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 第5章 圣十字会

凌晨四点，海市公安局大楼的灯光穿透雨幕，在积水的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悠悠盯着会议室大屏幕上的爆炸现场照片，眼底布满血丝。江市公安局门口的爆炸造成三名警员重伤，而海市商业大厦的袭击则导致五死十七伤，其中包括两名参与救援的消防员。

“技术科恢复了爆炸现场附近的监控，”小陈把U盘插进电脑，画面瞬间切换，“这是爆炸前十分钟，商业大厦后门出现的可疑人员。”屏幕上，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背着双肩包，低着头快步走过，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的动作很轻，却在路过垃圾桶时，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露出了右侧眉骨上的一道疤痕。

“把图像清晰化，发给各分局，全城通缉。”林悠悠的声音沙哑却坚定，“另外，查一下这个人的行踪轨迹，看看他最近和哪些人有过接触。”

沈青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省厅派来的心理侧写师到了，还有，江市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在爆炸现场发现了同样的定时器碎片，上面的化学物质成分和海市的完全一致。”她把文件放在桌上，“这说明两次爆炸是同一伙人所为，而且他们很可能有一个秘密的制作窝点。”

“心理侧写师呢？让他立刻过来。”林悠悠揉了揉太阳穴，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让她的头痛得厉害。

很快，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走进会议室，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眼神锐利，举止沉稳。“林队，沈队，我叫顾言，省厅心理侧写科的。”他递过名片，“我已经看过所有资料，初步判断‘圣十字会’的核心成员应该在五到八人之间，为首者很可能具有极强的组织能力和反侦察意识，而且极度偏执，认为自己在执行‘神圣使命’。”

“他们为什么要选择在两个城市同时发动袭击？”沈青问。

“为了制造恐慌，打乱我们的部署。”顾言指着屏幕上的爆炸现场，“你看，海市的商业大厦是市中心的地标，江市的公安局是执法机关的象征，袭击这两个地方，既能引起社会关注，又能挑衅警方权威。而且，他们很可能在测试我们的应急反应能力，为下一步的行动做准备。”

林悠悠点点头：“顾老师说得有道理。我们现在有两个方向：一是抓住那个眉骨有疤的男人，从他身上突破口供；二是追查定时器的来源，找到他们的制作窝点。沈青，你带一队人负责前者，我和顾老师负责后者。”

“好。”沈青拿起外套，“有情况随时联系。”

沈青走后，林悠悠和顾言来到技术科。科长正在调试设备，看到他们进来，立刻迎了上去：“林队，我们已经分析了定时器的成分，里面的炸药是硝铵类炸药，这种炸药很容易通过化肥、柴油等原料自制，但制作工艺比较复杂，需要专业的知识和设备。”

“能确定制作窝点的大致范围吗？”林悠悠问。

“硝铵类炸药制作过程中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气味，我们已经让警犬队带着警犬在全市范围内排查，目前在郊区的废弃化工厂附近发现了疑似气味。”科长调出地图，“就是这里，这个化工厂三年前因为环保问题被查封，之后一直闲置，周围人迹罕至，很适合作为秘密窝点。”

“立刻集合警力，包围废弃化工厂。”林悠悠当机立断，“顾老师，你跟我一起去现场。”

半小时后，十几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废弃化工厂。化工厂的大门锈迹斑斑，里面杂草丛生，几栋破旧的厂房矗立在雨中，显得格外阴森。林悠悠示意警员们隐蔽在草丛中，然后用对讲机命令：“一组从左侧迂回，二组从右侧包抄，三组跟我从正门进去，行动！”

警员们按照计划展开行动。林悠悠带着三组警员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偶尔传来的滴水声和风声。他们打开手电筒，光束在厂房内扫过，只见地上散落着一些化肥袋和柴油桶，还有一些制作炸药的工具。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顾言低声说，“注意脚下，可能有陷阱。”

就在这时，厂房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林悠悠立刻示意警员们蹲下，手电筒的光束集中在声音来源的方向。一个黑影从厂房的阴影里走出来，正是监控里那个眉骨有疤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把手枪，警惕地环顾四周。

“不许动！警察！”林悠悠大喝一声，举枪对准了他。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转身就跑。林悠悠立刻下令：“追！”

警员们立刻追了上去。男人熟悉厂房的地形，在错综复杂的管道和机器之间穿梭。林悠悠紧随其后，眼看就要追上，男人突然转身开枪。子弹擦着林悠悠的耳边飞过，打在旁边的机器上，迸出火花。

林悠悠立刻蹲下躲避，然后还击。子弹击中了男人的小腿，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警员们立刻冲上去，将他制服。

“说！你们的核心成员在哪里？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林悠悠走到男人面前，厉声问道。

男人低着头，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你们抓不住我们的，‘圣十字会’会净化这个世界，你们都会下地狱！”

“嘴硬没用。”林悠悠示意警员把他带走，“立刻带回局里审讯。”

回到局里，审讯工作立刻展开。但无论警员们怎么问，那个男人都不肯透露任何信息，只是反复念叨着“圣十字会”的教义。

“他被洗脑得很深。”顾言看着审讯室里的男人，“常规的审讯方法对他没用，我们需要换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林悠悠问。

“从他的心理弱点入手。”顾言拿出男人的资料，“他叫王浩，三十五岁，曾经是一家化工厂的工程师，三年前因为挪用公款被开除，妻子带着孩子离他而去。他之所以加入‘圣十字会’，很可能是因为生活失意，被邪教的教义所迷惑，找到了所谓的‘归属感’。我们可以从他的家人入手，打动他。”

林悠悠点点头：“立刻联系他的妻子和孩子。”

很快，王浩的妻子李娟带着孩子来到了公安局。当李娟出现在审讯室的玻璃窗外时，王浩的眼神明显晃动了一下。

“王浩，你看看谁来了。”林悠悠把话筒递到他面前，“你的妻子和孩子来看你了。”

王浩看着窗外的妻儿，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王浩，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只是被人骗了。”李娟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进来，带着哭腔，“孩子还小，他需要爸爸。你就如实交代吧，争取宽大处理，我们还等着和你一起回家。”

王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我说，我什么都说。”

根据王浩的交代，“圣十字会”的核心成员有七人，为首者叫陈立，曾经是一名神学教授，因为发表极端言论被学校开除后，就创立了“圣十字会”。他们的窝点在海市郊区的一座废弃教堂里，下一步的计划是在三天后的海市国际会展中心举行的“世界经济论坛”上发动袭击，目标是各国的政要和企业家。

“不好！”林悠悠立刻站起来，“立刻集合警力，包围废弃教堂！另外，通知会展中心加强安保，疏散人员！”

海市郊区的圣约翰教堂早已废弃多年，教堂的尖顶在雨中显得格外阴森。林悠悠带着警员们包围了教堂，顾言跟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张教堂的平面图。

“根据王浩的交代，陈立和其他核心成员都在教堂的地下室里。”顾言指着平面图上的一个区域，“地下室有两个入口，一个在教堂的大厅里，一个在教堂的后院。我们可以兵分两路，同时进攻。”

“好。”林悠悠部署道，“沈青，你带一队人从后院的入口进去；我带一队人从大厅的入口进去，我们在地下室的中心区域汇合。行动！”

沈青带着一队人绕到教堂的后院，后院的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他们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只见院子里长满了杂草，角落里堆着一些废弃的家具。

“注意警戒。”沈青低声说，“里面可能有埋伏。”

就在这时，教堂的大厅里突然传来一阵枪声。沈青心里一紧：“不好，林队那边遇到麻烦了！我们快进去支援！”

林悠悠带着一队人走进教堂的大厅，大厅里布满了灰尘，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户照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她刚走到大厅的中央，突然从两侧的柱子后面冲出几名蒙面人，手里拿着冲锋枪，向他们扫射。

“蹲下！”林悠悠大喊一声，立刻扑倒在地。警员们也纷纷躲避，枪声在大厅里回荡，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们有重武器！”一名警员大喊道。

林悠悠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大厅的两侧有楼梯，可以通向二楼。她立刻下令：“一组掩护，二组跟我上二楼！”

她带着二组警员沿着楼梯爬上二楼，二楼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些破旧的桌椅。她走到窗边，向下望去，只见蒙面人还在和一组警员交火。

“顾老师，你在这里指挥，我下去支援一组。”林悠悠说。

“小心点。”顾言点点头。

林悠悠沿着楼梯跑下楼，刚到一楼，就看到一名蒙面人正举枪对准一名受伤的警员。她立刻开枪，击中了蒙面人的肩膀。蒙面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其他蒙面人见状，立刻向她围了过来。林悠悠沉着应对，凭借着精湛的枪法，接连击倒了两名蒙面人。但剩下的蒙面人越来越多，她渐渐陷入了困境。

就在这时，沈青带着人从后院冲了进来，大喊道：“林队，我们来了！”

蒙面人见状，立刻向后退去，钻进了大厅角落里的一个暗门。

“追！”林悠悠和沈青立刻带领警员们追了上去。

暗门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他们沿着通道走了大约五十米，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地下室。地下室里摆放着一些电脑和通讯设备，几名核心成员正坐在电脑前，似乎在操作着什么。

“不许动！警察！”林悠悠大喝一声。

陈立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林警官，我们终于见面了。”他站起身，“你们以为抓住了王浩，就能找到我们吗？你们太天真了。”

“陈立，你涉嫌组织、策划恐怖袭击，现在被捕了！”林悠悠举枪对准他。

“被捕？”陈立笑了起来，“我是在执行上帝的旨意，净化这个充满罪恶的世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是不会理解的。”他按下了桌上的一个按钮，“不过，你们今天也别想活着出去。”

地下室的墙壁突然开始震动，顶部的石块纷纷落下。

“不好！他要炸掉地下室！”顾言大喊道。

“快撤退！”林悠悠立刻下令。

警员们纷纷向通道口跑去。陈立和其他核心成员却站在原地，脸上露出狂热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名警员不小心绊倒了，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一名核心成员立刻冲过去，捡起枪对准了他。林悠悠眼疾手快，立刻开枪，击中了那名核心成员的胸口。

她跑过去，拉起那名警员：“快跟上！”

就在他们快要跑出通道时，地下室传来一声巨响，爆炸了。巨大的冲击波把他们推出了通道，摔在教堂的大厅里。

林悠悠挣扎着爬起来，看着冒着浓烟的暗门，心里一阵后怕。她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有三名警员受伤，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沈青，你带受伤的警员去医院，我和顾老师留在现场，搜查证据。”林悠悠说。

“好。”沈青立刻带着受伤的警员离开了。

林悠悠和顾言走进地下室的废墟，里面一片狼藉。他们在废墟中搜索着，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证据。突然，顾言发现了一个被炸毁的电脑硬盘。

“林队，这里有一个硬盘，可能还有救。”顾言说。

林悠悠立刻让技术科的人过来，把硬盘带回局里修复。

回到局里，技术科的人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终于修复了硬盘。硬盘里储存着“圣十字会”的大量资料，包括成员名单、行动计划、资金往来等。

“太好了！”林悠悠看着屏幕上的资料，“有了这些证据，我们就能彻底摧毁‘圣十字会’了。”

顾言点点头：“不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陈立虽然死了，但‘圣十字会’在国内还有很多信徒，他们很可能会继续发动袭击。”

“你说得对。”林悠悠说，“我们要立刻根据硬盘里的名单，在全国范围内展开抓捕行动，同时加强对重点场所的安保，防止他们再次作案。”

接下来的几天，全国警方联合行动，根据硬盘里的名单，抓获了数百名“圣十字会”的信徒。海市国际会展中心的“世界经济论坛”也如期举行，在警方的严密安保下，论坛顺利结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圣十字会”的核心成员被一网打尽，各地的信徒也纷纷落网，这场与邪教组织的战斗终于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林悠悠的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她知道，邪教的影响不会轻易消除，那些被迷惑的信徒，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这天，林悠悠来到看守所，看望王浩。王浩因为主动交代罪行，并且有立功表现，被从轻判处有期徒刑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