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别动王思雨,上完课我去找你。
金玉给谢荣发送了信息,然后一下午都惴惴不安。
他知道谢荣的手段。这个接管了金凰控股后,在无数流言蜚语下杀出了一条血路的男人,背地里的手腕比表面上看到的狠辣百倍。
莫名其妙退出董事会后再也不见踪迹的元老、携家带口从凰城消失的对手、引爆舆论却拉高金凰股价的对手公司商界丑闻......这一切,都是出自谢荣之手。
所以金玉不敢想象,一个小姑娘落到谢荣手里,会经历什么样恐怖的遭遇。
尽管谢荣很快回复了一个好的,金玉还是不放心,一上完课便跑上了周奎的车,说道:“去藏玉阁。”
藏玉阁是谢荣的宅邸,离金家庄园不远。
周奎诧异地看了金玉一眼,启动了车辆,几分钟后,忍不住问道:“少爷为什么要去藏玉阁?”
“找叔叔,叔叔把王思雨带走了,”金玉如实回答,“哦,王思雨就是昨天给我情书的那个女生,我认为她不是她父亲的帮凶,我担心叔叔会对她做些什么。”
周奎沉默了,他捏了捏方向盘,那时而泛白的指节暴露出了他的挣扎与不安。开出去几公里后,他又问道:“少爷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坐在谢先生腿上呢?”
一直心神不宁的金玉终于抬起了头,诧异地看向周奎。他的那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吃醋,可他的脸,依然像是冰封的湖面一样平静。
金玉看不懂,心里的一丝波澜很快湮灭,淡淡地回答道:“坐一下怎么了?”
周奎一愣,心脏处隐隐作痛。
金玉没再看他,转头望向了窗外。
车里的氛围,慢慢弥漫出了几分忧伤,空气仿佛渐渐凝滞,没有人再说话,只剩发动机微弱的嗡嗡声,在这安静的空间内显得越来越嘈杂。
到达目的地后,挣扎了一路的周奎握着方向盘欲言又止。他深吸了口气,刚准备开口示弱的时候,车门被打开,金玉头也不回地下了车,走向了等候在藏玉阁门口的谢荣。
“小玉,”谢荣面带微笑,金边眼镜里透出的是与周奎截然不同的温柔和热情。
“叔叔,王思雨呢?”为了王思雨的安危,金玉的态度比早上好了许多。
“还在家里,放心,我没对她做什么,”谢荣十分自然地牵起了金玉的手,领着他走向了藏玉阁内部。
金玉抽了抽手,没有挣脱,便作罢,而谢荣则变本加厉。他将金玉的手放在了掌心之中,既可以拉进和金玉的距离,又可以在双手中把玩他如玉般柔滑的手指。
周奎跟在了两人身后,看着两人贴近的身子,陷入了无限的内心煎熬之中。
藏玉阁是一个比金家庄园小上不少的院子,走进大门后的第一个大厅,是一间陈列着谢荣所有玉器藏品的藏玉馆。藏玉馆有两层,一层在地下,厚重的合金防盗大门后存放的是有市无价的宝贝;另一层在地上,那些防弹玻璃罩下璀璨夺目的玉器工艺品虽不及地下的那般稀有,但依然价值连城。
谢荣时常在这间藏玉阁内招待贵客,谈得投机了,便大方地送出去几件藏品。
穿过这间藏玉阁,便来到了谢荣居住的庭院。庭院是中式园林风格,王思雨被谢荣安置在院子后方的一间围房里。
金玉推开房门时,坐在沙发上的王思雨浑身一抖,抬起了一张恐惧到发白的脸。她的眼眶发红,额头上全是冷汗,抓在沙发边缘上的手还在瑟瑟发抖。
她显然是受过了恐吓。金玉连忙走到她身前,问道:“王思雨同学,你还好吗?有没有......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没......没,没有,”王思雨根本不敢看谢荣,余光瞥见谢荣走近,还往后缩了缩身子。
“放心小玉,我只是吓唬了她一下,连她一根手指都没碰,也是因为你要见她,我才把她留在这里,现在,她可以走了。”谢荣揽住了金玉的腰,说完话后,还瞥了王思雨一眼。
王思雨直接吓哭了,大喊着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爸为什么要绑架金玉,我真的不知道哇,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的毒药,我要知道就不会给金玉情书了,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王思雨同学,别激动......”金玉拍了拍王思雨的肩膀,安慰了几句后,转身看向谢荣,说道:“叔叔,不要再为难她了,不关她的事!”说罢,看向门口的周奎,吩咐道:“哥哥,送她回家吧!”
周奎不想让金玉和谢荣独处,但又没有理由违抗金玉的命令,于是点头说道:“好。”
两人离开后,金玉才松了口气,他走向门口,却才刚走了几步,就被身后的谢荣拽住了手腕,拉进了怀里。
谢荣抱着金玉,开口说的却是关于王思雨的事:“她还是说出了点儿有用的信息的,一个半月前,曾有几个陌生人找过她父亲,那时她就在卧室里,隐约听见了林氏集团几个字。林氏集团早先就跟我们争过旧城改造项目,一个半月前,高新区信创园一期又开始招标了……”
金玉本想推开谢荣,可听着谢荣说的正事儿,竟忘了推出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直到谢荣说完,直到谢荣的呼吸越来越近时,他才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了谢荣,站了起来。
“这些事儿,不用抱着说,”金玉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衬衣,没好气地说道。
“林氏集团我会收拾,”谢荣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搓了搓,回忆着金玉腰上的触感,浅笑道,“小玉,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会让金凰控股走向顶峰,然后等你毕业后,把这个商业帝国完好无缺地放回你手里。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
他看向金玉,眼里的**已经不再掩饰。
金玉直视着他,直白地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不接受你的心意,不仅仅因为你是我的叔叔,也不仅仅因为我怀疑你跟十年前的大火有关......”
“小玉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谢荣眼眸中浮现出伤痛,打断了金玉的话,“城哥是我的伯乐,他改变了我的一生,我崇拜他,敬重他,我不可能会放火烧死他!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些来自于流言蜚语的指责我根本无法自证,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谢荣说的真诚又恳切,这让金玉心里有些愧疚,的确,他没有一点儿证据证明是谢荣放的火。十年前的案卷他也托朋友找警察看过,谢荣当时的确是有不在场证据。
“对不起,叔叔,”金玉道了歉,但神情依然坚定,“即使去掉这一点,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因为你心里有别人了是吗?”谢荣苦笑,起身上前了一步,手指轻轻地握住了金玉的脸颊,说道,“可是他配不上你,他实在是配不上你,他是不会接受你的。”
他的眼神逐渐痴迷,手指如棉絮般轻柔地从他的脸颊上滑落,滑过脖颈,落到了他的领口。
“不仅仅因为他仆人的身份,还因为他骨子里的自卑和软弱!小玉你知道吗?”谢荣笑了起来,笑容里尽是嘲讽,放在金玉领口上的手指轻轻地挑开了一颗纽扣。
金玉全神贯注地听着,想知道在谢荣的认知里周奎为什么不会接受自己,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衬衣的领口已经敞开,白皙的锁骨已经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了谢荣面前。
谢荣眼眸微颤,继续说道:“有些人就是这样,认定了自己的身份就会完全把自己的行为框在这个身份里,不会想着去颠覆和推翻。其实啊,这个世间哪有什么阶级之分,贫困的农民可以揭竿为王,一无所有的仆人也可以闯出一片天。我一开始,不也什么都没有吗?”
谢荣又挑开了一颗口子,嘲讽道:“但周奎不会,不瞒你说我刺激过他很多次,但你看看他有改变什么吗?”
金玉领口的那片雪白,和那星若隐若现的粉红,勾起了谢荣身体里无限的**,他喉结滚动,手指探了进去,痴痴地说道:“我的小玉,喜欢他没什么意思,他不会领情的。那天扔了你的玩具对不起,反正都是男人,试试我,怎么样?”
当谢荣的手指触碰到金玉皮肤的那一刻,金玉才从对周奎的思考中反应过来,他瞪大了眼睛猛地后退,然后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谢荣脸上。
金边眼镜摔落在地上,镜片碎裂成了蜘蛛网。谢荣微怔,然后捧住了自己滚烫的脸颊,舔了下唇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他竟然转身坐在了沙发上。他身体慵懒地后仰,扯松了领带甩了下刘海,然后望向目瞪口呆的金玉,脸上挂起了邪气十足的笑,再次说道:“试试我怎么样?我任你处置。”
金玉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不得不说,这样的谢荣的确有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好想再甩他几巴掌,好想解开他的皮带抽在他身上。
金玉指尖微颤,理智在与内心深处扭曲的**开始抗衡。这**并非单纯的性.欲,还夹杂着更为爆裂的......撕开枷锁、摧毁一个上位者的冲动。
因为谢荣是他的长辈,是他人生的掌控者。
理智很快溃败,他大步向前,膝盖重重地抵进沙发,整个人如同小兽一般将谢荣困在身下。他五指收紧,手掌猛地掐在了谢荣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