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捅999次，已黑化 第2章 糖果

02.

“你是什么人！来宇智波的族地有什么目的！”

黯淡无光的夜幕下，稚嫩的男孩质问出声。反应迅疾地掏出手里剑，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不速之客。

旗木卡卡西一手捧着祭奠的白花，另一只手略显有些无措地抓了抓高高翘起的白毛。

被面罩遮住大半张脸，仅留在外面的右眼，里面闪过一抹名为“尴尬”的情绪。

“啊，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旗木卡卡西眼神飘忽地说，然后他发现面前的男孩表情变得更加不善了，大有一副不好好解释清楚就要上来拼命的架势。

这也不怪男孩如此紧张。

毕竟才经历过灭族。

“宇智波佐助”，旗木卡卡西望着眼前的男孩，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心里瞬间涌过万千思绪，最后又归于平静。他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宇智波佐助咬了咬牙，将手里剑握得更紧，瞳孔的颜色悄无声息地变成了鲜艳的血色。

像只守护重要之物全身都炸毛了的幼兽。

旗木卡卡西连忙举起空闲的另一只手，表示投降，“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替我的朋友来祭奠一个人。”

“……祭奠一个宇智波？”

宇智波佐助慢慢放下了捏着手里剑的手，但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的一勾玉仍紧紧盯着他，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备心。

“对，是一个宇智波。”

旗木卡卡西垂下眼眸，凝视怀中捧着的那束白花，声音轻轻地说，“她是宇智波早见，一个让我的朋友放心不下的孩子。”

宇智波佐助的眼睛重新变回了漆黑的颜色。

他抿了抿唇，仰头望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背过身，朝死寂的族地走去。

宇智波佐助听过这个男人口中的名字。

他也曾见过那个人。

仿佛被命运所厌弃，天生目盲。这样的家伙，在宇智波一族里很出名。

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对那个盲女生起怜悯之心，但伴随着这份怜悯的，还有那高高在上的凝视。

“诅咒之子”，“废物中的废物”，“不配成为一个宇智波”——他们是这样形容她的。

但是宇智波早见好像听不到这些刺耳的声音，在无人在意的地方，慢慢长大了。

宇智波佐助前行的步伐微微一滞。

想到宇智波早见，不可避免地就会想到那个男人……

因为他最初听到“宇智波早见”这个名字，就是在那个男人的口中。

那个杀死全族的罪人，宇智波鼬。

“啧。”

年仅七岁的男孩，不可抑制地红了眼眶。他奋力放缓自己的呼吸，低头走向空旷的祖宅。

这里已经废弃了，木叶也给他这个遗孤安排了新的住处。

但宇智波佐助不想去。

所以他会在夜里偷偷跑到族地，只有在这个地方，他才能睡着。

旗木卡卡西站在原地默默望着男孩离去的背影，沉沉地叹息了一声。

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可能更多的是麻木了。他居然还能自嘲地开玩笑想到，这下要扫墓的人又多了一位。

清晨一直是他去见带土的时间，现在半夜又要去看望那个孩子。

“早见啊……”

凄冷的月光几乎要将男人的身形全都吞没，周围的黑暗与他的影子几乎要完全交融在一起。

旗木卡卡西弯腰放下花束后，静静地守在墓前守了很久。

待到新生的太阳缓缓升起，白发男人才露出疲惫的姿态离开。

阴影还未消退的暗处，空间有片刻的扭曲。一道人影从虚无中出现。

戴着虎皮面具的男人用憎恶的眼神望着上一个人留下的东西，但还是没有伸出手拍开墓前的那束白花。

“这个世界果然是地狱啊……”

他放下一块糖果，喃喃自语着，又重新踏进虚无里。

阳光透过云层，尽数倾泄。五彩缤纷的糖纸，在照耀下闪烁着光点，如梦一般。

……

早见接过那块糖果，三下两下就拆开糖纸，将里面的糖果拍进嘴里。

递给她糖果的少年，看她这副着急吃糖的样子，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喜欢吃这个，我还可以给你买！慢点吃，小心噎着。”

听到许多年都没再听见的声音，早见鼻头一酸，眨眨眼，泪珠就滚落了下来。

“诶诶诶？早见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吗？告诉带土哥哥，我帮你打回去！”

“笨蛋带土……”

她含着糖，声音有点别扭。

早见自己擦干净了眼泪，面对少年关切的询问，只是摇头，并没有人欺负她。

不过是因为她太弱小罢了。

无法改变命运。

早见恢复意识，从那绝望的夜晚醒来的时候，还以为那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

然而当她起身，早见便发觉了不对劲。

她的身体不对劲，感觉像是缩水了。

难道她还没有从灭族的噩梦中醒来吗？怀着这样绝望的困惑，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令人牙酸的声音，早见出去了。

“早见——！”

迎面就是少年热情的呼唤。

相隔了太多的时间。

早见瞬间就僵住了身体，不可置信地在心里想，原来这是难得的美梦吗？

但之后她才重新确认，其实这仍然是噩梦。

还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被血浸染了的，充满绝望的噩梦。

早见急不可耐地喊出少年的名字，那个她时常思念的名字。

“带土！”

宇智波带土开心地笑了，从兜里掏出他一直没舍得吃，特意留给女孩的包装精致的糖果。

早见平稳了心情，将嘴巴里咬碎的糖渣吞入腹中后，才开口说：“带土哥哥，你继续教我忍术吧。这次我一定认真学！”

之前宇智波带土就有教过她提炼查克拉，还有结印。

但早见自认为她一个眼瞎的宇智波，学习忍术也没有什么用。所以只学了如何提炼查克拉，改善了一□□质后就没再有任何进度了。

现在早见充分地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生活在这个残酷的世界，身处低位却又没有自保的能力，遇到危机那就只有等死了。

只有学习忍术，拥有力量，才会有除了等死之外其他的选择。

哪怕是死，也要是自己选择的死亡。

而不是就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在灭族之夜，甚至连复仇对象都不清楚是谁。

……活的如此可悲。

她绝对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回到了幼年的时候，甚至还是宇智波带土没有与同伴一起去神无毗桥支援的时候。

但是早见暗暗下定决心，这次她一定更加珍惜这段重来的时光，好好修行。

“手指要这样翻转……”

“感受一下我牵引的动作……”

“……”

因为天生目盲，什么都看不见。学习结印成了大问题。

宇智波带土握住早见的手，专心致志地引导她变换手指翻转的方向。

即使做错了很多次，他也没有泄气。

因为宇智波带土不是天才，他当然知道学不好结印是什么感受。所以不能着急，他不想给早见带来压力。

早见她一个人在努力的生活，已经很了不起了。宇智波带土觉得如果换做是自己，可能做的不一定能比早见还要好。

同样的，宇智波带土没有在可怜早见。

他知道，女孩不需要可怜。

她只是缺少机会。

想到这里，宇智波带土牵引的动作忽然一顿。

早见感官十分敏锐，当即就发现了这个停顿，于是不解地问：“怎么了？”

宇智波带土抿了抿唇，低头注视着比他身形小了好几圈的女孩，眼底闪过复杂的思绪。

随后他若无其事地说：“早见，我带你去找我的队友玩，好不好？”

如果面前是旁人说要带自己去玩，早见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就拒绝。

灭族是过几年就会发生的事情，她没有时间了。

但邀请她的人是宇智波带土，早见无法做到拒绝他的事情。

哪怕对方让她付出生命，她也会答应的。

因为这本来就是早见多出来的东西。

“好呀。”

早见微笑着应道。

然后她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跟随宇智波带土往另一个方向走。

早见不知道，她的命运也将由此发生偏折，延伸出一条线与某个白发少年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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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