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川走后第二天,萧风就县令被抓进牢。
沈淮川一路艰辛,萧风回本想偷偷跟去,却没想到被这事绊住脚步,沈淮川不在,他不能抛下这个臭小子不管。
沈淮川一回来,从街上一路回来,瞧见了不少风川门的,他将人抓过来盘问,刚开始还躲躲藏藏的不肯说,沈淮川一顿臭骂,什么话都吐了个干净。
他们收到萧风回的传令赶来,萧风在牢里受了不少苦,他们在谋划劫狱。
就听说那县令今天要审萧风,说他指使偷窃,私逃出狱,还下了海捕文书要抓旭阳。
“萧风送旭阳离开了平襄城,这海捕文书应该只是在平襄城内起效,我去牢里见过萧风一面,不仅是身上剩的银子被抢了,还被揍了一顿。”
“你说什么?他怎么敢?”
沈淮川新鲜热茶还没喝到嘴,直接摔了手里的杯子。
“我看还是上次教训不够,这个狗东西,有本事冲着我来,这跟萧风有什么关系?”
“你别冲动。”萧风回捉住他的手,楚昱寒目光一冷,眼神落在他的手上,萧风回松开了手,沈淮川反问:“你劫狱算冷静?”
说完,就往衙内赶去,楚昱寒睨了萧风回一眼,随后跟着沈淮川离开。
“你竟敢畏罪潜逃,还对敢嘴硬,对本县大不敬,简直是罪大恶极,果然是江湖人,要是不给你动动刑,你就不知道本县的厉害。”县令一拍桌案,扬手示下。
官差随即将人抓起来,就要动刑。
“住手。”
沈淮川睇了一眼拦着他的官差,用内力将剑震出来,官差往后退一步,那剑扎在那官差原来拦着的位置上,丝毫不差。
县令缩了下脖子,梗着脖子,问:“堂下何人如此大胆?”
沈淮川大步迈进屋内,站定才说:“取你性命的人。”声音他加了内力,这里所有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大胆,见到县令还不下跪!”一旁站着的丫鬟给拿着棍棒站在两边等待的官差使了个眼色。
县令咽了咽口水,随即说道:“说的不错!这厮要撒泼也不看看地方,来人啊,把人给绑了!”
“县太爷贵人多忘事,额头怕是忘了前几天床底地板的冰凉了?”
“是……是你?”县令听见这话,不仅声音磕绊,猛一缩头,还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萧风扭头,沈淮川偏头给他一个安抚的眼色,又对着县令说道:“我就说嘛县令大人怎么能将那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丫鬟将县令扶起来,县令没坐,挺直腰杆,站着,那架势像是在向沈淮川表明,现在是白天,人多,他不怕了。
县令指着地方快要昏过去的萧风,问:“他跟你什么关系?”
沈淮川哼笑一声,不屑回应。
县令气急了,他被捉弄那夜,另有一群黑衣人来,拿着宫里的令牌,让他闭口,他不敢惹他,还不能教训底下的人出口气。
“来人,来人!!还不大刑伺候!!”
“放了他!”
沈淮川拔出拦在身前的官差的剑,将剑锋利的一头对准明堂高坐的县令,威胁道。
“否则我一刀杀了你,我手上粘的血,说少也不少,多你一条也不多。”
“你根本配不上头顶上的这个乌纱帽,身不正,私收贿赂,为官不仁,将民脂民膏收入囊中,县令乃城内公正的典范,既然做不出榜样,如何配得上这个位置?……”
“反了反了天了!公堂之上,焉能容许此人喧嚣,扰乱法纪,本官心善,念及其神志不清,饶其罪罚。”
“此人疯了,还不快将人拖下去!”
“等等。”
县令从台阶上下来,冲着那人喊道:“你又是何人?”
审案外面围满了来观案的百姓,一再跳出来的人简直是狠狠往他脸上甩巴掌,既然那人惹不起,这个他就要好好立立威。
楚昱寒还没说话,县令朝着那群没将人拦下愣在原地的官差吼道:“为何让闲杂人等一再闯入?还不让这些人速速离去!”
楚昱寒嗓音低沉,声音很快传遍堂内。
“陛下建立新法,凡入楚者,不论尊卑,皆需守新法,新法有云,有官因受贿而胡乱判罪者,诛九族!”
“问县令大人,是否要重新裁决?”
“放肆!公堂之上,口出狂言,见到本官不下跪,还敢含沙射影诬蔑本官,罪大恶极,来人啊,将他拖下去,与萧风一并问斩。”
沈淮川轻笑出声,看向楚昱寒。
楚昱寒并不着急,只是按照新法徐徐指着他缺憾部分。
“新法条令中指名,凡罪断性命者,断案需得论词,证据,证人,缺一不可,这个小兄弟究竟是犯了何罪,需要问斩?”
“再者,县令大人说我诬蔑,敢问证据何在?”
“若是拿不出证据来,两起冤假错案,莫要说县令大人头上的那顶乌纱帽,就连县令大人的这条命,都保不住!”
“狗屁!全是胡扯,本官判案,还轮不到你这个将要问斩的罪人置喙!这平襄城内是本县做主,本官这顶乌纱帽稳稳的就在本官头上,而你的脑袋马上就要掉了。”
县令恶狠狠地摔下桌上摆着的斩,气急败坏地说道。
“还不拖下去,将这二人立斩于长街!”
“等等。”楚昱寒目光寒凉,“县令大人真要如此断案?”
县令脸色极差,扭头冲着被镇住的官差吼道:“他说等你们就真住手?我是县令还是他是?”
“朕——当然不是县令。”
楚昱寒抬手,扬起手里的玉佩,上正刻着一个楚,另有一个御字。
楚字乃皇姓,若非皇族不得使用,而那个御字,站在他面前的怎能只是个普通书生,分明是“活阎王”
县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官差及门外百姓早俯首高呼“陛下万岁!”
县令将头贴在地板上,“参加陛下!”
“小人眼拙,不知陛下竟然纡尊降贵来到平襄,竟没有认出陛下,不不不,是小人的错,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朕今日来本想给你一个机会,只是你嚣张跋扈,朕是来取了你乌纱帽的。”
“是是是,陛下,小人…小人该死”县令垂着头,掌着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