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觉后,唐软语又是一声哎呦,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又捋了捋头发,脸上的表情比被酒馆老板逮个正着还要精彩,她走过去,声音闷闷地小声威胁道:“王爷不许笑…”说完又随口说了句:“不然把我香包还我。”
池渊一听这话,丝毫不恼,眼里笑意更浓,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肉肉:“嘿…阿语送给我的东西岂能再要回去?”说完眼睛一眯,声音一冷“我瞧着你以往送我的香包上面都绣着飞龙金龙,这次是只猫…”他挑眉看着她,眼里充满占有欲试探问道:“莫不是,除了我之外,阿语又认识了什么青年才俊?”
唐软语见他当了真,还有些生气了,她愣了愣,一脸无奈地笑了笑:“王爷你的想象力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丰富?我在枫源人生地不熟的,上哪认识青年才俊?”
“这么说你还真的有这个想法?阿语,你不老实,你变了…”池渊说着,眼里升起浓重怨气。
“什么啊!王爷冤枉人可不对…”唐软语不想理会他这种胡搅蛮缠,甩着袖子走进酒馆坐下,池渊紧跟其后落座,坐在她对面怨气满满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又来了…唐软语扶额心想。
她看着另外一桌的阿心,指了指她道:“我说要送给阿心的你信吗?”
池渊不解,皱了眉头:“阿心?”
阿心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嘴里嚼着瓜子回头问:“王爷叫我?”
“没你事,嗑你的…”唐软语头也没回地说道,阿心又坐下继续嗑瓜子。
“对啊就是想送给阿心的,昨夜给王爷做香包,她看到了很羡慕,我心情一好就答应以后给她做一个…”她看了看神情稍微放松一点的池渊说道:“这个图样不大气,看着像是姑娘家佩戴的,不如王爷就…忍痛割爱?”说着伸出手。
“我不管,你自己承诺给阿心的,你再做一个给她,要我的干什么?”池渊摘下香包在她面前晃了晃故意逗她似的又揣回怀里。
“王爷不觉得小猫不适合您尊贵的身份吗?”唐软语眨巴眨巴眼睛问,声音温柔跟哄小孩似的…
“本王也可以很亲民,况且…”他看着唐软语说道:“我喜欢这只狡黠的白猫。”
这句话肯定不只是说香包上的白猫,她低下头只好说道:“好吧好吧,王爷留着吧,过几日我再给阿心重做。”无可奈何地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果酒,笑了笑。
池渊没懂她莞尔一笑的意思,刚想开口问,外面走进来一个人,他手拿折扇,撑着伞,身着一身红衣,绿色枫林下红的格外显眼夺目。
他走进来收了伞看着面前的两位笑道:“呦,唐唐和池渊,你们也在这儿?你们和好了?”
来人正是楚云诡,自从上次在茶室一别,他就不知踪影,好几天没见到,没想到今日倒是有缘。
他走过来不客气地坐下,喝他们的酒,磕他们的瓜子花生,一脸八卦的样子问唐软语,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坏笑着问:“你回去就没收拾他?”
唐软语低下头,见到他就不自在,不仅是因为此人为人风流浪荡,还因为上次她和池渊无意中目睹了这厮在茶室一展雄风的场面。
虽然事情已经是几日前发生,但今日看到他,唐软语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当夜跟楚云诡在一起的那个风尘女子尖叫喘.息声音…
“你二人怎么脸色这么红?”楚云诡皱眉看看她和池渊说道。
二人?
唐软语抬头看向对面的池渊,他倒是破天荒的对她目光躲闪,捏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果酒,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楚兄为何会在此?”
她低头剥瓜子抿嘴笑笑。
楚云诡没再追问,也喝了一口酒笑道:“四处转转,不然老待在屋中也挺没趣儿的…”
他虽是笑着说的这话,但唐软语倒是从他笑容里看到了一丝悲伤,莫不是他一个多情浪子在此处曾经被姑娘伤了心?
“你们呢?不是在忙着赈灾之事?怎么今日倒是有空出来?”他说着看了眼唐软语,托腮笑:“莫不是唐唐需要人陪,所以王爷抽空陪她出来转转?”
“别唐唐唐唐的叫说了多少遍了…”唐软语不高兴皱着眉头说道。
楚云诡瞧她这样倒是来了劲,丝毫没有收敛,口中还说道:“我这个人很公平的,你若是觉得吃亏,那让你叫回来如何?”
唐软语狐疑看他一眼,他邪魅一笑,一脸欠打的样子说:“你也可以叫我楚楚啊~”
一个大男人…
虽然是长得很有姿色的男人,但是他这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唐软语皱着一张小脸,身体后仰几分,丝毫不掩饰自己嫌弃望着楚云诡跟池渊说道:“王爷咱走吧…这厮让我有些想吐。”
说完快步离开,池渊也起身,眼中柔和的望着她小跑出去的背影低声笑笑。
楚云诡追出去跟她并肩走在一起,脸凑的很近明知故问道:“唐唐为何想吐,可是有喜了?我先排个队,做娃的干爹可好?”
“滚!!!”唐软语忍无可忍,石破天惊发出一声怒吼,吼完还不解气,提着裙子狠狠踩了楚云诡一脚,楚云诡运行轻功轻易躲开,站在臂膀粗的树干上,还嘚瑟的冲她摇头晃脑:“唐唐,你上来啊~”
唐软语够不着!
唐软语气气!
池渊一行人走过来,她回头,哼哼唧唧的走过去,拉着池渊袖子软声央求:“王爷…回京教我学武!”说着恶狠狠的指着树上的楚云诡咬牙切齿道:“我要上树打他!”
“好好好…”池渊心头阴霾一扫而尽,脸上挂着能把冰山化开的暖笑,他拉着她的手腕轻声附和道:“到时他再惹你,我帮你捉他。”
“昂!”唐软语点头,又瞪了眼楚云诡这才算消气。
“你个小丫头不识好歹,真神就在你眼前你却不知…”楚云诡飞下来,轻轻落地自豪说道:“不是我吹,你家王爷都未必是我对手,要认师父还得是认我,回去我教你。”
“才不!”唐软语站在池渊身侧没好气的拒绝。池渊满意笑笑,欣慰地拍了拍她手背。
被拒绝后,楚云诡脸上有些挂不住,转头盯着阿心看,夸赞道:“啧啧啧…姑娘骨骼清奇,想必也是学武的上佳人选,不如认我当师父,我来教你?”
阿心看了阿乐一眼,连忙摆手退后:“多谢公子美意…您还是找别的人吧…”
见状,唐软语心头疏解了几分怒气,叹着气深表同情道:“哎呀,难为有些人本领滔天,一身好武艺今日上赶子教人都没人学~”唐软语生怕气不死他,眉飞色舞的拍拍他的肩膀:“大环境不好,行情下降不是你的错,别往心里去,楚楚~”说完立马躲在池渊身后偷笑。
楚云诡没恼,揉着脸低声笑道:“你这小丫头还真是有仇必报,我喜欢…”
我喜欢三个字一出来,池渊立刻收敛笑意,把唐软语从身后拉过,宣示主权似的,声音张扬得意道:“此女心有所属。”
实际上楚云诡说的喜欢不过是欣赏她的性格脾气,而非池渊所想的男女之情。
“还真是…”楚云诡看着两人背影笑了笑,给自己扇着扇子,随着他们回到城中。
回到客栈已经是晌午,几人刚点了菜坐下,就看到江沐年快步走来,面色凝重神色匆匆,他撩袍下跪:“王爷不好了…库房银两…”他上下牙发颤,战战兢兢说道:“都丢了…”
“什么?!”池渊原本还在和唐软语说笑的脸色骤然发冷,声音凛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江沐年跪在地上也怕的很,哆哆嗦嗦回道:“今儿一大早…我我进库房准备支银两修河堤,没想到,库房门锁被人撬开,看守的人也被打晕在地,我进去一看…朝廷的那些银子都没了…”他说完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下官立马就来客栈找王爷,但您…您不在…”他说完屏气凝神,早听说这个王爷脾气大的很,谁在他手下出纰漏那就是找死。
池渊紧锁眉头闭上眼睛,思索片刻,语气稍微平静些:“不能怪你,本王上午确实不在,你先起来吧…”
“不知其他两位大人知道这事吗?”楚云诡摇着扇子,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口牛肉问道。
“您是说司大人和苏大人?”江沐年细细想了想:“这些日子,下官一直在田间,河边,不曾去过衙门,大约两日前,从衙门回家时,看见了苏大人的小厮站在那里,但下官并未上前,所以,下官不知他们是否已经知晓。”
唐软语低头思索,心中有个想法但又不好轻易说出口。
司怀乞为官不正,企图用美人计这招让池渊堕落其中,这个她是知道的,江沐年又说过,这不是司怀乞第一次这样做了,很显然这个人有问题。
而朝廷拨下来的这笔百万巨款放在衙门库房,犹如让老猫枕着咸鱼睡,那是明晃晃的引人犯罪,再联想之前的账目问题,她心头的那个猜想越来越大…
唐软语:枫源之行犹如涟漪湖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裂开]
池渊:无妨!看我力挽狂澜[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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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