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天下第一剑修 第4章 第四章

云思瑶走到窗边一手捧着香炉，另一只手则将一碗中药倒进窗内屋里的花盆里。

忽的听见外边有动静

“鱼儿姐，院内都打扫干净了。”

“恩，那你们去做别的事吧。”

云思瑶一听是鱼儿的声音，立马座回床榻，又拿着空了的药碗作势要站起来。

“小姐！你别起来，还是我来吧。”

鱼儿连忙上前将人扶住，又接过药碗。云思瑶喝了药，鱼儿却没闻见药味，愣了一会儿。

“怎么了？”

“没事没事。”鱼儿想着兴许是自己想多了。

又道：“小姐有些事情喊鱼儿做就是了。”

云思瑶拍了拍鱼儿的肩膀，站起来转了个圈“你看，我的身子真的好多了。”

“小姐，那大师还真是灵啊，您日日捧着香炉身子竟一天天越发的好起来了。”说罢便将人扶住。

转圈竟然比往日轻松了许多，又吩咐鱼儿在一旁站着，原地跑了几步，竟也不觉费劲。

她记起那日和尚给的滋魂草，印象里原著没有这样的剧情，那俏和尚只是说了让她去修仙但也没又给她过滋魂草，事实说明一切都变了许多。

鱼儿见这一幕面露喜色“小姐！你身子竟然好起来了，真的是太好了。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老爷！”说完正要走。

“鱼儿，等等！”

“小姐，怎么了？”

云思瑶想到的自然是云夫人，病好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云夫人知道。虽说经过那件李嬷嬷的事情之后，也许云夫人做事的确是收敛了许多，表面上的东西倒是都到位了，冬日的炭火，新衣，数量质量样样都与云纸月屋里的一样。

虽说如此，但她记得原著里云夫人倒是在这中药里不知掺了什么，原主的身子变得极其畏寒。要是让云夫人知晓自己的病好了许多，这安生的好日子倒也过不了几天了。为了活命，她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她现在只是作者笔下一个随时可以死去的炮灰！

“我瞧着我的身子时好时坏，现下看着是好了可是也不知什么时候又倒下了，告诉爹爹他们这一时高兴，若是那日身体又倒下了，倒也白叫人高兴一场。”

云思瑶转头看了看鱼儿，鱼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是。”

这道挺不对劲的。

“鱼儿你怎么了？”

鱼儿的脸上难掩的失落，起身整理桌子，整理的速度越来越快道“小姐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奴婢也不便过问，奴婢只是不想被小姐当外人。”说着，拿起桌上整理好的药碗和一些碟子想要退出去。

“鱼儿！”云思瑶抓住了鱼儿的手。

云思瑶心头不觉一酸，有些愧疚道：“抱歉，鱼儿。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的太多，不想让你跟着我这样一个也许没有未来的废人。”

鱼儿想起老爷不在府里的苦日子，想起一年不见的新衣，以体弱为借口的寡淡素菜，每个冬日的夜晚小姐颤抖的身子和冰凉的双脚。鱼儿的心头颤抖，泪水夺眶而出，她委屈，她替小姐委屈！

她跪在地上呜咽着：“是鱼儿太没用，不知道大夫人竟然在药里动了手脚，可是小姐，鱼儿的一片忠心赤诚可见啊！奴婢不怕的！奴婢只怕小姐不要奴婢了，我是小姐捡来的，若不是小小的您喜欢我亲手将我从人贩子手里买下，奴婢早在那些不洁之地被羞辱了！”

云思瑶将鱼儿扶起来“对不起鱼儿，是我，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后的事情我会同你商量。”可是我终究不是她啊，我不是你的小姐，我只是异界一抹灵魂罢了。

鱼儿擦了擦眼泪，惊觉自己方才的僭越，见小姐并不怪罪反而同她道歉，一时间大受感动“只要是小姐吩咐的事，鱼儿这条命便也不值钱了！”

云思瑶拉过鱼儿的手深深看了鱼儿一眼“没什么比我们家鱼儿的命重要，鱼儿，你记住，没有谁的命是不值钱的，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

因为身体好了很多，这也力气去处理关于沈玉泽的事。云思瑶吩咐鱼儿将沈玉泽请来。

院内

“哇，小哲你舞剑真好看！哪位大师教的，真是厉害啊！”

鱼儿本打算去安排小厮的偏房找人，半道听闻沈玉泽在二小姐的院里，刚一踏进院就听见云纸月的赞叹。便在院外等待。

舞毕，剑上闪着光倒映着沈玉泽稚嫩的脸。

沈玉泽收了剑，将剑递云纸月“家父以前是个护卫，时常督促教我练剑。”说着眼神暗淡了下来。

“那你怎么会这般狼狈！莫不是遇上什么灾祸！”

沈玉泽垂眸眨了眨眼道“并非如此，家父家母早亡，家里也没有亲戚。”

云纸月牵起他的手道：“别难过，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啦。”说完又把手上的剑给他“这把剑给你，就当你之前救命之恩的礼物吧。”

鱼儿在一旁等了良久，等沈玉泽结束了攀谈出了院子，鱼儿才上前找人说话。

“小哲，大小姐找你有些事情要问。”

沈玉泽一听，心头紧了紧。点了点头随鱼儿去了。

好巧不巧，云纸月院里的贴身婢女兰心正要去烧水，见鱼儿将沈玉泽带走心里疑惑，连忙回去向云纸月禀报。

“姐姐叫走小哲又能怎么样呢？小哲是府里的下人，并非我院子里的人。”

兰心已经十五岁了，而云纸月只有十二岁，男女之间情爱之事云纸月不明白，受过教育的兰心又岂会不知道。

“小姐，大小姐身子弱，整日呆在房里，你何时见过她让鱼儿亲自去带什么人？况且那人也是你救下的，如今难道是看着人俊俏顺眼便把人抢去！”

一旁的兰月连忙扯过兰心，小声道“你说这些干什么，小姐都还不懂，那人有什么好，只是个下人而已，去了那头出了事儿才好！你真是不争气！尽说这些没用的话！”

兰心向来讨厌她在耳边讲道理，更讨厌她的语气。推了推她“别同我说教！”

“别吵了，许是姐姐有事情吩咐他做。”云纸月虽是这么说，眉目间带着一丝心神不定的意味。

是啊，姐姐从来不曾叫过什么人，为什么偏偏要叫她的小哲呢。她极力对自己微笑着解释，但心里却还是怪怪的，总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的感觉。那只抓着床沿的手越收越紧。

“小姐。”鱼儿和沈玉泽前后脚进来。

沈玉泽进门的一瞬间，她一眼便看见了沈玉泽腰间挂着女儿家的香囊，不过云思瑶想想也知道这是云纸月绣的香囊。

云纸月有个臭毛病，就是不知香囊为何物有何意义，绣完了自己看着不满意或者自己带腻了便送给自己的丫鬟，其实云夫人也呵斥过她，可她权当没听见，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云夫人见她只是送给身边的丫鬟便也不再时常耳提面命。

出事那日没看仔细，如今才仔细瞧见正脸，不愧是原书男二小小年纪便长了一张风度翩翩俊俏的脸。 “大小姐找我何事？”

瞧着这张脸也是心疼，仔细想来，原书男二是本书最惨的存在。被女主撩过后不负责，还被持续垂钓，钓的久了，钩都坏了却还自愿跳到鱼桶里，到死也要为女主贡献一波。

见沈玉泽疑惑脸，云思瑶正色道“沈哲倒是个好名字。”说着又看了沈玉泽一眼“只是这个沈字不大吉利啊。虽然我体弱常在闺中，但前些日子也听说了一件大事。这沈将军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吧！汴州而来的流民姓沈的可是少之又少啊！”

而此时的沈玉泽，面色刷白，皱着眉头，整个人看上去是难以掩饰的僵硬。

“沈少爷，沈玉泽，沈将军的独子。我说的没错吧！”

沈玉泽双手握拳艰难开口“你想怎么样。”

“没什么，我根本不想为难你，可你知道，你身上的东西要是暴露了你的身份，我们云府要因为你而陪葬！”

“那你想怎么样，杀死我？”沈玉泽眼神犀利了起来。

“我不杀你，你把能证明你身份的沈字牌给我，你便能继续以小哲的身份活下去。”

沈玉泽惊愣，她竟然不打算杀了他？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便立马跪在地上“沈玉泽在这里谢过大小姐！”

男儿膝下有黄金，将军之子，这一跪并不容易。云思瑶懂，自然对于小小年纪的他更为欣赏，只是不得善终的结局叫人唏嘘心疼。

云思瑶接过字牌便让人回去了。

拿到字牌心里是少了一份担忧。

云思瑶虽然对玉牌并不了解，但手里握着的玉牌玉面青白，还带着丝丝寒玉之气，凉入心。一模便觉得是块好玉极为不凡。

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云思瑶知晓处理玉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云思瑶：“鱼儿，明日去乞丐堆里或是找人去乱葬岗瞧瞧，有没有同小哲年岁相仿，身高相似，看不出长相的，近期死掉的人。找到后回来告诉我，此事事关重大后面的事情只能你我二人悄悄处理。”

“小姐是要出门？”

“我身子好多了，只是这沈字玉牌不处理掉，终究是个祸患。”

“是，小姐。鱼儿明白了。”

*

“小姐，那沈玉泽怎么回事，明明是小姐救下的人，如今离开大小姐院里时还三步一回头，面露留恋！”不过这话倒是兰心夸张了，三步一回头是没有的事，沈玉泽实际上只回了一次头。但毕竟兰心也在云思瑶的院里蹲了好久，若是说不出什么生怕被兰月耻笑了去，说的话也就夸张了许多。

兰心观察了自家小姐的脸色，倒是毫无变化，更没接着说什么话。

兰心面露尴尬，以为自己是多此一举。便闭上嘴退下，心道：这回还是要被兰月那臭丫头耻笑了。

然而自此事之后，云纸月倒是越发黏糊沈玉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