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奶牛猫选中了 第3章 第3章：直击灵魂的问题

“嘭！嘭！嘭——！”

她接连撞穿了三堵尚未完全倒塌的墙壁，才堪堪止住退势，被埋在一片砖石瓦砾之中。

“咳……呸呸！”万象有些狼狈地从废墟里爬出来，吐掉嘴里的灰尘，金色的眼眸却更加明亮，“刚才那是……力量瞬间暴增？是它头顶那个在搞鬼吗？”

刷——！狰狞的象牙如同开天的巨刃，朝着万象的划过，瞬间将地基离出了一道巨大裂缝！掀起的尘土和水泥像子弹一样击打着侧面的建筑。

才爬起来的万象堪堪避过这凌厉一击，憾山探头将这对弯月巨牙狠狠插进身前的大地！

“轰隆！！！”

它像个重式叉车，头颅猛地向前一顶一扬！巨牙此刻却如同不称职的货叉，将整个地面轻易地掀起！无数吨的泥土、岩石和沥青混合着钢筋碎块形成一道高达数米的巨浪，朝着万象席卷推进！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碎石断钢，万象的瞳孔骤然收缩。

躲不开！

覆盖的范围太广，推进的速度太快，几乎封锁了她所有闪避的空间。向后跳跃更是徒劳，速度绝对快不过这片碾压而来的地面！

万象金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不后退，反而将刚刚获得的力量催到极致，双足猛地蹬地！

“轰！”

她脚下的地面应声碎裂，她的身体悍然向前、向上冲去！

她要冲破这股浪潮！

她的身影被数米高的浪潮吞没。

她强行撕开了包围，拉出数条烟道从无数碎石中破浪而出！

然而——

就在她冲破阻碍，身形处于半空，那只制造了这场地浪的庞然巨兽，它那庞大的头颅对准了空中无法借力的万象，狠狠撞了过去！

这一撞，简单，直接，粗暴！

万象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规避动作，看着那片布满裂纹的灰色岩壁在眼前急速放大，阴影瞬间将她彻底笼罩。

“糟了！”

这是她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万象的身体如同被全速行驶的重型卡车正面撞上，金光猛烈的亮起！她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向后无力地抛飞出去，划过一道长长的抛物线，最终重重砸进百米开外一栋高楼的墙壁里，深深嵌了进去，再无声息。

扬起的尘土，缓缓飘落。

憾山发出胜利的低沉咆哮，巨眼中猩红粘丝缠绕抽动。

万象蜷缩在破损的水泥板后面，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她发现自己伤得比预想中要轻，体内一股温热的能量正随着金光的明灭，缓缓修复着受损的地方。

灵德悄无声息地飘了过来，语气很不好：“你太莽撞了。第一次实战就硬拼，很容易完蛋的！”

万象苟在水泥板下面，目光却紧盯着远处的憾山，低声问道：“我只是想弄明白增强的天赋怎么回事。它头顶那东西一亮，光流到下面的弯牙上，力量就暴增了。那就是蚀之枝增强的特证吗？”

“没错。”灵德科普道，“蚀之枝寄生在宿主身上，燃烧宿主的生命来换取短暂的力量爆发。”

“燃烧生命…”万象重复了一遍，眉头拧起来了，“那我得更快解决才行。”

灵德甩了甩尾巴：“别说大话了，你现在可是被它摁着打。”

万象思考：‘蚀之枝使它力量增强，破坏力太大了，先限制它行动，再尝试击碎蚀之枝看看’

她的目光快速扫视战场，最终落在了侧后方一片区域。那里原本是一个大型的海滩，现在已经变成一大片泥泞不堪的沼泽地。

‘以柔克刚……’万象脑中灵光一闪，一个计划迅速在她心中成型。

“嘿！看这边！”万象她抬起旁边巨大的水泥块，用力掷向憾山，发出“啪”一声震响。

憾山缓慢地转动它那似乎已经完全疯掉的头颅，黑红色的粘液丝在眼睛里加速了窜动，再次锁定了这个讨厌的家伙。

它发出迈开沉重的步伐，依然朝着万象冲撞过去，

万象转身就跑，但她不是直线逃离，而是以一种迂回的路线，巧妙地引导着憾山。

她利用敏捷的在废墟间穿梭，时而跃上断墙，时而钻过倒塌的钢架，始终与憾山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成功将它引向那片泥泞之地。

终于，万象引着它冲进了那片泥泞！

憾山一踏入这片区域，动作立刻出现了明显的迟缓。它那沉重的四肢每一次抬起，都会带起大坨粘稠的泥浆，落下时更是深深陷入，发出“噗~噗~”的闷响。

“嘿，效果不错嘛！”万象心中一喜。

但她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

由于憾山自己之前在这里反复踩踏，加上海水倒灌，甚至引发地面沉降，这片地的土壤像液态一样流动，吸附力惊人。它越是挣扎，四肢就陷得越深，庞大的身躯甚至开始微微倾斜，失去了之前的稳定。

憾山怒吼着，挥舞着使用的不太灵活的鼻子试图砸中万象，但在泥沼中，它的动作变得更加笨拙和迟缓。不但没有砸住万象，反被万象利用，抓着它的鼻子升到空中。

万象收紧核心，将全身的力量与下坠的势能凝聚于一点，一记千斤坠，右足狠狠砸在了一根因蚀而生的虬曲盘错的山峰状怪牙上！

“咔嚓——！”

一声清脆又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那坚硬的怪牙表面，顿时裂开了一道蛛网般的缝隙。

透过裂缝，可以清晰地看到牙齿内部并非实心，而是充满了无数纠缠蠕动的、仿佛血管与菌丝混合体的黑红色脉络，那是蚀之枝。

不容憾山反应，万象在空中灵巧地转身，腰腹发力，一记凌厉的回旋踢再次命中裂缝！

“砰——哗啦！”

半截怪牙应声碎裂，化作无数黑红色的碎块，夹杂着断裂的蚀之枝，四散飞溅。

“呜嗷——！！！”

憾山发出哀嚎，庞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震起漫天烟尘。

万象几个起落窜到远处，警惕又带着一丝期待地观察那倒下的巨兽。

憾山眼中那浓郁得化不开的、如同黑色粘液般流淌的疯狂丝线，明显变少了。

它那原本只有混乱与暴怒的猩红瞳孔里，竟然出现了痛苦与茫然。

它不再试图攻击，也不再愤怒地咆哮，而是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将巨大的头颅埋在前腿间，发出了一声声低沉、悠长、充满了悲伤与恐惧的哀鸣。那声音回荡在废墟间，令人心头发酸。

“灵德，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万象急忙问道。

灵德轻盈地飘到她肩头，猫眼审视着哀鸣的憾山，指着断牙：“看到了吗？那就是催生出畸变怪牙的蚀之枝。”

看到蚀让万象汗毛倒竖，鸡皮疙瘩一颗一颗冒起，恐惧爬上她的后脑。

灵德用爪子捧着自己的脸说：“你打碎了一颗牙，等于强行清除了一部分蚀。畸变暂时降低，这孩子……算是找回了一点自己的神志，在找妈妈呢。”

“在找妈妈？”万象听着那悲伤的叫声，心头一软。

“本质上，它还是个被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害怕又痛苦的孩子。”灵德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万象急切地追问，“如果我把另一颗牙也打掉，它是不是就能完全清醒过来？”

“治标不治本。”灵德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爪子指向那碎裂的牙根处。

断口处那些黑红色的蚀之枝正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蠕动，试图重新交织、聚合，甚至能看到微小的、晶体状的新牙雏形正在缓慢形成。“看见没？在长了，斩草要除根。”

“可我赤手空拳的，怎么除根？难道要用手拔草吗？把它身体里这些脏东西一根根拔出来吗？”万象看着自己闪烁着金光的双手，她一无所知，能够进行如此精密的手术吗？。

“笨！”灵德没好气地用尾巴扫了一下她的脸颊，“你的力量源于你的仁心与正气，我们是唯心的力量！你说你赤手空拳！你找我有什么用？你得找你自己！”

它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直击灵魂的力量：“万象，扪心自问，你想保护这座城市吗？你想保护眼前这个迷失的孩子吗？你想要如何去帮助它们？而你又凭什么能做到？”

这番话如同当头棒喝，在万象心中炸响。她愣住了，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眼中的金光微微摇曳，仿佛在与她的内心共鸣。

是啊，她凭什么？凭这一身突如其来的力量吗？

不。

她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的愿望——守护世界。

那不是一句玩笑话，那是看到弱者被欺凌时会忍不住冲上去的冲动，是面对不公时无法视而不见的性格，是内心深处最直接的想法，以及由此而生的最坚定的守护之志。

她想保护这座城市里无辜的人们，也想保护这只身不由己的巨兽。

她想要的是……是净化，是拯救，是让一切回归它本该有的、美好的样子！

“我凭什么？就凭我的心！就凭我想守护的一切！”

这个念头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点燃！她感到体内的仁者之力不再是单纯的能量，而是她的意志！她的愿望！她的灵魂！

一股前所未有的、浩然磅礴的力量从她体内冲天而起，一道纯净无瑕、至大至正的金色气柱，直贯云霄，仿佛与整个世界共鸣！

在这股力量的牵引下，异象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