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周末午后,洛嘉铭正惬意地躺在沙发上看书,而恢复了小猫形态的黄小米,则摊成一张毛茸茸的橘色“猫饼”,趴在他腿边睡得正香,小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软乎乎的爪子偶尔还会无意识地踩踩奶。
洛嘉铭看着它毫无防备的睡姿,心里软成一片,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逗弄它。
先是挠挠它的小下巴,黄小米舒服地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响亮的咕噜声。然后摸摸它粉嫩的肉垫,它也只是懒洋洋地缩了缩爪子。洛嘉铭的恶作剧之心渐渐升起,他的手指顺着它柔软的小肚子,一路向下,最后,指尖轻轻碰了碰它腹部下方那个毛茸茸的、带着两个小巧“铃铛”的区域。
睡得迷迷糊糊的黄小米猛地一个激灵,瞬间清醒,琥珀色的猫眼瞪得溜圆,带着一丝被惊扰的茫然和警惕。它下意识地想翻身躲开,却被洛嘉铭坏笑着用手指圈住了那里,轻轻拨弄了一下。
“唔!”黄小米发出一声不满的呜咽,挣扎着想跑。
洛嘉铭却觉得它这反应有趣极了,玩心大起,低下头,凑到小猫耳边,用带着笑意的、压低的气声开玩笑说:“我们小米的铃铛还挺可爱……不过,总这么晃来晃去是不是不太好?听说绝育了对身体好,要不……爸爸哪天带你去医院,‘咔嚓’一下,把它们摘掉算了?一劳永逸哦。”
他本是纯粹的玩笑,带着点逗弄自家宠物的亲昵。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感觉手下的毛团子瞬间僵硬了!
刚才还只是轻微挣扎的黄小米,此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力气,一下子从洛嘉铭的桎梏中挣脱出来,跳到沙发另一端,浑身的毛都炸开,整只猫大了一圈!
它转过身,琥珀色的眼睛不再是平时的清澈依赖,而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巨大的委屈,还有……一丝被背叛的愤怒!
“喵——!!!”它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尖锐又带着控诉的叫声,然后头也不回地,像一道橘色的闪电,“嗖”地窜下了沙发,直奔阳台——那里有它平时偷偷溜出去玩的猫洞。
“小米?!”洛嘉铭愣住了,意识到玩笑开过了火,连忙起身去追,“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可是已经晚了。黄小米灵活地钻过猫洞,消失在阳台外,只留给洛嘉铭一个决绝的、毛茸茸的背影。
洛嘉铭看着空荡荡的猫洞,心里“咯噔”一下,懊悔瞬间涌了上来。他忘了,此刻的黄小米虽然是猫的形态,但它内核是那个有着人类情感和尊严、并且深深爱恋着他的米璜!
一下午,洛嘉铭找遍了小区所有黄小米可能去的地方,呼唤它的名字,却一无所获。天色渐暗,他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就在他急得快要报警时,手机响了,是物业打来的。
“洛先生吗?有住户反映,在小区后面那棵最大的桂花树树杈上,看到一只橘猫蹲了好久,怎么叫都不下来,看着像是您家丢的那只……”
桂花树!那是奶奶以前经常带着他和第一只黄小米乘凉的地方!
洛嘉铭立刻冲了过去。果然,在暮色四合的昏暗光线下,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桂花树高处,一团熟悉的橘色身影孤零零地蜷缩在粗壮的树杈上,背对着他,小背影写满了“我很生气”、“哄不好”的倔强。
“小米……”洛嘉铭站在树下,声音带着焦急和浓浓的歉意,“对不起,我错了,我是混蛋,我不该开那种玩笑。”
树上的毛团子动了动耳朵,但没有回头。
“我发誓,我永远永远不会带你去绝育!你的铃铛……很好看!特别可爱!我喜欢得不得了!那是我们小米独一无二的标志!”洛嘉铭搜肠刮肚地想着道歉的话,脸都有些发烫,但也顾不上了。
那团橘色终于缓缓转了过来,琥珀色的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带着审视和委屈。
洛嘉铭张开双臂,语气软得不能再软:“乖,下来好不好?上面冷。我回家给你开你最爱的猫罐头,金枪鱼味的!给你买新的逗猫棒!以后你不想变人形就不变,想睡猫窝就睡猫窝,我再也不乱开玩笑吓你了……求你,下来吧,小米。”
或许是道歉起了作用,或许是“金枪鱼罐头”的诱惑,又或许,仅仅是它也无法忍受离开洛嘉铭身边的孤独。黄小米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轻盈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准确地落入了洛嘉铭早已准备好的、温暖的怀抱里。
一回到家,关上门,怀里的橘猫就被一阵柔和的光芒笼罩。光芒散去,洛嘉铭怀里抱着的,已经是眼眶微红、抿着唇、头顶猫耳也委屈地耷拉着的米璜。
“你……你太过分了!”米璜带着哭腔控诉,拳头捶了一下洛嘉铭的胸口,“那是……那是我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说要摘掉!”
“我错了我错了!”洛嘉铭紧紧抱着他,一遍遍道歉,亲吻着他的发顶和那对沮丧的猫耳,“是我口无遮拦,是我没轻没重。我们小米……米璜的哪里都是最好的,我宝贝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伤害?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米璜看着他焦急又真诚的眼神,心里的委屈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在乎的安心。他哼了一声,把脸埋进洛嘉铭颈窝,小声说:“……那,你要补偿我。”
“好,怎么补偿都行!”洛嘉铭满口答应。
“今晚……要抱着睡。”米璜得寸进尺。
“好。”
“还要摸耳朵,摸尾巴……”
“好。”
“……这里也要摸。”米璜的声音细若蚊呐,拉着洛嘉铭的手,放在毛茸茸的橘色尾巴上,尾巴根部的连接处,敏感而温热。
洛嘉铭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呼吸也跟着加重。他低头,吻住米璜还欲说话的唇,将未尽的话语和道歉,都融入了这个炙热而缠绵的吻里。
“好……”他在亲吻的间隙,沙哑地回应,“今晚,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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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