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缘是被雨声吵醒的。他微微睁眼,转头看向窗外,果真看到了乌云密布和犹如细针的雨丝。他坐直了身子,刚好收到了师尊沈元清的传音。
“今日由于下雨先不必去往练功场,自行在弟子居打坐修炼罢,待雨停后便去前厅迎桑榆回山。”传音毕。
桑榆?好久没见着他了,竟是今日归山么?祭缘思索着。
道清仙尊沈元清座下有三位徒弟——大弟子时迁,二弟子祭缘以及三弟子桑榆。桑榆在三个弟子里面最小,但也是唯一一个除了习剑,还额外习了阵法的人,三年前便下山专门专研阵法,因为御棠宗并未开设这一课。
似是想起什么噩梦般的记忆,祭缘脸上的表情裂了一瞬。
那小子贼爱做黑暗料理“谋害”他。
罢了,归来便好。祭缘起了身,将窗户紧闭,防止那雨滴下了进来。他打算去找时迁好好算一下账。
打坐修炼?他何时听过话。
祭缘随意拿了一把油纸伞,便出了门去往时迁的弟子居。
近日入了两秋,下起雨来还真带点丝丝凉意,祭缘有点懊恼没有加一件衣服。他踩着浅水洼,携着几许雨丝的微风吹起了他的长发,即使打着伞,蓝色的衣摆还是不免被雨水打湿成深色。
他站定在门前,收了伞,他本是想踹开时迁的房门,但思索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先礼貌地敲敲门,毕竟一会儿算账还得占理占上风。
祭缘深吸了一口气,暂时勉强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愤怒,轻轻敲了下时迁的房门,那声音与淅沥的雨声混合在了一起。
“时迁,开门。”祭缘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去哄里头的人开门。
时迁轻笑了一声,知道他这是讨债来了,便故意气门外“温柔”的师弟:“哦?是谁呢?”那欠揍的语气,祭缘一听就知道时迁在故意耍自己。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祭缘他没了耐心,索性直接后退,冲过去准备将门撞开并好好修理一下这位皮痒的师兄。
令祭缘没想到的是,眼瞅着他就快要撞到那门了,时迁却突然在这时打开了紧闭的房门,导致他猝不及防地撞进了时迁的怀抱中。
这是时迁也没有料到的。随即他先是一愣,属于祭缘衣服上的檀香扑面而来,他下意识收紧了抱着祭缘的手,挑着眉,声音隐约带着沉闷的笑意调侃道:“怎么?师弟这是迫不及待地想投入师兄的怀抱了么?”
刚撞进时迁那温暖的怀抱的祭缘还没缓过神来便听到了这句话,心跳不受控制地加了速。
如果不是自己现在很生气,他真要以为自己对某狗动心了。
“你大爷——!!!”祭缘将他推搡进屋内,抬手就要唤出桃爻将眼前人抽的七天下不来床。但不知怎的,时迁似是不小心将自己绊倒在地,还不忘将祭缘也扯了下去压在身下。
对于这突来的变故,祭缘有些措手不及。他就这样紧闭着眼被人压到了身下。等再次睁眼时,便看见了时迁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俊脸,白与黑的发丝交织在了一起,那画面好不唯美。
个鬼。
时迁正“深情款款”地盯着祭缘,不解风情的某人缓过神后,抬起双手就一把掐住始作俑者的脖颈。
不解风情的祭某人:“挡我桃花还将我的练功剑调包成黄鳝,现在你还想谋杀我?什么深仇大恨啊大师兄。”他几乎是咬着牙,愤恨的挤出了这句话。由于抬着手的缘故,祭缘的衣袖有些松垮了下来,露出那白净的小臂。
时迁的眸子往右下一瞥,被掐住了脖子也不恼,反而低低笑了一声,抬起右手轻握住掐住自己脖颈的一只手,先低了头:“是师兄过分了,师兄向你赔罪可好?”他一反常态地轻声细语。
又是赔罪?丫的挑衅呢?
祭缘似是被触到了某段不愉快的回忆,正式发了飙,他讨厌那条激情摇摆的黄鳝!!!
……
“欸!真下狠手?!”一顿叮铃桄榔,噼里啪啦。
一个时辰后,两人齐刷刷地跪在满是狼藉的房内,面前站着一位黑发如瀑,白衣似雪却脸色阴沉的人,这气度不凡的人正是他们的师尊——沈元清。若忽略掉那吃了苦瓜似的表情,沈元清的容貌放在这修真界,可是排得上“十大美人榜”的,阴柔却不显女气,但明显忽略不掉。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