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犬盯上的炮灰白月光 第1章 第 1 章

“打一巴掌给一万，是吗？”

声音是从巷子最深处传来的，带着颤抖的尾音，像风中残烛。

漆黑的小巷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混合着死鱼烂虾和某种化学试剂挥发的腐臭味。

这里是城市遗忘的角落，墙壁布满黏腻的苔藓和斑驳的涂鸦，唯一的光源来自远处街口漏进来的一点昏黄路灯，以及天际那抹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病恹恹的夕阳。

为首的高个男生，周烨，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身上剪裁合体的碧蓝色校服，上面印着圣格伦学院的标志，剪裁得体，金碧辉煌，与这环境格格不入，那昂贵的衣料似乎都在抗拒这里的空气。

在他身后乌泱泱站着一群人，像是从某个廉价染缸里捞出来的：荧光粉、草绿、亮黄，还有破洞牛仔裤和铆钉皮裤，活脱脱一群聚集在此的精神小伙。

尤其是离周烨最近的那三个，从左到右，头发分别是扎眼的红、绿、黄，在晦暗光线下，顽强地扮演着功能不明的“人行道信号灯”。

被他们围堵在墙角的身影，几乎要缩进阴影里。他低垂着头，过长的、缺乏打理的额前碎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一截过分削瘦、线条紧绷的下巴，还有那身同样属于圣格伦学院、却显得异常宽大陈旧的校服。他的肩膀微微耸动，抽噎声断断续续。

“你们……确定给吗？不能骗人。”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确定和某种隐晦的渴望。

“呵。”

周烨从鼻腔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像是听到了本年度最荒谬的笑话。

他抬手，动作带着一种养尊处优的懒散，将额前几缕垂落的刘海往后用力一捋，完整地露出一双眼睛，瞳仁很黑，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的恶意。

“对啊。”他拖长了调子，像猫在玩弄爪下的老鼠，“怎么，我们品学兼优的江予同学，已经缺钱到这个地步了？”

他上前半步，伸出一根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懒散地悬在对方鼻尖前大约一寸的地方，既不接触，又带着极强的侮辱性。

“嫌少？要不我再加一个数？记得，扇的时候干脆点，我要听响。”他补充道，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天气。

这个动作像是一根针，猛地刺破了对方勉强维持的脆弱外壳。

被称作江予的男生呼吸骤然一滞，抽泣声戛然而止。他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用胳膊护住了头，整个人蜷缩得更紧。

然而，预想中的哭泣讨饶并没有持续，片刻的死寂后，一种变了调的、嘶哑尖锐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

“我……我就算再缺钱，也不可能自甘堕落！你们这些……这些只会拿钱砸人的伪君子！你们迟早会后悔的！”

那声音不像人类发出的，更像某种濒死小兽的哀嚎，或者说，是从地狱裂缝里艰难爬出的恶鬼，带着满腔怨毒，却又虚弱不堪。

“是吗？”周烨的语调依旧轻飘飘的，他甚至还无聊地摊了摊手，仿佛对方的愤怒只是一缕无关紧要的尘埃。“那没办法了，优等生。”

他微微侧过身，恰好让那点残存的夕阳光晕打在他挺括的校服外套上，左胸处，“圣格伦学院”几个绣金的细小字母反射出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光芒。

他的目光在那具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的肩膀上停留了数秒，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索然无味。

他厌恶极了江予这副姿态。

这种明明已经跌入泥泞，却还要强撑着所谓“骨气”的虚伪，这种眼神里时刻闪烁的自卑、警惕与不甘，像一块粘在鞋底的口香糖，让人腻烦。

江予的存在，连同他那干净得可怜的银行账户，在周烨看来，都只是用来打发无聊时间的、无趣又乏味的消遣品。

“注意点，”他背对着那群摩拳擦掌的小弟，摆了摆手，语气随意得像在吩咐佣人处理掉隔夜的垃圾，“别弄死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找到相应的‘替代物’呢。”

“替代物”这三个字，他吐得模糊不清，却像一道无声的指令。

人群瞬间沸腾起来，口哨声、怪笑声、捏动指节的咔吧声此起彼伏。

他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谄媚地应和着，朝着那个孤零零的身影逼近。

一个小弟甚至涎着脸凑近问：“老大，确定要把他衣服……那啥吗？内裤应该也不必留了吧？”

周烨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自顾自走到旁边一块相对干燥、墙皮剥落不那么严重的地方，背对着即将发生的暴行，仿佛身后的一切喧嚣、痛苦与屈辱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个偶然途经此地的、冷漠的看客。

他从做工精致的校服口袋里摸出一个金属烟盒，打开，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动作优雅，带着某种仪式感。

他将烟衔在唇间，低头开始摸索打火机。夕阳的余晖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利落的轮廓，额前几缕未被捋上去的发丝垂落，遮住部分眉眼，竟奇异地融合了少年的清俊与某种沉郁的堕落感，活像从某部黑暗系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咔哒。”

第一下，火石摩擦，橙红色的火苗刚刚窜出出火口，还没来得及点燃烟丝。

“砰！”

“呃啊——！”

“我的手！我的胳膊！”

重物砸地的闷响，骨骼断裂的清脆声，还有接二连三、陡然拔高的、属于他熟悉声音的哀嚎与求救，像一颗投入死水里的巨石，猛地在他身后炸开。

周烨准备点烟的动作僵在半空。

不是幻听。

那声音里的痛苦真实得刺耳，而且，倒下、惨叫的，似乎都是他带来的人。

他维持着低头的姿势，指尖夹着未燃的烟，大脑有几秒钟的空白。这条被他精心挑选的、本该是完美“刑场”的死巷，似乎在他转身的瞬间，发生了某种超乎他理解和掌控的诡异变化。

他不信邪，或者说，他骨子里的傲慢拒绝接受这种脱离剧本的展开。他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那荒谬的错觉，再次将打火机凑近唇边的香烟。

第二下。

火苗刚刚舔上烟丝，一缕极淡的青烟尚未升起。

“嗒…嗒…嗒…”

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那脚步声很稳，每一步都踏在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头发紧的节奏感，正缓步朝他靠近。

周烨浑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

然后，一只手搭上了他的左肩。

那只手似乎比常人的温度低很多，掌心传来的寒意异常刺骨，隔着昂贵的校服面料，都清晰地渗透进来，激得他皮肤表层瞬间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周烨握着打火机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一抖！

“啪嗒——”

精致的黑金色打火机从他指间滑落，在地上弹跳了一下，滚到来人的脚边。

火苗熄灭了。

烟，依旧没点着。

周烨猛地回过头。

所有预备好的、带着不耐烦的质问或威胁，在看清身后之人面容的刹那，全部卡死在他的喉咙里，堵得他呼吸一窒。

是江予。

那张脸他绝不会认错。凌乱的、缺乏打理的黑色碎发，过于白皙甚至显得有些病态的皮肤，还有那身宽大得可笑的、同样属于圣格伦学院的碧蓝色校服。

可是……眼睛。

那双原本总是低垂着、躲闪着，盛满了自卑、惊恐、偶尔闪过一丝不甘，却又迅速湮灭的眼睛，此刻正毫不避讳地、直直地看向他。

里面没有了怯懦，没有了闪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锐利得像刚刚开刃的匕首般的光芒。那眼神里带着审视，带着一种近乎野性的警惕，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的探究。

几秒钟？还是几分钟？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发生如此天翻地覆、堪称换魂夺魄的变化？！

周烨怔在原地，大脑因为这极致的反差和违和感而出现了短暂的宕机。他看着面前的“江予”。

对方微微弯下腰，动作并不急促，甚至带着点随意，捡起了那个滚落在地的打火机。

他用指腹抹去上面沾染的些许灰尘，然后放在眼前，像是打量什么新奇玩意儿般，在指间灵活地翻转、把玩着。

那动作流畅而自然，带着一种周烨从未在原本的江予身上见过的、肆无忌惮的掌控感。

“江予”抬起眼，目光先是掠过周烨唇间那支依旧未燃的香烟，然后重新对上他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反而像冰原上突然裂开的一道缝隙，幽深得让人心悸。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江予”开口了。

声音比刚才清亮了许多，虽然还带着一点沙哑，但那绝不是哭泣后的哽咽，反而更像是一种……刚睡醒的、或者经历了某种巨大冲击后的慵懒和不确定，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忽视的玩世不恭。

他用拿着打火机的那只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好像……多了点不该有的东西。眼前这局面，也挺莫名其妙的。”

他把玩着火机，那跃动的金属光泽在他指尖闪烁。他朝着周烨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踏前一步。

“但你——”他的视线锁定周烨，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试图穿透表象，“既然跟‘我’有恩怨，总该知道点……关于‘我’的事吧？”

周烨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喉结滚动，发出一声短促而干涩的音节：“……哈？”

与此同时，在“江予”的脑内，一个夹杂着微弱电流、气急败坏的声音猛地炸响：

「首先！我不是‘不该有的东西’！其次，是你死了！死得透透的！就在几分钟前！还是我费劲把你传送到这个世界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

你才死了，透心凉，心飞扬。

江予，或者说，此刻占据着这具身体的新灵魂，在心底冷漠地、毫不犹豫地回敬道。

他甚至能感觉到某种不属于他的、残存的恐惧和绝望情绪，像潮水般在意识深处缓缓退去，只留下冰冷的沙滩。

系统：「……你！我们有必要心平气和下来，冷静探讨一下这个问题！这关系到你的……」

我没空跟傻子一般见识。

他在心里打断它，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因为这样会显得我比傻子还要傻。

系统似乎被噎住了，电流声滋啦乱响，像是本体在某种维度里气得直蹦跶：「你……你……」

“江予”有些不耐烦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似乎想将那个聒噪的声音从脑海里驱逐出去，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继续这场荒诞的颅内对话了。

他轻轻吁出一口气，像是要将胸腔里积压的陌生情绪和混乱信息都排出体外，然后缓缓站直了身体。

巷口那点残存的光线，恰好映入了他的眼底，很亮，驱散了些许之前的冰冷，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生动的锐气。

光线甚至穿透了他腰侧那部分肥大的校服外套布料，隐隐勾勒出里面那具身体似乎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赢弱、反而透着一股精悍力量的腰肢线条。

他眉眼间带着那种混合了困惑与无畏的笑，再次冲周烨晃了晃手中那个黑金色的打火机，金属外壳在他苍白的指尖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想打架，我奉陪。”

他的语调甚至称得上轻松，但眼神里的锋芒却丝毫未减，“但如果不想的话……”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周烨手中那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烟盒上，语气自然地接了下去：

“能麻烦递根烟，借个火吗？”

周烨盯着他，盯着那双在夕阳残光里、明明盛着光却依旧冷得像是结了冰碴的眼睛，盯着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带着挑衅和探究的弧度，盯着他拿着自己打火机的那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甚至能看到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以及……指关节处几处新鲜的、细微的破皮和泛红。

那是刚才放倒他七八个手下时留下的、唯一的“勋章”。

周烨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一种莫名的、混合着震惊、困惑、以及某种被强烈挑衅后奇异兴奋感的情绪，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他的心脏。

鬼使神差地，他几乎没经过大脑思考，手指已经自动从烟盒里又抽出了一支同样的香烟，递了过去。

江予接过，动作自然地衔在唇间，和他之前咬着未燃香烟的姿态一模一样。

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原本就虚弱，或许是因为初来乍到、灵魂与□□尚未完全契合带来的晕眩感，他拿着打火机的手似乎有些不稳，一连打了好几次火，蓝色的火苗蹿起又熄灭，都没能成功点燃烟头。

他停下了徒劳的动作，微微偏头，视线扫过身后东倒西歪、呻吟不止的那群“精神小伙”，又落回自己手中这支该死的、点不着的烟上，嘴角扯开一个更大的、带着明显自嘲和荒谬感的笑容。

仿佛在说：看吧，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儿。

他将火机还了回去，夕阳下的背影格外孤寂。

“咔哒。”

这次，是周烨按响了自己的打火机。

这次，他嘴里咬着的香烟，燃了。

烟雾终于袅袅升起，模糊了江予那张带着细微伤痕、却因为眼神蜕变而显得异常生动、甚至有些妖异的脸。

周烨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目光贪婪地捕捉着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移不开眼。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知道，眼前这个穿着圣格伦学院校服、在散发着腐臭味的破败小巷里、用带着伤的手抽烟的少年，身上散发出一种他从未在任何地方、任何人身上感受过的、矛盾的、危险的，却又该死的……性感。

突然，烟雾后的那双眼睛抬了起来，再次精准地捕捉到他的视线。

江予看着他，然后，空闲的那只手，对着周烨，极其轻微地、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暗示，勾了勾食指。

周烨的心脏像是被那根手指无形地拽了一下，猛地一缩。

他的大脑还在试图分析这诡异的局面，评估潜在的危险，思考江予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等周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站到了江予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到不足二十厘米。

近到他可以清晰地数清江予纤长睫毛的数量，看到灯光在他鼻翼一侧投下的细小阴影，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混合了廉价洗衣粉和一丝极淡血腥气的味道。

江予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地笑了。那笑声很低，带着气流，震动着他唇间的烟卷。他似乎没想到周烨会这么……“听话”。

“乖。”

他从齿缝间溢出一个单音节的词，像在评价一只突然顺从的宠物。语气里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嘲弄。

下一秒，变故再生。

江予那只原本勾动的手指，猛地向前一探，精准地攥住了周烨胸前那条做工精致的校服领带，他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拽。

周烨猝不及防，他完全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动手，脚下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地顺着那股力道猛地向前扑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压缩到极致。

四目相对，鼻尖几乎要撞在一起。周烨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从江予鼻息间呼出的、带着烟草味道的、温热而湿润的气流，拂过自己的皮肤。

江予含着烟，含笑上前，动作没有半分迟疑和怯懦。

他微微侧头，将自己唇间那支已经点燃、正在安静燃烧的香烟，带着猩红光点的顶端，对准了周烨唇间那支、因为他一系列动作而依旧未燃的香烟。

火星触碰着未燃的烟草。

烟雾在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内疯狂地交织、缭绕、升腾。

那双近在咫尺的、狼一般锐利而深邃的眼睛，在氤氲的灰色烟雾后面，显得愈发迷离、危险，却又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近乎蛊惑的魅力。

周烨僵硬地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冲向了大脑，又在下一秒冻结。他能听到自己胸腔里传来的、完全失控的、如同战场擂鼓般剧烈而疯狂的心跳声。

“咚！咚！咚！”

一声声，沉重地敲击着他的耳膜，震得他指尖发麻。

他喉咙干涩得发疼，像被砂纸磨过。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汹涌而混乱的情绪，将他彻底淹没。

推推预收——《与烂尾里的主角受们共感后》

我，一个靠笔力发家致富但经常烂尾的职业烂尾写手，终于遭到了天谴——绑定了“文思泉涌”系统。

系统用冰冷的机械音宣布：【请宿主尽快补完全部烂尾作品。否则，将启动惩罚机制：与烂尾文中的主角受共感。】

我心头一凉，颤抖着点开了我的“得意”之作列表：

1. 《被仇敌玩·，跌落神坛的哑巴美人O》

状态：坑于主角被困在高塔，灌下失声药剂，即将被标记的夜晚。

2. 《躲在暗处，觊觎我的八只手怪物们》

状态：坑于主角发现衣柜、床底、天花板缝隙里同时伸出冰冷触手的瞬间。

3. 《阴郁室友们痴缠不放的女装大佬》

状态：坑于三位室友微笑着递来一条裙子，并反锁了房门的关键时刻。

4. 《精力旺盛的龙爱人》

状态：坑于……呃，坑于龙族发情期的第一天。

…………

看着这份列表，我眼前一黑。

我知道，我完了，这哪是共感，这分明是通往ICU的特快专票。

·文案第一人称，正文第三人称

·就这个文中文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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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