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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女主狂追的每一天 第78章 长恨歌

作者:四脚直立猿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03 01:24:25 来源:文学城

你要活下来,你活下来就能重塑我的肉身。

这一句话,让封琚月冥想中惊醒,不敢入睡。何故梦中出现这句话?封琚月百思不得其解。但,她直觉定然与凌安怀此时处境有关。

只是夜晚的月太过遥远,而那四十二峰,却刚好在月下,伸手不可及。

封琚月才觉一身冷汗,便披上外衣,走出灵修院内,凌安怀的房间。凌安怀被带去四十二峰,灵修院内众人在外历练,而宗主本人也被传唤带走了。照顾朱寒青的事,本来该曾朔长老的。但他也无法做到亲力亲为,只能交给封琚月。

于是封琚月便推开了朱寒青的房间,握住她冰冷的手,灌注灵力。还好,每天都保持着灵力的供给,让朱寒青还能勉强存活。只是衰竭程度和范围越来越大了,恐怕,活不过冬天了。

“是……安怀吗……”

朱寒青的声音虚弱如蚊音,让封琚月不得不紧着点燃安神香,又是掖被角,又是端来火灵石,随后还要起身去煎药。煎药也不能走远了,只能推开靠近室内走廊的门,就在门口煎药。

闻着药香,朱寒青模糊的意识终于清明。她似乎难得有如此精神的时候,撑着坐起来,看向在一旁忙碌的封琚月。

“封师妹?”朱寒青愣了愣,怎地是封琚月?平日里不都是凌安怀在料理她吗?

封琚月闻声赶来,关切道:“是我。朱师姐有什么不适吗?”

朱寒青摇摇头。她自顾自地看着洒在地板上的月光,眼神闪烁,看向封琚月:“凌安怀去哪儿?”

封琚月闻言,只是上下碰了一下睫毛,随后便回答:“在……她去长生天了……找忽阑子她,应是有要事。”

“你说谎,”朱寒青断言,“你与安怀是从不分开的,她也断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去长生天。告诉我实话封师妹,安怀发生什么了?”

封琚月勾起唇角,说话声音仍然温和有礼:“朱师姐不必担心。”

“封师妹,别拐弯抹角。”

朱寒青抓住封琚月的手,冰凉的触感压在封琚月手腕,只觉是一块冰贴上来而已,却丝毫感觉不到力道和重量。

这位朱师姐,当真时候将近了。

于是封琚月联想到了,那位仇今岁。她虽与仇今岁交往甚少,却也是交手切磋过的情谊,也曾与她一起民间调查……那位,倒是生龙活虎,然后死在了最灿烂的年华。

她忍不住胸腔起伏,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来。

良久,封琚月娓娓道来:“凌安怀被四十二峰带走兴师问罪有关长生乡的事。”

“朱宗主因为勾结邪修导致长生乡沦为傀儡试验场被四十二峰带走接受调查。”

现在,宵云宗或许要忙着推选新一任宗主。如果新一任宗主对凌安怀好感不佳,可能还会倒打一耙作出对凌安怀不利的事情。

只希望,事情不要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那,我岂不是连父亲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封琚月心下一痛。父亲死时,她也没见着,被母亲拖走了,把她塞到干柴堆里,翻身跨上一旁停泊的马车,以身为诱饵,引走了追兵。

但是,她也不忍心带朱寒青去见那所谓的最后一面。

朱寒青的眼睛里缓缓掉下眼泪。并不滚烫,冰凉的,砸落在封琚月手指上,也落在封琚月的心上。

有时,连恨也是无缘的。

封琚月安抚朱寒青睡下了,怕她夜惊,伏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脸上却并无半分安抚之色。她脸上仅仅只是带着疲惫之色,对于处理两头事情的疲惫。

是她太依赖凌安怀了吗?事事交由她亲力亲为的后果,就是自己处理起来如此棘手吗?自己已经颓废到这种程度了吗……封琚月叹了一口气,从朱寒青床边离开,回到了凌安怀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凌安怀的味道很浓。是那种很淡的香,无法用语言形容,夹杂着木制建筑的味道,混合着承天峰的雪松,以及房间里保持干燥的蜡油。整个屋子装饰得,不像人住的地方,像是精装的回忆,一个工艺品。

封琚月随手拿起一个物件,这个物件长得怪模怪样的,两个扁形椭圆球体被一根弯曲的木片连接,搁置在木架子上。她曾经看凌安怀拿起来过,戴在头上哼着奇怪的歌,不像词曲的调。那个时候的凌安怀脸上洋溢着十足的笑,坐在走廊的边沿,晒着太阳,心情愉悦。只是摘下来后,便也不再哼唱,脸上也没有了笑意,唯有遗憾与落寞残留。

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她大多都看不懂。一个毫无用处的木块,雕刻出奇怪的花纹,用矿石或植物染料画着奇怪的图案。就连上面留下的文字,封琚月竟然都不能辩识一二。

此时封琚月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从未了解过凌安怀。

于是她拿起房间里各种不理解的玩意观看起来,在角落发现了一个拍子。椭圆的面积,长柄,圆框中间特意用有弹性的矿物拉成线,穿插织网。

记得有一次他们练剑过后休憩,感到无趣,凌安怀便翻出了这个东西。她还特意去寻了毽子,稍作改装后托底部分变成了半椭圆的布匹,她掂量两下,便要挥拍对打。封琚月当时觉着有意思便上手尝试,两人来回试着拍打接球,倒也有意思,主要,凌安怀笑得着实灿烂,她不忍心拂她意。只是,那所谓羽毛球的游戏到最后还是没有完成。凌安怀想要用力挥拍击打时,手中球拍化作利器,挥出扁平的剑气削断了那粗糙的羽毛球,斩断了假山,在封琚月的接应下,才堪堪止住。

那一瞬凌安怀渗出地难过,封琚月没能忽视掉。

奇妙的文字,怪奇的玩意,却是凌安怀内心心心念念的东西。在未能相见的七年里,凌安怀当真经历了不少,学到的,知晓的,与她当真天差地别。

封琚月放下东西,感到颓唐。

如果,把凌安怀带回来以后,她仍然是现在这种虚浮飘渺的状态呢?自己该怎么办?她真的能把凌安怀的状态找回来吗?真的能让凌安怀再向从前那般领着大家冒险吗?回来后的凌安怀,还是她想要的凌安怀吗?

为什么,一定要是凌安怀呢?

封琚月按住胸口,身体呈弓形弯下来,脑袋几乎快贴到地面。她大口地喘气,面色惨白。

方才,她似乎是在尝试正视内心。这是步入元婴前的必修之道,所有尝试突破元婴之人,都必定会踏上正视自我的道路。而这个过程,许多人都会因为这种自我正视而滋生心魔。

不行,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

封琚月深吸一口气,原地进入打坐状态,然后冥想入定,稳定体内灵力的躁动,开始循环周天。

一直到第二日,忽阑子来敲门。

封琚月睁开眼睛,打开门,迎她进来。

“早,阿月。”忽阑子略感疲惫点头微笑。

封琚月也点头:“早,忽阑子。我再去看看朱师姐。其他人都到了吗?”

忽阑子瞧了一眼隔壁的房间,回答道:“都到了。你慢慢来先,我们外头等你。”

朱寒青的房间很安静,因为缺少生气。封琚月走过去,照例蹲在床边为朱寒青供给灵力。每天蹲下来的时候,都会害怕灵力堵在指尖无法送进去,还好,朱寒青还活着。

只是这一次,醒来的朱寒青尤为痛苦,压着心脏不停地大口喘气。封琚月连忙将她扶起,为她顺气。

“封师妹……我时日不多了,能麻烦你,带我去四十二峰吗,”朱寒青紧紧抓住封琚月的手,虚弱的声音颤巍巍地乞求道,“我就想,见见安怀和父亲。我已经,只剩下这个了。”

封琚月不忍地闭上眼。带朱师姐去四十二峰,那才是真的要朱师姐的命。那个地方没有灵力的人登上去就会因为缺氧和高原寒冷引发窒息和失温而死,他们根本无法依靠灵力来保障自己的安全。何况朱寒青这样罹患丧灵病,并且还是末期的人呢?

于是封琚月只能温柔地为朱寒青挽发,轻声安抚道:“朱师姐,放心,我会将凌安怀带回来的。”

她没有提朱宗主。谁都知道,朱宗主犯下的过错已经不是能够包庇或者侥幸的了。日后,朱宗主只有两个选择:成为登录在册的邪修被放走,或者,受除灵刑法,剥夺修为。剥夺修为程度根据罪行判定。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被羁押在静心室的朱宗主,自废丹田,就此身亡了。

也不知道是畏罪自杀还是真的没有活下来的念头,具体的原因恐怕只有凌安怀知道。总之,凌安怀确实被洗脱了罪名,但屠城一事却是确凿,她必须在二审说服判官,才能免去所有惩罚回到宵云宗。这才算作她的胜利。

第一峰峰顶上是相同的园林式四合院,只是这一次的判决,是在室内。纪舞风作为一审主判官,跟随到二审现场候听。

第一峰是两位判官,都长得雌雄莫辨,对凌安怀来说长的都差不多,毕竟穿的衣服也一模一样。

“二审,宵云宗弟子凌安怀屠城长生乡案。按照一审结果,长生乡居民因灵魂已被炼入桃花林中,城中只余残留邪念的躯壳,以防万一,便将长生乡以召雷形式覆灭。以上描述是否符合?可有出入?”

“回判官大人的话,以上描述皆是属实,无半点出入。”凌安怀老老实实地回答。毕竟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的。

“鉴于前传唤证人朱民自表罪行,且证据确凿,并于狱中畏罪自杀。此次审判将只对凌安怀个人进行审讯。那,凌安怀。你为何不尝试解救之法?若你能将灵魂解放,那么便是拯救长生乡一大功德。你为何偏偏选择了灭生之法?”

朱宗主死了……凌安怀眼皮颤了颤,深吸一口气。为什么而死,凌安怀很清楚。活了一百多年修为毫无进展,妻子在为女儿治病的途中遇难死去,唯一的亲人女儿也因为患病即将离世。对他来说,爱女的死以及看不到尽头的修仙,让他下定决心赴死。

“回大人的话,既然凡人灵魂已用邪术炼入桃花树中,并用作傀儡法阵的能量,那么在此期间,灵魂已是被污染,使用过的。若是解放灵魂,只会得到一个被邪术污染的残破灵魂,此后灵魂必定生魔,生魔就会产生魔气,魔气碰上怨念和邪念就会滋长从而孕育魔族。那么不如召来至纯天雷,净化邪念,也能送他们去轮回转世,也算得一种解脱。”

凌安怀那张嘴向来是能说会道的。一口气那么多字也不带喘,而且有理有据,一时堂上两位判官也被说服了。但是按照流程,这么快被说服不行,时间至少也要拖延到正午才能放人。

“咳咳,那,为何不寻求旁人帮助?如此一意孤行是否怀有私心?”

我的天啊,就想清白留在人间怎么这么难。凌安怀强忍要翻白眼的冲动,看了一眼墨濯漓,悄悄对她作手势。

墨濯漓收到凌安怀的暗示,便点点头,回她一个准备就绪的大拇指。

于是凌安怀接着回答:“当时的长生乡已是行尸走肉的现场,而这件事就发生在宵云宗管辖的万界山谷内,这叫我要去寻求谁的帮助?至于私心,判官大人,我与长生乡内一草一木,甚至灵兽石头都是毫无瓜葛的关系,更别说人了。”

好好好回答得不错。真想放你走了,但是这个流程还没结束,就问两个问题不行啊。两个判官假意翻看记录,实则偷偷商量到底要问什么东西。

纪舞风轻咳两声,两位判官便端正坐直。他们低头看向纪舞风,便见她红着耳尖,递上来她准备好了询问话题。还真是认真工作啊……

“咳咳……那么,你又是如何发现长生乡异常的呢?”

“这说来话长,我便长话短说……”

凌安怀从接到任务一直讲到了后面和邪修快速结束的打斗,事无巨细毫无隐瞒地全盘托出说了出来。

时间快到正午了,封琚月他们也终于赶到了四十二峰范围。他们是御剑飞行,直奔第一峰冲刺。

见实在没有话能驳倒凌安怀,于是判官便宣读例行的最后一个问题:“凌安怀,你后悔吗?”

园林中腊梅的花瓣无风自动飘荡着,不远池塘表面掀起层层涟漪。凌安怀抬起头,又站起身,白发丝丝缕缕得飘荡。

“我,宵云宗,凌安怀。心中从未悔过……”

此时,封琚月他们已经赶到了第一峰峰顶。封琚月冲进园林式四合院大门,将那朱红的大门踹开,还未来得及从左手掌心拔剑——

只见其中,白发女郎取镯中佩剑,白银剑锋置于脖颈。女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自觉,愧对长生乡上下一千二十一人性命,宵云宗弟子,凌安怀,愿以自戕谢罪]。

她言语时,世界都安静下来。只有她的声音,一字一句匀速道出,就算周围人慌乱起身,就算案倒卷散,就算伸手抢夺,也无能阻止那一剑决绝又利落地封喉。

于是,还未拔出的饮月剑最终还是没有出鞘,只能等来她的主人撕心裂肺地喊叫,伴随着庭院中溅起的带着薄薄蓝光的血液,在第一峰峰顶响彻。

“凌安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封琚月只觉得脑袋都是肿胀的,哭喊着扑过去,周围左右的声音都被溺入水中,就连自己也是,一切存在都堵塞得她喘不过气。

好像眼睛很痛,嘶吼的喉咙很痛,心脏也痛。

下一刻,一声龙吟响彻云霄。激荡的水浪将围上来的左右人推走,化作巨型湖蓝蛟龙形态的墨濯漓抓起凌安怀的尸体将她带走,留下溅落一地的血液,与一柄杀死凌安怀的,封琚月所赠的阴剑。

“封琚月!封琚月你振作一点!封琚月——”

周围的声音好像都被堵起来了。封琚月什么也听不到,只能跪在地上,望着那条突然出现的蛟龙将凌安怀带走。她甚至意识不到有人在拉扯自己,摇晃自己,呼喊自己,只觉得,自己好像沉在了水里,连说话也做不到,呼吸也很困难,如同窒息。

尤其是看到那柄剑时,她更是崩溃。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手脚并用地爬过去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她赠予凌安怀的剑……她永远也无法忘记,这柄剑是如何切开凌安怀脖子上那薄薄的皮肉的。

你好狠的心凌安怀,为了刺我,拿我送给你的剑自戕!我不相信,我才不信你死了……

“快来人!快来人啊!炼丹师!药师!是谁都好快来人啊!”

看着那眼尾发红,血珠混着眼泪淌下的封琚月,众人急得不成样。

忽阑子和李摩诃去请人了,迦摩和苏青禾能做的只有不断修补和稳固封琚月的识海。现在封琚月的识海异常脆弱,也相当不稳定,如果让她醒来再受刺激必定会失心疯,从而毁了她后续的修仙道路。

当下只有全力保住封琚月的识海才行。

魏槐也拿出看家的本领,做着招魂的本事。他能招来一些良魂,要一些灵魂碎片当做修补的材料。

大家手忙脚乱地一边稳定封琚月,一边红着眼睛不敢去看那片染血的地方。那块血氹甚至还浮着幽幽蓝光。

那里,曾是凌安怀自戕的地方。

他们都想不通,为何凌安怀会自戕?为什么凌安怀非得去死?到底是什么逼得她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才行?

而台上的判官也脸色惨白,居然有人敢当着他们的面自戕。而且事后还被身旁妖族带走了尸体。

纪舞风深深地看向墨濯漓离开的地方,随后命令赶来的炼丹师炼药师尽全力保住封琚月。

此年,年末大雪,凌安怀自戕,后被妖族掳走尸身下落不明。

宵云宗群龙无首,暂推曾朔长老为代理宗主,后继将培养新任宗主。

死讯二日,上一任宵云宗宗主孤女朱寒青,闻讯悲痛欲绝,紧随死讯后去世,宵云宗痛失两名弟子,举宗悲痛。

封琚月醒来的时候,新年已过。睁开眼睛时,仍然恍惚。她转头,看到围在周围熟悉的伙伴,本想下意识回以宽慰的笑容,却看见所有人都穿着白衣,眼眶通红,哽咽间,不发一言。

于是,封琚月好像才注意到少了一个人似的,僵硬的把脑袋转回去。望着熟悉的,凌安怀房间的天花板,她的眼眶湿润起来,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因为悲痛而哭泣。

她与其他人不同。她知道的,她知道的,凌安怀一定还活着……这是死遁,这是凌安怀为了解决某个重要的事必须要做的……她得忍,她得装作不知道凌安怀没死才可以……

你才不会死呢,对不对?你说了要让我复活你,所以你绝对不会死的。不然为何一定要让墨濯漓带走你的肉身?

“宗门……新宗主是,剑修峰长老……这几天大家都,参加过葬礼了……”

“因为没有……就葬了剑。其余的,房间里的东西没有烧,说至少给你……留个念想……”

“封琚月,你还好吗?”

发愣地封琚月终于有了反应。她坐起身,毫无血色地脸上扬起宽慰的笑容:“我当然没事。东西自然不能烧,她还会回来,到时候烧了得发多大脾气。”

众人闻言皆是如鲠在喉,不敢说话。

还是李摩诃,走过去握住封琚月手道:“你还是要走出来,面对现实……”

“她还活着,”封琚月笃定说道,“她不是被墨濯漓带走了吗?至今没有下落,那就说明肯定被墨濯漓带去阿古境去了。”

“为什么要昭告天下安怀的死讯,真搞不懂……可能这也是她的计划吧……”封琚月说这话时,莫名的自信,却双眼空洞。

或许,能让她走出来的,只有时间罢。于是所有人在安慰几句后,便退出了房间。

封琚月呆坐了一阵后站起身,发现身子竟然莫名的虚弱,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运用神识自审一看,原来识海破破烂烂的,到处都是紧急修补痕迹。看来后面她得花大功夫修补了。

灵修院的地板好凉,是因为自己没穿靴袜的缘故吗?而且灵修院什么时候这么大了,走起来好费劲。好空旷,都没人啊。

封琚月推开隔壁的房间,空无一人。

就连轮椅也没有了。

是吗,朱师姐去世了。

凌安怀你个混蛋,朱师姐去世了,你都不来现场参加葬礼,枉你过去与朱师姐情分如此深重。

低头,脚边噼里啪啦地掉落水珠。从眼睛里涌出来时还是温热的,掉在地上,只剩破碎的冰凉了。

封琚月一身单薄,站在灵修院曾经属于朱寒青的房间门口,也站在凌安怀房间门口。两个房间都空荡荡的,屋外的光穿堂过来,投在封琚月身上,将她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和她掉落的眼泪一样长。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此恨绵绵无绝期啊,凌安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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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长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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