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奶牛猫选中了 第2章 第2章：首战-憾山

“仁者？”万象歪着头，这个词听起来比魔法少女要老成一点，但是不是更靠谱就很难说了。

“对，仁者。仁慈，爱人……反正就是那种心肠软乎乎，见不得别人受苦、总想干点好事、没什么脑子的麻烦家伙，跟你非常匹配。”

“可是为什么世界会毁灭呢”万象认真的问猫。

“这就说来话长了，总的来说就是宇宙某个地方裂了个窟窿，从中持续渗出一种名为蚀的污染，受到蚀污染的生灵，神智会扭曲，□□则异变成只知破坏的蚀怪。面对世界被污染的命运，这个世界孕育出了仁者之证，你就是拯救世界的天命之子”

说完，灵德抬起一只前爪，用自己粉色的肉垫贴了贴猫耳上同是黑色的耳环。

嗡——

一声轻微的震鸣，仿佛来自虚空的回响。

万象和灵德面前的空气开始扭曲，一个物体凭空开始缓慢从右面出来，感知明确告诉你是出来的概念，却现实中却看不见任何裂口。

那是一件色彩斑斓的、条状的石英质物体，约莫三尺来长，静静地悬浮在万象面前。它通体夹杂着片状矿物闪烁着砂金般的效应，如同繁星点点，显得独特而又瑰丽。

上面似乎曾经刻有文字或者图案，但如今已经因为时光的侵蚀变得残破模糊，难以辨认。

万象无意识的伸出双手触摸，满手冰凉、沉重，质地粗糙。

就在她全神贯注的刹那，异变陡生！

眼睛里的光好像被石头吸了进去，周遭的一切——公园的女神像、夕阳的余晖、注视着她的灵德全部都模糊、飘远了，然后彻底消失！

她感觉自己脱离了□□，成为一缕轻飘飘的意识，被抛入了一片光怪陆离旋转闪烁的虚空之中。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也没有时间和光影，只有无数破碎、完整，扭曲、自然、狂乱、平静在涌动。

这不是视觉，也不是听觉，而是直接作用于她灵魂深处。

浩瀚，古老，冰冷又炽热的灵，如同滋润的慈雨倾斜在干涸的沙漠里一样，壮大了万象的生命，引发了电光火石般的星辰风暴！

她仿佛霎那间从孩童到壮年，从孱弱到健康，从索求到给予，感知到生命的喜悦与烦恼……最终，这一切的景象坍缩，凝聚，化为了无声的安宁与静谧，最后归于一点。

那渺小的点中，灵感的火花瞬间点燃，轰然炸开。

“嗬！”万象猛地吸了一口气，意识回归了现实，手上提着的袋子掉在地上，发出“坷啦”的响声。

她依旧站在女神像的对面，夕阳依旧，灵德还在注视着她，仿佛刚才漫长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但，不一样了。

她清楚的感觉到，磅礴的力量在四肢百骸中涌动。

她的感官也变得无比敏锐，能听到小虫飞过草茎的振翅声，能看到远处人家的做饭拿的酱油牌子，香香的味道能分辨出来做的是红烧排骨，啊~口水分泌出来了。

“好厉害！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万象两眼放光，这次是真的在放光，金色的光芒从她瞳孔中透出，亮的堪比传说中的火眼金睛。她兴奋地握了握拳头，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感受着体内汹涌的力量。

石条旋转着从三尺缩小到拇指大小。

“哼，现在知道本尊的重要了吧？”灵德不知何时已经漂浮在空中，摆脱了她的掌控。

它飞到和万象视线平齐，一只爪子支棱住脑袋侧卧着，一只爪子指向万象手中的石条，“看到仁者之证上的字了吗？“

仁者之证？石条么？万象想着低下头，再次看向石条。

这一次，那些原本模糊的刻字，在她金睛的注视下，竟然清晰了起来——那是一个古老的字，她不认识，却能理解其含义——仁。

“仁？”她喃喃念出。

“没错，仁！作为仁者被认可的你的凭证！”灵德昂起脑袋，“现在，仁者万象，你的试炼来了。感受到东边那股震动了吗？“

几乎在灵德话音落下的同时，远处，城市边缘的方向，猛地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伴随着地面明显的震动！紧接着是刺耳的警报声和人们的惊呼哭喊声。

“那是……”万象脸上的兴奋消失了，转为郑重。

“看来异世的客人已经等不及了。”灵德绿色的猫眼望向巨响传来的方向，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霾，但语气依旧颐指气使，“走吧，99号仁者，该你去守护世界了。“

万象没有丝毫犹豫，感受着体内奔流的力量，目光锁定东方。

下一刻，她身形一动，竟如同离弦之箭般飙射而出，速度远超常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公园的树林尽头。

灵德轻“喵”一声，身形化作一道黑白流光，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城市东郊，原本平整的公路此刻有了好几个深深地大洞，两旁的建筑要么坍塌，要么被撞出巨大的窟窿。哭喊声、警报声、建筑物倒塌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

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正屹立在废墟中央。

那是一个真正的庞然大物。它的高度超过八米，体型堪比一座移动的小山丘。皮肤如同干涸龟裂的灰色岩石，裂缝深处隐隐透出暗红色，仿佛是血液在流淌。它的背上，生长着散发着幽绿微光的苔藓。

最令人瞩目的是它那二对巨大而狰狞的巨牙：一对向前突刺，弯曲锋利如同危险的新月；一对则向上延展，在其头顶盘绕、凝聚，最终形成了一座微缩的、怪石嶙峋的山峰形态。

“这就是……受到蚀污染的蚀怪？”万象落在不远处一截摇摇欲坠的广告牌架上，看着这头巨兽，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震动和对方散发出的狂暴气息，先前获得力量的兴奋感被一种直观的压迫感暂时取代。

两者的体型差距太大了，怪物如同高楼，衬得她像一只小老鼠。

“憾山，一个有灵性的异兽。”灵德的声音很平静，“它现在被蚀的能量污染，已经失去理智，产生畸变，它头顶那山峰形状的牙，是受到蚀污染后，在第二程度由蚀之枝汲取宿主的生命能量生长出来的，会加强它的天赋力量。”

“天赋力量？具体是指什么？”万象紧盯着那怪物。

“防御或者力量二选一呗，至于是哪个我就不清楚了，这个需要你自己发现。”灵德飘落在她身边，猫眼扫过前方的巨兽，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真是可怜啊。”

“可怜什么呢？”万象转头看着灵德。

“憾山是群居生活的，这种未成年单独出现，应该是走丢了”灵德说。

万象的眼睛瞪得溜圆，手指先是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远处的庞然大物，然后又猛地回手在自己头顶和身前拼命比划，试图丈量那离谱的高度差：“这么大……还是个未成年？！”

“当然了，”灵德尾巴刷刷的拍打空气，“成年的憾山，能长到十六、七米呢。下面这个，怎么看都只是个半大崽子。”

下方，那被污染的巨兽憾山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显得惊恐万状，它发出沉闷而痛苦的嘶吼。

万象深吸一口气，压下初次面对如此怪物的些微紧张，转头看向灵德，眼神变得认真：“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打败它？还是……拯救它？”

灵德的耳朵转向前面，绿色的眼眸盯着万象：“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凭着你的本心去做吧。这就是你的试炼，仁者。”

“好吧，不管怎么样，都得让她先停下来！”万象没有时间细究这算不算合格的新手指导。

她飞快地将手中提着的购物袋挂在了空中灵德的脖子上，“帮我看好东西呀，乖猫~”

“喵——！！你有病吧！谁要给你看东西！”灵德瞬间炸毛，勃然大怒，爪子胡乱抓挠，迅速扒拉前肢从购物袋的束缚中游了出来。

购物袋却兀自漂浮在空中，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托着没有掉到地上去。

万象哈哈一笑，不再理会抓狂的猫咪。

她从广告牌架上一跃而下，如同陨石般坠向地面，最终“轰”地一声稳稳落在憾山前方不远处，扬起的尘埃被她落下时掀起的无形气浪排开。

她抬起头，金色的眼瞳中光芒流转，直视着那庞然巨兽。

“嘿，大家伙——”她喊道，声音清晰地穿透了废墟的喧嚣。

就在万象落地的瞬间，憾山立刻被这个散发着金色光芒和冲击出场的小不点吸引了。

它发出一声暴怒的嘶吼，放弃了破坏建筑，如同一座失控的卡车，低着头对准万象，轰隆隆地发起了冲锋！

大地在它脚下哀鸣、碎裂，每一步都让周围的废墟震颤不已。

万象眼神一凛，不选择硬接，而是顺着憾山弯曲如新月的巨牙就跑上它那布满岩石般褶皱的宽厚背脊上。

万象站稳身形，毫不客气，凝聚着金色光芒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

砰！砰！砰！

万象的拳头落在憾山背上时，这庞然大物的反应不是疼痛，而是出现了一丝……困惑。

厚厚的皮肤让它只是感觉到背上传来一阵密集的、令人烦躁的酥麻，就像有只特别执着的蚊子一直骚扰叮咬。

它下意识地、带着点憨态地摇晃了一下巨大的臀部，旋转起自己的尾巴驱赶，仿佛一匹试图驱走苍蝇的马匹。

这一下可苦了站在它背上的万象！她只觉得脚下原本稳定的大地猛地摇晃，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差点直接被甩飞出去！

“哇啊！”她惊呼一声，连忙压低重心，手脚并用地扒住一道岩石缝隙，才勉强稳住。

“喂！有点侮辱人了！我又不是挠痒痒！”万象哭笑不得地喊道。

憾山发现甩屁股没用，那痒痒的感觉还在，它终于失去了耐心。

伴随着一声更加烦躁的低吼，整个庞大的身躯开始向一侧倾斜，它要开始打滚了！

“不是吧！小孩子怎么还满地打滚啊？！不讲卫生！”万象瞳孔一缩。

眼看就要被这数千吨的肉山压成肉饼，她反应极快，双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在憾山背部即将触地的瞬间，嗖地窜到了它相对圆滚滚、胖乎乎的腹部！

这里的感觉截然不同。背部的皮肤如同粗糙的岩石，而腹部的皮肤虽然依旧坚韧，却带着一种充满弹性的脚感，仿佛踩在巨大的、充满气的圆球上，弧度太大，几乎无法直立。

更要命的是，憾山翻滚时扬起的漫天尘土如同沙尘暴般劈头盖脸的扑面而来！

“呸！呸！”万象一边在圆润的腹地上奔跑，一边拼命躲闪眼前的灰尘。

她刚勉强躲开一团浓密的烟尘，憾山已经完成了半个翻滚，庞大的身躯开始回正。

万象踉跄躲避，为了稳住身体，脚猛地蹬向一道裂缝。传来的感觉让她一愣，紧接着憾山就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这里……感觉不一样？”

这个念头刚闪过，憾山又开始疯狂地在地上翻滚，万象身体灵活的向上蹿升，几个起落便踏上了它宽阔如小房间的肩膀。

这里相对平坦，给了她一丝喘息之机。

但憾山显然不打算放过她，头颅猛地一甩，翻滚继续。

万象岂能让它得逞？她顺着它甩头的力道，轻盈地一个空翻，最终精准地落在了它那如同巨大蒲扇、还在不停忽闪忽闪的耳朵上！

这耳朵又是另一番天地！ 脚下是温暖而略带绒毛的皮肤，随着憾山的呼吸和烦躁，耳朵剧烈地忽闪着，带来强烈的颠簸感和震耳欲聋的“哗啦”声，仿佛站在一架即将起飞的直升机螺旋桨下。

经过这一连串的极限跑酷，此时的万象早已不复之前的帅气。

她满头满脸都是灰尘，卷毛的短发藏污纳垢，随着扇动带起的大风麦浪般滚动。漂亮的T恤上也沾满了泥污，只有那双金色的眼瞳，依旧明亮而充满斗志，紧紧盯着下方巨兽头顶那暗红色的裂缝。

“这下……可真是灰头土脸了。”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灰，自嘲地笑了笑，眼神却更加锐利，“不过，找到你的弱点了！”

最终，她瞄准了一道附件的裂缝，汇聚全力，一拳轰下！

“吼呜——！！！”

这一次，憾山发出的不再是疑惑的咕噜，而是一声真切痛苦的狂嚎！

剧痛之下，憾山猛地人立而起，前足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践踏而下！

轰隆！！！

地面瞬间塌陷、裂开蛛网般的恐怖深壑，冲击波裹挟着漫天沙土向四周爆散！

站在它背上的万象猝不及防，直接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掀飞出去，在空中灵活地翻转，最终轻巧地落在远处一堆断壁上，半蹲着身子，凝重地望向风暴中心那因痛苦而更加狂暴的巨兽身影。

它再次低头，那对新月巨牙锁定了万象，四足刨地，轰然启动！

面对这排山倒海的冲击，万象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微微沉腰，金色的眼瞳中光芒大盛。“来得好！让我再看看你的力量吧！”

万象的双掌硬生生抵住了那根比她整个人还要粗壮的弯月象牙前端！她的双脚深陷进破碎的水泥地面，犁出两道深沟。

渺小的人类，用血肉之躯，硬生生挡住了山峦巨兽的冲锋！

“老鼠吃象啊，你能不能赢下来呢？”灵德的胡须向前翘起。

憾山那被蚀搞得一团混乱的头脑显然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它本能地感到愤怒和困惑，鼻腔中喷出灼热的白气。

憾山再次发力，头顶那由巨牙盘绕形成的微型山峰上的暗红色纹路骤然亮起，仿佛有粘稠的暗红能量自上而下，急速灌注到它用于冲锋的那对新月巨牙之上！

巨牙的表面瞬间蒙上了一层不祥的暗红光泽，一股远超之前的磅礴巨力轰然爆发！

万象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如同海啸般涌来，她闷哼一声，抵住象牙的双掌传来剧痛，下一刻，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