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坑后逼疯男神[ABO] 第4章 第四章

林清云和苏赭的单方面冷战截止在第二天。

苏赭请了假，然后带他去了一家餐厅，是他没去过的海底捞！

林清云那是一下子就不委屈了，眼睛四处瞎瞄，连服务员小哥都要多看两眼。整的服务员小哥后背有点发凉，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苏赭给自己套上了衣服，然后将身体掌控权交给他，低声笑着说：“林清云，生日快乐。”

他要的蛋糕已经摆在桌子上了，但林清云没有拆开，只是低头吃苏赭给他点的菜，吃到特别喜欢的就把苏赭放出来。

他不说话，苏赭也知道他的意思，只是笑着品尝，“怎么还不说话。”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林清云突然问，“你对别人没有对我这么好，对吗？”

“对。”

“为什么？”

“因为你特别可爱，特别乖，因为你是林清云小朋友。”

他低沉的又温和的声音冲满了包容和毫不遮掩的喜欢，真的像一个可靠的哥哥，让林清云突然就特别想哭，于是赶紧躲回他的身体里去了，任他怎么叫也不出来。

苏赭无奈，笑着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我们俩都要玩开心一点，蛋糕现在不拆开吗？”

“不开，”他闷声闷气，“这里吃蛋糕，要分享给别人，我只想我们两个人吃。”

“快出来，”苏赭心软了一下，“今天你生日，我把自己给你一天。”

林清云噗嗤笑出声，“这话听着为什么这么别扭啊。”

他微笑，“因为我很别扭。”

小小伤感过去，林清云很快振作起来，两人轮流大快朵颐，还要问一句，“这里多少钱啊？”

“还好。”

两人讨论时，服务员小哥又过来了，“客人你是一个人，需要一个玩偶陪着你一起吗？”他抱着一个等人高的大熊，笑容温和，苏赭摇头，“不用了，我不是一个人。”

服务员小哥瞬间眼神诡异还觉得有点后背发凉，但是职业素养很好地维持了笑容：“……哦，这样啊。”

林清云再度瞟了他一眼，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这个小哥哥长的有点乖诶，笑起来还有虎牙，看着有点帅气和可爱，是个beta吧。”

苏赭：……

他轻声说，“林清云，你眼睛里不是看剧就是看别人的脸的，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别的。”

我还喜欢看人家长的高不高呢。林清云在心里嘀咕，但是又想到了昨晚的数学网课，于是立刻改口：“不是，我是觉得他长的和我有点像，我没见过比你帅的，你帅得独一无二。”

苏赭沉默了片刻，看着服务员走远的背影，有点懊悔刚刚没注意。

“你是beta吗？”他似乎不经意地询问。

“是吧，”林清云想了想，beta就是普通人，系统估计就是给自己找一个普通身份，于是他肯定，“我是个beta。”

苏赭“嗯”了一声，轻轻笑了笑。

林清云咬了一口鱼丸，不知道他笑什么，但是还是快乐地眯起眼睛。

那个蛋糕到最后也没有拆，但是捧着它走在街上，林清云又有些烦恼了，他不想带它回学校，也不想分享给任何人。

苏赭和室友关系挺好的，回去了就不能吃独食。

他想独自吃掉它！

一个完整的，全都属于自己的蛋糕。

苏赭没有劝说他这么大吃不完的话，只是任由他捧着蛋糕瞎走，最后林清云居然穿越了大半个城市，跑到之前夏天吃冰淇淋那个公园了。

公园旁边还有几个小孩子在玩，家长在不远处看着。

林清云把蛋糕放在公园的长椅上，郑重地拉开上面绑着的丝带。是一个很漂亮的水果蛋糕，应该是昨晚上苏赭在他睡了之后订的，上面有好看的草莓，和他喜欢的芒果。

看着这个漂亮的蛋糕，林清云觉得喉咙痒痒的，他清咳了两声，将喉咙的哑意和滞涩去掉，然后郑重其事地将七根小蜡烛插上去，发现没有打火机后就不管了，闭上眼睛碎碎念：希望林清云暴富，希望苏赭早日摆脱困境天天快乐早日成为苏傲天……

今天是个晴天，刚刚吃过午饭，还是大中午，其实没有一点过生日该有的氛围，但是林清云很快乐，开心到甚至有点想哭。

“谢谢你，苏赭哥。”

“清云，生日快乐。”

两人都笑了。

林清云将蜡烛小心拿出来，放在盛放蛋糕的小纸盘子上，切了一块坐在长椅的另一端捧着吃，吃完一块就撑着了。

他立刻说：“你食量有点小。”

苏赭知道这人又想甩锅了，哼笑一声，今天不想和他争论。

“哥哥，今天你生日吗？奶声奶气的童音，林清云低头，就看到自己面前站了一堆小娃娃，有一个口水都连成一条线了，正眼巴巴看着自己。

……

苏赭将纸盒什么的都整理好了之后，还能听到他笑得很欢乐，说话声音也懒洋洋地，像打瞌睡的猫，“苏赭，明年我想要一个小蛋糕，我一个人能吃完的那种。”

“算了，”他补充，“我分你半个。”

“我谢谢你，”苏赭揉了揉发胀的胃。蛋糕买大了，五六个小孩子分了都吃不完，他后面又吃了两块，美名其曰和他一起庆生。

直到明年的今天，他都不想吃蛋糕这种食物了。

“明年我应该大学了，”他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舒展眉眼，“林清云，到时候我们再去一个没去过的地方玩。”

“游乐园吗？”

“到时候才知道。”

“哎呀，今天生日还没有过去呢，我再许一个愿望，明年生日苏赭和我一起去游乐园游乐园游乐园游乐园园园园……”

苏赭：……

“闭嘴。”像无数只鸭子在他脑子里办演唱会。

林清云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是五岁的时候被领养的，养父是个好酒的人，因为有什么弱精症，夫妇俩最终决定去领养一个小孩。

来的那天他表情僵硬，那时候的林清云很害怕，也不知道如何描述他。后来想，养父是觉得他那可怜的自尊被打碎了，但是在外面又要强撑着，让谁都看不出来。

他不工作，全靠他老婆养家，一直喝酒，唯一的优点是他不打人，只是骂人和摔东西。

后来养母告诉自己，他以前其实打的，后来她不堪重负，反击了一次。

长年不工作的废人自然打不过一个一直干苦力活的女人，他被打懵了，看见女人凶狠的神色，此后收敛了许多。

林清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离婚，甚至为了维系这个家庭，还领养了一个孩子。

刚刚来到时，养父对他也是和颜悦色过一段时间的，还带他去买了水果，酒也不怎么喝了。林清云也曾想过，也许父亲就是这样的。

后来他六岁时，养母怀孕，林安出生了。

……

高三的一半终于过去了。

寒风凛冽中，林清云看着苏赭拖着行李箱，随着人流离开学校，校门口堆聚了无数学生家长，少年慢吞吞穿过人潮，然后在公交站等车。

林清云好像看见了一个眼熟的女生，但是人太多了，他一时没看清，不知道该不该多说。

苏赭很不喜欢他注意和讨论别的人。

上了公交车后，他终于确定了，是虞颜，那个漂亮姑娘。

苏赭坐在车的前方位置，她坐在公交车的后角落，一直看着窗外，车窗打开了一条缝，寒风吹散了她的长发，遗留少女一地心事。

她及肩的头发已经变长了许多，散乱地拂过衣领遮住了眼睛。

林清云这次没有调侃苏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这个事，也或者是这个女孩子现在的情况不应该被打趣。

他看着这个女孩子看了一路，看她自觉隐晦而又炽热不自知的眼神望过来，又很快回到窗外街边的世界；看她压抑的肩膀，和围着的灰色围巾，以及滴在围巾上的透亮的水滴。

苏赭到了地方，轻松扛着行李箱下车，后面还有几个同校女生，他看了一眼顺手帮忙拿了下来，在她们一脸激动地表示感谢时只是平淡地说了句“没事”，后面还有几个人零零散散在小区门口也下了车，其中没有虞颜。

苏赭拖着行李箱进去，小姨的家在五楼，电梯排队的人有点多，他懒得等了。扛着行李箱上楼梯时，林清云突然说：“我看到了虞颜。”

苏赭“嗯”了一声，没有在意。

林清云突然就明白了苏赭。

他不在意是不是有人喜欢他，不在意别人眼里有没有他，更不在意自己在他人眼中是什么角色。他只在意自己，朝着自己的目标奔去。路上的一切风景和故事他看得见，但不会为此停留。

他忍不住问：“我要是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苏赭听到这话停下来很认真地想了想，说，“可能会哭一会儿，然后笑两天。”

林清云：……

他停下脚步，扯了扯嘴角，“你要是这么闲，就出来扛箱子，手动了，脑子就不会有这么多想法了。”

林清云：……

他不想。

苏赭叹了口气，“林清云，你真会破坏人的心情。”

林清云答：“你也是。”

苏赭没有再说这个话题，林清云不知怎么，也没有问到底。

他们好像都有点害怕面对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