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外面的东西见你没有动作,慢慢地声音就低下去了,外面人家的窗户也开始亮起了灯。
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于是你站起来,走到了阳台,重新朝下面看,果不其然,那块巨大的血渍已经消失不见了,
***
这几天公司加班很多,不过好在你不用加班,实习生到点就溜了,这也算一个好处。今夜天空没有星星,公交车站最后一战也没了,因为这路公交车晚上停运得格外早。
你正在路边寻找共享单车,想着顺便找辆车骑回去算了,却没料到下一秒,公交车缓缓驶来。
什么时候……?
为什么你完全没有注意?
公交车上的司机还在对你招手,笑眯眯的:“妹妹,快上车啊,这是最后一班了。”
你看着前面的公交车号,发现确实是这一班,于是进去了。
在你进入的一瞬间,车门瞬间关闭了。你没有多想,拿出手机想要扫码,去发现这辆公交车竟然不能扫码,只能靠投币,不过还好兜里还有两块钱。
你:“没想到今天这么迟了都还有公交车啊,平时这个点都没了。”
司机是个非常自来熟的人:“因为今天迟了一点嘛。”
你将两枚硬币投入箱子,随便应付了几句便打算去找个位置。
公交车很黑,司机没有开灯。你找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上去,外面灯光照到车内。
有点无聊,于是你将视线从外面移走,随意往车内看了一眼。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车内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坐在座位上,看不清五官。
或许是心有灵犀,在你看向对方的一瞬间,车内的人全部抬起了头,将视线移到你的身上。
这些人的面貌很奇怪,呈现出灰白的颜色,有些脸上甚至还有白色的蛆/虫翻涌,你的手机“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前方司机的声音传来:“小姑娘?你怎么了?”
你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于是回答:“我觉得我快死了。”
这司机害死过不少人,听见你这样说竟然愣了一下,脖子180度转过来,嘴巴裂得极大:“放心,不会让你痛的。”
这样说着 ,他的脖子慢慢变长,朝你飞过来。周围的乘客也一步步向你靠近,有些人的身体甚至像融化的蜡水,一点点滴落。
就在一只手离你只剩下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听见“碰”地一声,有人将公交车窗户踢开。
寒光乍现,司机的头颅坠落,符纸爆开,隔离开你与鬼怪的距离,你突然被人从座位上提了起来,抬头见一张漂亮张扬的脸浮现在眼底。
那是一个少年。
青年皮肤白皙,左眼戴了一只黑色的眼罩,看着很高,指尖还捏着一张符纸,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从漫展回来,身上穿的是红黑相间的新中式男装。
他又丢了几张符纸,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那些原本的鬼怪化成泥水在脚下,对方见消灭得差不多了,又将你丢出了窗外,自己跳了下来。
在他跳下的瞬间,那辆公交车竟坠落到了悬崖,直接冲了出去,你瞳孔微缩,不敢想象要是这少年晚来几秒,会变成什么样子。
青年蹲下来,看着你傻乎乎的样子,戳了戳你的脸:“哇哦,超傻的。”
你:……
青年:“啊?难道真的傻了吗?还是说七魂六魄少了什么?不会吧?难道我还要加班帮你寻找魂魄吗?”
“喂喂喂 ,醒醒啦。”
你:“疼。”
刚刚被人从公交车上扔下来,手掌被草割伤了,所以格外地疼。
青年:“好脆皮哦……不对吧。”他突然凑近你,一股冷香传来,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展翅欲飞的蝴蝶,像一只没有分寸感的猫:“明明感受到了你身上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应该不是普通人……嗷呜!”
你实在受不了了,给了对方一拳,把他打的后退几步,忍无可忍道:“离我远一点啊!”
真是的。
“呜……”青年捂住眼睛,看着极为可怜,像是在哭:“好痛。”
捂着眼睛轻轻地哭。
你:啊?
难道你的力气太大了吗?把对方打痛了?
“抱,抱歉。”你有些慌张:“我不是故意的,还疼吗?”
“呜……”青年抬起头,将手挪开,拉长声音笑着说:“逗你的——”
他的表情有点贱,笑起来有虎牙。
你:……
这人咋这么烦!
你:“没事就行,说起来,你……”
青年:“是文艺表演啦,文艺表演,平时我不穿这个的,不要把我当异类哦。”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虽然这个问题你也想知道:“我是想说这是哪里?”
青年:“郊外。”
拿出手机,导航上面显示离你公司地点差不多二十多公里,仅仅十多分钟,这公交竟然跑了怎么远,你看着少年,问:“你怎么在这种郊外?”
大半夜的,这少年一个人在这种荒郊野岭 。
青年:“因为大学在这边。”
你:“啊?”
原来是这样。
不过倒是够偏僻的。
突然脚步传来一阵刺痛,你突然发觉自己的脚好像扭伤了,明明刚刚没感觉,心情放松以后刺痛感马上涌来。
青年:“好像骨折了。”
你:“把好像去掉。”
青年:“明明看着你身上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不应该被丢在地上就骨折的。”
他这样说着,一边又试图凑近你,看你,在对方再次想要贴近的时候,你又把他推开了:“走开啊!”
青年“唔”了一声,把手放在你骨折的腿上,下一秒,一股暖意袭来,原本还有些疼痛的腿脚竟然没有感觉了。你睁大眼睛,“啊”了一声,似乎不太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相当于异能啦,就像你刚刚看见那些鬼一样,百万人之中可能会诞生这样一个,这样的人就是天生的……嗯?相当于道士?”
青年眨了眨眼睛,对你说:“我的异能是治愈哦。”
你:“好厉害。”
青年将你从地上抱起来,蹭了蹭你的脸,一副没有分寸感的样子:“还好吧,比起这个,我对你更感兴趣啦。”
你想要下去,无奈这个人抱得实在太紧了,挣扎不开,于是认命:“我只是个社畜,有什么好让你感兴趣的?”
青年:“兴趣和这个不冲突的,就算你不是社畜我也会对你好奇哦。”
青年自言自语:“嗯嗯,所以说我们来签订契约好不好,毕竟我救了你诶,救了你的话你整个人都应该押给我吧。”
“对了对了,我叫郁惊雪哦。”
你还没有反应过来,指尖突然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一根红线缠在了手上,红线刺破肌肤,一点朱红落在上面。那红线像有生命一样,顺着刺破的指尖钻入,不消片刻就已经无影无踪。
你:“哈?”
青年:“好啦,这样契约就已经完成了!”他抱住你继续蹭蹭,像猫咖里面为了饭讨要食物的猫。
你:“我好像没有答应吧。”你用手指抵住对方的脸,试图阻止。
青年:“可是如果不签订契约的话,你会继续被鬼怪缠上的吧。”他接着解释:“你没有发现吗?你身上的鬼气都快要把你腌入味了。好多鬼在缠着你。如果我不出现的话,今天晚上你就会变成那些东西的盘中餐。”
“这个契约可以保护你,因为有一丝我的气息。”
你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无缘无故保护你,而且还这么……
奇怪。
郁惊雪:“你想什么啦,我才不会无缘无故保护你。”
“这种保护是有条件的。”
你脑海中闪过很多,最后化为一句:“我很穷的。”
是那种练房租都快要交不起的类型。
郁惊雪:“不是要你的钱。”
你继续盯着对方。
郁惊雪:“我想要你成为我的徒弟,你知道吗?你特别厉害诶,在你身上发现了一点特殊的东西。”
你不太想答应,刚刚想要拒绝,就听见对方继续:“如果拒绝的话,你会接着遇到奇怪的东西,要考虑好哦。”
你:“我想一下。”沉默片刻:“要拯救世界吗?”
社畜不想拯救世界。
一想到明天累的和狗一样还要去拯救世界,你觉得这辈子都完了。
郁惊雪:“那是什么?你是什么中二病少女吗?”
到底谁是中二病啊喂!
郁惊雪:“当然不会拯救世界啊。不过看在你这么犹豫的份上,我给你三天时间思考吧。”
你:“……好。”
过了片刻,你忍无可忍:“你还要这样抱着我多久。”
郁惊雪:“你不是受伤了吗?”
你震惊:“可是你刚刚治好了啊。”
郁惊雪:“我忘了。”
于是慢慢把你放下,你的脚踩到地面,终于松了口气。
你:“所以这荒郊野岭我们应该怎么回去?”
郁:“我开了车哦。”
郁惊雪将你带到他的车内,这是一条公路,你的视线不自觉移向刚刚公交车坠落的地点,发现本来撞破的护栏竟然奇迹般地复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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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