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杯无微顿,这孽畜什么意思?
他看上去像是能接受其他人的样子吗?
要不是不想和鹰潭闹僵,他真想现在就拔掉鹰尔行的舌头,再敲碎他这满口獠牙。
他正欲开口,却听远处传来护卫呼喊声:“辅爷,来信了!”
驰杯无转过身来,“何人送来的?”
护卫迅速跑上前来,将信件双手奉上,“回辅爷,是霍府发来的。”
霍观棋!
鹰尔行笑意僵在嘴角。
这阉狗,竟还与霍观棋写有书信!
明面而上已经到了这一步,那私底下呢?
鹰尔行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副画面:霍观棋坐在西厢阁内,而驰杯无就卧在塌上,霍观棋无法言语,驰杯无也不说话,二人就那么眉来眼去,眉目传情……
驰杯无哪里知道鹰尔行脑子里想了什么,他伸手接过信,拆开一看——
闻听近日朝局略有动荡,不知辅爷可否安好?砯岚一介妇人,虽与朝堂无为,然亦有心于大靖。望辅爷能抽空来府一叙,美酒佳肴,尽数满备。切盼佳音。
莫砯岚敬上。
驰杯无明白了,想来霍观棋已经知会二老,只是二老没有轻易同意。
不过驰杯无既以发出邀约,二老也不敢轻易否决,总得见一回,面前详谈。
能进行到这一步,驰杯无已经足够满意了。
要知道上辈子,他逃出皇宫后也曾敲过霍家的门,只可惜,没人给他开。
这一回,他要霍家主动敞开大门,请他踏足。
他的神色落在鹰尔行眼中,反而显得意味深长了。
鹰尔行冷笑一声,心中暗道:好啊好,为了一个哑巴废了这么多心力,这阉狗还真是宠爱霍观棋啊。
那小白脸突然来信,定是想请这阉狗见面。
他故意上前一步,装作无意开口问道:“辅爷,这信里头写了些什么?”
驰杯无抬头瞥了他一眼,平淡道:“与你无关,你不必知道。”
言罢,他转身径直朝着大院外走去。
鹰尔行见他这副模样,反而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这阉狗就是要去见霍观棋!
“辅爷昨日才答应我爹,说了要用我的。”
驰杯无脚步一顿,他是答应了鹰潭要留着鹰尔行做事,可这话从鹰尔行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
驰杯无转过头来,“若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本辅自会叫你。”
鹰尔行强行扯出一丝笑,“那辅爷今日捎上我,我好跟着去见见世面。”
驰杯无:“你非要跟着本辅做什么?”
“我不是非要跟着辅爷,”鹰尔行:“只是辅爷只身一人,若出了什么意外,我在身边也好要有个照应。”
驰杯无不禁冷笑,这话乍一听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不过他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这孽畜没跟着旁人咬他一口,驰杯无也算他温顺了,哪里还敢指望他照应。
见鹰尔行这般执着,驰杯无反而来了兴趣。
他倒想看看,这鹰尔行跟着自己,到底要干什么,“行啊,本辅带你去。不过丑话说到前头,你若敢胡闹,本辅定不轻饶。”
鹰尔行嘴角微微上扬,“包辅爷满意。”
驰杯无冷哼一声,不再多言,转身继续朝大院外走去。
鹰尔行跟在他身后,步伐轻松。
他自觉将别在腰间的面具摘下,戴在脸上,眼神中却闪烁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