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挑选完毕,比试正式开始。一共有三箭,比谁射得更准,箭靶在百米之外。
那魏国男子最先开始,拉弓蓄力瞄准好一阵子,终于射出第一箭。
正中靶心。
“好!!”魏国其他人不由得为他欢呼,脸上满是得意,已经想好一会儿该怎么庆祝魏国的胜利了。
此人乃是他们魏国一等一的箭术高手,百米之内箭术极准,大梁如今国力衰弱,前几年皆惨败,今年居然派一个女子上台。
魏国使团们根本憋不住笑意,满是嘲弄第看向秦雪心,只道大梁是根本找不到箭术好的人,又不想输太难看,所以派个女子上来装样子的吧?
得到身后使团的欢呼,男人也振臂呼嚎两声以表兴奋,随后架气第二支箭,满身肌肉遒劲有力。
“咻”的一声后又中靶心,第三只箭亦是如此,三箭紧密相贴稳稳地扎在靶心。
男人自信地瞥视对手:“怎么样,我魏国男儿箭术可还了得?”
“不过尔尔。”这箭术对普通人来说的确不错,但在秦雪心看来还不够。
“你……!”男人被气得瞪大双眼,随即又释然地嘲笑起来:“呵,我就不信这你还能赢,嘴犟的话一会儿丢人就好笑了!”
秦雪心忽视对方的得意,径直走到旁边同太监吩咐一句。
太监匆匆跑去对面,抱起一块靶加在150米处,随即回来复命。
魏国使团方才还讥笑,这时换做了不解,她怎么立两块靶子,想射更远为什么不将近处的靶子撤掉?
方才比试的男人,也忍不住好奇问她:“你这小娘子,难不成还能一箭穿靶不成?”
“阁下且看便知。”秦雪心专注于手里弓箭,搭箭、瞄准、开弓。
“哈哈,真是异想天开。”男人又开始嘲讽,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哪怕从小习武又怎样,哪里比得过他们男人的力气。
他都未曾有过百米之外穿透箭靶,这小女子莫非能行?
“嘭!”
一声惊天裂响,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至箭靶处,百米处的箭靶上什么也没有。
使团众人顿时哄笑,“这第一箭就歪了,直接认输吧哈哈哈。”
然而没等他们多笑一会儿,远处便传来太监的高呼声:“正中靶心!”
这一声顿时把幸灾乐祸的魏国使团叫醒,他们纷纷皱眉,这箭靶上也没箭啊?难不成……
果然,当他们目光触及150米处的箭靶时,才发现那只箭赫然在箭靶正中央!
“怎么可能!”方才比试的男人睁大双眼,怎么会有人射那么远,还那么准!“这一定是作弊!”
男人叫嚣着,要她再来一箭,他们不相信一个女子能击穿靶子,射中第二个靶心,这射程未免太远了些。
秦雪心不急不恼地开口:“有没有作弊,这回可请各位看好了。”
她把玩这里的弓箭时才发现,这里的弓箭制作工艺和材料尚不完善,做出来的弓箭最大射程不过120米,自是不能射如此远,但昨夜她就悄悄改良了要用的这一把,自是非比寻常。
这也因此给她提了个醒,大梁士兵所用装备、武器太落后,若是能提升一番,战力必定大增。
她再次拉弓、瞄准、松弦,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噼啪——”
清脆的分裂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方才那一箭不止再次射中150米的靶心,甚至将射中的第一支箭炸得四分五裂!
不等他们回神,秦雪心又射出第三支箭,这一只亦如刚才那般,又剖开第二箭的箭杆,取代其位置……
三箭毕,全场哗然。
魏国使团方才的笑容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惭愧,恨不得挖个地缝儿钻下去。他们始终不解,大梁国何时有了此地人才。
这场比试胜负已分,魏国使团不得不认输。
秦雪心收弓退回“荣昭仪”身边,嘴角抑制不住上扬,赢个魏国使团轻轻松松,接下来哪怕皇帝带那小子输了,她也能搬回最后一句。
毕竟,那可是她最擅长的音律。
第二局比武术。
秦雪心双手抱胸,上下打量起前面的男人,方才没仔细看,这人竟有几分像之前与她交手的男人,不过衣服不大一样,那男人穿得更贵气。
这男人脸上也用面具挡住,看不清底下究竟是何容貌,但就凭露出来的眼睛来看,就一定生得不差。
她目光瞧得更仔细,看男人这身板还挺不错的,也是个习武之人,也不知道衣裳里有几块腹肌。
皇帝那般吃吃喝喝的都有八块,这个练武的不得十八块啊?
秦雪心思绪飘飞之际,那边的武术比试也已经开始。
往年这一场比试很是无趣,老皇帝派的所谓高手,总是十来招就被打趴下了,而且姿势很难看,可以说是惨败了。
因此到这场比试时,观赏的人都是兴致缺缺。
不论是大梁人还是魏国使团,皆对这场比试不抱有期待,毕竟几下就被打倒的比试,实在过于无趣。
魏国使团的人各顾各的,时而与身边人谈笑,时而磕两粒瓜子,只等片刻后胜利的锣鼓。
大梁人则是揪心的不敢看,就怕像之前一样,不仅输了,还输得难看。只有秦雪心看得津津有味。
“咚——”
洪亮的锣鼓声预示着比赛的结束,这次锣鼓声响得比以往都要早,估摸着也就三招的时间就结束了。
魏国使团听到锣鼓声,兴奋地站起身欢呼,吵着台上望去。
然而想象中的胜利场面在此刻崩塌,所有魏国人目瞪口呆,追胸顿足。
只见苏弈言将魏国派出去的高手踩在脚下,那高手柔似无骨一般扭曲着身子,一动不动,已经失去了意识。
魏国使团皆崩溃不已。
这次他们竟然输了!还连输两回!
三局两胜制的比赛,他们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怎会如此?!
风逸更是不敢相信,他全程关注这次比试,本以为射箭是他们运气好,寻到个厉害的,没想到这次比武术也失败了!还失败得如此彻底!
大梁究竟从什么地方找来这两个人的?
越想越不对劲,从前就没有遇到这二人,如今就有了,难不成是他们从其他地方找来的?
风逸为此大步上前,对上那二人开口:“敢问两位究竟是何人,竟如此厉害?”
秦雪心压着嗓子回答:“我不过是昭仪娘娘的婢女罢了。”
苏弈言也换了副嗓音:“我乃是陛下的暗卫。”
一个婢女,一个暗卫,竟有如此能耐?从前也不见他们出现。
风逸仔细想想,从前是跟老皇帝比试的,如今这二人一个是新帝的人,一个是新帝妃子的人,想来只有是这个原因了。
魏国使团大败,此次入梁国一无所获,还倒贴城池,也是从未有过之事。
使团中有人提议不听大梁的话,不交城池,以魏国国力,直接攻打就是了,可风逸并不这般认为,他信守承诺,交出了城池。
在风逸的眼中,大梁不过是一块随时可以吃进嘴里的肥肉,提前吃一点,还是屯着一整块吃都没有差别。
只是遗憾,这次不能抱得美人归了。
因为心中遗憾,所有风逸并不打算立即离去,随便找了个油头,就说要在大梁多留两日。
纵然苏弈言想让这家伙快些滚回去,奈何影月是个嘴快的,未等他作出提示,几下就答应了下来。
风逸满意地离开马场,留下满心怨念的苏弈言,死死盯着其背影,似要将其烧穿一般。
比试结束,众人纷纷离去。
正当秦雪心也想离开时,肩膀忽然被人摁住,她反手就是一击,将那人逼退。
转身一看,竟是方才比试的暗卫,寻思他抽什么风,对她下手。
“阁下意欲何为?”她率先发问,声音依旧刻意夹着。
“姑娘身手极好,与我认识的故人有几分相似,敢问姑娘师从何门呢?”苏弈言这个时候才注意的她的身形,与之前与他交手的女人相似极了,难不成就是她?如今看来连身手的一样好,必须试探一番。
“无门无派,自学罢了。”她感觉对方意图不善,若是理不清的话,恐怕得打一架了。
“哦?”苏弈言显然不信她的说辞,眼下马场的人都走光了,连“皇帝”和“荣昭仪”也离场了,他们二人过招也不怕伤及无辜了。
“姑娘自学成才,在下着实佩服,不知姑娘可否讨教一二。”苏弈言嘴上这般说得,手上却不容拒绝,直接发动了攻击。
秦雪心没想到对面这般直入正题,她也只能上了。
二人一招一式,皆与之前在树林之时相似,很快两边都认出来了对方。
原本还是讨教的攻击,瞬间升级为一场大战。
秦雪心也不忍了,破口骂起来:“好啊,就是你个家伙,次次想抢我钱是吧,今天我必好好教训你一顿!”
“什么叫我抢你钱,是你次次提前劫走我蹲守的财物,好个倒打一耙!”苏弈言也不示弱,要不是这女人回回跑他前面打劫,他的军须物品早就买足了。
二人扭打作一团,马场内的沙石因为他俩的动静,飞溅起几丈高,将观众的席位全部沾上大片泥沙。
不知多少个回合之后,二人又又互相挂彩了,一个捂着肩膀,一个捂着胸口,咬牙凝视对方。
秦雪心不想再跟这家伙纠缠,每次都累得要死也没分出胜负,打一次架她得恢复一个月。
最终秦雪心幼稚地表示:“你小子,给我等着,我回去跟我家娘娘告你,让你主子惩罚你!”
“告状是吧,谁不会啊!咳咳……”苏弈言咳嗽几声,怒怼回去:“我回去也跟陛下告你,让你家娘娘惩罚你!”
两个幼稚鬼恨恨地分作两边,一瘸一拐地扭回自家宫殿。