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与雪莉 第3章 关注

灰原缓缓转过身，脸上，装出一副冷漠的表情，端的是经典表情管理大师，但是脉搏，却突然加速。

脉搏：糟糕，是心动……啊不，是警报的感觉。

站在门口的金发女人，低调，但引人注目。

这矛盾的形容词，除了那女人还有谁？

低调（物理），引人注目（气场）。

颇为可爱的娃娃脸，一头时髦的金发**头，尽管天气阴沉，却依然戴着一副奢侈品今夏最新款的大墨镜。

一件英伦范儿的米色的风衣，紧贴着她一看就是很健康，健身房里面辛苦练出来的好身材。打戏不用替身的那种。

娃娃脸（年龄成谜警告！）、假发（易容标配）、墨镜（本体之一）、风衣（特工时尚单品）。要素察觉。

她妆容精致，款款走入店内，左手提着一个质感很好看起来就很名贵的手袋，整个人散发着上流社会的优雅气息。

咖啡店的顾客们，不约而同地投去目光。

她甩了甩略略湿润的金发，对店内的人甜美地微笑。

在其他人看来，这样子，就像她自称的那样：一个迷路的美国游客，正在躲雨。

东京路人：哇哦，卡哇伊的外国人捏～（傻白甜限定视角）

米花町日常：迷路的外国友人增加了（1/1）。

但灰原心里门清。

这女人，伪装得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完美了，但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

哀酱：你瞒我瞒，你装我装，高端局。

贝尔摩德。

正主登场。BGM起。

千呼万唤“贝”出来。

The Woman。

当然，是做了易容的贝尔摩德。戴着墨镜，挡住了标志性的水润桃花眼。

不然呢？顶着全球闻名的好莱坞妖姬，大明星克丽斯·温亚德的脸进来，怕不是要现场开签售会了。

73宇宙里，明星出门，可能得戴三层头套。（冲野洋子：勿cue。）

要知道，她出任务一直以来都是非常专业的，只要选择变装，那就必然做到完美。

例如，变装朱蒂，去套路卡迈尔的时候，因为同款丝巾有点难找，还迟到了一会。

为了变装新出医生，也去学了一些基础的医学知识。

这次便装一个游客，不需要太多的专业知识，只要装傻白甜就行了，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这一刻的她，像极了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店内所有人，无论男女，都被她吸引了目光。

灰原的心跳加速了。她知道那个声音，那个笑容背后的真正身份。

贝尔摩德。

黑衣组织的神秘干部，如今正用一双碧蓝如海的眼睛扫视整个咖啡店，目光最终锁定灰原，水润的唇角微微上扬，像是在说：“好久不见，我的小雪莉。”

伪装得天衣无缝，骗过了所有人——除了灰原。

除了曾在那双碧绿眼眸最深处，窥见过疯狂与冰冷火焰的宫野志保。

那个雪夜，十八岁的宫野志保与千面影后之间，纠缠不清的混乱与灼热记忆，被唤醒了。

灰原的身子，倏忽绷紧了些，像只察觉到危险的小奶猫。

科学家的身体，比测谎仪还诚实，这应激反应堪比听见“APTX4869解药试作型被柯南当糖豆吃了”。

而且当年，雪莉酒在琴酒的死亡威胁面前，尚能强撑傲骨，偏生遇上这杯苦艾酒，倒把十八年功力，都化成了炸毛模样，所谓一物降一物，大约如此了。

琴酒杀人是物理攻击，贝尔摩德诛心是魔法穿透。

灰原想起之前琴酒吃的暗亏，对自己，只要略微一想，贝尔摩德能拿来对付她的手段……可就太多了。

北路墨斗，对雪莉，该是和对付其他人的手段……完全不同的……那种。

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种。

对别人：精致女士手枪抵太阳穴。

对雪莉：红唇印锁骨。

这很组织.jpg

毕竟这……像极了宫野志保自她对贝尔摩德短暂的……了解接触里，发现的那人骨子里的甚么癖好。

亦或是从莎朗到克丽丝，这几十年间熬人的人间经历，都酿成了这般叫人面红耳赤的恶趣味。

而且，宫野志保可以根据之前那段在纽约的，如今不知道如何形容才合适的亲身经历来说，贝尔摩德在这方面，确乎是行家。

灰原心下蓦地一颤，竭力让自己的目光，如平日吐槽柯南时候那般冷静。

只是，平素能算出子弹轨迹的超级大脑，此刻连心率都控制不住。甚至有那么一刻，她竟忘了呼吸这件事。

科学家的理性，败给影后的信息素，恰似福尔摩斯遇上艾琳·艾德勒。只是不知这口气续上时，是要接吻还是要人工呼吸。

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当局者迷。

这一刻，咖啡馆里的贝尔摩德，歪着脑袋，日语个别词语的发音上，刻意地带上了一点异国腔调，显得既无辜又可爱。

灰原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想起了很久以前，久到好似是上辈子的事情。

当然，对于从组织里活下来的灰原来说，可不就是上辈子的事儿么。是APTX-4869の时空折叠效应（推不存在的眼镜）

那时候，宫野志保刚刚在组织的药物研发中展露头角，去参加一个级别很高的内部会议。

雪莉の初登场：18岁天才少女の职场新人副本。

那是一个阴森的、位于地下深处的会议室，长长的黑檀木桌旁，坐着一群气息沉郁、眼神可怕男人。他们是组织的中高层，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沾着看不见的鲜血。

KPI是杀人的那种。这企业文化堪忧啊。

《关于我司团建地点选在哥谭反派基地这件事》

当时的宫野志保，故作从容，喝着咖啡吃着甜品，表面酷酷的扑克脸，但是心底紧张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小志保，可怜，无助，但能吃。（bushi

就在这时，门开了。（非战斗人员速速舔屏时间。）

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进来。金色的长发，蓝色的眼睛，美得像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

看起来不像这个平均年龄40＋的干部会议该有的人。

贝姐の颜：这哪里是易容术，这根本是人间PS精修版。APTX青春版の**广告（狗头）

贝尔摩德。顶着一张易容过的脸，不是好莱坞女明星的样子，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某个干部带来的女伴。

但她，没有丝毫新人的自觉和胆怯，径直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像主人一样，端着杯子，微笑着和在场的每一个人打招呼。

划重点：“像主人一样”。这叫“空间支配权”。

在社会心理学里，最先自如利用空间的人，往往能确立自己的优势地位。贝姐，行走的心理学教科书。

端的是“反客为主的艺术”。建议所有职场新人学习，虽然学不会（doge）。

“这附近的空气真差，”她走到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面前，甚至还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过，我听说转角那家新开的米其林餐厅还不错，下次你们可以去试试。”

“空气真差”= 你们这群老男人拉低了整个空间的格调。

“新开的米其林”= 姐的生活品质是你们不懂的level。

这已经不是PUA了，这是降维打击。男性干部在思考下个暗杀目标，姐在安利下午茶。认知层面的碾压。

而且，拍肩膀这个动作，典型的上级对下级的安抚姿态，瞬间完成权力关系的逆转。

贝姐のPUA三连：1.环境批评（打压）2.肢体入侵（破界）3.美食建议（秀品味）

全场死寂。

琴酒：？（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整个房间的BGM都没了，只有高跟鞋的声音和咖啡杯轻碰碟子的声音。

气氛冷冻术。贝姐の被动技能：领域展开·鸦雀无声の会议室。

那个男人，是组织里以残暴闻名的刽子手。

而贝尔摩德，开局就选最高难度，顶着易容，在新手村门口直接单挑全场最凶狠脸的人。

但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她，然后，竟然点了点头。

雪莉端着咖啡杯，看着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贝尔摩德逆光而站，像个女王。

而这个落地窗就很灵性，明明是地下会议室，哪来的落地窗和阳光？

这显然是灰原记忆的美化，是她眼里的贝尔摩德，自带了光，强行把地下室照亮了。

那一刻，她不是逆光，她本身就是光。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福柯说的“凝视即权力”，在那一刻，贝尔摩德的凝视与被凝视，构建了一个属于她的权力剧场。

逆光女王：此刻の光影隐喻——贝姐即是雪莉混沌世界里の丁达尔效应。（文青の推眼镜）

贝尔摩德，就用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完成了她在雪莉面前的亮相。

没有自我介绍，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她表现得，就好像她生来就属于这里，她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初出茅庐的雪莉瞳孔地震：原……原来组织生存法则不是《五年杀人三年抛尸》，是《论女王の自我修养》？

灰原的脑海中闪回了那个画面，她几乎可以听到贝尔摩德事后和她说话时的语气：

“你以为表现得礼貌、按照日式的尊卑序列放底姿态就能赢得尊重？不可能的。职场不是在学校里考试，或者做实验，你越怕出错，别人越觉得你还没准备好。你得表现得像主角，别人才会给你舞台。”

熟读心理学的志保知道，这算得上，是反向的“冒名顶替综合症”疗法：与其觉得自己不配，不如先假装自己很配。（Fake it, until you make it.）

“表现得像主角”，是一种“目的论”实践：自己的行为不是由过去（害怕）决定的，而是由未来（成为主角）决定的。

雪莉の大脑：正在下载《黑暗组织の向上管理技巧.zip》……下载完毕，程序名：贝尔摩德式魅力.exe

Own the room, even if it's your first time there.

（掌控全场，即便你是第一次来。）

贝尔摩德，控场女王，绝对的自信和游刃有余。她教给雪莉的，是生存，更是姿态。

那一刻的雪莉，学会了一个人生秘诀：举手投足，表现得像主角，别人就会心甘情愿，或者不知不觉地为你搭建舞台。

这个“秘诀”成了雪莉后来敢于反抗组织、敢于直面贝尔摩德的心理基石之一。

此刻，在小小的咖啡店里，贝尔摩德正在重演她的拿手好戏。

灰原の冷眼VS贝姐の热演。

而且，今天的贝尔摩德，扮演的不是轻轻松松对黑衣组织干部拍肩膀的神秘女子，而是米花咖啡馆里的天真游客。

正在寻求帮助的外国游客，在钓鱼，看谁上钩。

“Hello，我可以帮忙。”高木放下咖啡，一字一顿，用清晰的东京腔发音说道，“我会说一点英语。”

上钩了的高木：My English is very good。（然后被灰原的标准纽约腔秀一脸）

毕竟，高木涉，一个总是出现在关键（送人头）时刻的男人。

佐藤，可还在外面的车里等着他。明明是来拿外卖咖啡的，但是见到了金发美女，竟然把咖啡放下了。

危险了。佐藤的眼刀已经在路上了。

美和子：嗯？咖啡呢？人呢？解释。（拔枪）

男人啊，有时候真是……啧啧啧。（意味深长）

“哦，谢天谢地。”金发女人夸张地做了个如释重负的表情，摘下墨镜，露出了迷人的水润桃花眼，回答道：“我还想找个地方，等这场可怕怕的雨停呢。”

叠词词，恶心心。影后飙戏时间到。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只是，这浮夸演技，只有高木会信吧（捂脸）。

贝姐：演戏我是专业的，骗个高木洒洒水啦～

灰原虽然心跳加速，但是内心仍然忍不住吐槽：年过半百（？）的老阿姨，居然还用叠词，“可怕怕”什么的，还是外国人的那种日语卡哇伊腔，太可怕了。

她深呼吸，放缓了心跳，提高了警觉，却反而随意地翻看起一本八卦杂志，用余光观察着。

哀酱：内心OS弹幕刷屏，表面波澜不惊。

《论演员的自我修养》by 灰原哀。

八卦杂志：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橘里橘气压力。嘤嘤嘤。

这波操作，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假装看杂志。

她，早已不是那个活在恐惧中的宫野志保了。现在的她，有了新的生活、新的身份，还有值得守护的人。这种充实感，让她能够直视黑衣组织高层，不再像过去那样畏缩。

灰原看着，甚至可以说是欣赏着，贝尔摩德完美地演绎着她的日语不佳的游客角色，磕磕绊绊地说着简单的小学生用词的日语，并对高木“流利”的英语表示赞赏。

而柯南的御用小弟高木，听到这番称赞，脸红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与黑衣组织最危险的成员之一交谈。

高木涉，危。

好莱坞天然黑VS警视厅唯一指定老实人傻白甜。

高木：嘿嘿，我英语真棒。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

贝姐：计划通。逗老实人真好玩儿～（腹黑眯眼笑）

尽管咖啡馆暖气开得足，灰原还是感到一阵发凉。

那个笑。

她认得那个笑容，在纽约的一间高楼房间里，在城市灯光和雪茄的味道中，她曾见过那笑容。

那个笑容，梦开始（或结束）的地方。

是命运的纠缠，是宿敌的凝视，更是……咳咳，嗑到了。（小声）

灰原的敏感冷静，既是科学家的理性，也是曾被命运翻弄的少女的自我防御。

雨声，淅淅沥沥，敲打在咖啡店的玻璃窗上。暖黄的灯光，将店内与店外的阴冷世界隔绝开来。

空气中，咖啡豆烘焙的焦香，混合着刚出炉的柠檬派的甜甜气味。

这本该是一个完美的雨中取暖处。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顶着**头易容出现的话。

灰原的心跳凌乱了。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温热的咖啡杯，热可可的温度，无法传递到她的心里，那里一片冰凉。

因为那个女人——那个自称的美国游客，正袅袅婷婷地向她走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灰原紧绷的神经上。

她金色的长发，在灯光下流淌，碧蓝的眼眸，含着恰到好处的、属于游客身份的好奇与友善。

香水味，柔柔地飘了过来。是贝尔摩德的定制款。灰原的心，一紧。

这个味道，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十八岁的宫野志保，在某个纽约大雪深夜，就是被这个味道包裹着，坠入了一场短暂、迷乱，却足以铭记一生的情事。

这一刻，世界好似被按下了静音键，孩子们的吵闹声、窗外的雨声、邻桌的交谈声，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

只剩下她和她。

“小姐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鸭。”步美以她特有的热情稚气声音说道，“我们这桌，还有座位哒。”

啊嘞嘞，步美酱，这社交牛X症什么时候能治好啊喂。

随时随地邀陌生人……明明自己，都已经做了那么多次的人质了。

都说人教人学不会，事情教人，一教就会，但是步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