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总裁揣了S级Alpha的崽 第10章 这……真的是你吗？

一周的住院观察终于结束，沈黎的各项指标均达到出院标准。

VIP病房外的走廊上，慕子昂正办理着最后的结算手续，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快。

一个身影怯生生地靠近，带着甜腻过头的Omega信息素味道，眼眶泛红，声音娇嗔得能掐出水来：“慕少……您，您不记得我了吗？我……”

慕子昂蹙眉，嫌恶地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这张脸在他的记忆里毫无痕迹，如同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试图攀附不该属于自己的高墙。

他挑眉，语气冰冷：“你哪位？”

“慕少！您真的不认得我了吗？”Omega的眼泪说掉就掉，演技拙劣却卖力，“那天晚上……在‘Infinite’俱乐部……我，我已经……怀了您的孩子……”他声音不大，却足够引起周围零星几个人的侧目。

“呵，”慕子昂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我慕子昂从不标记任何Omega，你肚子里是谁的种，你自己清楚。”

顶级Alpha对属于自己的标记有着绝对的感应，眼前这人，不过是个想凭子虚乌有的事情攀龙附凤的蠢货。

这让他瞬间想起了慕时樾那个同样卑劣的Omega父亲，那个插入他的家庭、最终间接害死他母亲的第三者！怒火瞬间窜起。

考虑到这里是医院，他强压着信息素，只释放出一丝极具威胁性的威压，声音低沉如冰：“识相点，现在就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那Omega被这冰冷恐怖的气息压得瞬间脸色惨白，腿脚发软，终于明白自己踢到了怎样一块铁板。

他连连鞠躬道歉，语无伦次：“抱歉……慕少……是我认错人了……对不起！”

说完，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离了走廊，心里早已将那个给他出馊主意的同事“鹿茸”骂了千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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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昂收敛起外溢的情绪和信息素，面无表情地继续走向病房方向。

却在转角处，意外地遇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好的，谢谢医生，我们会注意的。”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声响起。

说话的男人身形魁梧挺拔，面容俊朗刚毅，即使穿着休闲服也难掩其久居上位的强大气场。

而他一旁那位身形清雅、带着浓浓书卷气的Omega，气质温和，眉眼间却自有锋芒。

正是宸羿集团的董事长翟亦宸和他的法定配偶，启明科技的负责人江羿谦。

前几天的一场高端饭局上，慕子昂还见过这位年纪轻轻却已能与各路老狐狸平起平坐的翟董，席间此人以茶代酒，却无人敢置喙。

“翟董，江总，好巧。”慕子昂立刻换上无可挑剔的职业笑容迎上前，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没想到在医院也能遇到二位。”

翟亦宸闻声转头，对这位在饭局上言辞犀利、眼光独到的S级Alpha也有些印象，微微颔首：“是慕少。确实很巧。那天听慕少一番见解，倒是让我印象深刻，比许多固步自封的老前辈有魄力得多。”

“翟董过奖，晚辈浅见，不及您深耕多年。”慕子昂谦虚道，目光转向一旁的江羿谦，心思电转。

他想起小唐汇报过的、沈黎部门那个因意外而陷入困境的新材料项目——关于高镍三元正极材料的纳米包覆技术，旨在显著提升锂电池的能量密度和循环寿命。

他斟酌着开口，语气变得正式而谨慎：“江总，冒昧打扰。我这边恰好了解到一个技术项目，可能契合启明科技的前沿投资方向。是关于采用原子层沉积技术，在单晶高镍材料表面构建超薄且均匀的纳米级包覆层，以抑制电极电解质界面副反应，解决高镍体系固有的循环稳定性与热稳定性难题。目前实验室数据显示，处理后材料的首效和容量保持率均有显著提升。”

江羿谦原本温和的目光骤然变得专注，显露出极大的专业兴趣：“原子层沉积技术应用于电池材料界面改性？这个思路很巧妙！ALD虽然成本偏高，但如果能精准控制包覆厚度和一致性，确实可能突破现有技术瓶颈。你们采用的前驱体是什么？包覆层是氧化物还是氟化物？”

“技术细节我并非专家，不敢在江总面前班门弄斧。”慕子昂坦诚道，随即简明扼要地补充了项目的核心创新点、已取得的阶段性数据以及面临的产业化放大挑战，“原本谈妥的海外战略投资方因对短期商业化进程存疑而临时退出，导致B轮融资出现缺口，但团队的技术积累和迭代速度我很看好。”

江羿谦听完，沉吟片刻，眼中赞赏之意更浓：“界面问题是高镍材料产业化的核心痛点。这个技术路径选择很有魄力，也很有价值。如果真能解决均匀性和成本问题，市场前景不可限量。”他从名片夹中取出一张设计简洁的名片递给慕子昂，“如果方便，可以将详细的技术白皮书和项目可行性报告发到我邮箱。”

慕子昂双手接过名片，态度郑重：“非常感谢江总愿意给予关注。不过，这个项目并非我主导，是由我妻子沈黎所在的盛华战略发展部核心团队在推进，他是项目的主要技术负责人之一，对研发细节和后续规划最为了解。若后续有机会，或许由他直接与您的技术团队对接，交流会更加高效深入。”

翟亦宸在一旁静静听着，目光在慕子昂和江羿谦之间转了转，并未插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揽紧了妻子的腰，细微的动作间充满了保护欲。

“当然可以。”江羿谦笑了笑，笑容温和而专业，“启明一直致力于寻找和支持具有颠覆性潜力的硬科技项目。我很期待看到更详细的资料。”

寒暄几句后，双方礼貌道别。

……

回到病房，沈黎已经收拾妥当，安静地坐在床边等待。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轻声问：“手续都办好了吗？”

“嗯，都办好了。”慕子昂走上前，自然地伸手想扶他，却敏锐地察觉到沈黎的脸色比刚才苍白了些，情绪似乎也不高。他心头一紧，“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医生回来！”心里再骂了一遍庸医！

“不是……”沈黎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下意识地护住腹部，“项目的事……小唐刚才跟我说了……海外投资方彻底撤资了，对吗？你没有告诉我……”

慕子昂心里瞬间又骂了小唐一句，立刻蹲下身，与坐着的沈黎平视，拉住他微凉的手，语气带着急切和歉意：“抱歉，沈黎，我不是故意瞒你。是那边负责人太不讲道理，抓住一点意外就全面否定，那天电话里语气也很冲……我怕影响你休养。他是不是私下联系骂你了？”

“没有……”沈黎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只是觉得……很可惜，也很难过……大家付出了那么多心血……”

“沈黎，你听我说，盛华这边绝对不敢因此事问责于你，一切有我。”慕子昂握紧他的手，语气笃定，“海外的不投了，我们可以再找更好的！你知道宸羿集团旗下的‘启明科技’吗？他们的负责人江羿谦江总，刚刚我碰巧遇到了他。”

沈黎有些愣怔地看着慕子昂，他似乎从未见过对方如此急切地向自己解释和保证什么。

慕子昂将那张名片轻轻塞进沈黎手中，眼神是罕见的认真：“我看江总对这个方向很感兴趣。你可以把项目资料整理好发给他，和他好好聊聊。相信我，好吗？”他俯身，在沈黎的鼻梁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沉下去，“我们先回家。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对不起。”

他又道歉了……慕子昂竟然会为了工作上的事，如此郑重地向自己道歉……

沈黎看着手中质感高级的名片，再抬眼看看慕子昂那双深邃眼眸里清晰映出的自己的倒影，以及那其中难以伪装的关切……他心中的迷雾愈发浓重。

这个人，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慕子昂……”他鬼使神差地轻声唤道，问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问题，“这……真的是你吗？”

“……什么？”慕子昂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时愣住。

沈黎立刻回过神，仓促地移开视线，转移了话题：“没……没什么。回家吧。慕子昂，谢谢你。”

“好，我们回家。”

……

西山别墅。

沈黎将精心整理好的项目资料发送到了江羿谦的邮箱。

虽然知道是否能得到理想中的回复，但部门小组群里已经因为投资方撤资的消息炸开了锅，焦虑和不安几乎要溢出屏幕。

沈黎看着飞速滚动的消息，感到一阵疲惫和头疼。

他躺进柔软的沙发里，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小腹似乎又隐隐传来一丝不适，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嘶……”

“沈黎！”正在一旁娴熟的削着苹果的慕子昂闻声手一抖，水果刀差点划到手，他立刻丢下东西冲过来，声音因紧张而拔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叫家庭医生！”

“……你声音小点，”沈黎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被他吼得耳膜更疼了，缓了口气才说，“没事，有点闹我……其实不怪你瞒着我，这件事我迟早都会知道。”他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上忧色，“慕子昂，就算盛华不追究我的责任，那整个团队呢？这个巨大的亏损，最终总要有人来承担。这个黑锅，会扣在谁头上？”

“你……”慕子昂猛地站起身，又立刻想起不能大声，硬生生压低了音量，语气带着压抑的火气，“当然是那个实习生负责！都是因他的重大过失和恶劣态度！”

沈黎沉默了片刻，无奈一叹：“可他只是一个实习生……这么大的资金缺口，他怎么可能赔得起？”

“所以就让整个部门替他背锅？”慕子昂音量想提高，又立刻想起不能大声，硬生生压低了，但声音里的火气压不住，“你忘了他不仅是工作失误！他是还故意撞你！他明知道你怀孕还敢这样！这已经不是蠢！他是什么居心？！”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每个字都像淬了冰：“这种仗着自己是A级Alpha，家里有几个臭钱，还有个名校光环就目中无人的蠢货……也是罕见得很！”想到李哲贬低沈黎的话他更是气了。

慕子昂的眼中掠过一丝真正的厌恶，那不仅仅是对一个失误员工的愤怒，更是对某一类人的深刻鄙夷。

“G大高材生？做事不过脑子，冲动任性，毫无责任感！拖累整个团队加班加点替他擦屁股，给公司造成巨额损失，甚至差点……”他顿住，看了一眼沈黎的腹部，把后面的话咽下去，转而冷笑道，“不是所有错误都能用‘年轻’来当借口的！”

“慕子昂……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沈黎的声音带着无力，他想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拥有轻易决定他人命运的权力”，但没说出口。

“像我一样什么？”慕子昂打断他，语气冷硬却异常清醒，“沈黎，你想想，他今天能因为傲慢和愚蠢让盛华出现亏损，明天就能因为同样的原因毁了别的项目！现在不让他付出代价，以后会有更多糟心乱子！”他顿了顿，带着赌气似的“还有……如果我真的像你以为的那样……我和慕桑淮的关系也不会僵到今天这一步。”

自12岁之后，这个家就没有一分真心是给他的，真正爱他的两个人接连离开，而那个罪魁祸首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甚至亲眼见过父亲的卑劣行迹——带着那个小情人在自己家里快活！

给他安排了一个见都没见过的Omega联姻！

说他慕子昂娇生惯养？若不是因为他的等级，出轨私生子没有继承权，慕桑淮早把他赶了出去！

“……”沈黎闭上了眼睛，无力反驳。

他知道慕子昂说的部分在理，那个实习生的行为确实恶劣到令人发指。但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还是一个年轻人可能被彻底摧毁的未来。

“抱歉……”他低声说，也不知道是在为什么道歉。

“……你道什么歉。”慕子昂的声音忽然缓和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看着沈黎脆弱又忧虑的神情，心底某个角落莫名地刺痛了一下。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烦躁，却又无法忽视。

他别开视线，生硬地道：“别瞎操心这些了。我说了，资金缺口我会想办法补上，不会让盛华真的亏损，也不会让团队其他人受牵连。但那个实习生，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原则问题，没得商量。”

他想起那晚在酒店的那个Omega，鹿茸。

一个所谓“低贱”的、没读过几年书的鸭子，都知道察言观色，懂得分寸。

看他接电话后神色骤变急着离开，鹿茸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安分得很。那种在风月场里练就的生存智慧，远比李哲那套虚张声势的名校光环更懂什么叫“人情世故”。

一个鸭子都比李哲更懂得看人脸色，更明白什么事能做什么不能做。这何其讽刺。

沈黎抬起头，望着慕子昂紧绷的侧脸。

最近的慕子昂越来越奇怪了……

他依旧强势，甚至在某些方面显得冷酷偏执，但他又会道歉，会为他考虑，会努力解释，甚至此刻流露出一种近乎偏执的“主持公道”的姿态。

这种复杂而矛盾的姿态，让沈黎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