻尖不足一拳的地方,裴汜空手攥住了那团金弦,单掌发力,寸寸上抬。

细丝割开皮肉,随他动作发出勒住指骨时牙酸的咯吱声。豆大的血珠顺着紧绷的弦身滑落,其中一滴落在了楚榕仰着头的脖颈上,沿滚动的喉结没入衣领。

待金弦脱离能伤到楚榕的范围,裴汜猛然收力。裴秋容反应不及,被当胸一脚踹翻在地,还不等爬起便被弦将双手反捆于身后。

空出的一截拴狗似的将他脖颈套牢,轻易破开了皮肉。

“别杀我!我还……”

“可以招供”几个字还没出口,金弦便干脆利落切断了咽喉,扼住了最后一丝声响。

尸首轰然倒在地上,散大的瞳孔里皆是惊惧。

压制的人已经没了动静,但裴汜仍用膝盖死死抵着对方后心。完全离断的喉管咕噜冒血,血腥四溢的大殿中央,他非但没有松劲,反倒小臂青筋暴起,金弦缓缓收紧。

艳色烧成血雾,桃花眼中哪里还有丝毫迷蒙醉态。冷酷雪亮的恨意如锋刃出鞘,竟是要将头颅就此直接割下的架势。

在铺天盖地的腥红将他淹没前,死寂的殿内忽地传来惊天动地的呼声,刺破了眼前的魔障。

“帝师!快来人!帝师晕过去了!”

裴汜:啊,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老婆,亲亲[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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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金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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