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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全宗门追杀后穿成宿敌剑灵 第9章 扮猪吃老虎

作者:别丹心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0-19 00:22:19 来源:文学城

三人在湿滑的青石板上疾掠,身后是潮水般涌来的村民。一双双眼睛在昏暗天光下泛着空洞的死气,直勾勾盯着前方奔逃的猎物。

“寻一处空屋。”云微语速极快,目光扫过两旁紧闭的门扉。

南宫雅脚下泥水飞溅,口中犹不饶人:“这鬼地方,门怎么都封死了?”

恰在此时,一个细弱的童音突然传来:“仙长,这边!快进来!”

云微脚步一顿,向右望去。

一道窄窄的门缝里挤着一张小小的脸。

女孩不过七八岁年纪,枯黄的头发湿漉漉贴在额角脸颊,小脸瘦削脱形,衬得一双眼睛又大又黑,里面盛满了惊惧,几乎要溢出来。她身上裹着一件明显过大、打满补丁的旧袄,空荡荡地挂着,露出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念障笼罩的死地,生机断绝,怎会有如此幼小的活口独存?

不等云微开口,一道阴影已抢先挡在她身前,孤鸿剑寒光一闪,剑尖直指门缝:“活人早该死绝,你是什么东西?”

女孩被剑锋所慑,小脸煞白:“我…我叫遗妹…一直躲在地窖里…”

身后,拖沓脚步声与嘶吼已近在咫尺。

“没时间了……”云微当机立断,声音清越,“我布阵护住这间屋子,你带阿雅先进去。”

话音未落,她双手结印,指尖灵力喷薄——

“嗡!”

一道巨大的金色结界自云微足下瞬间张开,向上向两侧急速蔓延,化作一面半透明的金色光幕,将巷口死死封住。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村民如同撞上无形墙壁,被狠狠弹飞。

光幕乍现的一瞬,她只觉心口猛地一沉,体内积蓄的灵力转瞬间便去了十之七八。四肢百骸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眼前金星乱迸,天旋地转,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晃了几晃,便要向前栽倒。这等境况,原是早该料到的。强行催动残魂之力,本就逆天,此刻灵力反噬,也是寻常。只是没想到来得这般快,这般猛。

一只手猝然探来,骨节分明,带着惯有的凉意,猛地攥住她胳膊。暖流顺着他掌心强行涌入,循着经脉游走,堪堪吊住云微几欲溃散的意识。

她借这股力道站稳,抬眼时,正撞进一双近在咫尺的眸子。

是谢澜忱。

他不知何时已立在身侧,一只手死死抓着她胳膊,另一只手紧握孤鸿剑,剑尖斜指地面,目光死死锁着她,眼底翻涌着未散的惊怒,还掺着几分被他自己极力压下去的慌乱,偏又要撑出冷硬的模样,仿佛稍一松劲,便会泄了心底的在意。

“逞强找死很痛快?”他开口,声音又冷又硬,“非要魂飞魄散,才算对得起你那‘兼济天下’的虚名?”

这话说得伤人,云微只觉胸中一股郁气猛地冲撞上来,狠狠甩开了他的手,反唇相讥:“我这般,也总好过某些人,永远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天下苍生在他眼里,怕是不如一粒尘埃。”

少年脸色霎时沉如锅底,眸中寒意更甚,几乎要凝成实质:“你说得不错,若非同生契捆着你我,你便是化作飞灰,我也懒得多看一眼。”

“彼此彼此。”云微淡淡回了四字,再不多言,转身踏入小屋。

仔细想想,谢澜忱那点行径,终究远不及归云宗那些弟子与父亲来得龌龊。

他虽惯会寻衅添堵,不仅赢得父亲的目光,师兄弟们的拥戴亦如众星捧月般向他倾斜。

可他终究未曾如旁人那般,于背后窃窃私语,将她的身世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亦未曾像那些同门,见了她便如遇厉鬼,避之唯恐不及。

既如此,待血仇得报,斩断这同生契,从此江湖路远,形同陌路,再不相见便是。

屋内昏暗,墙壁斑驳,角落里堆着些破烂杂物。浓重的霉味和一种衰败的死气弥漫在空气中。

南宫雅背靠着门板,听着小巷里沉闷的撞击声,对着云微低声道:“你们两个冤家,逃命都不忘斗嘴?力气多得没处使是吧?”

阿雅的担忧显而易见,只是此刻,云微的心神全被角落那个瘦小的身影牵住。

女孩缩在离门最远、也是唯一还算干燥的墙角,抱着膝盖,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乌黑的大眼睛在云微与谢澜忱之间来回瞟,一会儿看看她这个坐在椅上气息不稳的人,一会儿又瞅瞅那倚着墙脸色阴沉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谢澜忱扫视一圈,最终钉在遗妹身上,冷冷开口:“你躲了多久?靠什么活?”

遗妹浑身一抖,小脸愈发惨白,声音细若游丝:“有…有老鼠…还有…还有李婆婆以前偷偷塞给我的…一点点干饼…藏在地窖里…”她说话时,抱着膝盖的手臂不自然地收紧,似乎想把自己藏进墙缝里。

云微心中疑窦丛生,目光落在小女孩裸露在破旧袖口外的手腕和小臂上。那些纵横交错的旧伤疤,青紫的淤痕,甚至几道结了深褐色痂、狰狞的烫伤,清晰地暴露在她眼前。

这般伤痕……分明是长期遭受虐待的痕迹。

云微站起身,拖着沉重虚软的身子,一步步走向墙角。隐痛阵阵袭来,眼前微眩,却被她强压下去。在女孩惊恐又茫然的注视中,她缓缓蹲下身,指尖带着一丝微弱却纯净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抚上小女孩手臂上那道最狰狞的旧疤。

遗妹呆呆地看着,忘了害怕。

指尖触到疤痕的刹那,云微心头一紧。指腹下的肌肤硬如冻石,别说脉搏,连一丝活气也无,唯有彻骨寒意,仿佛攥着块冰。

果然有问题。

她默不作声收回手,眉峰蹙得更紧——这绝不是活人的温度。念障之下,村民皆成傀儡,她一个孩子,体内怎会有阴寒之气流转?又凭什么独活?

“你做什么?”谢澜忱三步并作两步,面上满是不解。

云微被他猛地拽起,胳膊骨像是要被捏碎,头也阵阵发晕。她扶着墙站稳,面上波澜不惊,只淡淡道:“瞧这孩子满身伤痕,恻隐之心难捺罢了。”

这孩子到底是死是活?若真是死人,怎会有这般鲜活的惊惧?若说是活人,那身阴寒之气又绝非寻常。

瞧她方才瑟缩之态,倒比那些傀儡村民更像活人,偏生这等伪装,又比傀儡高明得多。

更奇的是,女孩身上竟隐隐飘着她母亲常用的兰草香,虽淡得几乎不可闻,却绝不会错。此事牵连太大,只能不动声色探下去,万不能因谢澜忱这一闹打草惊蛇。

“恻隐之心?从前你眼高于顶,谁不是看你脸色行事?你又何时对我们这等乡野孩童动过恻隐?”少年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女孩身上的伤痕,又落回云微脸上,“我劝你收起那套假惺惺的模样,别到头来慈悲没当成,反倒把自己的残魂折腾散了。”

云微没再接话。

多说无益,他本就多疑,与其费唇舌解释,不如专注眼前事。

她微微弯腰,手轻轻落在女孩发顶,语气放柔:“别怕,告诉姐姐,你家里…还有别人吗?爹娘呢?”

提到“爹娘”二字,女孩小小的身子猛地一僵,飞快低下头,把脸埋进膝盖,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耸动。过了片刻,闷闷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才传出来:“没…没有了…爹…爹和娘…都不在了…”

“那…你一个人,靠那点干饼…”南宫雅忍不住插话,眉头紧锁,“怎么熬过来的?还有,外面那些人…都成了那样,”她指了指门外沉闷的撞击声,“你怎么没事?”

这问题尖锐,却也关键。

遗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慌乱地在破旧袄子的内袋里摸索着,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香囊,布料早已褪色发黄,边角都卷了毛边。

云微目光扫过那丛歪歪扭扭的兰草,忽然定住——针脚尽头,绣着个极小的“云”字。

“是…是这个…”遗妹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攥着那小小的香囊,仿佛抓着救命稻草,“娘说…是十八年前…一位路过这里的仙长给的…说能辟邪…保佑平安…我一直贴身带着…”她抬起泪眼,望向云微,带着懵懂的希冀,“仙长姐姐…这个真的有用…对不对?”

云微指尖微微发颤,这绣工,这“云”字,这兰草香……分明是母亲的香囊。

太多疑窦如乱麻缠上心头:十八年前路过的“仙长”,莫非就是母亲?母亲与这荒村又有何牵连?

母亲的身世与死因,是云微藏了多年的结。不是没想过查,只是线索太零碎,抓不住半分实据。这些年她早已习惯把心思沉在心底,波澜不惊地应对眼前事,至于那些深埋的疑窦,不过是偶尔午夜梦回时,掠过心头的一点钝痛。

谢澜忱是父亲义子,若让他知道母亲的事?以他那睚眦必报又多疑的性子,指不定能从蛛丝马迹里翻出多少事端,借题发挥是必然的,到时候牵连出更多人,反而碍事。阿雅呢?她性子太直,藏不住半分话。

所以,此事绝不能让他们沾边。

云微向来不喜欢把旁人卷进自己的事里,更何况是这种牵扯甚广的旧怨。他们有他们的路要走,她有她的债要偿,互不相干最好。至于母亲的事,她自己查便好,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变数,徒增麻烦罢了。

思及此,她右手并指如剑,凌空疾划。一道银线随指尖游走,在遗妹身周丈许外悄然凝出结界,将周遭声响尽数隔绝。

她左手同时探出,扣住女孩细瘦的手腕。那触感僵硬如枯木,毫无活气,皮下骨节突兀得硌手。

遗妹浑身一颤,挣扎间眼里满是惊恐。

云微蹲下身,苍白的脸上不见波澜,唯有那双眼亮得慑人,压着翻涌的心绪,一字一顿道:“现在无人打扰了。告诉我,你是谁?这香囊,为何会在你手中?”

我对这章并不满意……晚点会大修特修T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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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扮猪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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