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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废三年后 第14章 十四

作者:三语两言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6 21:45:57 来源:文学城

堂中三位下属摸不着头脑,俱觉错愕。

三人不由揣测:难道这事副相打算上报皇帝?

分外忐忑。

上首郑扬之再出声时,已恢复寻常:“同事之人当上下和睦,同心共济,三位本就同心同志,回去以后可以坐下来,平心静气再核一遍,说清楚了又何来矛盾?”郑扬之抚上桌上的工程图,“这事就到本官这里为止吧,本官亦会谨慎核对,务求精准。”

三人闻言,一齐伏拜:“多谢副相!”

“谢过副相。”

“是某莽撞,给相爷添麻烦了!”

郑扬之淡笑拱手:“大人们不必客气。”

送走三人,他收起桌上工程图,潦草吃了两口,就进宫去御书房面圣。

庆福奏报副相来时,徐恒刚用完午膳,撤膳的内侍才走不久。徐恒怔了下,往常郑扬之都是压着午时来,亦或更晚,今日这才巳时半。

他理了下衣冠,宣郑扬之觐见。

郑扬之进门抬臂,就要作揖,徐恒笑问:“今日怎么来这么早?用过膳没有?”

郑扬之埋首,语气平和:“谢陛下关心,臣已经吃过了。”

徐恒抬手赐郑扬之坐,又道:“崔大人和花大人还没来,你且等等。”

之前已同礼部尚书崔克、太常寺卿花知春,还有副相郑扬之约好,再最后核对一回七夕三日的宫内外庆典、游园、大小活动。

郑扬之点头,仍挑寻常坐的,那张背靠纱橱的太师椅坐下。他回瞥了眼纱后壶门花几,再回瞥,徐恒睹见副相频频回头,猜想是因为托泥里的荷花莲叶变了,如今是一串斜耸垂耷,乳白香浓的晚香玉。

徐恒笑道:“立秋以后,荷谢桂未开,他们便栽了串晚香玉,先——”

本来要说“先将就着,日后换桂花”,却不知怎地喉管晦涩,“将就”二字卡着讲不出口。

郑扬之闻言重新再瞟,这回在晚香玉上定了好久,才转回身看向上首徐恒:“这花不适合这,才两日就养泛黄了,陛下还是移栽别的花好。”

徐恒之前将就那句就有以花喻人的想法,这会听见郑扬之非让换,心里很不舒服。

但郑扬之又不晓得徐恒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家常闲谈,没有坏心,徐恒怎能因为自己的多心怪罪臣子?

他勉力旋起唇角:“他俩个怎么还没到?”

话音刚落,屋外来报:“太常寺卿花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太常寺卿花知春入内,行君臣礼。客套一番后,徐恒难得说笑:“老崔呢?今日怎么落到最后一个了?”

还剩礼部尚书崔克没来。

花知春以为皇帝真心情不错,竟说实话:“陛下有所不知,臣本来途经礼部,想和崔大人一道进宫的,哪晓得遇到他家娇妻大着肚子给他送饭,夫妻俩才刚鹊桥会,臣也不好让崔大人一口不吃吧?只得自个先来了。”

郑扬之眉毛挑了下:“是崔大人年前娶的那位么?”

崔克年近耄耋,却娶十八娇娥做第四任续弦,满朝轰动,天下哗然。

徐恒闻言抿了下唇,他是不喜欢崔克这副做派的,但世家根基难撼,慢慢来吧,君子怀刑,刑必有因。按着他的计划还得好几年,暂时不能过度表露不满。

“是——”花知春拖长音,“就是那位‘双唇不染红似焰,两颊未抹胜凝雪,常笑勾动六旬翁,人间六月失春风’的娇娇儿。”

这是打趣崔克的歪诗,不知谁作,传遍京中。

花知春念完后实在憋不住,勾了下唇角,讥讽和不屑一闪而过,他瞥向上首,却发现副相笑意全无,垂眼盯地,陷入沉思。

再往远些,皇帝就更古怪了,凝眉张目,眸子里却没有交汇的光,不知神游何处——刚才听见花知春描绘女子唇如烈焰,肌若凝脂,又特别爱笑时,徐恒眼前的景物一下子全消失了,出来一个王玉英站在面前,离得那样近,仿佛就隔一张桌子,触手可及。

她言笑晏晏,红唇张合,徐恒却什么也听不见,不知王玉英在讲什么,他有些急,王玉英却突然倾身,在他颊上啄了一口,徐恒顿时心神俱颤。

他分唇,想同这白日梦里的王玉英讲话,她却板起脸,徐恒虽然仍听不见,却能从她满脸的愠色推断出一张一合的红唇里吐出来的不是什么好话。他一想到亲吻和谩骂出自同一张嘴,人就愈发恍惚。

直到崔克求见,君臣聚齐,徐恒才缓慢、迟钝地回神。

崔克虽然贪色,但办差能力颇强,徐恒查了也核了,京中鳌山搭得好,郊外四方搭建的四处游园挑不出错处,官府民间三日里大大小小上百聚集活动皆已提前上报,人员身份,时长流程,俱盘查清楚,安排妥当。

徐恒心方放下。

须臾却似炮竹窜天,一下提起,他记起和王玉英闹掰的最后一个七夕,二人争吵时决裂,还有那一巴掌。

徐恒虎口掐上高背椅扶手,方能强忍。待三大臣告退出屋,内侍总管庆福正要关门,徐恒突然哑着嗓子下令:“你到外面守着。”

庆福身一僵,敏捷地察觉气氛不对,却没敢回头看,退出去,带紧门。徐恒的表情一霎崩裂,他卸力般驼背躬身,肘撑桌上,手捂着脸,指缝间渗出一滴泪。

*

初五,月如钩,挂苍穹,漫天无星。

玉清观后山的袇房就像这月亮一样孤零零,但房中二人却相依相偎,俨若鸳鸯,点水啄鱼,交颈安抚,潜水拍翅,梳毛分食,同游嬉戏。

帐幔微荡,遮掩旖旎。

二人直折腾到半夜,寒凉秋夜竟都出了细密的汗。荆野怕王玉英着凉,仔细给她擦汗。王玉英躺着享受,嘴上逗他:“昨才走,今儿怎么又来了?”

荆野一笑。

他想了想,回道:“因为昨晚没有留宿,今晚必须补上。”

王玉英笑晲一眼,荆野只觉媚眼如丝,浑身酥麻,禁不住脱口而出:“七夕夜我们出去逛逛吧。”

王玉英笑僵一瞬,别过脑袋,留后脑勺对着荆野:“七夕?”

荆野紧张,捏帕子那只手停住,忘记给王玉英擦汗,另一只手则背到身后攥拳。他整个人仿佛静止,只两瓣唇微抖张合:“对,七夕。”

“怎么着,你喜欢我啊?”王玉英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侧身彻底背对荆野。

荆野的唇抖得更厉害,呼吸也控制不住紊乱。

良久,低低答道:“对——”

他一直隐秘地爱慕着她。

终于说出来了,不用再躲躲藏藏,荆野的心田里一时少几分苦涩,多几分欢喜,当然,也有担心被拒的忐忑、紧张。

他屏住呼吸,等待王玉英的答案。

她翻个身,转回来重新注视荆野,调笑道:“我就知道,喜欢我的人可多了。”

王玉英大大方方,坦荡对视,荆野反而有些窘迫和不自在,别首避开目光,转而心念一动,脑袋赶紧转回来,紧张追问:“还有谁?”

王玉英不答。

一股酸意涌上荆野天灵盖,他瘪了下嘴:“陛下么?”

王玉英斜晲一眼:“他也配?!”

荆野抿唇,眼睛亮亮的,心里舒坦许多。

真心爱一个人,是不会介意她的过去的,但他会担心她还没放下,会不断揣测比较他和皇帝在她心里的份量。这种患得患失的滋味可不好受,既酸又涩,痛苦煎熬。

眼下听出王玉英已放下,荆野如释重负,心瞬放宽,哪怕王玉英没有正面回应求爱,他也不再逼迫计较了。

荆野重新给王玉英擦汗,上身已经擦完,他蹲下来,王玉英自然而然抬脚,荆野捉着她的脚踝给她仔细擦,趾缝里都不放过:“擦干了就睡会,我辰时回去。”

“初七你打算去哪逛?”王玉英突然主动开口。

荆野手一顿,接着重擦起来,喜得一股脑交待:“看你想去哪?听说城里有鳌山灯会,郊外也有游园,你挑一个,我初七晚上一散值就来找你!”

王玉英微微俯身:“你觉得哪个好?”

荆野认真想了想:“游园好,有你喜欢的套圈。”

王玉英挑眉:“谁说我喜欢套圈的?”

“不喜欢吗?”荆野擦完后,特意用帕子擦干净手,才敢搂她,“以前咱们在西北的时候,你每回去玉门镇和酒泉不都要玩套圈?还专挑围观人多的时候下手,百发百中,把店家的奖励全赢回来,然后周围全是喝彩声。”

他那会是将军派给王玉英的跟班,小喽啰一个,专给大小姐抱奖品。瓶瓶罐罐布偶泥娃两手兜不下,荆野却乐呵呵,觉得心和手里的奖品一样满胀,甘之如饴。

他喜欢也怀念那段时光,回想起来依旧觉得幸福:“我记得那会你下馆子,先坐下,小二问吃什么,你二指夹起筒中筷子,一掷,筷如飞镖,唰唰钉到柜台后面挂的菜单板上,点哪几道,清楚分明……”

荆野说得高兴,王玉英却臊得抬手捂住脸,羞死了!傻爆了!十五、六岁的她怎么那么爱装显摆!

“别说啦!”她制止荆野,荆野不听,她便挠他,这男人竟不怕痒,于是她只能骑上吻他一口,唇一触即分。

荆野愣住,傻笑,不再讲了。

“游园会不是开三日么?明晚去行不?”王玉英问,她也是晓得京中风俗,三日无宵禁,可以直玩到天亮。

明日初六,荆野要去玲珑阁取耳坠子,惊喜不能提前道破,于是支支吾吾。

他在王玉英面前演不了,她一眼看穿:“什么事神神秘秘?”

她面色如常,心却瞬间冷下来,要是荆野处处留情,初六还同别的女子有约,她立马就同他绝交,她最恨欺骗和背叛。

“我、我、我明晚要进城办事!”荆野一直紧张,怕王玉英猜到礼物,哪晓得自己已被暗中抛弃。

王玉英抬腿翻下,转身背对荆野,敛笑冷若冰霜。

荆野不察,温柔地从背后抱住她:“明晚我会途经夜市,你有没有想吃的零嘴,我给你带回来。”

片刻,王玉英淡道:“要是路过王记炸丸,就帮我带一斤萝卜丸子。”

荆野先怔,而后笑道:“好!”

哪怕绕路也要给她带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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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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