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位候选人是谁?”
「傅氏新晋市场部总监:夏诗、吃货主播:季半夏」
南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陈青青虽然衣着朴素,举手投足间透着股书香气,像个聪明人。
“抱歉亓一哥,”陈青青低着头,像认错的小孩:“一直受亓一哥资助,我无以为报。听说您工作忙,就自作主张来陪奶奶说说话。”
傅奶奶拍了拍南乔的手,却替陈青青说道:“青青这丫头是个懂感恩的,你别凶她。”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哪会看不出小姑娘的心思。只是这偌大的庄园太过冷清,难得有人愿意陪她说话解闷。老太太目光在三个年轻人之间流转,况且自家孙子之前一心全系在外面捡回来那黑丫头——洛初身上,倒不是她要棒打鸳鸯,而是黑丫头的心不在自己孙子身上,孙子又是认死理的人,长此以往,只怕伤心伤身。所以她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给这些喜欢亓一的姑娘们行个方便,南乔也好,陈青青也罢,只要真心实意待她孙子的,她都乐见其成。
傅亓一眼神冷淡,未就陈青青的事多言。他轻声附在南乔耳边,语气却轻柔:“有什么事来书房找我。”说罢转身离去。
南乔乖巧地陪傅奶奶聊起家常,陈青青倒是站着尴尬,片刻后,跑去厨房帮忙。
傅奶奶托管家拿来个木匣,木匣中取出一本的相册,封面已经有些泛黄。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指尖轻抚过那些承载着记忆的照片。
“乔丫头,你来看这张。”老太太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小男孩穿着熨得整齐的白衬衫,手里攥着个彩色小球,端坐在一群大人中间,照片里男孩的眼睛澄澈懵懂,与其他人的夸张表情和古怪姿势形成鲜明对比。
南乔忍不住凑近细看:“奶奶,这是什么时候?”
“那会儿啊,亓一都三岁了还不会说话。”傅奶奶的指尖轻轻描摹着照片里孙子的轮廓:“家里人都急坏了,变着法子拿各种玩具逗他想让他开口说话,这张照片就是那时候拍的。你看他大伯,都快把脸贴到地上了......”
南乔噗嗤一笑:“二爷小时候真可爱。”又指向另一张照片:“那这张呢?”照片中的少年安静地坐在书房窗边,阳光透过屋外的树,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片边缘还站着个不显眼的泥娃娃。
“这张是洛初那丫头第一次来傅家做客。”傅奶奶悄悄观察南乔的神色,见对方并无异样,才继续道:“那会儿洛丫头缠着亓一要玩洋娃娃,可这孩子只顾着给小鸟做窝。洛丫头就跟在他屁股后,后来不小心掉进泥潭里,亓一心里过意不去,从那以后走哪都带着她。”
相册一页页翻过,傅奶奶为南乔细细讲述着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仿佛带着南乔穿梭时光,亲眼见证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孩如何长成如今的模样。
当翻到最后一页时,照片中,少年眼神已然变得冷峻。傅奶奶的声音染上悲伤:“这是亓一父母出事那年,他在老宅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南乔轻轻握住老太太颤抖的手,感受到老人掌心的纹路,感受着岁月里藏着牵挂。
“乔丫头,”傅奶奶反握住她的手,沧桑的眼中闪着泪光:“亓一这孩子从小就把心事闷在肚子里,有时候做事难免决绝。奶奶不干涉你们年轻人的事,只盼着,能有人真心实意地陪在他身边。”
门檐上悬着的檀木风铃被风吹起,发出沉闷的丁零声,相册上的少年愁郁安静地凝视着远方。
此时,傅亓一正在书房审阅合同,桌上的茶早已凉透......
“咚咚。”书房门敞开着,但见傅亓一还在视频电话,南乔屈指在门上敲了敲。
傅亓一抬眼见到是南乔,对着视频那头的人说道:“今天先到这里。”干脆利落地切断了视频。
“陪奶奶聊完了?”
南乔走近:“嗯呢,奶奶可是同我讲了你很多黑历史,那天二爷要是凶我,我就把这些爆料出去。”
傅亓一笑了笑,身子往桌上靠了靠,领口松开的扣子露出半截锁骨和小片的胸肌:“着对我可是构不成威胁的。”
南乔侧过脸,耳尖悄悄染上绯色,内心却在非议:
这是游戏里剧情设定,又不是你真正的记忆。
“带你逛逛?”
“好呀。”
太阳开始落山,晚春的风带着料峭寒意,傅亓一招手唤来佣人,片刻后,一件薄毛衣开衫轻轻落在南乔肩头,还融着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
鹅卵石小径在夕阳下泛着温和的金光,南乔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香樟树树杈间放置的鸟窝。鸟窝外形简单但做工极为精巧,她指着鸟窝询问傅亓一:“这是你做的吗?”
他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眼底泛起细碎的光:“嗯。”
南乔却是不信,她努了下嘴,将步子迈得很高,走路一跳一跃的,在春天绽开的花里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傅亓一无奈笑笑,这还真是他做的,原男主那个是纸板做的。
两人来到花园中央,里面有一间玻璃花房?推门而入,里面放置着一台钢琴。
“二爷,请你听一首?”
傅亓一眉梢微动。他从未听说过她会弹琴,却还是将右手优雅的放在左胸:“荣幸之至。”
南乔优雅的坐下,将琴盖掀起。手指优雅抬起,轻轻放置在琴键上,像天鹅垂首。“咚”的一声,钢琴声在寂静中荡开。琴音像被黄昏抚过的风铃,又缠绵的化作晚霞浸染的丝绸。待到**时,又转为日落时分的怅惘,黑夜与白天的极致拉扯,最后化作一缕风。
傅亓一看着她,全程闭着眼,全身心的享受在钢琴音乐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安静、美好。如莅临人间,垂悯众生的天使。
他就静静地站着一旁看着她,感受她每一个音符带来的极致诱惑与缠绵。
一曲完毕,南乔侧过身朝他望去,四目相对的瞬间,琴房里仿佛有星子坠落。她看见他眼底自己眼波潋滟的映影,而他听见咚咚有力的心跳声。
“好听吗?”
“琴技精湛,声动梁尘。”他声音比平时底了几度:“竟不知项小姐深藏不露。”
[好感值波动26、27、28]
“二爷,告诉你个秘密,”她指尖轻抚过琴盖:“我没有艺术细胞,但是我懂十年磨一剑。”然后将钢琴盖上,锁扣发出咔嗒的清脆声。
现实世界里,她最爱的就是学习,每当被难题困住,她总会溜进被闲置的琴房。这是她初进钢琴房琴架上放置的琴谱,第一次弹奏稀里哗啦,第一句的旋律怎么都弹不完整,但是却意外的解压。于是每次刷题累了、燥了,她就会来琴房继续弹奏,日复一日,后来学校还是将琴房改成了多媒体教室,她索性让家里人买了台钢琴。而这首曲谱,她弹了整整10年。
傅亓一垂眸掩住眼底翻涌的暗潮,某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在内心深处疯长。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阴影处,陈青青攥紧了手中的茶盘。
暮色渐沉,老宅的灯徐徐亮起。餐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层层光晕,餐桌上摆着满目的常食、精致瓷具,佣人们都退出餐厅。
傅老太太目光慈爱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南乔身上:“乔丫头,尝尝这道蟹粉狮子头,特意让厨房按你口味做的。”
“谢谢奶奶。”南乔笑着接过,余光却瞥见坐在斜对面的陈青青正用瓷勺搅动汤碗,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傅亓一坐在南乔身侧,优雅的用食。他神色淡然,但时不时给南乔夹较远的菜。
“亓一哥,”陈青青忽然开口:“上次和你说到转学申请的事,校方已经批了。”她眼睛转向南乔,轻眯起:“到时候我就和项小姐是同班同学了,还请多多指教。”
傅亓一抬眸,淡淡应了声嗯。
“啊,青青也要去共济啊。”傅老太太插过话。
“是的奶奶,这还得谢谢亓一哥帮忙。”眼神却意有所指。
南乔低头抿了口汤......
用餐结束,傅亓一取过西装外套,对南乔道:“我送你回去。”
南乔点头,向傅奶奶道别。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空常来。”
陈青青手垂在餐桌下,指尖掐进掌心,却还是挤出一丝笑:“项小姐,路上小心。”
南乔朝她轻点了下头,转身跟上傅亓一的步伐。
黑色劳斯莱斯上,南乔坐在副驾上刚打了个哈欠,眼前突然笼罩一片阴影。傅亓一倾身过来时,南乔看着他凑近的俊颜,忘记动作,直到安全带咔哒一声响起:“没扣上。”
南乔慌张摆了摆正身子。
当汽车引擎启动时,车载音响播放起轻柔的钢琴曲:“有些路程,可以先睡会。”
“嗯。”南乔只是把头埋了些,眼睛始终望着前方。
车内陷入昏暗,只有些许昏黄的路灯照进,栀子与松木在暖风中纠缠,两人注视着前方,任由那些没说出口的情愫在黑暗中疯长,缠绕成比钢琴曲更缠绵的旋律。
很快就到别墅区,车驶停在南乔家门口。
“到了,今天谢谢项小姐抽空。”
“不客气。”南乔推开车门下了车,将车门关好后轻声说:“二爷。晚安。”
“晚安。”
[好感值波动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