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郑江北先醒,林方秋听着动静,也连忙起来,给郑江北挪位置。
“没事,你不用起这么早。”郑江北是习惯了早起。
郑江北先穿好了衣服出去,林方秋等他走之后也找来衣服穿。
给土灶添了几根柴火,把锅里的水加热。
郑江北有找来洗脸的盆子,往里面舀了半瓢凉水,等了一会儿,估摸着锅里的水有些热了,又从锅里摇了热水出来,倒进盆子里。
等他洗完,林方秋也过来了,穿着的是他从县城里买的新衣,青色,林方秋这段时间吃得比前几天都好,原本发黄的皮肤,也逐渐白了起来。
郑江北看人要趁着凉水洗漱,就喊道。
“锅里有热水,你用热水洗。”
说完把盆子的水倒了,又给盆子转了转,递给他。
林方秋接过去,听话地去倒热水洗漱。
郑江北看他出去了,挖了米,洗了洗,倒进锅里,又洗了几个红枣,扔进去,想了想又洗了几个鸡蛋,放进锅里一起煮。
等林方秋收拾完,进来见郑江北已经把饭做上了,“那我去接孩子。”
“不用,刘婶肯定会留玉哥儿吃饭的,等咱俩吃完一起去。”
“好。”
等饭的工夫,郑江北把桌子搬回堂屋,又喊了林方秋过去。
他已经跪在地上。
给人一碗倒好的茶,“方秋,我父母已不再了,委屈你就这样敬茶吧。”
林方秋摇了摇头,跟着跪下,接了碗,和郑江北一样,先放在地上,两个人对着两个牌位,磕了三个头,郑江北先说:“爹,娘,请喝茶。”
林方秋也端起碗,随之说道:“爹,娘,请喝茶。”
之后两人将碗里的茶倒在地上,敬茶算是结束了。
郑江北将人扶起来,这个时候饭也差不多好了,林方秋去了厨房盛饭。
吃完饭后,郑江北拿了两包糕点,带着林方秋一起去刘婶家。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玉哥儿和虎子嬉笑的声音。
玉哥儿一眼就看到了阿爹,跑过去,搂住林方秋的腿,喊了一声:“阿爹。”
看了看旁边的郑江北,大声地喊了句:“父亲!”这是刘奶奶教给他的,他也有些明白,昨天阿爹成亲了,他就有父亲喽!
郑江北听了笑道:“再叫一声。”这是好事。
“父亲!”
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林方秋,摸了摸兜,把之前在城里买的平安坠拿出来,蹲下去,给玉哥儿带上,他还在想什么时候给他呢,这时候正好。
“等会和父亲还有你阿爹一起回家。”
“嗯!”
“来了啊,吃了没?”刘婶听见声出来。
“吃过了,我们接玉哥儿回去。”
郑江北抱起玉哥儿,举着他往上飞了几次,弄得玉哥儿咯咯笑。
林方秋把东西递给刘婶。
刘婶接了,这喜庆的日子,不说拒绝的话!
“别回去了,就在这玩,等会儿就这吃午饭。婶已经把鸡给炖上了。”
林方秋看了看郑江北,见人点头,说:“那我帮婶子做饭。”
两家人开开心心地吃了午饭。
……
后来的晚上玉哥儿自然跟着他们睡,往常都是林方秋先是哄他睡,然后又给人抱进郑江北给他做的小床里。
……
某晚,林方秋带着玉哥儿洗漱完,先躺在床上,一般都是林方秋躺在外面,让孩子躺在里面,这样,等他睡着了,好抱着人去小床。
今个,玉哥儿闹了要睡在外面,林方秋依着他,他自己躺在里侧,让玉哥儿躺在外侧,想着等会儿让郑江北抱着他去小床。
林方秋拉着帘子,哄着玉哥儿睡觉。
郑江北在外面收拾完,也进了屋子。
床幔没有全拉。
好不巧地看到林方秋的胸前的衣服在动。
那…原来林方秋是这样哄孩子睡觉的。
又想起之前林方秋给自己量衣服,怪不得有点红。
林方秋突然抬头,郑江北立刻转身,快走两步站到小床边,低头整理,假装自己在铺小床。
林方秋低声说着:“相公,玉哥儿睡着了,你抱玉哥儿去小床睡吧。”
“嗯。”
郑江北转身走向床边,林方秋已经把帘子拉开,郑江北弯腰轻轻地抱起孩子,然后给人抱进小床,盖好被子,把小床的床帘拉了一半,又灭了油灯,趁着月色,走到床边。
林方秋躺在里侧,郑江北上了床,拉上帘子,又微微地拨开了一些床幔,夜里,好听着小床的动静。
林方秋有些困,这几日睡里面也都习惯了。
用脸蹭了蹭被子,低声地说:“睡吧,相公。”
“嗯。”
郑江北应着话,却有点睡不着,有点上头,脑子里面衣服在动,烦死了。
想来想去,他悄悄地突然贴近林方秋耳边说:“睡了吗?”
“怎么了?”
郑江北不好意思,却还是开口:“你那样哄玉哥儿睡觉啊?”
林方秋脸红,自己不是都拉了床帘了?
“帘子没拉好,我不小心看到了。”
林方秋沉默着,没说话。
郑江北又往他身边贴了贴,“嗯?”
这要林方秋怎么说,他只是在哄孩子睡觉,当然哄孩子睡觉有很多办法,他也只是偶尔这样哄,也不是每天…
“方秋,你也那样哄哄我睡吧?”郑江北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林方秋吓死了!是羞的!他有点想逃。
郑江北见人没说话,又推了推他,“怎么不说话?不行吗?”
让人怎么说!这话好意思说吗!
林方秋紧张的,手都扣起了床单。
郑江北安静了一会儿,林方秋以为他放弃了。
窸窸窣窣多衣服声在安静的夜里有些大。
郑江北自己伸出了手,等到碰到之后,郑江北停了下来。
林方秋也不敢动,两个人身体都僵硬。
过了一会儿…
郑江北要把手,收回去。
却突然被人按住,林方秋抖着手,轻拍着他的胳膊,一下一下,“那我哄你睡觉。”
“嗯…睡吧。”郑江北的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