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追渣受的我终于要翻身了 第11章 开窍

机场外有专人接送他们到安排好的酒店，对方很重视这场合作，订的酒店都是顶级的，闻珵意的房间是酒店顶层的套间，就连他们两个特助住的也是环境非常不错的单人大床房。

池漉把行李拉进房间放好，稍微休息过后立刻又带着笔记本电脑跟林秉一起去楼上找闻珵意，三个人聚在大套间的客厅讨论明天开会要谈的项目——大部分是他和林秉在对话，闻珵意偶尔出声指导。

这一次池漉不再是打酱油的小员工，而是要真正参与进去。两个人用心教他，他准备得也很仔细。和对方公司的项目会议断断续续进行了三天半，池漉实打实地学到了许多。

星期五上午正式确定好各项条款，合作方董事长将三人送到公司门口，热情地跟闻珵意握手，“这次我这边有事走不开，还麻烦您跑一趟。晚上有空吗，大家一起吃顿饭。”

闻珵意简单婉拒：“今天公司里还有事，下次吧。”

“那行，下次我去珵远找您。”

三人坐上回酒店的车，池漉靠在厚软的座椅上忍不住打哈欠，明亮眼底湿润润地沾了点水，却还坚持道：“闻总，下午可以自由活动吗？”

明天应该就得回程了，他想抓紧时间去这几天查到的本地景点逛逛，还能拍几张照片。

闻珵意看穿他的心思，在他湿濡期待的眼神下安慰道：“今天下午好好休息吧，周末在这里过，下周一再启程回去。”

池漉面上的困倦转瞬被惊喜替代，眼尾如小钩子一般显出明朗的弧度，不假思索地脱口道：“闻总，你真是个好总！”

闻珵意：“......恩。”

前排的林秉低头憋笑。

*

池漉舒服地睡了一大觉，周六自然醒时已经过了早晨，又还没到中午，他慢悠悠洗漱好，先去餐厅看看还有什么能吃的。一进门，却正巧撞见不远处坐着的闻珵意。

现在的时间点来餐厅的人少，对方的身形在一个个空荡座椅间尤为显眼。闻珵意罕见的没有梳着背头，刘海垂盖住些许眉毛的轮廓，身上是纯白简单的衬衫，将冷峻镇定的成熟气质削弱几分。

池漉与他对视一眼，走上前坐下，“闻总，你也刚起？”不然怎么这个点在这里坐着。

一大早来餐厅碰运气的闻珵意平静地颔首回应：“刚吃好没多久。你想吃什么？早餐已经撤了，但是可以点单。”他拿起桌子旁的菜单递给对面的人。

池漉不疑有他，接过册子翻了翻，叫来服务员点了份牛肉饭和果汁，闻珵意跟着要了一杯咖啡，陪他坐在餐厅。

喝咖啡间，闻珵意不经意提起：“今天是准备出去玩？计划好去哪里了吗？”

池漉点头，神色间满载轻松，“去爬山，不过是市区里的那种山，不高的。听说山路修得很有古意，所以去看看。”

他指指斜跨在身侧的相机，大方笑道：“还有拍照。”

“介意我一起去吗？”闻珵意的手指搭在咖啡杯的把手上，沿着圆润的弧度下滑，“呆在酒店也没什么事。”

“当然不会。”池漉干脆地答应，他并不介意多一个人，甚至还考虑要不要连林秉也叫上，“也叫一下林哥吧，我们爬山锻炼去。”

闻珵意端起瓷白的杯子尝了口咖啡，淡然道：“他应该还在睡觉。”

“这个点？”池漉擦干净透着油润光泽的嘴唇，拿起手机给林秉发了一条消息，告诉对方他们的安排，问他愿不愿意去。

等了十几分钟对面仍然没有回复，恐怕真的还在睡觉，池漉便不再继续打扰，喝完果汁和闻总两个人出发去目的地。

周末来走山路休闲的本地人不少，公园外沿街停了一长串的车，池漉提前做过攻略，从东面上山，能找到一条修在山石中的小径，幽深静美，路旁栽种的白山茶这个时节大抵也要开了。

两人踏上石梯搭出的山路，悠闲说笑着缓步上山，闻珵意不动声色地将池漉护在里侧，目光时不时地总会凝聚到对方身上，似乎会被他细微的一举一动所吸引。

山路的确修得颇有点古时意蕴，每走一段便出现一座歇脚用的小亭子，亭外枝繁叶茂挡去大半日光，爬得累了，凭栏而坐时更舒服凉爽。

池漉和闻珵意精力都不错，路过两座亭子也没进去歇脚。池漉边走边告诉他自己在攻略中查到的少有人去的小路，如果山茶花都开了，拍照一定会很好看。

正说着时，后方由远至近传来一阵小孩的嬉闹声，下一刻炮弹般跑飞快的小男孩就猛地撞在了池漉膝弯，山路陡峭，他骤然失去平衡往前扑倒，身后的男孩被绊了一下，也快要跌落到台阶上。

池漉慌乱间只来得及牢牢护住身前的相机，预想中的剧痛却并未来临，只感觉一条有力的手臂挡在他腰腹，倾斜的身体被迅速揽进对方怀里，紧贴在他胸前。

闻珵意一手把人抱回来，一手捞住了小男孩的后衣领防止他跌下去。为了借力稳住三个人的身形，他用环在池漉腰后的手背和小臂抵住山壁，衣料内的皮肤瞬间擦出几道长长短短的伤口。

池漉被他抱回来后赶紧自己站直，从他颈侧抬起头，“闻总，你怎么样？”

“没事。”怀中的人已经站稳，闻珵意却依然将手虚扶在他身后护着，另一手放开撞上来的小男孩。

男孩父母刚才就在下方不远处追他，也目睹了这相当惊险的一幕，加快脚步跑上来边感谢边道歉。

“谢谢谢谢，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孩跑太快了一下没看住，你们没受伤吧？”

闻珵意脸色沉沉，周身气势令人不敢轻易接近，“看好孩子，山路上跑起来很危险。”

“是、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夫妻俩说完又把孩子拉过来，严肃地让他为自己撞到了人道歉。

小孩刚刚差点滚下台阶时就吓到了，被闻珵意拎起来后一直安安静静的，知道自己闯了祸。他仰头正要道歉，看见对面的叔叔一脸不苟言笑的阴沉，眼眶一红，说出口的话立刻抽抽噎噎地带了哭腔，“叔、叔叔哥哥对不起呜呜——”

闻珵意皱了皱眉，却忽然察觉身侧的人似乎也在看他，便侧头迎上他视线，面上的漠然也消散不见，关心道：“怎么了？身上有撞到吗？”

池漉摇头，他第一次见对方冷着脸好似生气的样子，也在此刻隐隐体会到了一些闻珵意对待自己时的不同。

确认池漉没有受伤，闻珵意稍微放心，他们也都不是会跟小孩子多计较的人，便没再说什么。夫妻俩又多次道歉感谢后就领着孩子准备下山，取消了小男孩今天的爬山活动。

相机没受到任何碰撞，池漉舒了口气，转身要继续爬山时余光瞥见闻珵意的手臂，捕捉到袖子上几点红色痕迹。他兀地停下脚步，拉住对方袖口，“闻总，你的手。”

闻珵意也是这时才注意到手背上的一些划痕，先前他抱着池漉，全副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小臂上轻微的刺痛。

两个人走到一旁的平台上，闻珵意解开袖扣，露出结实手臂上细细密密长短不一的划痕，几道较长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珠。

“没有纱布，先用水洗一下吧。”池漉把矿泉水倒在纸巾上，帮着擦拭伤口，想了想还是抬眸望向身前的人，“要不我们先下山？找药店买点酒精棉消毒。”

闻珵意微微低头，极近的距离下能清晰探知到池漉眼底的纯粹和善意，“那你的小路照片呢？”

池漉眉间显出些许浅浅的纠结：“明天再来？”

“明天有明天要去的地方。”闻珵意放下手臂，替他盖回矿泉水瓶的盖子，“一点划痕而已，过几分钟就会结痂的。况且都走到一半了，错过太可惜。”

池漉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仿佛在思考他的话，又像在思虑一些其他的细节，最后仍是点了下头，面目爽朗，“好，那就不爬到山顶了，去小路那边走一圈就下山。”

两个人又沿着路往上走了一段，随后脱离大部队，按照攻略上的路线三拐四绕地找到一条幽静的碎石子路。路旁的白山茶开得层叠繁密犹如堆雪，衬着细枝绿叶和斑驳光圈，幽静如画。

这边的人虽不如大路上的多，三三两两的也聚起一些。池漉沉浸于平日难以见到的景色，挑着角度拍了许多照片。他蹲下来，仰拍一朵恰好沐浴在光下的、花瓣层层绽开的白山茶，却不知自己也被那束光笼罩，在茂密盛开的山茶前显得尤为宁和动人。

闻珵意站在不远处，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悠长深刻得像在一笔一笔雕琢，把此时此刻所见到一切镌刻进记忆。

拍完照后两人赶下山，闻珵意小臂上的划伤果然已经结痂，他开口打消池漉再去趟药店的想法，干脆带着人去吃下午甜点。

池漉跟着对方走进一间装修雅致的甜品店，到座位前，闻珵意极为顺手地为他拉开椅子，池漉动作微顿，默默坐下。

点完要吃的蛋糕和饮料后，池漉看着对面的人，忽然问：“闻总来过这个店吗？”

“没有，昨天在网上偶然看到的。”闻珵意平静道。

池漉无声点头，垂眸时脑中闪过无数两人相处的画面，曾经他认为闻珵意的性格原本就是宽和的，所以忽视了许多细节，如今跳出错误的框架再细细回想，对方所做的明明有很多已经跨越了“上司”这层身份。

他越琢磨越不对劲，仿佛突然间开了窍，脑子里的电路终于接上，想通的那一瞬间，冷不丁就问出口：“闻总，你喜欢我？”

“......”

闻珵意显然有些惊讶，不过惊讶的是话题一下从甜品到感情的跳转。他顾忌着池漉年纪小，还未想好要如何主动向小朋友提自己的心思，但对方问起，他并不回避，神色蕴着温柔和不再掩饰的喜欢，缓缓应了声：“恩。”

池漉脑子一快才说出口，话音落下的瞬间便自己吓住了自己，正要收回就听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飞速运转的脑袋又嘎嘣卡在原地。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不知该回应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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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